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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剑法-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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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瘾后又当怎地?”
西门鸥长叹一声,道:
“服食成瘾后,瘾来时若无此物服用,其中痛苦实是骇人听闻,那时你便是要叫他割掉自己的鼻子来换一粒‘药’吃,他也心甘情愿。”
他语声微微一顿,却见柳鹤亭正在俯首沉思,双眉深皱,目光凝注地面,却是在思索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半晌之后,柳鹤亭突地抬起头来,缓缓道:
“若是有人,先将这种迷药供人用,待人成瘾后,便用此药来要协,被要协的人,岂非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西门鸥道:
“正是如此。”
柳鹤亭长叹一声,道:
“如此说来,有些事便已渐渐露出曙光,只要稍加究讨,便不难可查出此中真象——”
心念一动,突地又想起一件事来。
改口向那西门叶、西门枫两人问道:
“那夜在你俩房间下毒之人,你们可看见是谁了么?”
西门叶摇摇头垂首头道:
“根本没有看见!”
西门枫沉思了一下,说道:
“当时迷迷糊糊的只见一个人影,疾窜出去,由于光线黯淡,看不真切。
但身形间还依稀认得,是一个子并不很大的人!”
柳鹤亭听罢,频频颔首。
西门叶柳眉微扬,面上立刻浮起了一阵奇异的神色,似乎有语欲言,又似乎欲言又止。
柳鹤亭沉声道:
“姑娘有什么话都只管说出就是。”
西门叶秋波转处,瞧了爹爹一眼。
西门鸥亦自叹道:
“只管说出便是!”
西门叶垂下头去,缓缓道:
“那夜我们实在疲倦的很,一早就睡了,约莫三更的时候,跟随公子在一齐的那位姑娘,突地从窗口掠了进来——”
她语声微顿,补充着又道:
“那时我刚刚朦胧醒来,只见她手里端着两只盖碗,从窗子里掠进来,却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就连碗盖都没有响一响,那时书房里没有点灯,但借着窗外的夜色,仍可以看到她脸上温柔的笑容。
她唤起了我们,说怕我们饿了,所以她特地替我们送来一些点心。”
说到这里,她不禁轻叹一声,道:
“那时我们心里,真是感激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就立刻起来将那两碗莲子汤都喝下去了。”
柳鹤亭剑眉深皱,面容青白着道:
“喝下去后,是否就——”他心中既是惊怒,又是痛苦。
这时说话的语声,便不禁起了抖动。
西门鸥长叹一声,道:
“这种药酒喝下去后,不一定立刻发作……”
柳鹤亭面色越发难看,西门鸥,又自叹道:
“事实虽然如此,但她两人那夜吃了别的东西……唉!
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姑娘似乎人甚温柔,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
她若和你一样,也是名门正派弟子,那么此事也许另有蹊跷。”柳鹤亭垂首怔了半响,徐徐道:
“她这时已是我的妻子……”
西门鸥一捋长须,面色突变,脱口道:
“真的么?”
柳鹤亭沉声道:
“但我们相逢甚是偶然,直到今日……唉!”头也不抬,缓缓将这一段离奇的邂逅,痛苦的说了出来。
西门鸥面色也变得凝重异常,凝神倾听。
只听柳鹤亭道:
“有一天我们经过一间荒祠,我见她突地跑了进去,跪在神幔前,为我祈祷,我心里实在感激的很……”
听到这里,西门鸥本已十分沉重的脸色,便又一变,竟忍不住脱口惊呼一声,截口道:
“荒祠……荒祠……”
柳鹤亭诧异地望着他,他却又重地望着柳鹤亭,两人目光相对,呆望了半晌。
只见西门鸥的面容上既是惊怒,又是怜悯,缓缓道:
“有一回你似乎向我问起过西门笑鸥,是否他和此事也有关系,你能说出来么?”
柳鹤亭点了点头。
伸手入怀,指尖方自触着那只冰凉的黑色玉瓶——
他突地又想起了将这玉瓶交给他的那翠衫少女——陶纯纯口中的“石观音”。
这其间他脑海中似乎有灵光一闪,于是他便又呆呆地沉思起来。
西门鸥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西门叶、西门枫垂首侍立,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静寂之中,只听房门后竟似有一阵阵微弱而痛苦的呻吟,一声连着一声,声音越来越响。
西门鸥浓眉一扬,道:
“这房里可是还有人在么?”
柳鹤亭此刻也听到了这阵呻吟声,他深知自己的“点穴法”绝对不会引起别人的痛苦。
为何这些人竟会发出如此痛苦的呻吟?
一念至此,他心中亦是大为奇怪,转身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去……
灯光一阵飘摇,西门鸥随之跨入,明锐的眼神四下一转,脱口惊道:
“果然是乌衣神魔!”
飘摇暗黯的灯火下,凄惨痛苦的呻吟中,这阴森的地窟中的阴森之意,使得西门鸥不禁为之机伶伶打了个寒噤。
柳鹤亭大步赶到那七号身畔,只见他身躯虽然不能动弹,但满身肌肉,却在那层柔软而华贵的黑绸下剧烈地颤动着,看来竟像是有着无数条毒蛇在他这层衣衫蠕动。
他粉红而丑陋的面容,此刻更起了一层痛苦的痉挛,双目半合半张,目中旧有的光采,此刻俱已消失不见。
柳鹤亭目光凝注着,不禁呆了一呆,缓缓俯下身去,手掌疾伸,刹那间在这七号身上连拍三掌,解开了他的穴道,沉声道:
“你们所为何——”他话犹未了,只见这七号穴道方开,立刻尖叫一声,颤抖着的身躯,立刻像一只落入油锅的河虾一般蜷曲了起来。而痛苦的痉挚之后,他挣扎着伸出颤抖的手掌,一阵剧烈伸手入怀,取出一方小小的黑色玉盒。
他黯淡的目光,便又立刻亮了起来。
左掌托盒,右掌颤抖着要将盒盖揭开。
柳鹤亭目光四扫,望了四下俱在痛苦呻吟着的“乌衣神魔”一眼,心中实是惊疑交集,便再也猜不出这黑色玉盒中贮放的究竟是何东西。
只见七号拿盖还未掀开,一直在门口凝目注视的西门鸥,突地一步掠来,劈手夺了这方玉盒。
七号又自惨吼一声,陡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和身向西门欧扑去,目光中的焦急与愤怒,仿佛西门鸥夺去是他的生命。
柳鹤亭手肘微曲,轻轻地点中了他肋下的“血海”
穴。
七号又自砰地倒了下去,柳鹤亭心中仍是一片茫然,目光垂处,只见这七号眼神中的焦急与愤怒,已突地变为渴望与企求,乞怜地望向柳鹤亭。
他身躯虽不能动,口中地却期伶地说道:
“求求……你……只要……一粒……”
竟仿佛是沙漠中焦渴的旅人,在企求生命中最可贵的食水。
柳鹤亭剑眉微皱,诧声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犹未了,西门鸥宽大的手掌,已托着这方黑色玉盒,自他肩后伸来,微带兴奋地截口说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
柳鹤亭凝目望去,只见这黑色玉盒的盒盖已揭开,里面贮放的是六、七料光泽乌黑的药丸,散发着阵阵难以描挚诱人的香气。
香气随风传入那七号的鼻端,他目光又开始闪烁,面容又开始抽搐。
他身躯若能动弹,他便定必会不顾生命向这方玉盒扑去。是以他此刻仍然只能期怜地颤声说道:
“求求你……只要……一粒。”
柳鹤亭心中突地一动,回首道:
“难道这些药丸,便是前辈方才所说的‘罂粟’么?”
西门鸥颔首道:
“正是——”
他长长叹息一声,又道:
“方才我一入此屋,见到这般情况,便猜到这些人都有嗜好‘毒药’成瘾的人,此刻瘾发之后,禁不住那种剐肉散骨般的痛苦,是以放声呻吟起来。”
他语声微顿,柳鹤亭心头骇异,忍不住截口道:
“这小小一粒药丸,竟会有这么大的魔力么?”
西门鸥颔首叹道:
“药丸虽小,但此刻这满屋中的人,却都不惜以他们的荣誉、声名、地位、前途,甚至以他们的性命来换取——”
柳鹤亭呆呆的凝望着西门鸥掌中的黑色药丸,心中不禁又是感慨,又是悲哀。
心念数转,突地一动,自西门鸥掌中接过玉盒,一直送到七号眼前,沉声道:
“你可是河北‘太阳掌’的传人么?”七号眼中露出一阵惊慌与恐惧,像是毒蛇被人捏去七寸似的,神情突地萎缩了起来。
但柳鹤亭的手掌一阵暴动,立刻便又引起了他眼神的贪婪、焦急、渴求,与期伶之色。
他这时什么都似已忘了,甚至连惊慌与恐惧也包括在内,他只是瞬也不瞬地望着柳鹤亭掌中的玉盒,颤声道:
“是的……小人……正是张七……”
西门鸥心头一跳,脱口道:
“呀——此人竟会是震天铁掌‘张七’!”
要知震天铁掌张七,本来在江湖名头颇响,是以西门鸥再也想不到他这时会落到这般情况。
柳鹤亭恍然回首道:
“这震老前辈铁掌张七,可是也因往探‘浓林密屋’而失踪的么?”
西门欧点头道:
“正是!”柳鹤亭俯首沉吟半响,突地掠到那赤发大汉三十七号身前,俯下腰去,三十七号眼廉张开一线——他的目光,也是灰黯,企求,而饿渴的。
他可怜地望着柳鹤亭,期怜地缓缓哀求道:
“求求你……只要一粒……”
柳鹤亭虽然暗叹一声,但面色却仍泰然。
沉声道:
“关外五龙中‘入云龙’金四,可是死在你的手下?”
赤发大汉目光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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