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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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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她便觉不妙,此事终究还是照着她想象中的模子发展了。
“嫂子,这药材种类繁杂,你还是寻个郎中看看,别吃了药病情又严重了。”
魏嫂子听了,忙是点头,又同苏拂寒暄两句又回去了。
苏拂陪苏昭用过粥,收拾妥当之后,便教苏昭写几个字打发时间。
前两日苏拂去书铺买了本《千字文》给苏昭启蒙用,闲暇时教了他几句,这会儿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院子里背着头几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晨宿列张。
苏拂则是捧了一本战国策,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时间久了,苏昭过来晃了一下,叫了声,“阿姐。”
苏拂回过神,“怎么了?”
“有声音。”苏昭继续道。
她听苏昭这么一说,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好似隐隐约约有些什么声音,只是听不真切。
她站起身打开院门,见左邻的院门大开着,这声响大约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她顿了顿,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越是走近,声音便越是真切,如鬼如诉。
声音就是从厢房内传出来的,听起来像是魏嫂子的声音,只是哭的这般伤心欲绝,难道是……
她心中一震,神情一凛,夺门而进。
魏嫂子整个人都伏在床榻上,双手不断捶打,苦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一旁站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人,尴尬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而在床榻上,魏屠夫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昔日壮如牛的身子同这无血色的面孔看起来格格不入,那胸口已没有如常人一般的微微起伏。
她拉过那带着药箱的郎中,悄悄的走到院子里,“这是怎么回事?”
那郎中中年模样,此刻稍显无奈局促,“这魏家媳妇三刻钟前去诊堂寻我,说是她家里人面色胀红喘不过气,我便急匆匆的和她过来了,谁知过来后,这人已经没气了。”
“你可曾诊脉?”
那郎中回道,“这人死了,我本打算走,可这魏家媳妇拉住我不让我走,我只好号了脉,可这人已经死了,号脉又有什么用?”
从这郎中口中,苏拂已经知道,她今日交代给魏嫂子的话,魏嫂子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号脉不一定为了救人,可能看出死因?”她继而问道。
郎中稍显为难,“这是仵作的活计,不过依我拙见,大抵是补药吃多了,这人身子近来有些亏空,什么百年灵芝,人参吃的这么多,不要了命才怪。”
对于魏屠夫的死因,她也算清楚了,魏嫂子是救人心切,见到这么些补药,自然想着挑着好的吃,却不知病中的人忌口良多,这分量也是可多可少。
“先进去吧!”那郎中想走,但见苏拂不肯放他的样子,又怕魏家媳妇去诊堂闹,只好随她进去,等着魏家媳妇冷静一些,想清楚原委着实同他无关。
苏拂进去的时候,魏嫂子已止住方才的嚎啕大哭,此刻也变得细细呜咽。
她就站在一旁,冷眼瞧着面前这一景,等那魏嫂子彻底停住,回过头来看人的时候,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说什么。
那郎中趁机道,“魏家娘子,我来时这人已经去了,总是怪不到我的,若是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魏嫂子已经没有心思理会这郎中,只是呆滞在一旁,没有应,也没有不应。
那郎中见此,就当魏嫂子是默认,连忙溜之大吉,此刻,屋中只剩下苏拂和魏嫂子两人。
片刻,魏嫂子神情恍惚,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
“嫂子有没有想过,控鹤都指挥使为何会派亲信过来探望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
魏嫂子微微抬头,懵懂道,“难道不是因为他府中的婆子仗势欺人,他替府中的人道歉来的么?”
苏拂嗤笑一声,冷冷的看向魏嫂子,“控鹤都指挥使是天子近臣,朝廷多数官员都不被他放在眼里,魏嫂子以为,魏大哥何德何能,能让他如此青睐?”
魏嫂子听了苏拂的话,张口欲言,“可他凭何要害了我们?”
这世上,多的是这般愚昧无知之人,总觉人命关天,若无大事,怎能害人?可却不知这上位者视人命如草芥,不高兴了,捏死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苏拂看向床榻上的受害者,恍惚道,“谁知道呢,大抵是让他失了面子吧!”
本来魏屠夫对那采买的婆子不客气也没什么,坏就坏在那婆子拉了人报仇,又将事情捅到了官府里,直接关系到控鹤都指挥使的面子问题。
她回过头,看向魏嫂子道,“嫂子喂魏大哥吃补药前,可是请郎中问过,这补药是否可吃,又该吃多少?”
魏嫂子闻言嗫喏,“那,那人走前,曾说这补药都是宫中的御医开的,不会有什么坏处。”
第三十五章 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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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仇家,仇人的话焉何能信?”苏拂面色微戚,难以置信的看了魏嫂子一眼,又微嘲道,“嫂子可真是单纯的很。”
魏嫂子闻言,戚戚然的缩回了脑袋,又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魏屠夫,面色怆然,掩面而泣。
一抬手,粗布衣裳从手腕处滑落,魏嫂子转过头,看了苏拂一眼,又将手收了回去,眼睛红肿,带着哭腔道,“苏兄弟,你先回去吧,这几日,可能要叨扰苏兄弟。”
苏拂明白她的意思,大抵是这几日要办丧事,需要忙的事情多一些,虽然她心中存疑,还有些事未弄清楚,却还是应声之后,就告辞了。
她回去的时候,方婆子已经办完她吩咐的事回来看顾苏昭了。
见她过来,方婆子迎了上来,低眉顺眼,“小郎,事情都办好了。”
她点头,想到方才,便招呼方婆子进了屋,方婆子是魏嫂子介绍过来的,想必同魏嫂子的关系定然不错。
“方婶,魏大哥方才去了,魏嫂子这会儿哭的伤心欲绝,你可要去劝劝她?”
方婆子闻言抬头,一脸惊讶,“去了?怎么去的?”
她沉声解释,“郎中说是魏大哥身子亏空,吃了过多补药,身子承受不住去的。”
说着,又怕方婆子听不懂一般,解释了几句,“控鹤都指挥使派人送来药材后,魏嫂子将那补药一股脑的全熬了。”
她仔细瞧着方婆子的面容,只见方婆子紧紧一怔,又现些许惊慌,最后沉沉的低下头去。
“方婶可知,魏嫂子手臂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她不等方婆子掩饰那惊慌,遂即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方婆子惊愕抬头,“小,小郎怎么知道?”
她不语,魏嫂子掩面哭泣时,衣裳露出小臂上的红痕,不顾遂即便被魏嫂子掩住了,她看的不太真切,伤痕只不过是一个猜想。
可她看方婆子的反应,不像是不知情的样子,便打算诈她一诈。
这么一诈,倒真是诈出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方婆子低头,勉强说出两句话,“他们成婚五年,美芳却一无所出,那伤痕都是魏屠夫醉酒时打的。”
美芳,就是魏嫂子的闺字,可见方婆子同魏嫂子的关系,并不一般。
仅仅这两句,便给了她足够的讯息。
她记得刚住在杨桥巷没几日,想去给苏昭买些肉来补补身子,恰巧碰到魏屠夫,魏屠夫却坚持不要她银钱,说是给孩子积福。
怕是魏屠夫在怨怪魏嫂子指责他杀生造孽,因此由于醉酒,脾气一上来,便打了魏嫂子。
可是听方婆子这意思,“魏大哥不止打了嫂子一两次?”
方婆子闻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可不是,魏屠夫就好一口酒,可是苦了美芳了。”
苏拂默然,轻声道,“你去看看魏嫂子吧!”
方婆子应声,便急忙忙出了门去。
苏拂依旧坐在远处,子嗣确实很重要。
那些世家子弟,官宦重臣无不重视子嗣的,娶来的正室若是一年无所出,夫家便会张罗着纳妾,若是娘家不显贵,正室地位便会越来越低下。
妾室除了没名分之外,倒是处处比正室强。
事情有因必有果,若是因魏屠夫杀孽深重,以至于他们今生并无子嗣,那魏屠夫酗酒打人,便造成了魏嫂子决意害他的果。
此时孰对孰错,却也分不清了。
也罢,就当她不知道吧。
也许是心中恐慌,魏屠夫葬礼却办的分外隆重,魏嫂子大抵是将她的积蓄全部掏空了。
等魏屠夫下葬过后,魏嫂子躲在家中,足足两日没有出门。
方婆子担忧魏嫂子出事,便时不时的去探看,只不过魏嫂子往往只躲在墙角,两日未进米水,两耳不闻,也不曾开口,倒是让方婆子急坏了。
如此两日过后,第三日一早,魏嫂子走进了苏拂的院子。
经过这几日,魏嫂子面色苍白,神情萎靡,见到苏拂勉强一笑,“苏兄弟,我要走了,特地来向你道别。”
苏拂闻言,问道,“魏嫂子准备回哪里去?”
魏嫂子低头,“回乡下去。”
“可我听方婶说,魏嫂子家里已经没人了,又拿什么过活呢?”苏拂的语气软了一些,身旁的方婶也随声附和。
成了寡妇又回到乡里去,定然会受到别人的白眼,又何必回去呢?
魏嫂子也知道他们说的都对,可是,她又有何颜面在这里待下去,那方院子,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苏拂微顿,“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魏嫂子意下如何?”
魏嫂子看向苏拂,呐呐道,“苏兄弟请说。”
“我前几日在城西得了一米铺,原先的掌柜回乡去了,那米铺里面另有一隔间,可作休憩之处,不知魏嫂子可否帮忙?”
魏嫂子低头思索片刻,再抬头时,面上便有些琢磨不定,“需要我帮忙么?”
苏拂点头,“若是嫂子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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