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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幽明水云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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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杜玉清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范斯远抬眼时正对着杜玉清笑盈盈的面容,以为是对自己的宽容友好,不禁愉愉回报。杜玉清看他对自己也是言笑晏晏,更觉好笑,心里嘀咕了一下:这家伙!

    一会儿有丫鬟过来禀报:“老爷和姚先生过来了,是否马上开席?”杜三夫人站了起来,领着他们朝花厅走去。

    从姚先生到了杜家后,府里的用膳就开始了男女分席,中间用屏风隔开。有时候杜渊不在家,姚先生便在自己的房里用餐,杜家人就只开一桌。今儿因为范斯远的到来,膳食也丰富了许多,有了小宴会的气象。虽然范斯远是后辈,但一来他是故交之子,二来他已经是举人身份,杜家的接风洗尘宴自然免不了隆重些。

    晚膳仍然是摆在花厅了,中间用八宝螺钿纹黑漆屏风隔开。杜家这桌的女眷安静地低头吃饭,却听见隔壁的那桌的男人们很是热闹,两位长辈嘘寒问暖,拷问课业,交流各地风俗民情,范斯远则反复给姚先生和杜渊之进酒。

    到了热菜一上,范斯远还端着酒杯过来给杜夫人也敬了酒。杜玉清看见他的脸颊已经是酡红色,眼波流动更显得流光溢彩了。一抬头,看见杜三夫人面带微笑,扫过来意味深长的眼神,杜玉清不解地用眼光探询地看过去。杜夫人摇摇头,意思说没什么。

    姚先生和杜渊之都是性子散淡之人,平时都不拘泥于饭桌上食不言的讲究。相反,因为杜渊之白天要去衙门,晚上见面便有攒了一天的话要说,饭桌上就是交流的好机会。今儿大家都喝了一点酒,更是情绪高涨,妙语连珠,精彩绝伦。杜玉清拉长耳朵听得如痴如醉,真恨不能坐过去才好。心里不由地暗暗嫉妒了范斯远。

第四十六章 学习内容() 
范斯远的到来并没有打乱杜玉清的生活节奏。姚先生把范斯远的课时安排在每天的辰时,并没有改动原来给她巳时的授课时间。这说明先生是把她当成真正的弟子看待,对此杜玉清铭感于心。姚先生离开家乡原来是为了避开范书阳的招揽才到江南游历,结果到了杭州因为父亲的盛情一留再留,后来原来偶尔的课业指导也变成了系统的传授,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杜玉清。

    对于姚先生的照拂,杜玉清深深感激。更是把这种感激化在认真读书上。每天又早起半个时辰起来读书;早餐后大声吟诵经典,充分吟咏浸润;把泛读的书籍摊开摆在台子上,在做事的空隙瞄一眼,哪怕就是多读一两句也是好的;晚上一定要把每天的《日知录》和《日省录》写完才上床……虽然忙得连轴转,但她也深深地乐在其中。

    姚先生学识渊博,不用说儒家十三经,便是诸子百家也是无所不通、俯拾皆是。记诵的功夫更是了得,十三经基本能够背得,重要的经史子集作品也是张口就来朗朗上口,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本书到他手里,如果是他喜欢的或者愿意的,他从头到尾翻阅一遍,品咂一会,便可以复述得八九不离十。他授课时根本不用看书,张口便是原文如何说,郑玄如何注释,孔颖达如何注释,谁如何如何说,引自什么什么书,或什么经,什么传……杜玉清开始不信,还去翻书查阅,无不印证,于是后来再也不麻烦了,选择全然接受。先生的本领让杜玉清佩服得五体投地,跟从这样的先生就如颜渊的喟然叹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不得不勤奋努力,不得不竭尽所能。不然,先生就如高山耸立,永远可望而不可极也。

    杜玉清最早是由母亲给她讲授《女戒》《闺训》等女子规范之书,开始学习的认字,于经书却是自学,基础薄弱,往往囫囵吞枣,难求甚解。在请教姚先生学问时才发现自己在理解上就有很多的歧义,好在先生耐心,杜玉清却羞愧难当。她忍不住私下向父亲请求,是否能恳请姚先生留下专门为西席,为她系统讲授经典,她一定坚持不懈努力学习。父亲微微一笑,让她稍安勿躁,他捻着稀疏的胡子促狭地朝她眨眨眼,说道:“山人自有妙计。”果然,过了两天,姚先生就对杜渊之说:自己左右无事,就给杜玉清每天讲讲课吧。于是,每天的巳时由姚先生给杜玉清讲一个时辰的课,眼下讲的是《诗经》和《易经》。

    讲《诗经》是姚先生的主张,他说杜玉清既然能够背得《四书》也不忙着再去重复学习,就直接从五经开始吧。而《诗经》是孔子在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之外首先教授弟子之书,孔子曾经说过:不学诗,无以言;不学礼,无以立。它是儒家的入门之书,包括了人伦、道德、学问等丰厚的内涵,它又是诗,语言隽永,形象生动,符合初学者的学习。孔子的弟子也是只有读通了《诗经》才有资格“始可与言诗已矣”。而学习《易经》是杜玉清的要求,她对于这部群经之首的经典充满好奇,但靠着自己实在没有办法读懂。

    姚先生沉吟了一下说:“也好,《易经》如果单从《周易》讲不过是文王对国事卜筮记录的总结和施政纲领的设想,交代一下历史背景你就能很好地理解它了,后人很难读懂是因为汉朝刘歆把孔子的《易传》分段放入《周易》中,把它变成了《易经》,原来的两部书,两个角度:王者和士人,混在了一起,自然让人迷糊了。只要明晰角度后再理清思想观点,学起来倒是不难。至于易学、易术,到什么相术、纳甲都是后来在此基础上发展衍生出来的枝节,源头学不通,后面的只能是小道了。

    《春秋》就放在后面吧,正好结合《左传》一起讲,如果可能把《公羊传》《谷梁传》也放到一起,这样,你就能从不同角度看待历史,理解孔子所谓的‘春秋笔法’。”

    杜玉清大喜,当即给姚先生行跪拜大礼深深致谢。姚先生颔首,捻须微笑。

    现在的安排就是姚先生单日讲《诗经》,双日讲《易经》。

    将近巳时,杜玉清抱着书本和作业来到姚先生住的院子,采苓拎着食盒跟在后面。这两天一直是晴好天气,薄雾轻笼,空气清新湿润。春天明媚的阳光照在鲜嫩的绿叶上反射出亮光,春风拂过,树叶上下翻飞,如星光耀动闪闪烁烁,照得整个世界都明媚而充满了活力了。杜玉清轻快地走在路上,青石板路黝黑干净,仿佛刚刚被人清洗过一般。她心满意足,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充满了希望。

    她迈步跨过姚先生院子的门槛,赫然看见花厅里的高几上摆着一盆苍古秀雅的罗汉松盆景,粗矮结实的树根斜斜延展出去,枝头是两簇蓬松而绿意盎然的树叶。杜玉清忍不住笑了,这又是一盆父亲的杰作。杜渊之历来好奇心强,好玩,喜好众多。最近他的兴趣转移到盆景制作,挖树根,选花盆,扎束枝叶,拗造型,每天玩的不亦乐乎,做完以后送给他认为的同道中人,分享他的快乐,连杜玉清的房里都得了一盆。姚先生总笑他的兴趣爱好太多,是见一个爱一个,典型的玩物丧志。

    有时杜玉清也想父亲会不会太爱玩了,如果他能同姚先生一样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问上,会不会也成为另一个大儒?但转念一想,父亲的可爱就在于他的洒脱和通透,如果他真的把全身心都放在学问上,恐怕就会成为一个严厉而无趣的人。父亲是父亲,先生是先生。还是现在自己的父亲最好了,他会教他们练武,陪着他们放风筝,带着他们出去游历…什么事情都能琢磨出天道,什么东西都能玩出兴致来,真正的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也许就是这点,姚先生虽然大杜渊之十几岁,学问也比他高,却把他引为知己。两个人虽然对历史和时事上也会有不同看法,也会产生争议,但父亲总是能够懂他。两人彼此理解,又彼此调侃,总是拿对方打趣,相互作乐。

第四十七章 个人差异() 
走到门口,杜玉清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是范斯远侃侃而谈的声音。

    “我不过就在学堂上提了一个问题。高先生摇头晃脑地诵《淇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把卫武公说天下独有的仁君,所以我才受不了站起来提问。我问他:姬和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买凶把自己已经立为国君的兄长姬馀骗进墓里,逼得他走投无路自杀,自己登上国君之位,这样一个人,可以称为‘有匪君子’吗?就因为卫武公在执政期间,能够励精图治,察纳谏言,使得政通人和,我们就可以称他为仁君,而忽略了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了吗?就因为他协助周天子平息了犬戎之乱,辅佐平王东迁,周平王授予其“公”爵之封,他的一生就是辉煌没有瑕疵的一生吗?可以堂而皇之享受着世人的礼赞了吗?

    别人可以忘记,那卫国人也忘记了吗?为什么他们会用最美的语言把他比喻成美玉,比喻成金锡、圭璧来歌颂他?他杀兄篡位的恶行呢,人们就忘记了吗?历史就忘记了吗?

    先生回答说:‘只要他以后实行仁政就可以既往不咎。’

    我就又问了:‘他兄长姬馀如果没有冤死,怎知他不会是位仁君?不能够做出更伟大的功业来呢?这样一味地对篡位者歌功颂德,以后的人仿效起来是否就没有了心里负担了呢?比如李世民,玄武门事变,杀兄逼父,却因为贞观之治变成千古明君。怎知李建成如果顺利继位就没有一个贞观之治?就没有一个国富民强的大唐?’

    先生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只好说我狂悖,把我轰出学堂。我还不想继续在那里浪费时间呢!说是大儒不过是迂腐的酸儒,只知道拾前人的牙慧,人云亦云,根本没有自己的思想,所以我干脆就回到家里,再也不去国子监上课了。”

    杜玉清听到范斯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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