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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本天成-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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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是完颜旻意料之外的举动。衣物的主人显然在离开地面的一刹那反映过来,当即有一股相反的力道顺着衣料反冲回来。
完颜旻披着那身松松垮垮的衣物像只雪白的鹰一样腾起。衣物的另一端在南月手中攥着。她一个漂亮的旋身躲过了从空中袭来的反击,电光石火之间偷袭他膝盖处薄弱关节。
完颜旻觉察到形势不利,仓促之间重新把控了平衡,衣物掩映之间,屋子里溅起丈许高的水花。如同盛大又绚烈的白色焰火。
那层衣物在他入水的瞬间却被剥离,在空中舞个来回,三两下到了南月手上,紧接着被干净利落地抛到地上。
她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第二百二十章 故剑问苍茫()
“这就是你服侍主子沐浴的方式吗?”完颜旻早在二人纠缠之间调整了姿势,避免阵地全失,此刻已是安安稳稳地落入水中,只露出肩颈以上暗哑的有些病弱的雪色肌肤。他此刻气定神闲地仰靠在桶壁上,发出讥诮的一问。
南月听出来他辽阔平静之下的那一点点恼羞成怒,一点点就足以使她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他背对着她,鼻梁挺括,薄唇温润。
“你从小就活得这样别扭吗?就不怕把自己憋死吗?”南月止住笑意,舀了一瓢水要往眼前宽阔的脊背上浇。
“你今天说得话太多了。”完颜旻的声音较之前多了一层冷意。
南月突然沉默了,毫无预兆地。
倒不是因为他突然冷却的语气,而是因为她眼前,她看到了什么……
失去衣服庇佑的脊背上,顽固地趴着一道道老旧的剑伤,或横或竖,或殷红或暗红,残虫一样留在原本腻白的皮肤上。扭曲的伤疤像一根根枯萎的藤条,死去却又不甘心地结成一张张牙舞爪的网,横七竖八地缠绕禁锢在精壮的肌肉之上。
“北冥许久没有过战争了,你也没有上过战场。”南月把手指尽可能轻柔地落在一道长相最狰狞的剑痕上,问出一个陈述句来。
她想要询问这些剑伤的来源,又不想表现出哪怕稍微过分一点点的关心。
“任何一个追寻十阶剑法的人,都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想必南相身上的疤痕,比朕身上要多得多。他流过的与沾过的血,朕十一也不及。”
“朕的确为了悔婚才派人去毁了南清雪,可那是南相非要把她送进宫来。是他们咎由自取。”
“可我横竖没想到,南家还有一个你。”
南月苦笑了一下。他这是,在跟她解释吗?
“毁了她清白,又立她为妃,再让她天真地以为你是真的对她好,等到没用的时候,再一脚踢开,对吧。”南月指间浅浅地顺着一道疤滑下,平平静静地问,带着一点点忧伤。
“你很聪明,所以你父亲显然更喜欢你。”完颜旻神情淡漠地回了一句。
南月动作僵硬地替完颜旻梳洗着,一言不发。
她有些被戳痛。
她也是南傲天的女儿,所以南家欠完颜旻的,也有她的一份吧。
小旻旻,十四年前,你心里到底埋了多深的恨,你可曾有一刻真正快乐过吗?
我不会再喜欢你的,因为你已经是属于别人的人了。
可是,我南月生来就是不甘心的人。我想从死神那里取回你一条命,我想让你心里的冰雪消融。我在星空之下答应过一个人的事,我一定要做到,虽然,你已经不是他了。
空气就这样沉默着,连同浴桶旁边氤氲的水汽,一道淋洒着屋子里两个人湿淋淋的内心。仿佛两个千疮百孔的人,逼仄又对立地不小心读懂对方的哀伤。
南月从衣袖深处掏出一个矮矮的瓷瓶来,扭开瓶口处的布塞,均匀而细密地朝那些伤痕撒上。
那是极烈性的伤药,落在伤口上,立刻噼里啪啦地化出咕嘟咕嘟的水沫来,完颜旻忍不住闷哼一声:“你做什么。”
“你背上的伤太难看了,我觉得碍眼。”她的回答淡漠清孤。
“放心,我不会傻到在这里给你喂毒。”
她怕他多心,又加上一句。
“那也不及你脸上的难看。”完颜旻漠然地哼道,带着隐忍与南辕北辙的示弱。
南月眼睛黯淡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笑了。
“我只是脸见不得人,不如你心里见不得人。”她轻快地戏谑着,带着一丝浅浅的恶毒。
见完颜旻要发作,又赶忙补上一句:“喂,你越动,痛得越厉害。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着为了不至于太过分,取了澡巾来为他一处一处地擦拭,绕过那些伤痕的时候,寸寸小心翼翼。
完颜旻安静下来,脊背也忽然挺得僵直。南月以为是她弄痛他,动作更加小心翼翼。水缸里的人终于渐渐渐渐地完全放松下来,卸下所有警惕一般靠在了桶壁上,眼皮也慢慢地合上。
南月细细地打量着完颜旻那张精致得不像话的面容,手里的动作慢下来,后来干脆停下来安静地看,赏心悦目之处,动手拨了拨桶里那人被水汽沾湿的睫毛。
却被他忽然睁开的眼睛吓得赶紧缩回手。
只是来不及了,细弱的手臂已经被捉住,南月纤细的睫毛一行抬起,不得已与面前邪魅酷厉的星眸对视。
她敢确定面前这双主人的眼睛此刻处于绝对清醒的状态。
完颜旻像是伤口被刺激得疼痛,又仿佛心里被什么忽然煎熬着,他额上生了两三颗细汗,眉尖局促而又斜乱地挑着。他的目光直直逼视着南月,用一种想看到她心里去的霸道。
他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臂,被水汽浸润得殷红的薄唇势压千钧地吐出一个残缺不全的句子来。
“你到底有没有……”
南月错愕地看着他,忽略了手腕上的残暴力道。
她注意到完颜旻的呼吸和声音都很急促。两道斜飞的眉毛皱弄得越发凌乱,他把眼睛深深地闭上,那没说完的后半句话,也仿佛随着眼帘的倾盖,硬生生,硬生生地被压了回去。
她不说话。
也不敢猜测完颜旻没说完的那半句话到底是什么。
完颜旻盯着那张被疤痕侵嗜的脸蛋看了很久,他的呼吸逐渐均匀平整,五指之间的禁锢也不由自主地放松。
南月用清澈平远的目光回视着他。
那双手终于还是松开了。紧绷的空气也跨然松开。
南月得这空隙,忙从水中重新捞起澡巾,替他一笔一划一丝不苟地好好清洗。那层陈旧伤疤之上明显还罗列着几道新伤。南月猜测完颜旻一定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她努力地把动作放轻柔,帮他安抚好一切不该有的情绪。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两个人相安无事。
好不容易洗完,完颜旻随便裹了一身中衣理所当然地对南月说:“你在这守夜,朕睡觉。”
第二百二十一章 犀牛与雨露()
“你夜里不是不睡觉的吗?”南月觉得不忿。
凭什么他睡觉,她守夜。
“睡得少不代表不睡,朕近日很累。”完颜旻一边说实话,一边往龙榻上仰身一倒。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睡觉还叫人看着吗?”
完颜旻没再理她,竟然真的横躺在龙塌上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南月有力使不出地看着呼吸酣畅的完颜旻,计上心来。
第二天一早,完颜旻醒来就看到南月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件雪白的外袍举在他脸前头晃悠。
“朕原来那件呢?”完颜旻眉毛微拧,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那件通身了无杂色的净白衣裳。那衣服布面干净柔软,堆云落雪地从南月手中垂下来,铺漾出溶溶的月色光华。
“扔了。”南月一面理顺那衣服的衣袖,一面理所当然地回应,就像她扔的是一件垃圾那样冠冕堂皇。
手上忽然一下子生疼,手里的白袍也被打落在地上。
“扔哪儿了?”完颜旻强忍着怒意,暴戾地问道。
“上林苑西祁刚刚进贡了两只犀牛,最喜欢撕布玩,尤其喜欢你那种重口味的颜色。”
南月一脸无辜地回应。
“南月!”
“奴婢在。”她眨巴着眼,等候着即将临身的处置或者发落。
“你去找回来,不然朕把你送进去给犀牛。”完颜旻的隐忍之下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暴君。”南月翻了个白眼,“你把我碎尸万段也没有用,找回来你也不能穿了。”
完颜旻不想再与她继续纠缠,阴着脸打开了衣橱,却被一排清一色的雪白素色锦袍晃得眼疼。
“其他几件呢?”完颜旻的脸色阴得不能再阴。
“犀牛很多的嘛。你是皇上,又不是不懂得雨露均沾。一牛一件,这样才公平对吧。”
南月说是这样说,并不敢抬头看完颜旻,只是感到大早上的屋子里有森森寒意压下来,甚为不妙。
她能感到完颜旻在朝她步步逼近,不料整个人身子突然仰到,他强劲的手臂带到了龙塌上。
那上面还有他昨晚栖身的温度。
宽阔的龙塌与完颜旻之间的温度尴尬地包裹着他。
“朕现在就让你明白什么叫雨露均沾。”他的声音低沉又细密地压下来,一张俊脸无限贴近,却没有温度,只有居高临下的姿态与彻彻底底的寒气。
南月这才真正的慌张起来,无奈两只握得紧紧的拳头已经被反扣在腰后,死死地压在床面。
她强作镇定地笑:“皇上,大臣们等着上朝呢。”说着偏过脑袋去,避开与身上人过近的距离。
感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她突然失去了所有飞扬跋扈的聪明劲头,眼睛里的光芒也在一瞬间黯淡下去。
她像一束恣意的蒲公英忽然对着暗夜收拢。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靠近。
“朕什么时候在你眼里这么可怕了吗?”她的躲闪莫名地刺痛完颜旻。
“不是可怕,是脏。”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用力地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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