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捺钵王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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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侍中大人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您去登基呢!晚了就被别人抢走了。那可就大糟特糟了,是要掉脑袋的!”女里手里抓着腰间刀把,急得慌不择言。
耶律贤一听更加害怕,脸色煞白。好像怕女里来抓他,扭过头往后仰着连连摆手:“不行,不行,现在御营里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咱们去了没准儿就是送死。还是等王公大臣们会议决定谁来继位。趁着还来得及,咱们赶快回去。”
韩匡嗣急得使劲跺脚,仗着年长和救过这位阿哥的命,提高了声调吼道:
“贤哥儿,现在可不是犯糊涂的时候!侍中大人和我们这些人拼了性命谋划这件事,不光是为了辅佐你恢复大位,还是为了拯救朝廷和天下百姓。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临阵退缩,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都得赔进去!现在咱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就是刀山火海也必须去闯一闯。”
贤低着头不说话,坐在那里像长了根似的。拿起一根小树枝刮靴底的泥巴。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凌晨的料峭春寒冻得人心缩成一团,空气也好像冰封似的凝结了。韩匡嗣急得浑身冒汗,手抓袍子前胸,在贤的面前快步走来走去,歪头看着他,真想揍他一顿。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女里大口吞着闷气,把手骨节捏的嘎嘎响。依着他的脾气,不用废话直接就把这个窝囊废捆起来丢进马车里。他真想不出这个胆小鬼当皇上是什么样子。但不管什么样,只要大家不一起完蛋,前面那个皇位都是他的。强耐着性子两眼直瞪韩匡嗣,等他拿主意。韩德让在父亲面前从来不多说话,两手抱头坐着不动,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静了片刻,燕燕轻声细语地开口说道:
“贤哥,今天这事别人说什么也没用只有你说了算。就是到了金銮殿上也不能刀架着脖子逼你坐龙床。即使坐上了,前面也还有大风大浪呢。这都要你自己心甘情愿。你说句痛快话,去还是不去。要是不去,也不用在这里等,咱们就掉头回家。用不着管我爹和其他人的死活。要是去,现在就立马上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去早了是皇上,去晚了就是送死。你说吧,今天就听你一句话。”
耶律贤又刮了两下鞋底,眼睛终于从靴子上离开。一甩手扔掉树枝,跺跺脚站了起来,用袍襟抹了抹手。看了妻子一眼,一声不吭地走到马车后面,踩着踏凳一头钻了进去。燕燕一猫腰也跟着走进去,回手放下车帘。女里瞪大眼睛问匡嗣:
“去哪?”
“你说去哪?”韩匡嗣瞪了他一眼,骈腿翻上马背。
女里拍了下后脑勺,往手心唾了口吐沫,飞身上马,两腿使劲一夹马肚子,窜到前面去了。
黎明前的天空更加黑暗,月亮和星星好像已经疲惫,光芒越来越暗淡。一阵北风呼啸,摇曳的灌木丛中好像有千军万马尾随着他们刷刷奔走,让人心里一阵阵发毛。越是接近大营人们的心中越是忐忑不安。突然,一阵石破天惊的坐马嘶鸣。前面不远从影影崇崇的树林里呼地钻出二十多匹健马拦在当道。带队的女里嗓音带着颤抖尖声喝道:
“什么人!”他拔出佩刀举了起来,跟在身后的随从们也个个屏住呼吸操起武器,离开鞍坐弓起身子,准备冲杀上前。
“叫什么,是我!”一个浑厚深沉的声音威严斥道。
女里燕子打挺般飞身下马,拱手弯腰上前道:“原来是侍中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迎你们。怎么这么久!”
侍中萧思温骑着一匹高大壮实的白马,魁梧胖大的身子像座小山压在上面。他拍马来到韩匡嗣身边,点了点头。匡嗣拱拱手指了指车厢。思温会意,走过来对着车厢说道:“贤婿不要怕,前面就是御营,你什么都不用做,一切都听老夫的就是。燕燕,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岳父大人辛苦了。请放心,我会照您说的去做。”车厢里燕燕用手捅了捅身旁的丈夫,贤喏嗫着轻声答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狂飙般的马蹄声从后面滚滚而来,振得山丘微微颤抖,听起来足有数千人马。萧思温心里大惊,难道有人已经抢先一步?本来就千钧一发的局面,再要加上这股来势汹汹的敌人,再也难以应付,说不定就是没顶之灾。他浑身紧绷地回头望去,灯笼火把在蜿蜒的山路上呼啦啦地照着,人声马声嘈杂一片。他大声命令道:
“所有的人立刻退到林子里!女里你悄悄绕过去看看是什么人。”
眨眼的功夫,灯笼火把的长龙停了下来,两匹马由远而近奔了过来。左边一望就是女里骑的那匹矮小精悍的契丹黑马,右边的人又高又瘦看不清楚。女里的声音兴奋地大叫:“侍中大人!自己人,是高枢密!”
“我刚刚派人去找你,你们这是去哪?”萧思温和南京留守兼南院枢密使高勋并排前行,问道。
“应该和是大人不谋而合。得知皇上遇刺,我带上人马赶来就是为了和侍中大人会合。”高勋哈哈笑道。萧思温微微点头,不用问,高勋这个老狐狸一定有人安在皇上身边,第一时间把消息报告给他了。好在他们是一伙的,要是别的人这么敏捷,可就难以想象了。
高勋身兼南京留守和南院枢密使,这种人又被称为“使相”,即身兼朝职的又手绾一方,既握有军权又参与宸翰机议。他以机敏练达聪明过人,善于逢迎八面玲珑深得当朝皇帝的宠信,成了汉官中职位最高的第一人。南京留守兵权全国最重,又管着最富庶的地方,连契丹重臣都梦寐以求,可是他并不满足反而忧心忡忡。因为皇帝已经是酒精中毒,浑浑噩噩长久不了。这个昏君能够稳坐龙庭十八年已经是个异数,不管以什么形式结束,改朝换代都为期不远。为了长久的荣华富贵,必须未雨绸缪。萧思温就是他为自己铺的后路。他本来就热衷于和契丹权贵交往,萧思温是皇上姐夫,有权有势有靠山,是他一直竭力交结的对象。萧氏兵败解职,皇上派他去接任。这件事本来极有可能让两人因此结怨。可是高勋极其聪明,不但没有闹出常有的前后任水火不容,反而成为深相结纳的契机。当时的萧思温处在人生低谷,朝臣弹劾,皇上责怪,撤职查办灰头土脸不说,最糟心的就是南京的烂摊子无法收拾。他在南京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经营了五年。自己捞得仓满囤流,还要讨好皇上、分润皇上身边近臣,再肥的肥缺也会入不敷出。所以刮地皮、吃空饷、赊欠官费、挪用公款无所不为。南京在他的治下民凋兵疲弊端百出,还拉下偌大一个财政窟窿。他本想这一关难过,不死也要倾家荡产。没想到高勋将这个摊子照单全收,不但帮他把上百车的金银财宝运回老家,还向朝廷大唱前任的赞歌。这才使得他免于处分,体体面面地摇身当上了侍中。两人的交情由此一役变得非比寻常。在选择耶律贤作为下一步的赌注上,两个人一拍即合。老萧有先天血统上的优势,能够成为未来的国丈;高勋的汉人血统决定了他不可能问鼎皇权,但他拥有数万南京军队和雄厚经济实力。两个人既能相互扶助,又没有利益冲突。萧思温想要的是整个天下。而高勋只想成为拥戴元勋,长保荣华富贵。
“太好了!高兄真是及时雨,老夫正愁怎么去尽快找到你呢。”萧思温大喜。
“可惜我随身只带了这些人马。这两千人虽然不多,可都是精兵强将个个可靠。南京兵马四五天就可以到,需要的话随时听候侍中大人的调遣。”
“好样的。两千精兵就是一把利刃。有了他们,让两万御营兵听咱们的指挥就更有把握了。”侍中高兴地咧开大嘴,伸出手用马鞭的鞭杆亲热地拍打旁边的肩膀。
第三章 帐下密谋()
贤被人扶着钻进马车,队伍继续行进。
车里说话的是耶律贤新婚不久的妻子萧燕燕。里面不是很宽,贤坐到她的身边,两个人紧紧靠着。燕燕抓过丈夫的手捂着,手指冰凉,上面黏黏糊糊粘着好多泥巴。
耶律贤抽出一只手掀开窗帘,伸长脖子把头探出车外。那一跤摔得他沾了一身泥可是头脑却清醒起来。他夜里正在梦乡之中被叫醒,匆匆忙忙赶着上路,一直不知道是要去哪里。望着紧跟在车旁的骑马人道:“德让,我们急急忙忙地这是去哪啊?为什么连夜摸黑的,不能等到天亮啊?”
“刚才看你迷迷糊糊的没睡醒,怕一下儿吓到你。告诉你,皇上驾崩了!”韩德让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
“啊!”耶律贤吓了一大跳。脖子伸得更长了,眸子瞪得像驾车的马眼那么大:“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不,应该说是昨天夜里。”
“皇上好好的,怎么驾崩了?发生了什么事?”贤本来手脚冰凉,这会儿更一个寒颤发起抖来。
“我也不清楚,一会儿到了御营见到侍中大人就什么都知道了。是侍中大人派女里来叫我们尽快赶过去的。那不是,他就在前面领路。”德让指指向队伍的最前面。
女里是耶律贤熟悉的人,也是他府中的常客。女里不仅会相马还会相人,知道什么人有用,如何投其所好。萧思温身为贵戚,官至侍中,是女里竭力巴结的对象。而萧侍中也看中了他在爱马嗜猎的皇帝身边颇受倚重,刻意加以笼络。于是两个出身性情完全不同的人倒成了往来密切的朋友。今天夜里萧思温用他做急递信使,也算给他的骑术派上了一点用场。
“就算是皇上驾崩,我们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呀。”耶律贤还是在发懵。皇帝怎么会死得如此突然?即使皇帝真的死了,着急赶去的应该是皇帝最亲近的眷属贵戚和最倚重朝臣亲信。他算得上是什么呢?为什么要把他从睡梦中叫醒急如星火地赶过去,而且还带着妻子一起?整个捺钵营地看起来都还静悄悄的,他们应该是最先得知哀耗并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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