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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桂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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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
“什么错了?”夏炜彤忙问道。
“还叫流金哥哥啊,该叫流金了!”吴山笑地越发大声。
夏炜彤起身准备离开,虽没再说什么,可脸蛋上的红晕如同两朵红霞,弯月一般的笑眼让藏在心底的娇嗔一览无余,她此刻就像插上了一双翅膀,轻盈骄傲。
“流金!流金!”夏炜彤小声唤着,消失在了金玉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情谊之事()
“哎!”吴山叹了口气,夏炜彤自自欺人的背影突然显得好孤独,明明就不是那春风里男子的心爱之人,却偏偏强把着心门要进去,到头来落得这一场空有的欢喜,或许,若夏炜彤再执迷不悟下去,这还不是她最凄惨的结局,哪一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才能体会到今日的执着是错的。
不过只可惜了一会儿,吴山就自顾笑去了,看旁人的事时,明的像镜一般,可回头想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静好阁里的女子即便是再无情,却仍旧是他心头之爱,感情这事儿,没法子让它变得理智,也没法子让自己理智。
好容易挨到了太阳落山之时,吴山隔一小会就往那株丹桂树下望望。
“姑娘,今日不知吴老板怎么了,一会儿探个脑袋往咱们这儿瞅瞅,隔一会儿又瞅瞅的,真是奇怪。”如雪边吃晚饭,边与秦蓁蓁说。
“管那么多做什么?他愿意瞅着就随他去。”秦蓁蓁淡淡一笑。
“是监视咱们?”如雪问。
“不知道,他不累我倒累了。”
“姑娘累了?吃完睡会吧。”如雪关切道。
“不是想睡,是被你问累了。”秦蓁蓁说着放下手里的碗筷,“这里是金玉阁,是吴山的家,他愿意望着哪儿就望着哪儿,这哪是咱们说三道四的。”
“我知道了姑娘,你莫生气。”如雪也跟着放下手里的饭,声音沉沉的。
“好啦,快点收拾了,我把这些衣裳首饰拾掇拾掇,到时也好搬回去。”秦蓁蓁催促道,“等会你也好好拾掇拾掇。”
“是。”如雪应着,将桌上的碗碟依次收好,进了厨房。
秦蓁蓁把那对碧钗紧紧抱在怀里,这是她唯一对秦府的记忆,也是最初的记忆,那是媏珠的碧钗,晶莹剔透,悠然可人,媏珠去了,此刻又到了她的手中,像是生命的偶然,也像是命运的必然,这一切,仿佛早已安排好了,她会遭遇丈夫家妹致命的背叛,也会遇上温润如玉的秦流云,最后,结交最重要的人,那个热情似火、惜她如命的男子。
挂在和玲阁里的小凤仙儿,是出嫁时偏房女子的穿着,暖暖柔柔的橙粉,像极了那天流金对她表白时的夕阳,上头虽然没有龙凤,却也无所谓,仙鹤雀儿也是别致,像她与流金的感情一样别致,精巧细腻、别样温暖。
即便有夏炜彤,即便有吴山,那又如何?秦蓁蓁虽受尽了莫言的折磨,可她依旧相信感情,命运是公平的,如此,便遇上了流金。他会为了自己不顾一切,会为了自己手足无措,会紧张,会发怒,会害羞,会勇敢,这样的男子,是她做梦都想要的灵魂,不管这条路上有多少荆棘,她都不会退却,为了流金,也为了自己的梦。
“姑娘!姑娘!”如雪推推秦蓁蓁,“姑娘这是怎么了?明明笑着,眼角却挂着泪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秦蓁蓁回过神,拭去眼角的泪。
“又笑又哭的,可是为成亲的事?”
“没有没有,就是想起以前有些人,就出了神,怪不好意思的。”秦蓁蓁继续收拾着。
“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啊,马上就是二爷的人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如雪说着,扬起脸便笑个不停。
“瞧你!还跟孩子似的,老把浑话挂嘴上,还不害臊?”秦蓁蓁也笑着,突然,她示意如雪安静下来,“你听!”
“什么?”如雪小声问道。
“园子里,有声音。”秦蓁蓁指指窗外。
如雪小心翼翼挪到门口,往外瞅瞅,不由看呆了。
秦蓁蓁见状,悄悄走到窗前,戳破窗纸,往外望去。
一袭墨色在那株丹桂树下匍匐着,映着冷清的月色,像一个无底洞。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似往日()
“嘘!”秦蓁蓁默默转头,眼神里添了些哀伤,“如雪,别看了。”
如雪轻轻合上门。
两个人相视坐下,没有说话,只不过一个伤神,一人害怕。
丹桂下的影子离开没多久,思齐阁里便探出个脑袋。
吴山挖出静儿埋好的“大礼”,蹑手蹑脚回了房。
上好的檀木礼盒,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盒身上的龙凤浮雕光滑细腻,惯有的静儿家传的雕刻手法,一瞧,就知道是上了年头的好东西。
吴山小心打开礼盒,将脸躲到一边,他并不知晓里面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既然是静儿准备的,自己当心一些,自然是没错。
两支镶金的琥珀簪子与一只裹玉的琥珀扳指,安静地在里面躺着,除此以外,别无他物,没有曼陀罗的气息,更没有那些厄人的蛊虫。
吴山仔细看了半天,才敢把里头的琥珀拿出来。
比一般的琥珀重一些,剔透明亮,并无一丝杂质,也无气味,吴山拿在手里把玩半天,只觉得手心有些发热,而琥珀也比方才温润了许多,对着光瞧,这琥珀玲珑的像要滴下水来。
“啧啧啧!真是好东西!”吴山赞叹着,并不敢过多把玩,而是迅速将东西归置原位,好好存放起来。
虽然看似上等的琥珀,却不似琥珀一般的性状,吴山实在很难想象静儿究竟加了什么东西进去,竟然会养出这样的宝贝?料他秦流金与尤巧颜再厉害,也定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况且夏炜彤向来是个喜爱奇珍异宝的主儿,若得了这琥珀,还能由着旁人生生夺了去?
吴山越想越兴奋,想到不久之后就能看到秦府破落,就能光明正大迎娶静儿,就能过上他做梦都想要的生活,便睡意不再,他哼着小曲儿,借着月光,去园子里收拾桂树了。
往日也不觉得树啊草啊的有多好,怎么此刻突然比往日可爱了许多,它们像吃饭时的静儿,笑颜如花的静儿,温柔说话的静儿,恬淡无争的静儿,总之,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
“吴老板这是怎么了?夜都深了,还在院子里哼什么小曲儿?”如雪嘟囔着,呆呆看着门外的吴山,有些无奈。
“该是有高兴的事儿吧!”秦蓁蓁从床上坐起,懒洋洋说了句。
“他高兴?他的情绪也换得太快了吧!高兴就高兴,唱什么啊?真是不懂,吵死了!”如雪满脸厌烦,披着衣裳,自顾坐在桌前发牢骚。
“他定是从丹桂树那得了自己想要的好东西吧。”秦蓁蓁下床,挨着如雪坐下,倒了杯水。
“不知他得的是什么?”如雪皱着眉,“他从那挖出么大一个东西,肯定乐坏了。”
“是啊,自从结实吴山以来,从未见他如此高兴过。”秦蓁蓁说着,轻轻摇摇头。
“我也从未见过,这么多年,他总是那么个见不得旁人亲近的模样,说话也冷冷的。”如雪说道。
“你说,什么事能让他这般失常地兴奋?”秦蓁蓁托着腮,小声问了句。
“那肯定是天大的好事儿!比天还大的好事儿!”如雪说着,咧咧嘴。
“瞧你这样子!吴山最近因为秦府的婚事儿正愁呢,你还说天大的好事儿?我与流金的结合违背了他的意愿,他愁都来不及,难道”秦蓁蓁说着,突然陷入沉思,“为了秦府的婚事儿正伤脑筋,突然又异常兴奋,难道让他发愁的事儿有了转机?”
“姑娘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清了。”
“会不会与秦府有关?”秦蓁蓁拉着如雪问。
“我不知道,怎么突然这么想?大半夜的,又没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儿,他为什么乐呵?”如雪说着,摇摇头。
“对了!”秦蓁蓁立马精神起来,“我不敢保证,但有可能,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他这么高兴就与秦府有关,你比我熟知吴山,他平日里那么不苟言笑,与秦府兄弟的交情也是面儿上的,能让他如此高兴的无非就是秦府出事。”
如雪越听越糊涂,“姑娘都说懵了。”
“你想啊,他想要的无非就是秦府家破人亡,方才连你也说了,秦府若是出了杀人放火的事儿,他才会如此高兴,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他得到的那个大宝贝,应该是会让秦府出杀人放火的事儿!你仔细想想。”秦蓁蓁着急地解释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同往日的如雪()
如雪不再急着追问,只是慢慢陷入沉思。
他自小与媏珠小姐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媏珠为人是远近有名的文雅姑娘,她永远忘不了那一日,媏珠以身殉府的那一日,她去世了,消失了,连尸体都没留下,只剩下那幅画像,身怀六甲的媏珠,文静祥和,即便当时她已经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不久诀别于她最心爱的流云少爷,可她仍旧义无反顾。
“如雪,在想什么?”秦蓁蓁看着出神的如雪,不禁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如雪摇摇头,抬头看看秦蓁蓁,“姑娘,我先去睡了,太晚了。”
“真没事?”
“没事,能有什么事。”如雪腼腆笑笑,回了偏房,留下身后一脸不解的秦蓁蓁。
如雪不忍多看秦蓁蓁一眼,蓁姑娘与媏珠小姐神似一人,但却性格迥然,自从蓁姑娘来了秦府,她乐观、勇敢,像只快乐的鸟,总是给人阳光普照的感觉,若不是蓁姑娘心疼自己,自己怕是早已被夏炜彤捏碎在手里了,患难时的恩情,无以为报。
被人替代的痛苦是难以言语的苦难,可在如雪心里,媏珠永远不能被任何人替代,不管是蓁姑娘或是其他任何人,谁也无法替代,谁也替代不了,可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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