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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寨主-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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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奉先认为阿息保竟在皇上面前争宠而又敲打自己,觉得很无颜面,心里非常嫉恨。这时,天祚当即命阿息保速草书一封,命东北统军司节度使萧兀纳,亲率精兵,前往边境重镇宁江州加强防御。阿息保怎敢怠慢,随行侍从奉上笔墨,就在一平石之上挥毫而就,天祚过目后,信使快马加鞭返回黄龙府,天祚继续率群臣打猎。
在同一片蓝天下,这一天似乎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但这天又不同于往日。
在辽国的东北方,在涞流水畔的高阜之地,女真兵马整齐地排列着。大帐中,阿骨打坐北朝南,众勃堇分立左右。他扫视一遍众人问道:“各路人马到齐了没有?”
撒改道:“酋长,只差婆卢火一人还未到。”
“他还没到?好一个婆卢火!”阿骨打表情严肃。
涞流水静静地流淌,两岸荒原一望无际,偶尔有片片树林点缀其间,远处有百辆粮草车逶迤前行。婆卢火亦完颜氏,此人身高马大,浓眉髭须,手提狼牙棒胯下“菊花青”与副将散达并辔而行。
散达道:“勃堇如此辛苦,多征集了粮草,酋长一定很高兴,说不定还得重赏勃堇呢。”
婆卢火语重心长地说道:“能为完颜部效力,能为酋长效力,是我婆卢火应该做的还求什么赏赐,告诉运粮车快点行进不要误了时辰。”
散达催马向前带领车队疾行,当他们车辆过涞流水时,车陷泥沙难以前进。
涞流水畔的大帐内,阿骨打在等婆卢火的到来。一个时辰后,婆卢火才推门而进,半跪报:“婆卢火押运粮草到。”
阿骨打面带怒色:“现在几时?”
“回酋长,已正晌午时。”婆卢火答道。阿骨打厉声问道:“按约定几时?”婆卢火道:“巳时。”
阿骨打手拍几案,斥责道:“廖晦城距此不过五十里,竟迟到一个时辰!”婆卢火想禀明迟来原因,可他欲言又止。
散达道:“禀酋长,婆卢火勃堇又多征五十车粮草,过涞流水时车陷泥沙里,故此来迟。”阿骨打哪里肯听,叱道:“误了时辰,就是违犯军令,定按军法从事!”
撒改听罢,求情道:“酋长,婆卢火多征了粮草,就是不奖赏也不能惩罚呀,将功折罪就免了吧。”希尹也替婆卢火求情道:“国相说得对,就免了吧。”此时,众人都跪地为婆卢火求情。
阿骨打依然表情严肃,说道:“不可,军法如山,功过分明,还未出征就迟误违命,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违反军法决不宽恕!”
婆卢火道:“我婆卢火甘愿受罚。”说完,就自去铠甲跪于地接受刑罚。阿骨打厉声道:“来人!重责二十军棍!”
帐外进来两名壮士,婆卢火趴在地上挨罚,军棍雨点般打下,鲜血渗内衣,婆卢火未吭一声,重责之后婆卢火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撒改低声对宗望说:“去给换一下衣服。”宗望闻言扶着婆卢火走出大帐。
阿骨打眼望婆卢火背影叹道:“我重责婆卢火实在与情不忍,可是军法如山呐,他多征粮草我应别当奖赏;可是他违反军法,定当受罚,不说这些了。现在本酋长郑重宣布,决定明天举事!”
诸勃堇抱拳齐声道:“随酋长不避刀剑,万死不辞!”
高阜之地,旌旗招展,彩旗飘扬,女真各部军马齐聚。
四十七岁的完颜阿骨打,骑一匹赭白马在在几位将领的陪同下飞奔而至。他头插雉尾,辫发垂肩,项佩猪牙,衣短左衽。在撒改、希尹、习不失、阿离合懑、吴乞买、斜也、蒲家奴等人簇拥下,登上阅兵土台。号角齐鸣,各位勃堇站立左右依次排开。
阿骨打焚香跪拜:“皇天后土,祖宗英灵在上!”
然后,他站起身来斟满米酒,双手举杯道:“先王披荆斩棘,创业艰难,自祖父乌古乃以来,两世四主,志业相因,戡乱兴盟,卒定离析,统一各部。”言讫,将酒洒在地上。
他又举长矛:“我女真世事辽邦,心怀不貮,恪职守贡。奉旨平乌春、窝谋罕之乱,破萧海里之众,可辽朝有功不赏,反掠我资财侮我民女,罪人阿疎屡请不归,以致天怨人怒。今天,我阿骨打将率女真子弟,兴兵伐罪,叛辽西征,以慰万民之望!”
话音刚落,群情激奋。将士举刀枪齐声高呼:“苍天保佑!女真必胜!辽国必亡!”
阿骨打拿起长矛依次传给诸将,说道“汝等同心尽力,奋勇杀敌,论功行赏。奴婢曲部为平民,平民可为官,先有官者叙进。吾若违誓言,身死铁矛之下!”
仪式结束,前来恭贺的百姓摇铃击鼓,跳起萨满舞为之祈祷。
阿骨打走下祭坛飞身上马,高喊:“各路勃谨,整队出发!”
第三十四章阿骨打兴兵攻辽()
女真大军战马飞驰,荒原古道上扬起草屑烟尘。
阿骨打亲统女真大军沿鹰路前进,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草原,这里人烟稀少狼虫出没,辽人亦不敢轻易涉足。女真军来到唐括沃甲之地,天色已晚,阿骨打派细作前往混同江一带侦探军情,遂传令大军就地安营扎寨。
混同江古称粟末水,辽太宗耶律德光诏命更为混同江,元称宋瓦江,明始称松花江至今。混同江亦称黑水,它发源于长白山天池,所以,松花江流域亦称“白山黑水”,这里的“黑水”非今天的黑龙江也。
混同江不舍昼夜穿山越岭向西奔流,在草原深处就像一条受惊的巨蟒,突然掉头北去与纳水河交汇后滚滚东流,一直奔向大海。
辽道宗为监视女真人,就在混同江的转弯处,建起一座突兀的土筑城池,它给沉寂的草原带来一派生机。黄土夯筑的城墙历经四五十年的风雨剥蚀,依然显得坚不可摧。城门上方“宁江州”三字分外醒目,城头上“辽”字黑色牙旗在微风中抖动,它仿佛在告诉世人,这里是大辽国的土地。
宁江州人口不过万人,城内驻有混同军。防御使大药师奴肩负监视百里之外女真人的使命。他的先祖乃渤海人,与白山黑水女真同宗同源。
再说宁江州城外来了一支人马。打着“辽”字大旗由远而近,
为首的正是驻守黄龙府的东北统军司节度使将萧兀纳。此人身材高大,怒目橫眉,一脸络腮胡子,坐下一匹白龙驹,手提大斧来到城前,防御使大药师奴率亲信出城迎接。
大药师奴等人拱手相迎,萧兀纳下马亦抱拳还礼。大药师奴道:“将军远道而来鞍马劳顿,大药师奴有失远迎。”
兀纳还礼道:“防御使大人德高望重,本将军这边有礼了。”
大药师奴用手指道:“将军请——”
二人寒暄之后,并列进了州城,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宁江州府衙。宁江州府衙,青砖灰瓦,屋檐微翘,房檩都是红松原木,因年代久远有些暗红。整个房屋宽敞明亮,二人分宾主落座,仆人上茶。
大药师奴呷了一口茶说道:“近闻女直有不臣之心,老夫寝食难安啊,皇上圣明,及时派将军率兵前来以迎女直,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可以说高枕无忧啦。”
萧兀纳放下茶碗道:“大人差矣,宁江州是我大辽北陲边城,不过弹丸之地,城外荒草连连一马平川无险可守。阿骨打此次造反,那可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大药师奴点头称是,萧兀纳又问道:“不知大人有多少人马?”
大药师奴摇头叹道:“唉,老弱病残加起来也不过千人。朝廷多年不拨银两,粮饷有限甲胄亦不足也,不怕节度使耻笑,本官近日派人去宾州讨了五百副衣甲,估计他们已过了混同江,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兀纳道:“看来,大人也够难的了。”大药师奴道:“是啊,闻女直兵各个剽悍骁勇善战,不知将军带来多少人马?”
兀纳道:“老夫带来一千人马共守宁江,渤海将耶律谢十率三千人马已前往扎之水迎敌,贼必破矣,请大人放心。”大药师奴闻言,总算舒了一口气。
萧兀纳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碗又道:“阿骨打谋反之心并非一日,老夫曾去过会宁,听其言观其行,其志不小。回到上京也上疏过圣上,“先其未发,举兵图之”。阿息保也提醒过,要尽早除掉这个阿骨打,可圣上皆不为意。转年春天,皇上去斡伦泊捺钵,在头鱼宴上阿骨打触怒了圣上,圣上才下决心要杀掉他,可萧奉先大人一席话,救了阿骨打一命,否则就不会有今日之乱啊。”
大药师奴不解地问道:“什么?萧大人一句话救了阿骨打?”萧兀纳一脸忧郁地说道:“是啊,大人有所不知,圣上下令斩杀阿骨打,他却劝阻说,阿骨打远夷粗人,不知礼节,对辽一贯臣服,无大过而杀之,恐伤各部向化之心,若有反叛之意,区区一个完颜部落也不堪一击。”
大药师奴听罢,放下茶碗道:“看来,萧大人在皇上面前说话还是很有分量啊。”兀纳道:“大人不知吧,皇后和元妃都是萧大人的妹妹,二弟嗣先为殿前都检点,三弟保先又是东京留守兵屯辽阳府,大人想想,萧奉先是皇亲国戚,位高权重,他的话能没分量吗?”
大药师奴听罢,叹道:“原来如此呀,看来萧大人一席话恐怕要铸成千古遗恨呐。”
这时,探马进府报说,女直酋长完颜阿骨打已在涞水湾誓师造反了,率人马向宁江州杀来。萧兀纳放下茶碗,说了一句:“有耶律谢十,他过不了辽界。”
大药师奴又问探马,阿骨打兵到何处,探马禀报说,女直兵行至途中,不知何故又停止了前进,至何处不详。
再说女真大军已安营扎寨,大帐内阿骨打端坐诸将侍立,宗翰虎步进帐抱拳道:“酋长,侄儿在混同江边哨探敌情,突然发现一队辽朝人马,我一阵追杀,截获甲胄五百副,杀死了押送的十几名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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