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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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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圈没什么不好,能少见见扎西那张脸。我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想杀他。”早已被塞外生活折腾到麻木的简仲溪语气平淡的调侃:“我现在满身羊骚味,他多半也不会乐意拉我出去向朋友炫耀了。倒是你……”
扫了一眼刘婷的腿,简仲溪担忧的说道:“你腿好了之前应该不会拉你出去。可你的腿好了之后,扎西一定不会错过炫耀的机会。铁勒人不讲礼仪,连伦常概念也极为淡薄。你一个姑娘家,最好想办法在成年前离开才行。”
刘婷不知道“成年前离开”的意思,她只想哭着,哭着把刀刺进扎西的身份,哭着逃离这片陌生又恶劣的土地。
眼前的简仲溪在这里待了三年,不仅没被放走,居住的地方还从帐篷换到了羊圈,刘婷不觉得自己的命运会比他更好,更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讨好扎西。事实告诉她,做帐这项技能只能在扎西眼里换来聊以生存的吃住罢了,对方并没对她另眼看待。
怎么样才能讨好扎西,让他肯放我离开呢?
这个问题从简仲溪被拖走后,一直环绕在刘婷的脑海中。直到帐内的两个女仆在剧烈的争吵过后,一个明显处于下锋的女仆把满腔怒火发泄在了刘婷的身上。
被一巴掌打到床下的刘婷没敢抬头。舔尽了嘴角边的鲜血,她一边以求饶的姿态匍匐在地上,一边咬紧了牙关。立在旁边的女仆发出一连串听不懂的叫骂声后,总算走远,也让刘婷决定了要做的第一件事——学习夷语。
接下来的几天,她刻意加慢了做帐的速度。在扎西不满意的抽了她几鞭之后,窝在地上的刘婷低声说:”我看不懂你们的文字,也听不懂管家在说什么。”
当晚,满身羊毛的简仲溪便被拉到了她面前——刘婷知道,扎西全家最精通的汉族与铁勒语的人显然是简仲溪。
“扎西说你两周内还看不懂帐本,就把你交给娜梅尔处置。”简仲溪满面忧容的说:“娜梅尔是扎西的第三个妻子,他们家最可怕的女人。”
铁勒女人的强悍,刘婷在同住一个营帐的女仆身上可见一斑。
汉族女子,越是身份高贵越是养在深宅后院。而夷族的女子的风格则截然不同。在恶劣环境下成长的她们不仅可以抛头露面,在牧羊和骑术方面也能与男子较量。这种深受汉族唾弃的风俗,落在刘婷眼里却有了“自强不息”的味道。她甚至有点感激掌掴过自己的女仆。
正是那个女仆一脚踢开了落坐的男人,霸道的占有了对方的位置。而目睹了一切的铁勒人不禁对女仆伸出了大拇指,就连扎西也给了女仆塞外最珍惜的瓜果作为奖励。
让刘婷发现:在铁勒人的世界里,强大可以让自己得到更多。她对自己说:在无从逃避的现在,强大是唯一让自己好好活下去的办法。
“两周我应该能看懂了。”刘婷自信的说:“学习新语种,我还可以。”
19。 无计()
一碗毒药和眼前的奴隶身份,让刘婷对生活了月余的庄家毫无牵挂。安心学习新语种、并被铁勒女人的自强不断感染,刘婷用两周时间掌握了基本的铁勒语。比起一无所知的她来,庄澄的情况却惨不忍睹。
母亲的眼泪和兄长的乞求,能让庄澄吃下赖以生计的食物。但也仅仅只是赖以生存而已。完全失了方向的庄澄昏昏噩噩的待在后院,满脑子都是可怕的幻想。他不知道自己用这个样子过了多少天,只知道父亲站在自己身前时,丫环们正在屋外指使小厮取下白灯笼。
庄澄知道白灯笼被取下代表着什么——未出嫁的女子死了,本家的吊唁时间不会太长。为了掩饰盘山庵夷匪作乱的真相,庄府刻意将吊唁做得极尽盛隆重,不惜一反常规在全府挂上了白灯笼。可是,再隆重的假象也会结束。
庄澄后知后觉的想:这么说来,我连硕儿的葬礼也错过了?
庄望舒没让他再有时间继续思考。一进屋便把所有下人远远谴走的父亲坐在了榻边,对着庄澄说了一句能让他坐起来的话。他说:“你要真放不下,当她没死好了。”
“她本来就没死。”挣扎着坐起来的庄澄絮絮叨叨的说:“硕儿一直没离开。昨天夜里我还看到她来找我。”
庄望舒把庄澄的话完全当成笑谈。但他一点也不介意顺着儿子的话说下去。
“硕儿若没死,你倒是长长本事娶了她啊。且不论硕儿身世,光是庄家嫡女,是你这种躺在床上一直昏睡的人能求娶的吗?”让神色变得严峻了起来,庄望舒抱着胸说:“你即说硕儿没离开,就拿出求娶的实力来。你以为出自陇西庄氏,同辈男子中排行第七的身份够娶硕儿?”
庄澄听得出父亲话里面的挑衅和嘲弄滋味。
他对自己说:是啊。若我都觉得硕儿离开了,又有谁能相信她没有死,又有谁还会记挂着她呢?一个人活在世上,若是连个牵挂她的人都没有,她还算活着吗?不管硕儿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只要我相信她还在,便有求娶的机会。
“我会用最好的东西求娶硕儿。”庄澄一个激灵,居然坐了起来。铺天盖地的眩晕感让他晃了两下,到底握住了父亲伸过来的手。“父亲是要告诉我硕儿是谁了吗?”
这话一说完,庄澄激动了起来。用殷切的眼神看向父亲,庄澄期盼能立刻知道庄硕的身份。提前得知求娶所需的实力,是他想知道的。连寻找方向都没有的现在,真实出身亦是庄澄目前唯一能够抓住的方向。
“硕儿她……”庄舒望停顿了片刻,对满脸期待的儿子说:“她的身世,等你到陇西寻机会问你祖父吧。”
庄澄拒绝去陇西,在庄望舒明言要他到移居到陇西。得知全家都要离开源庆镇,去往京城,他更是急得双眼泛红:“硕儿还不足一岁就到了这里,只知道源庆镇忠武将军府,根本没去过陇西老家。我不在硕儿回来了怎么办?您和母亲也带着哥哥走了,硕儿不是回来了找不到一个认识的人?”
他还企图用事实阻止父亲的打算。他说:“驻将不得擅自离开驻地。为防朝中起疑,至亲也不会擅自离开原驻地。”
“这就是我说的‘今日不同往日’了。”带着得意的神色,庄望舒故作试探的说:“定南公蒋赫拒不入朝,交趾和西越两国同时拒绝上贡,圣上急需助力以平浩乱。”
在“硕儿一直没离开”的信念下,庄澄不过花了半碗茶的功夫,便知道了父亲的意思。
定南公拒不奉宣已有两次,第三次宣召仍无任何回音,是个大吴人都知道这是不再承认皇帝的举止。废太子的亲舅,一直为大吴镇守南部的定南公蒋赫终于以行动表明谋反之意。而交趾和西越两国正与大吴的南部接壤,整个大吴只有定南公才能镇住。若非交趾和西越两国为乱大吴愈演愈烈,一登基便收了定国公兵权的皇帝,又怎会将实权再次双手奉还给定国公?现在,定国公谋反之意一表,交趾和西越便不再上贡。就算二国没与定南公站在一边,也一定有趁势添乱的打算。
可怕的是,定国公驻守大吴南部不仅能镇住接壤的小国,更对南部的盗匪起到了作用。非正常继位的皇帝为了坐稳皇位,不得不将整个大吴的南部交托给蒋赫。这使得定国公掌兵的范围愈加扩大,辐源辽阔到足有整个大吴三成。
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对谋反之事坐视不理,更不会在失了三成江山后依然无动于衷。为了平反也好,为了镇压住尚在犹豫的臣子,皇帝当然急需助力。
“父亲要升迁了?”庄澄无力的呢喃,没有任何喜色:“这次又是去镇守哪里?”
“圣旨上是说,回京领副都护一职。但京里来的消息却是,圣上有意将我困在京城。多半会赐个军器监之职。虽是个手下无兵,只能监管死物的官职,好歹能把你大哥带回京城了。”
庄澄记得西席说过的话,也知道在天子脚下任个调不了兵的官职,比在边关镇独掌兵权能得到更多。
庄羽已经十五岁,眼看就要成亲。继续在源庆镇待下去,对庄羽来说毫无仕途可言。更何况,世家能依仗的只有声誉,大多是无官无品的清廉人士。正三品以上的官员中,几乎没有世家子弟,想靠世家之力为庄羽添助力显然不行。而军器监虽是个无实权的官职,却能与各个有实权的将军们打上交道,比较起来,回京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能自从气候恶劣的源庆镇回京,庄澄不得不承认是托了定南公谋反的福。
“大哥在京城必然会更有发展。可我不想离开源庆镇。”复又躺下的庄澄看着天花板说:“父亲便让我留在这里吧。”
“这是忠武将军府,自然要腾给下一任驻于此地的忠武将军,你如何能留在这里?”
见庄澄毫无反应,庄望舒也懒得再废话。站起身来的他冷冷的道:“半月后起程。”
20。 上路()
获悉将由父亲手下最寡言的副将送回陇西,庄澄知道自己不能留在源庆镇了。他请大哥庄羽扶着他上了马车,以虚弱到无法骑马的姿态绕着源庆镇转了整整一圈。
从他记事起,父亲便带着全家生活在这个边关小镇。恶劣的气候和偏僻的地形,令母亲偶尔透露出厌恶之感。可庄澄知道,无论是大哥或是父亲,对驻守源庆镇的圣意除了无奈,也有欣慰。
这里是远离朝廷,又不受重视的小镇。能成为这里的驻将,虽然仕途渺茫,却保住了全家的性命。
庄澄知道,曾在废太子手下担任右卫率的父亲,光是官职便令新皇忌惮。踩着废太子尸身登基的新皇,龙袍加身便开始料理所有曾为废太子办事的官员。
庄澄不知道的是,父亲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不仅逃开了新皇的打压,还得了一个明升暗降的调令。
现在,一守十几年看不到升迁机会的生活即将随着定南公的谋反而终结。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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