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轸花辞-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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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音拍掌欢呼,她拉着两人齐声道:“谢谢施公子。”
施佳珩冲他们三人一笑,转而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包的整整齐齐地布包,郑重地递给楚云汐道:“这个是给你挑的,不知你喜不喜欢。”
她两腮微红,好在他们三个正在背着他们挑布,否则更尴尬了。她把布包打开,里面包着一卷霜色的提花绢,布的一角绣着陈氏的标记。她惊诧地想起这正是自己原也打算买的陈氏绸缎庄的布匹,慌乱地垂下了头。
施佳珩的声音在耳畔低低的响起:“现在长安城的女子都穿这个,我想着你你们也一定喜欢。”他怕唐突了她,顿了顿又加了一个“们”字。
她手里捧着布,恨不得一头躲进去,低声羞涩道:“我又没法穿。”
施佳珩坦荡一笑:“无妨,你可以用这个布做一身男装,或者做成女装在家里穿。”
楚云汐慌张地不知说什么。绿妍此时却又忙中添乱说了一句:“小姐,你赔公子屋里做吧,我们三个去做饭,等饭好了再叫你们。”
她扭头“啊?”的一声愣住了,回头时瞥见他衣服肩膀上的破口,像久旱之树淋到了及时雨似地冲口而出道:“对,我们进屋。我给你把衣服补了。”
施佳珩随她进了屋,楚云汐把头上的帷帽摘了挂在墙上,点了油灯搁在桌面上。两人隔着桌子,相对而坐,他外袍脱了递给她,她则低着头在对面穿针、捻线。
她梳着男子发髻,露出耳朵小巧的轮廓。她将左脸偏向烛火,头微微侧着,头发也歪向一边,油汪汪的烛灯正对着她的左耳,烛光穿过她的薄薄的耳廓,照亮了里面鲜红的血液,好像一盏闪着光亮的小红灯。当他偶然瞥见了她耳朵上细小的绒毛,他忽然感到喉咙一紧,脸颊微辣,赶紧低下了头。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地坐着,正经得太过别扭,又把双手放回桌上。手解决了,可眼光却不知落在哪儿好,直盯着对方似乎不太礼貌,但目光乱转又显得鬼祟轻浮。他把灯火朝她的右侧的方向移近了些,看着红烛被炙热的火焰烤噬地留下烛泪仿佛人身上的血液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他记起了来这里的初衷,轻柔抬眼劝道:“你要节哀啊,莫要太悲伤了。”
楚云汐抬头看他一眼,复又垂下去道:“其实我从未见过我那位去世的祖母。”
施佳珩手上交叉,低头盯着桌面,点头道:“也是,听说你祖父去世后,她便看破红尘在老家金陵一处尼姑庵里出了家,连当年丞相成亲都没能请得动她。”
“祖父死后,她只是带发修行,真正让她死心出家的原因其实是我大叔伯战死。她无法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她纠正道。接着继续补充道:“若细算起来,她应该是我的嫡祖母,而不是我的亲祖母,她是我大叔伯的亲娘,是楚家的正室,而不是丞相的母亲,我们这一支是庶出,我呢,则更是庶出的庶出。”
她自嘲道。“如不是我大叔伯战死,丞相也没有机会继承楚氏的爵位。”
“可惜直到她去世都没有见上一面。本来是可以见的。母亲跟我提过,我满月时父母曾带着我和二姐回金陵老家探亲。二姐路上出疹子把我也传染了,就没去见。倒是当时金陵王李坦来拜见,我二姐还见过他呢,他还不到十岁。长大后我问二姐他长什么样,她倒说年纪小不记得了。”楚云汐惋惜道。
施佳珩盯着手指沉默了一阵,忽道:“你知道这可是个好机会。”
她手上一顿,两人同时抬头,面容都严肃了起来。
楚云汐摇摇头道:“我看未必,丞相会否离开长安还尚未可知。”
施佳珩却坚定地答道:“他一定会走。父母去世,儿女理应守孝三年,即使是朝中大臣也不例外,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楚云汐并不同意:“'中国古代礼俗,官员遭父母丧应弃官家居守制,称“丁忧”。服满再行补职。朝廷于大臣丧制款终,召出任职,或命其不必弃官去职,不着公服,素服治事,不预庆贺,祭祀、宴会等由佐贰代理,称“夺情”。夺情起复,又称夺情,是中国古代丁忧制度的延伸,意思是为国家夺去了孝亲之情,可不必去职,以素服办公,不参加吉礼。夺情原本少见,但在战场上,原谈不到“丁忧”,古人称之“墨绖从戎”,又称“金革之事不避”。'那不一定,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肯轻易放权三年。而且官员丁忧历来都有夺情之例。何况丧事传来就已有官员上书替丞相保奏夺情,丞相至今也未做回乡之准备,显是等待皇上特准夺情。在皇上还没有最终表态之前,谁都无法断言丞相会不会离开长安。”
“夺情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一般文官若非军国大事,生死存亡之际,一旦夺情定会被冠以不孝,受世人诟病,更何况辅助太祖建国的楚文公便是你楚家先祖,他可是一个天下闻名的至孝之人,当日她母亲去世,太祖曾许他夺情,他却三次上书不惜辞官归乡为母守灵,太祖忍痛放行,天下为之传颂,是为百官之楷模。自此夺情之事,前朝虽有之,但我朝还未曾有过。所以丞相若是果真夺情定成为众矢之的。”施佳珩自信地预言道。
楚云汐叹了口气,感慨道:“若是如此,那可的确是天赐良机。丞相一走,百官群龙无首,朝中各派系肯定会趁机相互倾轧,长安就要不太平了。”
施佳珩忧心忡忡地叹道:“老虎尾巴摸不得,丞相毕竟是丞相,他临走前一定会部署好一切的,不会那么轻易让人抓住他的把柄的。只有耐心等待方是上策。”他此话意有所指,暗示她切不可心急鲁莽,操之过急。
第十八章 风云已起山雨近(三)()
事实上,楚云汐确实早就打算要暗地去楚府查一查。
她明白施佳珩的意思,扳倒政敌要步步为营、精心谋划,审慎布局。可这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有人甚至不惜蛰伏十几年,只为最后致命的一击。然而她却不行,不是她没有耐心,不是她报仇心切,而是最近她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正朝着衰败的方向发展。
她时常整宿整宿睁着眼睛直到天明,饭量少的可怜。为了维持精力不得不长期吃补药,还要瞒着亲人朋友,心中凄苦可想而知。再加上进了翰林图画院后,工作量陡然增加,既要时时刻刻小心应对宫里宫外的各种危险,又要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细心查证。她这般呕心沥血,耗费了大量的心力,她自知自己迟早会油尽灯枯,焦思而死。
但她并不后悔,人的一生何其短暂,尤其对她这种命不久矣之人来说,更是弥足珍贵,与其找个深山老林苟延残喘、了此残生,不若做些于己于人于天下有益之事,也强如浑浑噩噩白在世间走一遭。人生总要做一些有义之事,即便做不成,也能让心暂时地超脱于柴米油盐的琐事中去,这样人自然而然地会变得开明、宽容、慷慨、无私。这样她也能暂时的忘却自己和亲人的不幸与凄惨,不至于陷与对人生的自怨自艾中不可自拔。
她仔细想过了,寻求能够打击丞相罪证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潜伏到楚氏新宅中去一探究竟。那里是丞相的家,也是丞相私下里处理无法在堂里公开的肮脏事务的地方,无论他心思有多么缜密,证据处理的有多么干净。可就像上官雪萸说过的那样,凡是存在过的东西就必定会留下痕迹。与其舍近求远从外部进攻,不如直捣黄龙从内部突破。与虎谋皮定然凶险万分,但既然她要豁出性命,而并非要保全自身,那么只要能达到目标为何不冒险一试呢。
楚府旧宅的每一寸土地都已被她仔细搜过,就差掘地三尺了。然而除了那一具难以解释的枯骨,她却没有发现其他任何异常。既然楚府荒宅里找不到,唯一的捷径就只剩下这一个了。
相府新宅早已从朱雀大街搬到了城西,正好跟施家的西北将军府在同一条街的南北两侧。而且上官雪萸无心之间帮了她一个大忙,她早先借为其绘画之名,登门拜访,可巧的是上官小姐十分喜欢丹青,收藏了许多名家之作,不但常请她去赏玩,还向她请教了许多装裱和保养的问题。
她曾小心地打听过丞相的作息,避免与他在府中相遇,由于她的谨慎小心确是没有引起丞相的注意,毕竟在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眼中一个宫廷画师不过就是一个高级一点的奴才。而且他对上官雪萸似乎异常放心,对她结交什么人,做什么事从来不过问不干涉,每日只是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不断。
在此期间她机智地应对楚府的各路人马,虽然有两次在府内跟大夫人卢氏不期而遇,但她沉着冷静对答如流,且她加快的语速都使她像极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后生小辈,所以轻松地蒙混过关,卢氏甚至还开玩笑要让她给自己也画一幅小像呢。
除此之外最大的收获便是她根据自己的所见和大脑抽象的图像制作了一个楚府的大致方位图,对其中重要机密地方比如丞相平日里会客的大厅、处理政务的书房反复核实,确保自己在黑夜无人之时也能快速地分清,避免犯一些走错了之类的低级错误。
其次她还假设了各种意外情况,重点研究了各种逃跑路线,包括如何从楚府中逃脱,如何躲避巡城官兵等等。为此她还特意观察了一下楚府的守卫布置,以及询问了施佳珩有关城中兵力配置等等一系列相关的问题。并提前嘱咐绿妍青莼三人,一旦她出去查访没有按照计算好的时间回到家里,定要想办法赶去西北将军府躲避。
等她确信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万无一失之时,她便可以果断地采取行动了。可是这个时机却难以把握,所以丞相回乡守孝的消息对她不啻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这不仅增加了她成功的几率也降低了潜在的危险。丞相精力有限难以两头顾全,府中没有男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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