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修炼在清朝-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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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不靠谱的要求，自然被武三娘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沈葆桢本来也没指望李仙这边会同意如此离谱的要求，只是想先看看李仙这边的要求而已，但等到武三娘提出三元里联军一方的要求，却不由得傻眼了。

　　　　原来，武三娘提出的要求相当奇特，就是在广州西北角郊区的十里坡建立一个自由贸易区，外敌粮商可以将粮食输送到这个广州城外的郊区，广州城的商人到百姓都可以到这地方自由购买粮食，然后拿回城里。

　　　　这个十里坡自然由三元里联军一方派兵控制，但这些兵只是用来维持治安的，对粮食和其他物资的买卖不做任何干涉，也不收取任何费用。

　　　　当然，为了保证交易当中不出现问题，广州方面也要派人协管，也就是各家商行凑出五百名识字有经验的掌柜和管事，到这自由贸易区进行管理，梳理交易双方的关系等等。

　　　　沈葆桢自负才智高绝，比广州的那些愚蠢的上司强了许多，愣是看不出李仙这提议有什么目的，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更看不出按照这个提议做，对广州方面倒是有利还是有害。

　　　　按照广州官员们的想法，商路重启之后最好是跟以前一样，外地商人们到广州城内交割和贩卖货物，如果在城外郊区交割和贸易，对整个商业行为就少了很多控制，就感觉浑身都难受。

　　　　“这事情没有先例，也不符合规矩，我方绝不可能接受。”沈葆桢义正辞严地对武三娘说道。

　　　　“那贵方多考虑一下吧，为了维护我方的利益，我们是绝不会允许外敌粮商将粮食直接送入广州城里的。”武三娘自然也是强硬地拒绝。

　　　　沈葆桢哼了一声，就拂袖离开谈判桌，连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这第二次谈判就再次中止了。

　　　　等到沈葆桢回到广州城，与各级官员们协商一下，倒是逐渐理出了一点头绪。

　　　　如果李仙这边允许外地粮商直接将粮食送入广州城，那么广州这边对粮商们就会有很高的控制力，这应该是李仙一方所不允许的，因此在粮食只送到广州城外，应该算是李仙这边的底线了。

　　　　至于广州这边派五百掌柜协助之类的，应该只是个讨价还价的筹码，这自由贸易区真要建起来，是个官员都能看出里面有大量赚取油水的机会，李仙也不傻，可不会真地就把这样的聚宝盆让给广州方面派出的掌柜们把控。

　　　　不过，这种事情实在有些惊世骇俗，以前没有过先例，里面的利弊得失短时间没法看透，广州的官员们就发扬长期以来的优良传统，在城里扯皮起来，为是否接受这个提议争得面红耳赤起来。

　　　　如果是平常时候，这种争执延续个一年半载都有可能，但如今却不是这样的时候，广州城里库存粮食很多，暂时不会有缺粮的危险，但是个明白人都知道广州城的粮道被断意味着什么，大户人家开始屯粮，粮商开始屯粮，平头百姓也开始屯粮，结果就是城里的粮价开始飞涨起来。

　　　　在王九玄断绝粮道十天之后，广州城里的粮价就比先前涨了三倍，官员们实在撑不住了，只得同意重开谈判。

　　　　这一次谈判，沈葆桢以下所有官员都没了先前的心气，同意了武三娘提出的所有提议，愿意在广州城外设立自由贸易区，派出五百名识字有经验的掌柜和管事、伙计等协管，甚至同意对李仙方面的正常贸易行为不加干涉等。

　　　　李仙在雷州经营多年，拿得出手的商品不少，有捕鲸业衍生的鲸油、香皂和香水等，还有自家的咸鱼加工场生产的腌咸鱼和腊鱼、虎骨酒，以及雷州传统的砂糖、白糖和冰糖等。

　　　　在以前，从林总督时代开始李仙的各种生意都受到官府的暗中和明面上的打压，明明有着物美价廉的好货物，一直打不开销路。

　　　　广州的官员们却明白，现在时移世易，要继续打压李仙的生意，恐怕前面谈成的所有协议都会变成一张废纸，就不要指望李仙允许外地粮食输送进广州城里了。

　　　　还好，李仙这边的鲸油和鱼肉、白糖等都是粮食类货物，也就是说城内最紧俏的东西，买这些东西对守卫广州城有利无害，所有官员都捏着鼻子同意了。

　　　　至于李仙这边还提出贩售手枪之类的提议，这个问题广州方面之前就私下里谈论过，本着火器放在己方手里要比放在李仙这里强百倍的想法，很痛快地答应了，允许十三行和一些有实力的大商人，公开贩卖这些手枪。

第三百一十七章　自由交易区（）　
这样一来，本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没想到武三娘还横生枝节，要求在广州方面提供的识字掌柜方面做些调整。

　　　　武三娘拿出一张纸来，上面有五六十个名字，沈葆桢拿来一看不少人还认识，却是十三行和其他大商户里有名有名的大管事大掌柜。

　　　　能让沈葆桢一个官员都听到名号，这些掌柜和管事自然是广州城里都数得着的能人了，却不是那种普通的商家伙计可比，就是他们的东家也要对他们客客气气才行。

　　　　就比如其中一位叫张四成的掌柜，可是十三行行首伍家的二掌柜，本身有秀才的功名，只是因为家道中落而转入商事，却也做得风生水起，每年都有数百万两银子的生意要过他的手，比起很多十三行的东家都要有威势。

　　　　武三娘拿出的这个特殊名单里，都是跟这张四成差不多的人物，要求广州城派来的五百名掌柜伙计里必须包括这五六十名大掌柜。

　　　　沈葆桢感到一阵不快，倒不是因为这事情有多麻烦，也不是因为他在乎这些所谓的大掌柜，而是因为协议都要谈妥了这边却要横生枝节，实在让人不快，不由暗自嘀咕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古训，与武三娘据理力争，指出对方这么做的不妥当来。

　　　　这样，互相又争论了半天，沈葆桢才勉强同意这项提议，使得整个谈判都圆满结束。

　　　　谈判结束后，沈葆桢却提出一个建议，就是要见到李仙面谈，武三娘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是必然之事，便同意这项要求，安排沈葆桢与李仙见面。

　　　　沈葆桢在数年前被李仙俘虏并软禁过一段日子，因此与李仙倒是熟识。

　　　　按照双方这种独特的关系，还有现在的形势，一般人会觉得这样两个人见面应该是剑拔弩张，互相之间充满火药味，但事实却正好相反，两人的会面平静得很。

　　　　李仙这人有个特点，就是不会对自己的俘虏咄咄逼人，当初沈葆桢被软禁之后用来敲林总督竹杠，但对沈葆桢本人却一直以礼相待，甚至给对方提供很多欧洲书籍译本，有闲暇的时候还一起长谈天下事务什么的。

　　　　说句实话，从这个角度看，沈葆桢和李仙之间的私交还算不错的。

　　　　两个人见面之后寒暄几句，又聊一下时局，交换对英国人的看法什么的，不见得有多亲近，但都做足了礼数，倒让两边旁观的人都惊讶不已，这两个人都是风度得过头了吧。

　　　　不过，两个人也很注意话题的范围，都不去谈是否要兵戎相见之类的敏感话题。

　　　　闲聊几句之后，沈葆桢就转入正题。

　　　　“李兄要搞这个什么自由交易区，真正意图是什么，还请告知。

　　　　如果是一些推托的话，就不用说了。”

　　　　不管按照官场惯例，还是外交谈判礼节，如此直白的谈话方式都是很不适宜的。

　　　　不过，沈葆桢多少熟悉李仙，知道此人说话最不喜欢绕弯子，只喜欢坦白直说，只有这样的单刀直入的说话方式才能多少得出点有用的情报。

　　　　“我搞这样的自由交易区，自然是因为这是最可行的方法，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李仙想了想，觉得自己多少得透露点真材实料。

　　　　这一下，沈葆桢却皱起了眉头：“什么叫唯一可行的方法，这未免说得太笼统了点吧。”

　　　　李仙知道沈葆桢算是清朝难得的有能力的官员，只可惜从小在官宦家庭长大，骨子里就有着对商业的鄙视，根本无法理解商业活动中的种种细节。

　　　　“我知道沈兄心里有很多疑问，可是我这里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沈兄这边却不见得能理解，那我就从头开始讲吧。”李仙想了一下说道：“我起家是在雷州徐闻县那里，沈兄应该记得吧。”

　　　　沈葆桢点点头，却不搭茬，由着李仙说下去。

　　　　“当初我在东海岛安家立业，做捕鲸炮发展捕鲸业，又制作香皂，开办咸鱼加工厂制作腌咸鱼，这些沈兄是知道的。

　　　　只是，沈兄应该也记得，我刚做这些生意的时候，往广州卖这些东西，便受到广州这边的抵制，生意一直做不上去。

　　　　在雷州本地卖，也遇到当地商人和行会的抵制，好好的鲸油想卖出猪油的价格都不行，都在仓库里堆积起来，别的商品都差点砸在手里，差点逼得我破产。

　　　　那是我生意最艰难的时候，沈兄当时虽然在广州，但应该也有所耳闻。”

　　　　沈葆桢心想何止耳闻，当初就是我在背后给广州的商人偷偷施压，不让卖雷州的商品的，至于雷州那边也是我给当地的官员们写信，一起打压混元宗生意的。

　　　　只是，后来李仙就铤而走险劫掠英国商船，一下子就解决了资金难，然后又腾出手来收拾雷州的商人们，最后这种商业压制就无疾而终了。

　　　　不过，现在也不适合谈及自己在其中的作用，沈葆桢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有所了解。

　　　　“广州打不开局面也就罢了，毕竟是外地，但当时我混元宗在雷州声势浩大，却在雷州都站不住脚，就有些过分了。

　　　　只是，世上有逼良为娼，却没有逼人做买卖的道理，我就开始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打开雷州的市场。（沈葆桢心想什么叫没有逼人做买卖的，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

　　　　后来，看到林总督这边严厉打击鸦片走私行为，我就突然想到一个妙招，知道怎么做了。

　　　　当时我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