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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缘-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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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萧王搂在怀中,却一直注视着堇夫人一举一动。此时见了,不由心内叹息:若论心志之坚毅,我不及她多矣。
至今日始,我与她之间连虚与委蛇的余地都没有了。
这种争端虽非我所愿,但是她先挑起的争斗,我却没有不应战的道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罢了。
我靠在萧王胸前,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一时间百感交集。
…
因萧王之前动怒,此时筵席中的气氛就有些凝滞。
晋安见机的快,笑着上来禀道:“小子们将烟花炮仗都准备好了,特来请王爷的示下!”
萧王便携了我的手领着众人出去廊下看小厮们放炮仗。
顷刻间鞭爆声如炒豆,璀璨烟火冲天,火树银花。
烟花骤然绽放的光亮华美无比,忽明忽暗间将萧王的脸映得深邃温暖。我凝眸看着萧王,轻声道:“我没有。”
我没有愚弄他。
萧王唇角微挑:“知道。”
他如此信我么,才只言片语便为我解了窘境?
我转过头看向烟火。
如斯热烈绚丽,似乎驱散了冬夜的刺骨寒冷。
默然片刻,他忽然道:“其实如果真是你做的,也许孤王会更高兴。”略顿了顿,终于又吐出后面的话来:“那说明你愿意为孤王花心思了。”
我一时怔住,被他温热大掌握着的手微微生出些汗意来。
柔肠百转的正想说些什么,烟火却在这时停了,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我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萧王带着众人回了屋里。
此时方过子时,萧王见大家已经微有困意,便叫晋安传了伶人进来。丝竹鼓乐与歌舞一起,厅内厅外又是一片热闹兴奋。
是柘枝舞。
十来个妙龄舞娘身着五色绣罗宽袍,衣帽拖曳金铃,垂长带,脚著红锦靴。舞动时帽上金铃扑转有声,铃声悦耳。
“柘枝初出鼓声招,花钿罗衫耸细腰”。
舞娘们腰肢柔软,眼波妩媚,厅外有几名执事官员颇有些心荡神摇的样子。
阮良娣的目光扫过萧王搂住我的手臂,抿唇不语。
过了一会儿,斜斜的睨了萧王一眼,娇声道:“王爷喜欢这舞么?”
萧王本就面容平静的看着一处出神,显然心思不在舞蹈上面。此时见阮硕人说话便回过神来,笑道:“硕硕跳的比她们好看。”
我端着酒杯的手一滞,忽然觉得冬日就不该用银质杯,越发冷了。
阮硕人听了萧王的话却立起身来,柔媚一笑:“愿为王爷一舞。”
我微微带了诧异的神色示意阮硕人:今日并非内宅家宴,厅外尚有许多官员、管事,她是萧王内眷,此时亲身起舞并不妥当。
然而阮硕人对我的提醒视而不见,嘴角噙着满不在乎的笑,扶着丫鬟的手进内堂换衣服去了。
待换了装束出来,一袭红衣衬得身段玲珑,妆容亦更妩媚,眉间红痣引人注目。随即和着鼓点踏上了节奏,回旋着到了舞娘们的中间。鼓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裙裾飘飞,然而一双妙目始终黏在萧王身上。
萧王亦含笑注目于她。
待得一曲舞毕,萧王抚掌大笑,伸出手将阮良娣扶坐在自己身边。
我默默的从他怀中坐直身子,理了理一丝不乱的裙裾。
似乎理平了微蹙的眉头,却在心头浮现出几个字来:烟花易冷。
……
大厨房又进了些热菜来,盛馔频陈。众人便推杯换盏起来。
适才自称盈娘的翠衫丽人和湛露唤作惠夫人的美人此时各执了一杯酒款款来到萧王面前跪下。
两人对视一眼,莺声沥沥,“盈娘、惠英祝王爷:妙裁锦绣燕迎春,新春纳福鹊登梅。朱门北启新春色,紫气东来大吉祥。”
二女本来生的就齐整,此时并排跪着甚是赏心悦目。朱唇齐绽吐出的吉祥话儿也十分雅致好听。
萧王已经笑吟吟的接过了二女手中的酒,想要仰头喝下。
阮良娣从旁边伸手过来将萧王手中的杯子取了过去,软语道:“王爷,今夜该饮屠苏酒。是用大黄、白术、乌头等中药泡制成的,可以消灾祛病,和暖经脉。难道您未曾听过‘春风送暖入屠苏’么。愿王爷以怡以乐,惟康惟泰!”
萧王便就着阮硕人的手将屠苏酒一饮而尽。
阮良娣便在萧王仰头的一瞬,轻饬道:“还不退下么!”又压低声音笑道:“敢情你们是想去与堇夫人作伴呢?”
跪在那里的惠夫人二人只得起身,颇有些狼狈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在一旁瞧着萧王对方才三人之间的波涛暗涌是洞若观火的,阮良娣如此作为,他也仅仅是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随手放下了杯子。
阮硕人于他,果然是十分不同的。
而这满室的莺莺燕燕、千娇百媚,也无一不是为他绽放的花颜笑语,渴盼着他的眷顾。
他是帝皇嫡子,我是罪臣之女;他是一府之主,我是区区妾室。
我忽然有些庆幸方才的烟火停的及时,不然真将那些话说了出来,岂不让人好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八章 患得患失()
前路迷蒙,情易生变,若有一日被他如对堇夫人一般对我也弃若敝履,我将如何自处。
昔日顾氏全盛时候,母亲教导即将入宫待选的姐姐:即便委身于皇家子弟,也不可动情。
动情便是将自己置于炭火之上。
如今顾家风雨飘摇,我又怎能与皇家子弟论及情爱?
殊为不智!
大概是今夜的烟花太美,一时迷了眼。
我缓缓拿手用力的按住了胸口,越跳越快的心似乎渐渐平静了下来。
萧王见我默不作声,遂开始自斟自饮,阮良娣又陪了几杯,便已经有些醉了。转头看晋安:“孤王的门联可都有了?”
晋安躬身道:“鲁学士前日写了几副,腊月二十二那日已经挂在仪门上了。”
萧王颇有些醉醺醺的问道:“是不是天恩春浩荡,文治日光华之类的?”
晋安躬身称是。
“孤王就知道鲁大胡子,就是这么嘿嘿老学究!这种官样春联儿,内院院门、角门什么的可怎么用?”
底下几位丽人便笑着凑趣:“王爷,妾身有一句,‘又是一年芳草绿,依然十里杏花红’!”
“你的不好,有些轻佻了,听我的‘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
萧王忽的咧嘴笑了,扶着额头很是头疼的样子。
片刻后抬头吩咐晋安:“准备笔墨纸张。”说着挽了衣袖。
等东西都齐备了,却醉眼迷离的盯住我:“小莞啊,孤王记得你的书法不错。你来写!”
娘说过,跟喝醉的人不能一般见识。
于是我微微一笑:“好。”
提笔写道:“辇道风清,葭管万年调玉露;瑶池春暖,华灯五夜澈琼霄。”
想了想,又写下一副“宝瑟和瑶琴,百子池边春满;金柯连玉叶,万年枝上云多。”
萧王在一旁将文字吟咏一遍,便喜滋滋的要晋安立时挂去乐道堂和多福轩的院门上。
晋安带着小厮小心翼翼的将春联拿了出去。
厅外杨长史忽然出声赞道:“清秀婉丽、博大昌明,端雅正宜,不想这曲昭训写得一手台阁体的好字!倒是一片庙堂气象!”
诸位官员纷纷称是。
萧王笑吟吟的揽住我,与有荣焉的样子。
到了寅正,杨长史便领着官员们进来向萧王恭祝新禧。萧王挥挥手,让晋安将事先准备好的装着金质小如意的紫色荷包分赐给众人挂在腰带上。笑道:“春熙无边,紫气东来。大家新禧!”
如此除夕守岁辞旧,新岁伊始,新的一年——大齐景云三年开始了。
到了寅末,大家便散了。
萧王醉的厉害,阮良娣吩咐丫鬟将他扶着去了庆颐馆。
临去时似笑非笑的盯了我一眼。
我宁和微笑:“姐姐慢走。”
湛露过来扶我回多福轩,朝我脸上看了两眼,有些担心说了句:“昭训脸色怎么这样不好?可是有些冷了?”
我轻轻摇头,问道:“那位惠夫人和盈娘是什么来历?”
湛露低声道:“惠夫人管氏,闺名惠英,是礼部侍郎管临渊大人的庶女,那位自称盈娘的,是朱郎将的嫡次女,如今府里称作盈夫人。”
朱郎将?我下意识脱口追问道:“哪个朱郎将?”
“金吾卫中郎将朱承朱大人。”
我不由退了半步:果然是他。处事狠绝的人看来得了新上峰赏识又升官了,从郎将升作中郎将了呢。
许是我的笑容里牵扯了太多恨意,身旁伴我朝广亮门走的湛露也觉出我的不同来,轻声补上一句:“昭训不用担心,这二位在王爷那里自然是不及您的。”
我瞧着廊下灯笼上的灯穗子被风吹的摇摇晃晃:今日北风、明日南风罢了。谁能保证风一直朝自己吹呢!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风水轮流转罢了。
不欲再谈,遂转了话题道:“也不知皇后娘娘大过年的陪着圣上怎么过的呢?”
湛露一边唤了抬轿的婆子过来,一边细语道:“宫里过年自然热闹啊,那么多的人呢!只是圣上病了,许是要比往年冷清少许了。”
耳边不断传来周围临近的街道上炮仗作响的声音,打断了湛露的话。
我低头上了轿子,湛露放下了轿帘儿,遮住了帘外晨曦微露的天空和我真正的心绪:我是想着皇后没错,可我真正想问的却是皇后娘娘日日面对那么多美人在威帝身侧环绕,不知可会心有不甘?
平和大度,真是殊为不易!
至少我如今便做不到!
那么让我躲进小楼成一统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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