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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镜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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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转过脸来,神色讷讷,旋即扯出一个笑来,道:“原来是兄台。”又道:“没想到能和兄台在此碰面。”
“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呵呵道。
他说道:“那日在下走得匆忙,实在是失礼。不知兄台和尊师是何时到的?”
我将手里桃核扔掉,说道:“四日前到的。蓝兄应该早就到这儿了吧。”
“也不是很早,比兄台先到三日罢了。”他说道。
我旧事重提,说道:“上次蓝兄未回答我的问题,不知还记得吗?”
他尴尬一笑,却与我道:“还未请教兄台尊姓。”
我愣了一下,笑说道:“在下姓祝,名英台,兄台可是我的梁兄?”
他回道:“在下姓蓝,名笙,‘笙箫’的‘笙’,字‘莫离’。”顿了顿,又道:“记得上次在下向兄台说过,想来是兄台忘了。”
我被他这正儿八经的回答给弄懵了,缓了一会儿,问他道:“你不知道祝英台与梁山伯的故事吗?”
“略有耳闻。”他说道。
看来他真的以为我是男子了,竟然对我那样的回答一点都不起疑。
想来,我这个夫君年轻时很呆呀。
默了一会儿,我爽朗笑开了,道:“其实方才在下是说笑的,在下姓朱。”
“噢。”他也笑了,笑得却有些勉强。
我又说道:“在下虚度二十七岁,请问蓝兄青春多少?往后也好称呼。”
“虚长一岁。”他说罢,又继续看着河面了。
我倚着护堤,搭讪道:“看蓝兄郁郁寡欢,似乎是有心事,是否方便一说?愚弟虽不才,但愿意为蓝兄分一分忧。”
他轻叹一声,道:“事本不大,然心自忧。蓝笙耻道于人前。”
我说道:“即便是圣人也有忧愁的时候,何况是我们这些小辈?人生在世,必然会有所念,有所念就会有所忧,蓝兄何必以此为耻?”
他默了默,开口道:“倘若是忧国忧民,那自然会令人敬佩,可蓝笙所念,不过是一己之私。”
我道:“既是私念,无非是和富贵功名、生老病死、爱恨别离有关,”顿了顿,又揣测道:“看蓝兄年华正茂,莫非忧的是功名图志之事?”
他浅浅一笑,将手搭在护堤上,道:“贤弟乃肺腑人也,蓝笙正是因此事悒郁不解。”轻叹一声后,又道:“只怪蓝笙不才。”
我安慰他道:“蓝兄既是叶先生的门生,为叶先生所看重,自然是有真才实学之辈。只是蓝兄想必也清楚,功名之事,不称意者十有**,古往今来的贤人,有多少又是一帆风顺的呢?”
他看向我道:“真才实学蓝笙不敢当。贤弟方才所说的道理,蓝笙也懂。正因为明白,所以才会失落。”顿了顿,又道:“蓝笙自小由家母教学,家母对我一直抱有很大期望,而今日之成绩,实在是不理想,蓝笙是觉得辜负了家母的苦心栽培。”
想来没能在科举中取得好名次只是蓝笙抑郁的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对母亲的愧疚。
想想后,我又说道:“愚弟觉得做亲长的最大的愿望莫过于自己的儿孙能够平安健康,富贵功名之类的,倒还在其次。蓝兄若一直为此耿耿于怀,岂不是拂了尊母的愿?”
他没有说话。我又接着道:“蓝兄风华正茂,日后何尝没有施展拳脚的机会?而且功名之事并非是人生的全部,蓝兄大可看开些。”
他修长的手指扣在护堤上,食指轻轻敲着栏杆,半晌,忽然抬起手对我行了一礼,道:“听君一席话,解我半生忧。愚兄在此深谢。”
见他这么客气的举动,我忙摆手道:“蓝兄实在是客气了,我哪有那种本事?心若不通透,即便旁人说了再多也无用,蓝兄是因为自己的心通透了。”
他笑着看我道:“和贤弟这么一聊,心里的确畅快了许多。”接着面上又浮出一丝尴尬的笑来,道:“说出来不怕贤弟笑话,愚兄今年自三月后一直为此事苦恼,可又难于向身边的人吐露,今日竟和贤弟有此机缘,痛畅聊了此事,解了蓝笙心头之忧。”
我心下亦是欢喜,道:“只言片语,能为蓝兄解忧,也是一桩幸事。”
在河堤旁闲聊了片刻,时辰已不早了。太阳西垂,红日镀金柳。我们便在此分别,各自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里。
刚踏进院子,赵沅便堵在院口说:“你方才哪去了?陈掌事过来了。”
我疑惑道:“过来就过来呗,跟我有什么干系吗?”
他压低声音道:“我们偷桃的事让那个看桃林的人给告了,那人亲自找上门来,同陈掌事说,使我们书院的书生去桃林偷了桃。”
我先是一惊,随后辩解道:“我们,我们又没偷桃。”
他抚着额头道:“他说我们偷了。我们,我们确实也拿了。”
“那怎么办?”我问道。
他舒了口气道:“不过那人没看清我们长什么样,又不知道我们的名字,他这是来警告我们整个书院的学生的。陈掌事脸色很不好看,觉得书院学生做这样的事丢了整个书院的脸面,让外人笑话。”
我讷讷道:“这的确挺丢人的。”
他又道:“你师父若是问起你,你怎么说呀?”
我无奈道:“我哪知道怎么说?怎么问,我就怎么说了。”
话音刚落,师父出现在房门口,说道:“阿珠,来我房里一下,为师有话同你说。”
赵沅一副哀悯的神色看着我,道:“去吧,祝你好运。”
心“砰砰”跳着,如鼓点,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害怕在师父面前犯错。师父向来严于修身律己,一定很厌恶这样的事情。
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是必须要面对的。
…o(nn)o………
第四十四章 责罚()
师父的房间很大,有两面内门将房隔开,中间辟了一个小小的书房。我忐忑不安地进了书房,师父背着手立在桌案后。
一袭白衣衬着脸色更是冷峻。那两颗红嫩的桃还摆在桌案上。
我小声道:“师父。”
他薄唇轻启,道:“阿珠,这桃子是从哪里摘的?”
“桃林摘的。”
“什么时候的事?”
“今下午。”我低着头道。
他缓步踱到书房另一角,道:“方才陈掌事过来,告知了我一件事,说是今下午有书院的学生去书院旁边的桃林偷了桃,被发现的时候,跑了,看守桃林的人便将此事告上门来了,让陈掌事好好照管书院的学生。”接着,看向我道:“你这桃是从哪个桃林摘的?”
“书院书院旁边的那片桃林。”我声如蚊讷。
师父久未言语。
我解释道:“师父,我原本不知那是别人家的桃林,后来,后来想用钱买下来的,可,可身上恰巧没带钱,所以,所以”
师父道:“所以你就跑了?还将不明不白的桃送给为师吃,说是别人给你的?”
“阿珠不是有意的。”我继续辩解道,“当时情况太突然了,阿珠没想到那么多,所以才从桃林中跑了出来。”顿了顿,又道:“而且这桃不是不明不白的,是阿珠诚心诚意送给师父的。只是,只是当时未能向师父道明来由。”
师父问道:“你去摘桃的时候没有想过那会不会是别人家的?你把桃拿回来时没有想过那是不当之物?”
“起初,并没有,没有想到这些。”我低声道。
师父长叹一声,道:“阿珠,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了。”我的语气里有几分疑惑。
“你都这般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晓事?这样的事是你当做的吗?”师父责问道。
“不当做。”我回答道。
师父又说道:“为师也知道你自然不是,不是偷盗扒拿之辈,可你处理事情的方式着实让为师失望。虽然只是几个桃,可你将它们拿回来了,那累及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岳麓书院的名声。我们现在寄居在此,已是受了人家恩惠,你怎么能这样给人家添乱呢?”
“阿珠知道错了。”我说道,心里却有些不服气,又小声嘀咕道:“其实这就是几个桃子的事,那桃林的主人也忒小气了,犯得着告上门来吗?”
师父沉声道:“你说什么?你这说的是些什么话?”
他的眉头紧蹙着,一双狭长的眼逼视着我。
我呆望了半晌,道:“是阿珠错了,阿珠有错在先。”
“确然是你错了,人家就算找上门来也有理,你既然拿了人家的桃,还有什么可争辩的?”师父严厉道。
“确实没什么可辩解的,方才那些话只是阿珠心里的一些小想法。”接着,我又忍不住道,“那么大的桃林,桃子都熟了,白白给烂掉,多可惜。况且,就算我们去摘,那能摘多少呢?”
说完看向师父,师父的脸色已冷得不能用言语形容。我忙补救道:“其实阿珠已经明白了,是阿珠”
话音未落,师父厉声道:“孽障,跪下!”
我实在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发这样大的火气,可他是我师父,我得遵从他。于是我曲下腿,跪在了地上。
“圣人言:‘梨无主,吾心有主。’即便那桃子都烂掉了,那也不是你的,你既不能有那样的心思,更不能采取那样的行为。”师父肃然道。
“阿珠明白,阿珠不该那样做。”我垂眸道。
“你明白?”师父问道,“你若是明白,方才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师父您不要把它想得太深了。”我看着师父道。
“随口一说?你就是拿这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情?”师父转过身,道,“是为师这段日子太过纵容你了,才会让你生出这样的事端来。”
我正欲开口解释,见师父手里忽然多了把戒尺,想是他方才转身拿的。
我惊讶中透着几分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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