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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天生反派-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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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啊。”
王安听到皇帝叫自己的名字,快步走上前:“陛下。”
“让文渊阁、明一阁那边修医典、武经的人,给朕加快速度。”
这一年的冬日好似格外漫长。
自入冬以来雪就下个不停,还没等上一次的积雪融化,就又是一场新雪落下,甚至连广西都连下了半个月。
入春以后过了许久,冰封了一整个冬日的大地,终于有了冰雪融化的迹象。
侍女走到皇帝跟前,嘴里又一次的发出啊啊啊啊的声音。
天空上一轮明月高悬,皇帝站在窗前,聆听着雪水从屋檐下滴落的哒哒声。今年的雪真大啊,不知道各地的雪灾情况严重不严重,等雪彻底化了,大概又要有不少地方要决堤了。
继而,他转念一想,他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现在只是一个被囚禁的废帝,想这些已经无用了。
这样想着,侍女又朝他啊啊啊了一通。
他说:“不要催了,我知道这时候该上床休息了。”
他苦中作乐的想道,他现在居然能从她那啊啊啊中准确的分辨出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当然啦,就算他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反正她又不会说话,也没法纠正自己。
皇帝上床仰面躺下,他睁着眼,不知在看着什么。过了片刻,他叹了口气,这才闭上了双眼。
伴着那滴滴答答的水滴坠落声,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皇帝睁开眼,神情恍惚了一下。
从上方垂下的床幔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他坐了起来,房间的摆设更是眼熟。
这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他的寝宫。
从他这个方向朝着房间的另一侧望去,只见一个身形同样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桌案前阅览着什么。
对方似是听到了他醒来的动静,放下了手中的书,侧头向这边看过来。
“醒了?”
皇帝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哑。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认命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有。那压抑已久的愤怒在心间重新燃起,他跳下床,什么理智、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都被他抛在了脑后,他现在只想狠狠揍对方一拳,揪起对方的衣领,再一次地质问一句为什么。
然而他双脚落地后却差点跌倒在地,他重新坐下,低头看了一眼,只见自己双脚之间多了一条锁链。
“好,好极了!”
乔衡没有上前扶他,他低头轻咳了几声,然后说:“皇兄可还记得我当日所言?”
皇帝狠狠闭了闭眼睛,他沉默了一会,才睁开了眼睛,说:“我记得。”
“不知兄长还相信我吗?”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不去看他。
乔衡拍了下手,换道:“王安。”
王安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乔衡说:“给他。”
王安垂首应是。
皇帝心想,终于来了。
王安一步步走过来,皇帝看不清托盘上到底放的是什么。应该不是鸩酒,也许是一把匕首。
但是王安走到近前时,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托盘上呈着的居然是一封奏疏,以及一枚钥匙。
皇帝看了一眼乔衡,然后把这封奏疏拿了起来。
在看到上书人的名字时,他皱了皱眉头,怎么是平南王府的左长史。
在皇帝拿起奏疏的时候,乔衡又转过了身,拿起了之前还未读完的书,其实这是文渊阁那边整理出来的又一册武经。他用手摸过每一行字,每一个字都不曾遗漏,每翻一页都重复着这个动作。
皇帝抬头看了乔衡一眼,留意到他这一动作,一种违和感浮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手中的奏疏。
随即,他的目光凝在了这封奏折的里的一句话上,“伏剑自刎,平南王薨”。
这居然是平南王的丧报!
他猛地站了起来。
乔衡没有看向皇帝,他像是完全没感受到皇帝的震惊与不敢置信,镇定地说:“如果皇兄是在担心我走后,朝堂上仍有平南王府的势力掣肘,现在可以放心了。”
皇帝:“这上面写的是真的?”
王安笑着说:“这哪有假的。”
皇帝一把推开王安这老货。
“这里没你插话的份!”
他不顾脚上的铁链碍事,走到乔衡了身侧。
皇帝捏着奏疏,眼也不眨地看着乔衡,“这是你令人干的?!”
子弑父!
堂弟他到底明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又惊又怒。
乔衡:“原来兄长是这样想我的,兄长也认为我会杀了平南王?”
皇帝当然有注意到他没有称呼南王为父王,而是极为生疏的直接称呼南王的封号。
“到底是不是你?”
“我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就是不知道兄长说的是哪一件事了。也罢,你我兄弟久别重逢,何必讨论这些扫兴的事情。”乔衡说,“想早先在桃花堡初见,直到今日,你我二人竟从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过。我已让王安备下了酒,你我不妨坐下小饮一杯,为弟对这一日期盼已久了。”
一旁的矮几上摆放着两枚小巧精致的胭脂红酒盏,里面盛着澄澈透明的液体。没等皇帝说什么,乔衡就已经率先走过去了。
皇帝的手指慢慢松开,奏疏从他的手中掉在地上。他说:“阿弟,你只知道吗,我突然觉得我大概从来都没弄懂过你。”
乔衡不去接话,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对着矮几上的两杯酒盏说:“兄长挑一杯吧。”
皇帝察觉出些许不对,说是饮酒,但为何矮几上只有两个盛放着酒的小酒盏,却不见酒壶的踪影呢?大费周章的在事先备好了酒,就为了这只够喝一口的酒?这“小饮一杯”竟然真的只是一杯!
“阿弟,你告诉我,这里面盛的是什么。”
乔衡神色如常地说:“一杯是酒,一杯是毒酒。都是酒,不妨碍你我二人饮酒的。”说完他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皇帝说:“我若一杯都不选呢?”
乔衡淡淡地说:“皇兄总要为你的女儿多想想。”
皇帝定定地看着他,然后俯身用刚才托盘中拿出来的钥匙打开了脚上的锁链。他走过去,伸手拿起了一个酒盏。
“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乔衡说:“没什么,这都到了最后了,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你的运气差还是我的更差。”
他拿起了另外一个酒盏。
这个回答实在是太荒唐可笑了,然而皇帝笑不出来。
乔衡微微低头,那胭脂色的酒盏衬得他的双唇有一种病态的殷红。
“好,既然你要赌,为兄陪你。”
两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却是同时端着酒盏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下。
皇帝看了看已经空荡荡没有一滴酒的胭脂盏,然后把它放回了矮几上。
一片死寂中,他听见乔衡说:“皇兄我有些困了。”
“我先睡了。”
皇帝说:“阿弟”
紧接着,他又听见另外那枚酒盏从对方的手中滚落下来,在地面上打着旋微微轻颤。
他目视着前方,不敢向下看去。
他是皇帝,皇帝是不能示弱于人的,可是眼角处还是多出了一行水迹。
作者有话要说:这卷over,有没有番外暂时没想好
该换地图继续穿越了*′*
ps: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qaq说好的周六更的,结果高估自己的手速,码完一万字后就快24点了,刚刚捉虫的时候居然又直接睡过去了。呜哇,拖拖拉拉到现在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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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四条眉毛传奇番外()
四周安静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皇帝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响。
也许刚刚过去了几瞬也许已经过去了一刻钟皇帝终于动了。
他如梦初醒般看向那个有着与他相同的长相,此时看上去仿佛只是在闭目小憩的年轻人。
大太监王安轻声说:“陛下,平南王世子他走了。”他本想说“薨了”的但目前皇帝对世子的态度不明便换成了一个既不带敬语又不会显得太过无礼的说法。
年轻的皇帝听到王安这句话,脸上没有做出任何表情。
他甚至没有对他厌恶至极的王安投去一瞥。
“他走了?”
皇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高兴、解气还是如释重负。
他觉得自己应该有这些再理所当然不过的情绪,但是他没有。
他相信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不管是在花家堡与乔衡初见时还是后来自己被囚之前,又或是就是刚才。
在对方困于国法家规无法施展一身所长时那双眼里没有任何营营汲汲之色。而当对方胜券在握时眼里也没有任何得意骄狂之意,那一夜他在昏迷前看到的只有一片沉甸甸的荒芜。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无所欲、无所求的年轻人,却是毫不犹豫地做下了谋逆犯上的罪过。
若说对方只是一个善于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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