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第7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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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过。”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万剑心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百晓生知晓天下风俗，却没理由对一个偏远地区的异族契约这么了解吧？

　　　　“我在最魔威阁弟子的时候，因为魔道之间的争斗，亲手杀了几个人，为了解救几个人鱼姑娘——她们在给我留下了一些珍珠之后，最终都奔向的无边无际的大海，现在想来，应该过得不错吧？人鱼族，虽然可能是海中最弱小的智慧种族，却也是海中最不受欺负的，因为所有海中巨兽都不愿意攻击她们。”

　　　　张白生说完了，人群之中弥漫着一股诡异又哀伤的气氛，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那位落网的人鱼族女子，也安静下来，甚至那两位人鱼族的小女孩也安静下来。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一个判决。

　　　　“为了异族的自由搭上人族的生命，听起来就像是背叛人族的大罪，不管人族多么自私邪恶，这就是背叛，种族利益当前，一切所谓维护世界平衡，人鱼自然共存的说法，都可以算是白莲圣母一样的荒唐行为，然而人族利益的保护伞之下，却是人类越来越不可遏制的贪欲以及随后到来的毁灭。”银尘心里这样想，他可不觉得救助这些人鱼有什么不对，这些人鱼族和人类共同生活了几千年几万年，也从来没有谁发现她们挤占了人类的生存空间，哪怕人类将来拓展海权，也只有人类污染海洋的说法，从来没有谁听说海里的生物能污染人类赖以生存的土地。作为法师，银尘相当懂得该如何去敬畏自然，敬畏头顶上的天空，何况“正义”这两个字，不过是他心中的道德律的体现，什么时候，成为别人也可以指手画脚的东西了？

　　　　“真正有责任开创未来的人，不会在意现在的舆论。”银尘心中有了定计，便也决定打破这黑沉沉的沉默。“我觉得呢。”他吐气开声，低沉嘶哑的嗓音平均分布在暗色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冰冷的杀气，如同不可逃脱的死亡宿命：“如果用炽白芍药的命来换人鱼族的自由，我还是比较乐意的。”

　　　　“可是她们只有四个人。”张白生说道。

　　　　“加上魔威阁？”万剑心接口。

　　　　“不够。”张白生坚持道：“这是一个族群，起码好几万人——”

　　　　“你们不会是真的想救我们吧？救我们一群异族？一群章鱼的奴隶？你们人族的命就这么贱么？”人鱼族女孩突然说道，她瞪大紫色的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们居然可以出卖同族的生命——”

　　　　“不要将我和炽白芍药划为同族，否则我会觉得你在侮辱我，你现在给我闭嘴听候发落，否则我会邀请你和我决斗！”银尘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转向众人：“各位，我银尘不求能理解我现在的做法，我只想说，救助了人鱼族，哪怕哦们牺牲上一点，将来也绝不会对人类整体造成任何负面的影响，人鱼总不是喜欢吃人的章鱼，她们的壮大与否，和我们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吧？历史上有人鱼族主动攻击人类的事情吗？”

　　　　“没有。”张白生说道，然后马上就被那位人鱼族女孩抢白：“如果是皇族下令的话。”

　　　　“可是我们如果解救了你们，你们难道还要返回去给皇族效忠吗？”张白生低头问人鱼女孩，将她问得彻底张口结舌，最后只回答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自由的人鱼族，不会攻击任何大型动物，她们其实只吃贝壳，海蟹之类。”

　　　　“还有水草。”女孩借口道，她的身上慢慢泛起一道道水波一样的蓝光，柔软又绚丽，她挣扎着用尾巴站起来，总算能够得到银尘的胸口，她抬起眼睛，一双紫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银尘白银色的瞳孔，一字一顿地说：“我等人鱼族，虽然天生能够操控水，却没有办法用水去杀死大型生物，刚刚将水凝结成冰剑，已经是我族的全部能力了——我族真正的力量，在于窥测心灵，知道谁对我们有敌意，谁对我们好，所以才能繁衍几十万年——我虽然能力低微，无法探测到你的心灵，却知道，你其实真的想救我们，对不对？”

　　　　“你现在才明白过来？”银尘的表情有点不悦。

　　　　“是我现在才能挣扎着用这最后一点点能量，发动‘海洋之心’——”女孩说着一下子软倒在地，银尘立刻扔出五角星飞镖大量的黄金魂雾爆炸开来，化成光和水源源不断地进入那女孩的身体——

　　　　然而那女孩开始飞速成长，一下子就成长为三十多岁的美**人，比刚才的她还要漂亮许多，可是围拢在一起的正道们没有人惊叹她的美丽，因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流逝。

第七百六十五章　皇天授意之前3少女骨山（）　
“你若真有此意，那么不需要救走我族全部，只要将那两个孩子救走就可以了——人鱼总没有婚配一说，一条人鱼，就可以繁衍出一个家族，我等在这里被奴役无数年，最初不过数十条被皇族捕获的可怜女孩，如今已经有了一万余的规模了……这期间，无数血泪尸骨，堆砌成了凛凛渊皇族的荣耀宝座，甚至，堆成了脚下的这座山——”

　　　　“你说什么！”银尘听得头皮发麻：“这座山——”

　　　　“你若能击碎岩石，自然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记住，只要将我族的两个孩子带出这片死地，无论江河湖海，只要……将她们放生到开阔的水域中就好……这是我族唯一的信念与希望——”快速成熟起来的人鱼族美女，说道这里，已经上汽不接下气，他她最后蠕动着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接着，她的嘴唇也不动了。

　　　　她眼里的光芒消失了，她的身体还保持在最美丽最性感的时期，香魂却已消散了。

　　　　她还有太多的话没有说完，还有太多的苦没有诉玩，她和她的族群，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牢笼中究竟经历了什么，只怕，永远都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因为不会有太多人敢于知道。

　　　　银尘瞬移离开人群，到了一处空阔的山道上，随手变出一条威武的火龙。

　　　　“飞龙击贼炎炮！”火龙张嘴吐出巨大的火球，轰然砸落在一侧山体上，碎石迸溅，岩壁震颤，直径三米的巨大空洞赫然显现，而一同显现的，还有被深深埋藏住的真实。

　　　　三十厘米的岩层下面，便是累累的白骨。整座山峰，其实不过就是一层三十厘米厚的岩层皮，剩下的，就是枕籍着的，交错着的，堆砌着的，掩埋着的人鱼少女的骸骨。

　　　　那不是一两具，十几二十具，一两百具，一两千具，而是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尸骨，硬生生从海底堆砌上来，成为一座可以俯瞰整个海域的高峰，然后再在上面假惺惺地铺上一层岩石构成高山，构成那被封印囚禁的，所谓海族王权的神圣基座。

　　　　银尘看到那白骨的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

　　　　呐喊，咆哮，赌咒发誓，谩骂，在山道上，一个白银色的人影，罕见地放下了往日的冷静与坚持，发泄着，狂吼着，大火球一个个发射出去，炸烂了许多处山体，却也露出了更多的真相与丑恶。

　　　　万剑心顶着罡风，冒着被一炮轰死（银尘的火焰魔法几乎可以穿透任何防御）的危险突进到了她身边，伸出一双手，紧紧按住了他的肩膀。万剑心不拥抱，不劝慰，无鼓励，不断喝，就这样静静地死死地按住他，而银尘，也就在那一刻之后，慢慢地艰难地冷静了下来。

　　　　那一双按住肩膀的手，让他想到了一个场景。

　　　　五年前，赤血秘境。当神剑门的人已经去远，当神剑门的驻地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两人瘫坐在焦黑的土地上，望着地狱般的满目横尸，茫然，落泪。

　　　　那是曾经的信念被硬生生磨成粉尘灰烬的颓废，震惊于剧痛。

　　　　万剑心曾经信仰师门。

　　　　银尘如今还信仰着人间的道德律。

　　　　然而世界，总将突破想象的残酷，展现在他们面前。

　　　　曾经发誓不背叛师门的人，被师门背叛。

　　　　曾经发誓拯救尽可能多的女孩的人，被多到突破天际的女孩尸骨击垮了精神。

　　　　其实在世人眼里，人鱼族的女孩也是女孩，只不过不是人类女孩而已，她们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大致相当于仙子或者森林精灵，美好的，飘渺的，绝对无害的，没有人会相信人鱼总的女孩会主动说谎，也没有人鱼族的女孩相信自己能主动说谎。她们是干净的，纯粹的海中精灵，是大海中一切温柔，人性与生命意志的集中具象，她们是没有圣职的圣灵，也是被残酷压榨着的群体。

　　　　曾经的一幕场景闪现心灵，大法师也从即将暴走的危险边缘回转过来。“银尘，要报仇的话，记住并去做就好了，没必要赌咒发誓吧。”万剑心看到银尘的目光变得清晰起来，白银色的瞳孔中不再充斥着黑色的混沌，才趴到他耳边轻声说。

　　　　“报仇么？也许吧。”银尘疲惫又不确定地说：“剿灭凛凛渊家族并不难，可是这世界上的章鱼怪不可能都消灭呀！我可不想弄成什么生态灾难。”

　　　　“生态才难？啊，大概能理解，你可以去寻找一种能吃章鱼怪的怪物，适量地培养它们——总之，别因为这么一个场面就失去了潜行的动力，这世界再难混，也要硬着头皮混下去啊。”

　　　　万剑心最后相劝道，同时松开了手，没有火球，没有怒吼，没有一反常态地歇斯底里地谩骂，银尘步态雍容地走回人群之中，看到的朋友们焦急担忧的脸，看到了人鱼女孩们震惊茫然的精致容颜。

　　　　“把这些女孩子都送回房间里去。”银尘镇定自若地说道：“其他人，上山顶，分散搜索那所谓的凛凛渊家族的财宝，一件不留地拿走！我亲自去看看它们缔结契约的那个玩意，看看能不能将契约整个破解——我就不相信那还能比PSV的加密措施还犀利！”

　　　　“少爷有办法？”张白生的眼中闪过希望的亮光，显然早年解救人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