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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师弟:世外逍遥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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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声音确实是女子,而我在潜意识中坚决认为这人不是女子。
那坚冰似是为人量身打造的,除了一双手臂,其他的再也伸不出来,而那双手臂抓着的正是傻鸟。
左手掐着傻鸟的颈部,右边速度极慢地把傻鸟的羽毛一点点向外拽,像是刻意折磨,也像是受到了什么大力阻拦似的。
“小郎君~你可知这重明鸟的羽毛有何效用?”
“我没兴趣知道。”
我的语气很冷,自己也知道有可能因此而使那人不悦,然而如果怒气可以成形的话,我大概已经爆炸了。
愤怒与无力并织而行。
那人没理会我的话,兴许是他被困在此太久,只是想要跟人说说话,自顾自地继续道:“这重明鸟可是驱邪逐恶的良物,羽毛也是如此,”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拨弄开傻鸟身上最外层的羽毛,“看见没,这些便是,外人若是想要它的一根内羽,就要费劲全力去了全部外羽,而你,小郎君若想取走内羽,这重明鸟可是心甘情愿得很。”
“它便不会像待我一般,在外层设下禁制,使得我想拔一根外羽都要费劲一成内力呢。”
取别人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我本不屑于接话,但有句话必须令其知晓,便道:“我不会帮你的。”
“小郎君还是性情中人呢~我喜欢,不过我可没有让你帮的意思,奴家要这能驱邪的羽毛作甚?自毁修行么,奴家还没那么傻。”
我看着地上被他拔下来的五六根羽毛,这人被困在此地是魔怔了不成,言道不愿自毁修行却还是下手继续拔毛,矛盾得很。不过——一根羽毛耗费一成内力,我心中有了计较。
“那你叫我来此作甚?”
“自然是找小郎君说说话了~”
此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他手里抓的是傻鸟,起初将傻鸟牵引到此却没有理会其后追逐的哭巴精儿,首先目的定是在于傻鸟——重明鸟本身。至于我,只是个来救傻鸟的人,我若不出现,他怎会知道有我这么个人,遑论想要和我说话了,此言是为托辞。
“现在话也说完了,人你也见到了,还有何事?”
“本来奴家是没什么事了,只是现在见到小郎君手中宝剑想要一观,把剑给我看看,我便将这重明鸟还给你,可好?”
眼中并无贪婪,透着微不可察的解脱。
“甚好,那我把剑递给你。”说完这话我将目光紧紧地停留在他脸上,果然,他的嘴角翘起了,即便弧度小的有限。
傻鸟因他手在激动地颤抖也随着他一抖一抖的,血迹也随着抖动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啪嗒啪嗒地响。
鲜红鲜红的血。
“剑给你。”由于过度期待,他伸长了左手过来接,绷起的指节把傻鸟脆弱的颈部捏得咯咯作响。
“小郎君,重明鸟给你,剑……啊!”
手起剑落,一只左手落地。
…………
我用意念捞起傻鸟放入我手中的布上包好,强提一口气、运足轻功便向外飞去,仍旧是不见五指的黑暗,静谧得可怕,只有心在砰砰乱跳。
后面是那人不住地嘶吼,不再是原本女声的强作娇柔,而是嘶哑与破碎,如尖啸的海浪,没有起点更没有终点——加持内力的嘶喊一下下冲击在我身上。
我的嘴角溢出一丝血,齿边还夹杂着血块,我不知这血块是从哪里来,总归不是什么正常的伤势便对了。不过我没有时间调息了,除了基本用来行动的轻功,我把全部意念与内力都给了背后的哭巴精儿,我在此种波动下都会受伤,若是他接触到一点,后果我不敢去想。
再快一点。
身旁的墙壁与我周身气流在摩擦之下生出了滋滋之声,可我还觉得不够,生怕稍微慢下脚步喘口气,我们三者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被音波冲击地支离破粹。
终于到了那片泥墙之前。
民间总宣扬天无绝人之路,说的可真对,这次绝了小爷的可是一道墙。
有什么办法能破开出去?
对了——破禁术!
天无绝人,地无绝心。
以我灵血,破开万禁。
经过数秒的准备时间,加上一口灵血附着于净魂之上,终于泥墙破碎了,可我的某个地方似乎也在渐渐破碎着,肢体的束缚感袭来、我几乎要从半空摔落在地。
我不能停。
我不能停下来。
第22章 大梦魂归()
“小郎君,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呵呵呵~”
“不辨男女的家伙,你想得美!”即使随着开口讲话,原本存留在口中的血溢出更多,但我也要把话说完。
这一遭实在太过憋屈,不说点什么、再加上所受伤势,恐怕不等疗伤、我自己都能把自己憋死。气是消解少许,不过大声喊话显然不太适合我目前的身体情况,这使我的伤势更重,太阳穴突突地跳,胸口也一阵疼痛。
背后的哭巴精儿好沉,手里的傻鸟也快要拿不住了,傻鸟似乎是在叫,不过我只能看到它的喙在一张一合,听不到任何声音。
嘿,又被震聋了吗?
小爷的耳朵还真是多灾多难。
不考虑旁的了……师父,我要尽快找到师父,才要开口把师父喊来,胸中又传来一阵钻心似的疼痛、让我说不出话,浑身都是汗,被风吹拂之下竟然还有些冷,真是不巧,玄冰剑诀也失了效用。
无法,我只有驱动着仅存的力量,慢慢向师父的住处飞去。
往日里从师门到山下那么远的路程,不过片刻我便能到达,如今在师门之内行动,竟然觉得如此漫长,漫长地令我觉得再也走不到头,只想随意找个坑给自己埋进去,再也不醒来。——现在就想撂挑子了吗?不,就算要死,我也必须把哭巴精儿和傻鸟送回去才行。
当师兄实在太疲惫。
小爷什么都要照顾过来,还是做师弟师妹们的逍遥自在。
如果能有来生,就让我做狂风中的一匹孤狼罢,不与人牵扯,也无需时常照顾人,只想着自己的吃喝拉撒便可,那样才算得上逍遥自在。
…………
小蝶儿在师父的院子里玩耍,见到空中的我,连忙飞奔着迎出来。不过在看清楚我的模样后她似乎受到了惊吓,她尖叫一声,然后紧紧地捂住了双眼蹲在地上。
女人真是可怕的物种。
小蝶儿这尖叫,连我这将被震聋的耳朵都能听到一些声音——不过这正好,省了我再叫师父的力气。估计尚在屋里修炼的师父也被小蝶儿一嗓门吓到了,一脸惊慌的跑了出来。
直至看到那一身紫衣,我才松了神。
将背上哭巴精儿、手里傻鸟和净魂一丢,仅存的内力再也顶不上用,只有如释重负般的感受着身体与地面间距离的快速拉近,好了,这次总算可以好好歇息。
失去意识前就见师父向我飞掠而来。
少年行路,不愁知苦。
欲问前路,莫要踯躅。
…………
我是一只狼,荒漠中孤独的狼王。
孤独的原因是如今的族群中已不剩下其他同类,它们都在夺食竞争中死去了,这里也没有其他夺食者,只有我,还有我的食物。
站在硕大的巨石上,夹杂着细雪的狂风吹散了我银亮的毛发,有些冷,但我十分享受这种感觉,风雪能够时刻令我保持清醒,提示我没有其他倚仗,或生或死都要一人独行。
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吃喝拉撒,无忧无虑的,正符合了我喜爱逍遥玩乐的本质,可我却觉得这样反而无趣,没有继续生存下去的意义,倒不如随风而去。
我身边本该有什么陪伴着,可是现在找不到,至少应该有一名长辈,泼辣的、心心念着我的,两名同辈,少言少语的和活蹦乱跳的。
可是我是一匹狼啊,怎么能说话,怎么能拥有人类的思维,又不是修成了狼精,——到底哪里错了?
我只有焦急地在巨石上打转。
“潸潸,快醒来。”疲惫的女声在我心湖响起。
这声音极其熟悉,我回想不出她是谁,也许是第一个亲近喜爱我的人,也许是我那素无印象的娘。
依着她的话,我睁开了眼。
浓重的黑眼圈挂在本应洁白无暇的脸上,看得出她已极尽疲倦,这是因为我吗?
见到我醒来,她惊喜地瞪大双眼,三四十岁模样的人还能露出如孩童般的笑容,那么她一定是个心善之人。从最初的惊喜反应过来,她一双手快速做出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动作,然后渐渐发出光芒,那是我所熟悉的颜色。我以前应该接触过,而且次数不少。
随即一束光打入我的眉心。
我把双眼闭上,感受这光带给我的玄妙意味,身体被托起、离了床铺,是在缓缓上升。膝盖不自觉盘起,潜意识里告诉我应该这么做,我的手也被牵引着做出了一个又一个动作。
终于,有什么东西缓缓苏醒了一般。
伴随着扑通一声,平静的心湖被投入一颗石子,漩涡缓缓形成,转了又转,又归于平静。——我叫陆潸。
大梦一场终魂归。
自己似乎许久没有动弹过地方,嘴唇干涩、肌肉僵硬,整具身体都沉重得很。
“师父……”
“你这臭小子,终于醒了。”师父说了一句就没了声,喜悦的泪水充盈满眼眶,偏头捂住嘴巴哭了起来。
我突然就不知所措了,暴躁的师父我见过,泼辣的师父我见过,可是哭泣的师父还真是极少。
“师父,你想吃烧鹅腿不,徒儿去给你买?”
师父被我逗笑了,道:“今日师父下厨给你们做些好吃的,还有,潸潸,这几日就不要下山了。”
“为何?”
“你自己感受一下,现在还有内力吗?”
一惊,我连忙内视,果然,体力丝毫内力也无,这时我才想起来师父从前授我此术时的场景。
“这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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