仙剑奇侠之彼岸花开-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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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我不曾想到，老天的后招还在后面。

　　　　那日一别，我与子花却是永诀。

　　　　那天，子花离开后再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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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见子花后，她从没离开我一天，她说，我是她的福星，能给她带来财运，不管去哪里都带着我。我们漂泊流浪相依为命从未分开，只那天，外面雪厚路滑，推着我这个废人实在不方便，子花独自一人出门讨饭去了，结果，没回来。

　　　　没回来？没能回来？

　　　　是两个概念。

　　　　没回来，也许子花突然嫌弃我这个累赘走了；没能回来则可能是因为无法回来！

　　　　我越想越急，越急越怕，越怕越混乱，可我一废人，除了头能转动，连根小手指都动不了。

　　　　太阳朝升暮落，如此过去七日，直到第七天深夜，似梦非梦间我终于看到了子花。

　　　　瘦小的女孩穿着出门时那套破烂的棉袄站在门口，一直对我笑，她说：子笑啊，我要走了呢，我很高兴呢，以后都不会冷不饿了！她还说：子笑啊，对不起，我再没办法给你带东西吃了呢！

　　　　我兀然惊醒，满目夜色苍茫，哪里有子花身影？

　　　　兀然，泪水划过眼眶。。。

　　　　我知道，她死了！

　　　　子花死了！

　　　　夜色苍凉，万籁俱寂，只我喉间沙哑干涩极其难听的啊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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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花死在七天前的傍晚。

　　　　那样的大雪天根本无处讨钱，于是她去偷，结果被人逮住狠狠揍了一顿，瘦小的女孩又冷又饿又是重伤，倒在雪地里再起不来，结果被活活冻死。

　　　　至死，她依旧死死捂着两个馒头。

　　　　她一直记得，她答应过我要给我带好东西回来吃。

第107章　魔神若水（）　
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然则，我之缘法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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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花头七的那晚开始我陷入昏迷。

　　　　万念俱灰之下本能自我放逐起来。

　　　　神识混沌，一片荒芜，不知今夕何夕，便也没了苦痛哀乐，感知到不到岁月流长，我以为，我会这般灰飞烟灭。。。

　　　　却不知过去凡几时光，混沌中飘来一座小岛，遍地闪着淡芒的漂亮石头，几间小屋矗立桃林边，桃花树下，有个少年在招手，低柔轻唤，小小，过来！粗布衣衫的少女一脸呆滞，清秀白皙的脸上沾着几块泥巴，钟灵毓秀的少年笑的温软宠溺，说：跑哪里去玩儿了？恩，我饿都了啊呢！

　　　　风轻云淡，空气中漂浮桃花暗香，我眨眨眼，兀然落下泪来。

　　　　时光流转、岁月静好，暮景。。。原来他在这里！

　　　　我不顾一切奔过去只想抱住他大哭一场，可此时，一丈之外的少年突然幻化成白色烟尘，一股妖艳诡异的血红色铺天盖地而来。。。

　　　　。。。景物轰然倒塌，天地支离破碎！

　　　　暮景！

　　　　我狂喊，我痛哭，我癫狂、崩溃。。。

　　　　我突然醒悟，所谓我的缘法，缘起于暮景，缘灭于他！

　　　　此后种种伤心、痛苦、求而不得、流离失所、生不如死皆因为他。

　　　　他，那个妖人，我曾唤作兰因！

　　　　一股毁天灭地的恨意从心深处升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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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了！”

　　　　“被活活烧死。”

　　　　“这里的人说他是妖怪，他被关在屋里活活烧死。”

　　　　从昏迷中醒来眼前便是这男子，眉目平凡、语调平淡，一张极致苍白的陌生脸孔，恍惚间我分不清身在梦中还是现实！而他勾勾唇角，笑的慵懒华丽：“你不问为什么？”

　　　　他拉长声调，将一段悲惨往事说成了漫不经心的玩笑：“二十八年过去，有人老有人死，只他依旧少年模样，你说，他是妖是人？身为妖魔却滞留红尘，活该。。。被烧死！”

　　　　“原本啊，他可以走的，只要离开这里谁还知道他永生不老！但他没走，他说他在等失踪的姐姐。”

　　　　“姐姐？！是你吗？是你吧！”他轻轻笑着：“我知道你，你就是朱小小。。。我进过他的梦！他的梦里永远只有一个人一个场景，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这种桥段编成戏文会很受欢迎吧！”他咯咯笑起来，略微沙哑的嗓音飘荡在夜空，有种妖娆的盅惑人心的魅惑，“如今你回来了，半死不活躺在这里，只满心恨着那个傻子。。。若他知道等了二十八年的姐姐是这种方式在祭奠他，不知会是怎样心情？！”

　　　　“奇怪我会知道？我既然能进他的梦，当然也能进你的梦！嗯，闲来无事，刚刚，就是刚才，我去你梦里瞧了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一座荒岛，两个少年。。。以及你的喜怒哀乐，和铺天盖地的恨意！”

　　　　“你恨他！”他用肯定的语调阐述一个疑问句式：“可惜，他死了，于是，你的恨便成了笑话。。。爱而不得，恨而不得！可怎么办才好？！”

　　　　他抬手轻抚我纠结成团的乱发，轻柔道：“傻孩子，哭什么呢！死了一个仇人便去找其他仇人好了！那些弃你的、伤你的、辱你的统统不要放过，比如，你那个夫君。。。”

　　　　“你的那个上神夫君，招惹了你、承诺了你，最后却弃了你，拿你换了颗混沌珠。。。都几十万年了啊，他依旧冷血无情，没有半分改变，呵呵，也算奇迹一件！”

　　　　“嗯，还有你师傅，呵，不对，应该说你的那个爹。”

　　　　他微微俯身，一脸似笑非笑：“怎么，很震惊？你原不该震惊的！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加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天下人皆知翡玉恨颜殊。翡玉是天后，而颜殊嘛。。。那是你母亲的名字。”

　　　　刺骨寒风从破败的窗棂刮进来，将男子身上薄衫吹的猎猎作响。

　　　　“很多年前，你母亲是翡玉身边一个侍女，平凡无奇微不足道，可谁知，就是这个毫不起眼的侍女差些毁了翡玉公主的姻缘以及天后之位！”

　　　　“大约三万年前，九重天上的太子天泽不知怎么爱上一个名叫颜殊的凤族女子，提出与凤族公主翡玉退婚，当时，天下皆惊！”

　　　　“话说，这事若编成戏文比你与那傻子的故事更加精彩吧！”

　　　　我呼吸一滞，瞪大眼，满眼不敢置信！

　　　　男子魅惑人心的声音和着风声飘荡在破屋上空：“是的，你是天泽亲生的女儿，你本该姓天，你本该是九重天上最为尊贵的长公主，却被幽禁在昆仑墟两万余年。”

　　　　灼热的手掌按上我额头，轻轻抹去那上面的淋漓冷汗，他的声音夹杂几分刺耳笑意：“莫晕莫晕，更精彩的还在后头。”

　　　　“上神凰浅终究没有醒来，即便混沌珠也无法唤醒她，如今，天上地下唯一能救她的只有你。。。所以，很快，云止便会来寻你！高兴吗？不高兴？没关系，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报仇可以、报恩可以，先报恩再报仇也可以！”

　　　　“你一直对他念念不忘，不是吗？如此，他有求与你，便任由你予取予求。。。让我来帮你想想看，提什么要求好呢？那可是上神啊，法力无边，尊贵非凡，几乎无所不能的上神云止啊！”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上鼻尖，微微歪头思考起来：“嗯。。。什么好呢？要不。。。呵呵，让他娶了你吧，这样你便是天上地下最为尊贵的上神夫人，届时，即便翡玉也要尊称你一声夫人。。。恩，为了凰浅，云止，他，定会答应！”

　　　　他咯咯轻笑，似乎比我这当事人更加高兴，可，落入我耳中，除了震惊又多了几分疼，白刃入肉、利刺在心，无法纾解无法安抚的疼痛。

　　　　“很多年前，恩，大约十万年前吧，云止和凰浅本要成亲的，后来因为我小小插了一脚。。。”那魅惑的声音忽然转冷：“算了，你只需明了一点：为救凰浅，云止刀山火海在所不惜，而你，只这一次机会。”

　　　　屋外不知何时又刮起大风，整个破屋子吱吱嘎嘎作响，好似随时会崩塌。

　　　　“至于你那个生父师傅，天泽上仙，当日他弃你母亲，害她魂飞魄散，如今你又被翡玉折磨的断筋碎骨、面目全非呵，若非我恰巧路过，还真无人能发现这个瘫子尽然是你朱小小！”

　　　　“你本打算这般昏迷沉睡自我毁灭？可是啊，这是人间啊！有各种肮脏、各种悲惨，你这样一个不能动不能言昏迷不醒却依旧活着的女人，若是落在人贩子手里会怎样？卖进g馆？配给鳏夫？昂或下一个捡到你的是从没尝过女人味道的花子，而他恰好生理需要。。。”他笑得讥讽嘲弄：“恩，翡玉也真缺德阴损到了极点，啧啧，女人啊！”

　　　　“你瞧瞧，众人皆亏欠你，你何必对他们仁慈。你该去拿回本属于你的东西。。。身份、地位、权势、尊贵，还有所谓的—爱情！”

　　　　“哦，对了，两万多年前颜殊魂飞魄散，原因之一是如今这位天后娘娘，翡玉。”

　　　　按住我额头的手缓缓下滑，从眼脸到下颚到脖颈，划过肩胛、手臂，最后落在我的手掌上，轻轻握起，这寒冬，灼热肌肤贴来本该极温暖的，而我只觉毛骨悚然。

　　　　“莫怕，莫怕，我会帮你。”

　　　　那语调十分温柔、百分宠溺，甚至带上几分心痛，如果我没有从听到尾，此时定会错以为他对我无限宠溺疼爱，只，我与他面对面、眼对眼，那双黑如泼墨的双瞳深不见底，冷若冰渊，不带一丝波澜。

　　　　他柔声说：“我会解开你的封印，会帮你重续仙根，会为你接骨疗伤，很快你便能恢复原样，跑能跳能说话，脸上的疤痕也会全部消失，甚至会比以前更加美丽。。。从今后，有我在，再无人敢弃你辱你伤你害你！你只需按自己所想所愿去报仇、报恩，然后，站在天界最高处，做四海八荒最尊贵的长公主及上神夫人。。。”

　　　　“。。。你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