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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本天成-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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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起初是不怎么注意结果的,只是被南傲天打量得心虚,缓缓地向那只器皿看去。
它们,居然真的融在了一起。
南月不由得身子向后倾,趔趄了两下才站稳。
这就是说……
这就是说……
不可能。
她闭上眼睛摇摇头,又祈祷似地睁开眼朝那器皿看去。
没有错误。
两滴血珠完完整整地融在了一起。
即是说,她是南傲天的亲生女儿。
南月震惊之余,忽然想到什么似地担忧地寻找完颜旻。
那双夜色漆深的眼眸已经看了她很久。
很久。
她张了张嘴,发现百口莫辩。
两滴血完完全全融入在了一起,这便是最有力的雄辩——她南月,是南傲天的亲生女儿,亲生的。
这就是说,在完颜旻面前,她成了一个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骗子。
可是,怎么会,怎么会……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如何像一根苇草一样被冷落了十四年。住在最偏僻的别苑,可以被任何下人欺凌。
而南傲天每次看到她的眼神,都让她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错误。
更何况溪娘临终,百般叮嘱。要她去找自己的亲娘。如果溪娘都不是自己的亲娘,南傲天怎么可能是她的亲爹呢?
不可能。
南月对着那两滴越融越近的血,疯狂摇头。
“不会的,我要重新来……”她夺过侍者手里的针皿,朝着自己手臂就是一猛刺。
“不必了。”完颜旻一直死死地盯着南月。
他朝她走近,每一步都让南月觉得心惊胆战。
完颜旻冰冷的食指托起南月的下巴,声音如隆冬落雪,眼里有冰凉而摄人的光扫落下来:“朕说,不必了。”
可是鲜血已经如注流下,都像朝圣一样归集到最开始那两滴,准确地说,现在是一滴的鲜红里。
南月忘了疼,她几乎已经失去知觉,只能感受到完颜旻周身散发的寒意。
那种凉,对于南月来说才是真正切心的创口。
“你听我解释……”伶俐如她,此刻只能从干涩的口齿中挤出自己都不知如何延续的字眼。
她要解释什么呢?
她如何去解释什么呢。
这样的结果,连对自己都不知如何解释。
完颜旻背过身去,把南月完完全全撇在身后,朗声对众臣宣布:“杜宛若污蔑皇后,押入赤狱,众臣今后再敢有造事生非者,斩!皇后,是堂堂正正的相府之女,朕的贤后。”
完颜旻把“贤后”那两个字咬得极重,目光阴冷而压抑地笼罩在南月身上,那双眼睛里的夜色让南月心惊。
“臣该死!”
最开始鼓动验亲的那批大臣,全都跪了下来,个个面如土色。
完颜旻只字未发地从大殿走了出去,衣袍在南月身边掀起一阵阴翳的风。
他远去,背影如移动雕塑。
南月愣了半晌,才慌不择路地跟上。
朝堂只剩下跪了一地的大臣和呆立凝神的南傲天。
南月在御花园满是小石的路面上跑,衣裙扑打起轻乱的烟尘。
她得解释,不然一定会丢掉什么。只有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在意,在乎自己在那个人心里的印象,在乎她在他眼里的身份,在乎那份最重要的信任。
她哪怕只是慢一点点,就会看到他心里的大门彻底把她隔绝在门外,如同从天而降的一网末世囚笼。
自己怎么可能会是,南傲天的女儿呢?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的!
完颜旻,你听我解释……
她奋力地追,可眼前似乎总有如云如雾的东西在阻挡她,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抹熟悉的黑色衣氅。
一道阴影从天而降,是御风。
“皇后娘娘,属下奉皇上之命,皇后娘娘近日来多方忧扰,今日又颇受惊惧,不如在椒房殿好生休养。”
“我要去见完颜旻。”她眼睛里看不到神采。
“皇上特地叮嘱了,近几日谁都不见,尤其是娘娘。”
南月觉察到御风的冷漠和往常相比其间多了几分怒意。那是替主子生出的愤怒。
他还是没有完颜旻会掩饰,那个人,连一句话都不肯与她多说,无论是愤怒与猜疑、失望与不屑全都藏在脸上一窟冰窖里,令人触之寒意入骨。
“娘娘,属下护送娘娘回宫。”御风几乎是强制性的语气让南月感到巨大的失望。她看了一眼盛轩宫的方向,一步步往后退,神游般回到了椒房殿。
南月意识稀薄地回到椒房殿之后,她才真真正正明白御风所说的“好生休养”是什么意思,她被软禁了,别说是作任何的辩解,就连出门都不大可能。
御风日夜守在椒房殿门口,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如若在往常,南月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逃。她的武功虽不如御风,但好歹已经将十阶剑法炼了一半,若她略施巧技,而今谁胜谁负当未可知。
只是而今她既无心也无力。
自溪娘死后,她每天都努力地去笑,努力地保护自己所在乎之人,在与南府各色人等的斗法中,她早已没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可是今日的打击,彻底摧毁了所有伪装起来的坚强,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像个老天造来取乐的笑话。
南傲天,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有一万个不相信的理由,可是什么也抵挡不了亲眼所见。那两滴血,鲜明而分明地融入到了一起,成为铁石一般的证据。
怎么可能啊。
怎么可能啊!
听南府的一些老人说,当年溪娘死后,凤雁痕是找人来验过一次血的,而且那之后南傲天就再也不想看见她。如果这样的话,当时不就应该已经证明,她与南傲天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根本没有……
然而,什么样的传闻能抵得过双眼看见这般真实。
真实得让人无助。
就算完颜旻现在肯见她,她又能为自己辩白什么。满朝的眼睛都看到了,都见证了,她是如假包换的,相爷的亲出。
“为什么。”她抓紧自己的额头,拼了命想找出一个答案,一个能解释她多舛命途的答案。
南月让人要来一壶最烈的“烧刀子”,御膳房毕恭毕敬地提供了年份最久原料最佳的。身份得到确认的南月,在下人们眼里比以往更尊贵三分。
第一百九十三章 验亲( 四)()
御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为尽责,贴立在寝殿门口一动不动。南月早已放弃去找完颜旻的念头,趴在桌子上酩酊大醉。
御风很想回盛轩宫看看完颜旻的状况,但一来,完颜旻让他看紧南月——这次是不同于以往意义的看守;二来,他知道那样做会打扰完颜旻此刻不堪一击的尊严。
那个从小就无比要强的少年,把父亲的死和母亲的孤独以及整个北冥的荣光像贴身的担子一样背在自己肩上。他总是能把任何事情做到最好,因为他要的结局不允许过程有毫厘之差。
除了他自己,完颜旻是不依赖也绝不相信任何人的。
御风作为最忠诚的属下留在他身边,寂静无言地替他做事,也看着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帝王一步步变强大。
他如同他的影子一样注视着他,看着他挥汗如雨浇灌泥土,看着他用冰锋凝血把自己疼晕。每一次看到完颜旻的背影,御风沉潜不惊的心就会突然觉醒。完颜旻的孤独才是他真正的强大。
有多强大就有多孤独。
一阵强风吹进窗子,窗屏上有跃动的火苗影像。他知道南月并没有睡。
“娘娘。”御风隔着门疏漠地开口,“主子他从未相信过什么人。”
南月把脑袋枕在酒壶上,倾出的酒水蜿蜒了整张桌面。她看着亮晶晶的酒浆流淌,不禁笑意阑珊。
“你说的对,他也未相信过我。”
南月的眼前朦胧地出现完颜旻的幻影,但她知道他这次不会再来找她。——她已经是个骗子了。
“从主子第一次信任一个人开始,我不知道该为他高兴还是为他担忧。你既让主子笑过,之前的事我不会为难你。但是从今而后,娘娘的一举一动,御风必要了如指掌。所有伤害主子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
“你家主子没你想像得那么脆弱。他没有相信过任何人。”
“或许之前没有,但在遇到你南月之后……”御风话语间有怒意,剑从剑鞘里松出来几寸。
思考片刻,又送了回去。
南月听出了御风的愤怒。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点,连你也被他骗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他自己都被自己骗了。”
御风想反驳一句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了太多话,遂闭口不言。不一会儿屋子里传来轻轻的呼吸声,南月大抵是睡去了。
寡言的侍从脑海里回荡着一句话,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比起皇宫的平静,南府上下笼罩着一层明显的压抑。
南傲天是沉着脸回府的,几乎所有的下人都察觉出老爷的神色不大对。
南家主母的脸色异常平静,倒是管家有几分慌张。全福一句话也没说地看着凤雁痕被叫往祠堂,眉间浮现忧色。
“老爷。”雁痕柔顺地道,和往常任何一日的语气一样。但南傲天的背影让她头一次对自己的演技产生了些许怀疑。
“溪娘是怎么死的?”
凤雁痕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上眼睑猛地挑了一下,在南傲天把话说完的前一瞬恢复了正常。
“老爷。”
“我问你十四年前溪娘是怎么死的!”
南傲天额头上暴起一根青筋。凤雁痕已有近二十年没见他这样过。
那个愤怒的书生,白衣的少年。早已隐在岁月的洪流之下,将一幅冷漠而温和的面孔运用地越来越娴熟。
温和之下,再无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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