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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猪-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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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儿子。长皇子姬盂是她面前得宠的小弟弟,贵为皇子却肯做鳏夫为蔡家养育遗腹女儿。这个女儿又教导的如此优秀,越发叫人爱屋及乌。姬璞爱和蔡家往来,她也有几分叫这热闹孩子去暖和人心的意思。见如今姬璞果然和姬盂亲近,女帝自以为谋略得逞,又见天家骨肉和睦,心中欣慰不已。

    又等姬璞求了一会,见他要恼了,才松口答应下来。姬璞目的达成,便再不管女帝,高高兴兴跑去找管事的讨要出入宫门的腰牌。只剩女帝一个在殿中摇头晃脑,自己笑了会,又叫人来问询商议国事。

第一百零七章 女帝问战() 
方章氏看着自家的断壁残垣有些气馁,适才带着小小子去韩家那边看过,几乎完工。确是如秦小猪所言,年前是可以住上新房的。反观自家,一家工匠做两家活计,自家又不是个严苛的,工匠就紧着张旺家先来。可这事也让人说不出什么来,原本由衙门班头定下这事后,是由两家自己和工匠商议具体事宜。只恨自家疏漏,见那工匠不富裕还多担了份银子,只望她做事尽心些好叫自家早日得回老宅。真不如当初硬气点不听方举人的说辞,把事情交给秦小猪做了。

    提到秦小猪,他又想起前不久探视过后就又匆匆离开的秦八角。秦八角过来时,方明德去了州郡报名会考,两人没见着。方夫人听闻消息,倒是从书院赶了回来。几人说起秦小猪替了锦儿的事都不禁唏嘘,方章氏仍是有些不相信的。那小猪这么柔弱一个小人,怎么胆敢去从了军。她不知道那里不是好耍的,是要掉脑袋的地方嘛。方夫人却为秦小猪此举击节相叹,有些悔不该错失结交的意思。又向秦八角坦言自己对于没帮到樊家很是羞惭,不知如何面对。

    秦八角听了几下里故事,也知道这事的症结何处了,却没有说明给众人知道。大局已定,再说些倘若如果假设,或者带有责备意思的话,不过是叫这些人愈发难忘过往。不如说些鼓舞的言语叫人看到些许希望,事情总有过去的一天。便又拿在樊家的说辞劝方家人宽心,方章氏听了面上神色大定,方夫人犹有些难色。

    秦八角走时,方夫人去送她。只剩了两人时,方夫人才和秦八角说了她的烦恼,却是事关方明德。这个方举人如今越发不像话。薄情寡义,凡事到了不通情理的地步。秦小猪走后,樊家人托人把这消息带给方家众人。方章氏第一个哭了,方明德却大放厥词,说什么此事不妥。当时送信的人还在,方夫人猜到方明德后面话里的意思,打断了没叫她再往下说。待人走了,果然方明德又道,锦儿是个小丫头,请人替代也就罢了。如何却是这秦小猪。真是妄自尊大、匪夷所思,竟然也不和人说道,便半夜下药跑了。

    又说秦小猪如何不堪。深恐日后这替打的事情败露,叫她这举人娘子难做,竟说什么今后此事权当她不知道好了。言辞荒谬,想法匪夷所思,叫人忧心她的智商情商。方夫人说完对方举人的担忧。秦八角也觉得这么个人挺叫人头大。只是这其中家务事居多,外人不好置喙。只能泛泛说些宽慰的话,又道举人只是隅于一地久了,平日里又不如何见人,有些事情一时不明白也是有的。等日后见识多了,自然人会成熟。看待事情也会有变化。方夫人也只能叹道,但愿如此吧。

    说起方明德要年初去京城连考会试,怕是与樊大郎的婚期会提前。如今秦八角和秦小猪都是没法观礼了。听出方夫人言辞间颇多遗憾,秦八角哈哈大笑。说她可是早就送过礼了,秦小猪那份也送到樊大郎那里了。她把秦小猪得的那份赏银交给樊二郎,就是有叫他们需要时自行从中取用的意思。反正依着她对秦小猪的了解,那小猪是不会在意的。看方夫人被她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秦八角才又换了副颜面,劝方夫人道人生诸般际遇往往是可遇不可求。可以期待者不过就是求个放心罢了。何谓放心,得之不以物喜,失之不以己悲尔。

    她和秦小猪不能参与这件喜事,固然有些遗憾,却也不会如何挂怀,也希望方夫人不要怪罪她二人才好。方夫人听话听音,知道秦八角面上说的是方樊两家的喜宴,内里却是在劝自己凡事看开。比如方举人的事,比如大火烧了房子的事,比如兵役一事没有帮到樊家的事。道理方夫人其实也都明白,只是临到自身便有些施展不开。如今叫秦八角说破,心底一片清明。方夫人肃然向着秦八角长揖,口中谢道谨受教。她这般郑重,把秦八角吓了一跳,忙伸手扶了。又说了些来日再见的话,二人才不舍分开。

    方章氏的烦恼是年底就要迎娶樊大郎,自家房子最多只能盖好一进院子,这还是方夫人后来与那工匠再三协调的结果。那工匠私下和方夫人说此事不是她不上心,实是张旺那边催的急。又暗示张家是她和她家举人都不能开罪得起的,便是方家对上只怕也要退避三舍。这话把方夫人膈应许久,什么叫得罪不起张家。难不成我方家就是个软和面人,叫人容易拿捏吗。方夫人是个内敛的,也不欲与这匠人一般见识,又有秦八角那番说辞在先。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拿好言语叫那匠人在自家多用心。

    方章氏的第二个烦恼成了亲,方明德便要即刻去京城,新婚燕尔却两下里分居。虽说会试在春二月里,但本地距离京城路途遥远,花在路上的时日也不短。又要留些额外时间应对意外情况,最好到了京城后还有空闲赁下屋舍休息适应环境。如此一来二去,从现在起方明德可以呆在家里的时间就少之又少了。虽然平日方举人为着学业,一天里在家的时候也不多。可要离了那么远去,却是从没有过的。何况过去方明德不过是一家子顶小的丫头,成了亲她就是樊大郎的娘子。若说丢下家人求名逐利不算什么,丢下年纪轻轻的夫郎就叫人有些不忍心了。

    等秦八角跟蔡玉琦到了京城,那边方樊两家的亲事也开始操持起来。樊二郎对去方家求援那日方明德的表现颇有微词,事后也没对樊大郎和锦儿说,却自此心里有个疙瘩解不开。

    本朝皇女略有些岁数便有授官,成年前都是些虚衔,出阁理事也不一定便有实务。只日后视个人能力再行拜除擢迁,或改授他官。三皇女姬圭幼时得授环卫官,就是并无实权的官衔。十六卫环卫或由宗室充任,或用来做武将的赏赐恩典。待到三皇女长成,遥领淮南东路观察使。后来她以宗室之身参加武举得中。实拜兵部侍郎,才算有些正事做了。姬圭的兵部侍郎和太女的京城府尹品级上虽相差不大,但一个是部门副手、一个是府衙主官,便先自有了高下。再说兵权早归了枢密院,兵部如今管的不过是仪仗、卤簿、武举、义勇弓箭手等。如此,三皇女这个侍郎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再说那日三皇女到女帝那里求能领兵的差遣不得,后来从姬璞那里拿了个饼子也没如何安慰了她。从女帝的书房睿思殿出来,就往西往南穿过宣德门,垂头丧气地回兵部衙门。过得一会,闻得女帝召集二府三司三衙主事者及六部尚书商谈北面用兵之事。也叫她一同入宫旁听。姬圭这才复有喜色,跟着各部上官和来人转还大内。到了大庆殿前面见到太女和二皇女前后脚来了,忙前迎几步与之见礼寒暄。太女也是笑脸相对。又对六部各人略说笑,便叫众人与她一同觐见。等到了地方,就看到四皇女和五皇女早到了。后者是先前正在附近的天章阁找书,前者的府衙还没装点好,如今还在宫里蹲着。所以她两个来的快。

    今上叫人都到垂拱殿候驾,等人都到齐了。几名侍从宫女引路,女帝也到了大殿。诸人都是文官,就按品级站了,女帝便开口以兵事相询。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班文官多不知兵。纵然读过几本兵书,可战争是门实践科学。只纸上谈兵,您能比得过赵括吗。三皇女听着大臣们的奏对。觉得大大狗屁不通。官家实在问错人了,问这些人不如单个只问她。可是这里站的许多都是朝中耆老,又见其他皇女都一脸若有所思听着,她也不敢乱动。勉强听了一会,才明白女帝是在问什么。

    术业有专攻。战阵有事问将帅。然战争本身并不只是杀戮,两个势均力敌的国家打仗。胜败可能在厮杀之前就已经决定了。便如顶尖高手的对决,双方招式高妙可能都差不多。如此谁的内力浑厚悠长,谁就更有胜算。国家之间的征战消磨的是综合国力,说白了,谁扛得住扛到最后谁就赢了。这话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却很是不容易。

    首先战前要筹备大量粮草、军械、兵马,这条叫姬圭误打误撞,差不多实现了。

    其次,战争期间,国家仍需要源源不断地供给支持前线。不光是各种物质人员上的支持,还有无形的政策、大政方针上的支持。底线是国家安定,朝廷没有大的变故。如果前线正打着仗,国家领导人身故,举国动荡,外地不攻自破。此时若是能及时上位个英明帝王,那么全军或可再战。若是上台个懦弱的,像是以前那位打胜了仗还赔银子的傻缺,就叫人郁闷了。这还只是最高决策者一人可能带来的变数,战争需要全国上下朝廷内外协同。如果文武失和,平章事、枢密院、三衙三司各自为政,这个国家就要被她们玩坏了。

    比如枢密院只关注调兵遣将,今个打哪、明个打哪,浑不在意国库家底。三衙拿着拿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做挡箭牌,爱咋地咋地。三司只顾哭穷,胡虏打到家门口国祚倾覆也不管。至于尚书门下六部,又各有各的盘算。那么这种情况下,平章事主人就只能心脏病高血压,头疼中风,对着眼前烂摊子哀叹回天乏术、报国无门了。

    便是侥幸仗打胜了,你道就万事大吉了吗。错了,胜利果实怎么分,谁要被踩下去、谁要被捧上来,谁要被抹黑、谁要被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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