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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茱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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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一天,究竟什么时候才来?
。。。。。。
三伏天热,吴茱儿白日里出了一层细汗,到了晚上却不敢冲凉,她记着鬼大侠的话,脚踝上的伤口没有长好,五日之内不能沾水。
她只好倒了一盆温水端回房里,解开衣裳,用手巾擦一擦身子,免得明日一身汗味,熏到了月娘。
擦净了身子,穿回里衣里裤,她便坐在床上,拿了烛台,扳着一条腿,对着自己的脚脖子琢磨起来。
“他说他在我脚上留了一个记号,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记号。”
吴茱儿不晓得刺青一说,就记得他是拿针在她脚踝里扎了一通,眼下缠着纱布,她看不见。有心拆开瞧瞧吧,可他打的是个死结,只能拿剪刀剪开,就绑不回去了。回头他再神神鬼鬼地跑来检查,发现她没到日子就拆了纱布,会不会揍她?
她背后一寒,立刻歇了心思,放下脚丫子,扭头吹熄了蜡烛,然后枕着手臂躺下来,翘着一只二郎腿,一阵儿地唉声叹气。
“鬼大侠要我听他的话,月娘也叫我听她的话,我就不能自己有个主意了吗?”
嘟囔了两句,又将白天学的三句谚语过了一遍脑子,她就打起瞌睡,困劲儿上来,就什么也不想了,一头栽进梦里。
* * *
一晃三天过去,吴茱儿学会了写她自己的名字,《增广贤文》也背会了十多句,不单背下了,每句都能说出来意思。
月娘夸她是块读书的料子,吴茱儿只当她是在鼓励自己,学的越发起劲。月娘每天早晨给她讲上一课,而后就在书房翻翻杂文或是画画儿打法时间,曹太监来了就去应付,留下吴茱儿坐在那儿描红,月娘不回来,她就能一直写,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偷懒。
这天早上,两个人正在书房里窝着,听见外面通传,月娘叫吴茱儿继续写字,喊了人进来。
片刻后,就见心琪捧着两匹布料进到书房里,一脸兴奋地禀报道:“是曹公公让六福送来的,那天咱们在绸缎庄子相中的布料,娘子,您快看呀。”
月娘搁了书卷,看向她手上,果真是两匹子珍珠缎,一色月白,一色妃红。她听见了,这是曹太监让人送来的。
难怪心琪会这么大惊小怪,这缎子论尺卖,自然不会便宜,那天她们说要裁上一丈布掌柜的都没松口,这一回就送了整整两匹,一匹布可是十丈呢。
“曹公公说他今儿不来了,有一句话六福带给娘子。”语妍跟在后面进来,低着头看也没看那两匹缎子,她脸上擦了药,消了肿却还没褪淤青。
“说什么?”月娘一手抚过光滑细腻的布匹,脸上倒不见惊喜。她想的是,这事儿怎么传到曹太监耳朵里的。在场就只有她们几个人,语妍和心琪回来就挨了罚,不敢学嘴,吴茱儿更不会到处乱说,那是曹太监是怎么知道她相中了这布料?
语妍有话学话:“曹公公说了,这些不算什么好东西,叫娘子随便剪了当帕子耍。”
月娘动作一顿,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收回手来。
“曹公公说笑呢,缎子做的手帕能用么。”他那是在告诉她,京里有更好的等着她。
心琪迟疑问道:“那这料子?”
“搁着吧,”月娘又拾起书翻了一页,随口道:“我不爱穿这样的颜色。”
抬头望了一眼吴茱儿,就见她认认真真地埋头写字,一点没管什么料子不料子,晨光拂在她脸上,暖融融的可爱。
(ps:粉红票过百了,感谢大家,明天加更。前文已铺垫,剧情要跑起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三十八回 玉龙青骨笛()
(一更)
曹太监从宋孝辉手上讨到了一道手令,打开了应天府保籍所的大门,里头存放的户籍记录逾万册,按照籍贯与生地分门别类。
岳东莱带了六名锦衣卫探子,日夜不休在此翻阅,将十多年前江宁县的人口流动彻底搜查一遍。
雄震将如此私密之事交给岳东莱去办,一则是将他引为心腹,二则是相信他的能力。岳东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立功表现的好机会,离京之前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将人平平安安地带回去,就自断一臂谢罪。
按照雄震给出的线索,十三年前,他将不足两岁的独女托付给秦淮河畔一间勾栏院的妓子照料,此妓名叫蔡七娘。可是岳东莱追查到蔡七娘的下落,却发现此人早在十一年前就死于花柳病,倒是有人见过她偷偷藏了个孩子,但是人一死,那个孩子就不见了。
线索断在这里,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寻一个脚上生有红色胎记的女孩儿谈何容易,又不是长在脸上,一眼就能见得。
岳东莱只好冒险走漏风声,通过曹太监进入保籍所。沿着蔡七娘死后那一年,查找身份可疑的同龄少女。
一连十日,倒真地让他成功锁定了几个目标。
留下两个密探继续在此翻查,岳东莱拿着一张名单,带着几名手下逐一暗查。然而一连三日,毫无所获。身份相符的少女们,经过他亲自验证,身上都少了那一枚胎记。
名单上还剩下两个人,一个是五岁时被好心人送入朝廷所办的养济院,去年嫁到溧阳的孙氏;一个是被牙婆卖进勾栏院的孤儿,现年整好十五岁。
“走,先去醉花楼。”
因着溧阳路远,岳东莱现在上元县,决定先去位于秦淮河上游的勾栏院寻人。
只是没想到,这一趟他会扑了个空。
* * *
吴茱儿昨晚上做了噩梦,梦里有只黑头黑脸的恶鬼,爬到床上抓住她的脚脖子,说她不听话,张大嘴巴要吃掉她。
一觉惊醒,吴茱儿整个早晨都没精打采的。月娘看出来她昨晚上没有睡好,今天就没有教她新东西,把前面学过的句子考了她一回,又让她默写了一张大字罢了。
月娘道:“等下吃了早点,再回去睡会儿。”
吴茱儿道:“今儿还没有描红呢,我不困。”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大哈欠,连忙捂住嘴巴。
月娘摇头一笑,随她去了。
吴茱儿心里很清楚为何做了噩梦,她数着日子,今天就是第五天了,到晚上她脚上的纱布就能拆开,担心鬼大侠夜里再来找她,才会梦到一只黑面鬼要吃她。
她有心和月娘说说,今晚同她一起睡。又怕那人没个顾忌,再叫月娘也吃了亏,只好闷在心里。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阿爷说过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吴茱儿想开了,早饭就敞了肚皮,一个人吃了两屉笼的鸡汁儿小笼包,一碗撒了葱末辣油的状元豆腐花。月娘是不吃这些个油腻腥辣的,她晨起含过花露,嘴里没个味道,只吃一碗碧梗米炖红枣粥就好,是怕吴茱儿吃不饱,额外派人去厨房点了这些咸香吃食。
语妍和心琪就没有这样的优待了,等到月娘饭后,桌上便有剩饭剩菜也不能动,总不能主人吃什么,下人也吃什么,只有轮流去厨房去喝粥,早上能有一碟萝卜干下饭都算是好的。
上午曹太监又没来,让六福过来传话,送来一把黑檀木制牛角轸子的琵琶名品,说是让月娘在院子里练练手,莫要生涩了技艺。
月娘上手一摸,拨了三两弦,听其音色,便猜到这品相乃是上元名匠秦处士的手笔,此人一年只做一张琵琶,自来有市无价,月娘还在幽兰馆之日,便请兰夫人帮她求过,未能如愿。曹太监好本事,为了投其所好,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把。
她翻过来一看,果然在琵琶颈后看见了印记,不由地见猎心喜,跃跃欲试。
于是就让丫鬟将矮榻与茶炉挪到庭院银杏树下,焚了一炉甘松香消暑,煮来云雾茶。月娘洗手更衣,卸尽了钗环,素颜未施脂粉,宛如一朵青莲,她抱了琵琶来到院中。
一曲《幽州梦》,道尽周燕事,秦汉两相灭,旧国不复兴。
吴茱儿托着腮坐在矮榻脚边的席子上,听得全神贯注。这曲子她以前听月娘弹过,她也能用笛子吹出来,却没有月娘的琵琶有韵味。
心琪和语妍在一旁煮茶,两人也是勾栏院出身,怎会没听说过秦淮三绝的大名。身为秦淮歌妓,为了招揽客人,琵琶和古筝是必学之事,语妍在今日之前,自认得琵琶弹得好,先前那老头子肯花大价钱买她的红丸,就是相中了她弹琴时候的样子,说她身上有一丝儿幽兰馆谢月娘的影子。
语妍当时还有些不乐意,可是这会儿听到见到,才晓得那老头子当真是在夸奖她,同这月中琵琶仙一比,谁能不自惭形秽。
月娘一曲罢了,仍不尽兴,脚尖儿蹭了下一脸陶醉的吴茱儿,道:“去拿了你的笛子来,咱们合奏一曲。”
吴茱儿正也觉得手痒,欢快地应了一声,便跑回房里去拿笛子了。
回到房里,摸出床头两根笛子,一根她用惯的竹笛,一根是太史擎送她的翠笛,她犹豫了一下,拿了音色更好的翠笛,是因为月娘说了她那琵琶难得,她觉得这翠笛也是好东西,两者更能相称。
吴茱儿取了笛子回到庭院,月娘一眼就瞧见她手上那一抹明快的鲜绿,轻“咦”一声,伸手讨来细看。
“这是。。。。。。玉龙青骨笛?”月娘认出其物,略显得惊讶,抬头询问吴茱儿:“哪儿得来的?”
吴茱儿挠挠脖子,犹犹豫豫道:“有个好心人送我的,月娘,你认得这笛子吗,什么玉什么笛?”
月娘一听就知道另有故事,倒不追问她,玉指轻抚笛腰,告诉她这笛子的来历:
“是玉龙青骨笛,有一则传闻,说这秦淮河底下,藏有一条青龙,因为触犯了天条,玉帝罚他在岸边渡人,青龙化作船夫,白日载人渡河,夜晚就在岸上吹笛自娱,谁想他的笛声可以安抚水中亡魂,积攒了一份功德,玉帝因此赦免他。青龙回归天庭之前,感念自身多年渡人渡鬼,于是斩下一截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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