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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缘-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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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王走过来挨着我,伸出手到炭盆上方焐手,火光映着他的手指修长,泛着健康的粉色,指甲也打磨的圆润干净。
我看着他的手,却无端端的想起昨夜里这双手的孟浪来,顿时脸上火烧一般,连后面要说什么也忘了。
萧王侧着头打量我一眼,笑道:“孤王不曾吃过。小莞着人弄了来给孤王尝鲜可好?”
我垂下头,声如蚊衲:“好。只是怕王爷嫌弃过于粗鄙。”
萧王将手覆在我的手上:“在北地时,孤王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也是常事。有什么粗鄙不粗鄙的。”
我抬眸看他:“王爷可觉得苦?”
“孤王自幼娇养,骤然如此自然是很苦的。可想起大皇兄,想起母后,想起你,想起十弟,便觉得没什么了。至少,孤王还活着,大皇兄却是不在了。苦也罢、乐也好,都与他无干了。”
他目中隐含泪意。
还有那样明显的恨意。
我反手握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皇子”
他拿火箸将银霜炭翻动几下,带起几颗火星,语气沉郁的说道:“元后柳氏与父皇相伴多年,大抵因为在潜邸的日子有些颠沛流离,一直无所出。及至曲妃生下皇长女,太后便做主为父皇礼聘了琅琊王氏的嫡长女也就是母后进宫,立为贤妃。母后很快有孕,诞下了皇长子。当时举国同庆,父皇也是极其欣喜宠爱的,特意改年号为昭明,母后也晋位贵妃。”
通红的炭火映在萧王的眼眸里,仿佛在炙烤着他的心,他声音越发低沉:“大皇兄十分早慧,三岁便能出口成章,五岁能文。皇兄六岁的时候,元后忽然有孕,诞下了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可父皇依旧宠爱大皇兄。”
“有一回皇兄与父皇一道出宫祭天,见路旁有许多李树,父皇便让侍从们去摘取,永嘉皇姐兴高采烈的要侍从去洗净了送来,大皇兄却看也不看。父皇问他,皇兄施施然的回答:‘李树在道边而多子,此必苦李。’父皇一尝,果然苦的发涩。但父皇当时却笑得很是开怀,将苦李也咽了下去。”
窗扇处忽然传来些许沙沙声,越来越密集,却是下起了雪粒子来,打在窗户上簌簌作响。
萧王收回看向外面的目光,续道:“那年陇东有人捕获了一头猛虎,陇东郡守进献入宫,父皇便召集亲贵大臣到宣武场上同观。老虎忽然攀栏而吼,其声震地,围观者无不变色,皇兄当时刚满七岁,竟然毫无惧色。父皇问他为何不怕,他扯着父皇的袖子说‘此虎已在人手,徒做挣扎罢了。既然骇着了大家,不如断其爪牙!’父皇当时很是欣慰。”
我心下叹息:大皇子如此聪慧有勇,只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之前听闻的因病而亡,多半另有内情。
果然,萧王闭了闭眼睛,稳了心绪方才道:“父皇从宣武场回来就宣了柳相、许相和礼部,商议后着他们拟了明旨,立大皇兄为太子。可写好的旨意还没来得及颁发,大皇兄就去了。之后不过月余,二皇子刚满周岁就被立为了太子。昭明九年,元后薨逝,母后被立作继后,正位中宫,又诞下了孤王与十弟。淑妃也诞育了十一弟。可这么多年父皇母后心中最喜爱的孩子,还是大皇兄。对父皇来说,大皇兄和太子才是他在意的。”
我伸出手去握紧萧王的手。
他有些自嘲的笑笑:“无妨,孤王早就习惯不是最被重视的那一个。”
我轻声问道:“大皇子的死会不会是**?”
“舅舅们也觉是**。皇兄平日身子壮健,如何会在短短几日就奈何查不出端倪。那年若不是舅舅们总进宫开解母后,只怕母后也跟着去了。”
难怪皇后有时会怔怔的出神,眉端也常有郁色。
大皇子逝去,能得最大好处的就是当时的二皇子和元后。
我想起元后出自柳相府上,不由愤愤不平的接上一句:“真那样只怕亲者痛仇者快。柳相一流更要弹冠相庆了。”
萧王有些痛心的道:“柳相元后的做法自然让人痛恨,可默许这一结果、不进行彻查、飞快立了新太子的人却是父皇!这才是最让母后和舅舅们寒心的地方。”
我想起威帝对太子的诸多包容,不由叹息。
见萧王神色不豫,有心开解他,便笑道:“晚来天已雪,能饮一杯无?”
萧王按捺下悲色,亦浅笑:“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何在?”
室外雪粒子洒下阵阵寒意,室内却是和暖如春。
我已唤湛露按萧王的喜好整置了一桌小菜,连着新酒泥炉,已经摆在席上了。泥炉小巧朴素,炉火正烧得通红。
一旁的鎏金炭盆里,还极不相协的搁着两个地瓜,并一堆花生、荸荠、淮柑等物。不多时,屋里便飘满了让人食指大动的香甜味道。
几杯烫得热热的酒喝下去,萧王脸上的笑意渐渐浓了。我托腮在一旁看着他,觉得倒比平日里的天之骄子多了些烟火气,更叫人亲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一十一章 立春(今天立春哦,大家吃春饼了吗)()
初四这日一早,萧王果然去庆颐馆跟阮良娣商定了接管王府中馈的事情。
赤芙伴着我在书房看书。
我看她面上神情,不由笑嗔道:“想说什么?”
赤芙不好意思的道:“婢子只是好奇阮良娣居然真的应下了接管中馈的事情。她素来聪明,自然知道这时候应下此事,难免招堇夫人嫉恨。”
我浅浅一笑:“正因为她聪明,就知道无论有没有今日接管中馈一事,她都招堇夫人嫉恨。而且由来已久。”
之前听湛露的形容就知道:我没来萧王府的时候,这两人也早就互相对上了。
赤芙不无担忧道:“王爷从多福轩离开就去安排此事,堇夫人不就知道是您的意思了?您就不怕她日后”
“事情到了这一步,怕也无用。她之前算计我都把人逼到墙角了,若我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她既然当初设下那局,就应当做好一报还一报的准备。”
赤芙挺了挺腰杆,笑道:“倒也是。说起来,阮良娣不是一向不愿意做这些事情么,生怕带累她变得俗气,怎么听如意来说的情形又不是如此,倒是半分犹豫也没有的答应了王爷。”
我没有说话,但心里明白:除夕晚上阮良娣冷眼瞧着堇夫人算计我的计出连环,肯定会觉得唇亡齿寒。能借机挫一挫堇夫人的威风,又有纨素处理琐事,她自然乐得卖萧王一个人情。她不是也说过,她听萧王的么。
而且,她多半以为若她不应下,萧王就会来多福轩将此事托付于我。她哪里愿意在萧王那里落在我后面!半步也不行。
至于纨素,自从上次盛副使出事她却毫无办法、不得不求到我这里来,这之后她对庶务权柄一类的事情明显比以前上心多了,对接管中馈一事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我不由嘴角噙笑,将手中书本朝后翻了一页。
听如意说,下半晌阮良娣便招了府里的管事们说话,萧王也在堂上坐着。
萧王虽然没对管事们说什么,可他的在场就是一种态度,一种无声的吩咐。
府里的人明面上自然没有不服的。至于心里头的小盘算,暂且可以不管。即便是堇夫人的人,也懂得顺势而为、明哲保身的道理。
阮良娣给管事们立了规矩,管事们自然会去敲打仆役、婆子和丫鬟们。
至于纨素和阮良娣之间如何行事、如何流转,她二人俱是聪明人,磨合几日想必也就有了章程和惯例。实在无需萧王费心。
多福轩去的管事是湛露。
湛露回来后也笑说:“阮良娣和纨素夫人两位真是通透人,对府里的庶务居然是了如指掌的。这么一天下来,连点儿小乱子都没有,倒也是奇了。哪家府上中馈交接不出点事情呢!”
我合上书册,目光掠过桌案上端溪砚内已经冻住的少许残墨,笑着对湛露说了一句:“这才第一日呢。”
正月初六这天,立春。
纨素一早来了多福轩,彼时我刚晨起正坐在妆台前对镜理妆。
就见纨素穿着件大红羽纱斗篷笑盈盈的进来,规规矩矩行了礼便笑道:“昭训好睡,可是有些春困了?可见我一早巴巴儿的送春盘过来是对的了!快来‘咬春’吧!”说着将斗篷脱了递给了丫鬟。
我兴致盎然的随她去了西次间,桌上已是摆满了:萝菔条、春饼、生菜、拿韭黄、粉丝、菠菜切丝一起炒的和菜、金针菇、土豆丝、豆芽、藕丝、葱白、萎蒿、韭黄等,还有鸡丝、海参丝、瘦肉丝、黄酱和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
我拉了纨素一起坐下,又要打发人去请青卓来。
纨素连忙拦了:“她那里也有。你快吃吧,不然一会儿饼该不筋道了。”说着拿春水般的眸子看我一眼,又补上一句:“王爷的也一早送去了庆颐馆,连着阮良娣的份儿。你就别总操心旁人了,也对自己好些!”
我听她语带双关的,知道是为我不平——萧王是昨日晚间在多福轩被阮良娣遣人来请走的。
然而也不便多说什么,便专心吃饭,笑道:“让我尝尝你安置的菜是不是嫩香的!”
话音刚落,青卓忽然在门口探头探脑,见了我们二人都在,便挑开门帘、卷着室外的风进来了,拍手笑道:“果然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呢。咱们的纨素夫人着人送来的春盘,比往年的好上许多。虽说我已经在自己房里用过了,这会儿来了姐姐这里,还要用些。”
说着让丫鬟服侍着净了手,笑嘻嘻的拿了一张饼开始卷菜。乌亮的眼珠在我与纨素的面上一扫,“谁让纨素姐姐送的春饼味道好呢!饼不厚不硬,能隔饼看菜。菜嫩,炒得也嫩。豆芽菜嚼着像是一汪水,菠菜没‘塌秧儿’,肉呢肥而不腻,皮糯肉香。”
口里不住嘴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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