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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秘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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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四娘听了,倒沉默了。
小学时,她便读过王勃的诗。不管杨炯服不服,在她眼里,王勃的名气远甚于他。她不由为王勃嗟叹了几声。又想了一遍李治的话,突然开心起来:“这李治虽然护短,倒是好见识。我就说,堂堂一国之君,怎可能如此昏馈?”
唐穿前辈们的自传里,李治软弱无能,反复无常,而且精分得可以,常常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最后定要劳烦武后将他拉出来。
盛世大唐的一国之君,被糟蹋成这样,看得春四娘真是不爽。
杨炯先是被春四娘的话吓了一跳,然后又被她的脸色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忙压低声音道:“四娘小心,圣上名讳,休得乱叫。若被那有心人听了去,可不又是一场祸事?”
春四娘回过神来,想了想,眉开眼笑道:“这里只有七郎,并无他人,哪里来的有心人?若真惹祸上身,我便与那王子安作伴去,你不说他去了巴蜀么?于我正好落叶归根,回归故里,岂不是好?省得在这里捱日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82、脸色()
说到最后一句,想着春玉娘近日的脸色,春四娘刻意伪装出来的兴奋情绪,一下子低落了。
杨炯见状,有些心虚,但却只能硬着头皮视而不见。
他轻咳一声,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指着门框上的对联问春四娘:“敢问春四娘,你这对联,易得无价宝,难求有情郎,倒是好懂。这求包养三字,不知却是何意思?”
春四娘抿嘴一笑:“不过是写着玩儿的,乱七八糟的玩艺儿,七郎是正经人,自然不懂。“停了停她又道,”不懂也罢。”
杨炯看看春四娘,又看看那对联,出了会儿神,叹了一声:“四娘真是个妙人儿,可惜我”
春四娘虽然处处透着奇怪,可却真正新鲜有趣儿,若能与她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唉。若自己与她晚上十年二十年认识,自己已功成名就,或许
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让他情何以堪?
春四娘瞅着杨炯在那点头又摇头,忍不住好笑。
她虽然心里着急,却还未乱阵脚。细算起来,杨炯比她还年幼几岁,别说她没想在大唐谈恋爱,就算有这想法,姐弟恋也是绝不考虑的。
谈恋爱嘛,她要的,首要条件一定是年龄相当。这是她的原则,作为一个有素质的穿女,她觉得无论在何种条件下,她都必须坚持这条原则。
她从未将希望寄托在杨炯身上。只不过,当日她瞧着他被自己将来写的诗惊得目瞪口呆的样子,觉得真正是有趣之极,横竖无聊,逗逗他寻个乐子罢了。
看把这孩子内疚的,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要说近日,春四娘真是处处不顺遂。当日为了稳住春玉娘,她夸下了海口,这几日春玉娘便催促着她展示她那些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
她倒也不慌,学着前辈们,气定神闲地唱了一首带些古风意境的流行歌曲。只没想到,春玉娘听得眉眼都皱成了一团。
“我的儿,且不说你的曲调如何,只说那歌儿,虽然咱们从事的是这营生,但南曲娘子,讲究的是一个含蓄,这等有伤风化的字眼,怎可挂在嘴边?”
春四娘被这番话砸得眼冒金星,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去。
就是怕春玉娘这个古人接受无能,这首何日君再来可是她思来想去后精心挑选的。
听听:“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殷勤频致语,牢牢抚君怀。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全是五个字,与五言绝句难道不是同一个模样?
而且真的是很含蓄古味十足啊。而且,含蓄是含蓄,但含蓄得恰到好处,完全可以作平康坊的坊歌啊。
你看看,字字句句,完全没有问题。但此情此景,仔细一想,脑子里是不是就出现了青楼娘子们倚在栏杆上,挥舞着小手帕,不停地招摇:“大爷,慢走。大爷,你再来啊”的动人画面。
当然,“喝完了这杯,再来碟小菜。”有些煞风景,可这是在平康坊啊。与“大爷,该掏钱了啊”相比,这句提醒是多么含蓄委婉啊。
这都有伤风化?
春四娘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春玉娘居然如此纯洁。原来她才是真正的白莲花啊,在淤泥里打滚数十载都纤尘不染的啊。
一个历经风霜的老鸨子尚且如此含蓄,其他姑娘们呢?
如此看来,传说果然不假。名妓们可以x,但是绝对不会说“客官x不x”这种话的。
至于“客官上床来睡觉”,估计也是禁忌。可以做,却绝不能说,真正是道貌岸然,不,含蓄委婉啊。
春四娘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蠢蠢欲动:“何日君再来,不欢更何待”都让春玉娘觉得有伤风化,那“擦干一切陪你睡”,“你用那火火的嘴唇,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还不得吓死她?
若真吓死了春玉娘,自己不是就自由了?
她犹豫半日,终于叹了口气,身份证问题没解决,自己这辈子别想自由。
虽然春玉娘不是从前的春玉娘了,但若换了个比她更狠的角色,自己还不定什么下场呢。
还是老老实实的展示自己的才华吧。
春四娘又用心画了几幅画,以前春玉娘虽未夸赞,却也没多说什么。这次却只是瞄了一眼,便扔至了一边。随后,命人取来了一幅仕女图,说是曾经的阎家二郎如今的阎相先时所作。
春四娘对阎立本这位丹青宰相的名头倒是略有所闻,也在网上见过他的步辇图。见春玉娘对待如此牛x的人物尚且轻描淡写,自己的水平,显然入不了她的法眼。
罢罢罢。想起她那道清蒸蟹,在院里风评不错,她一咬牙,捋衣挽袖,冲进了厨房。
改良火锅摆上桌,春玉娘狐疑地瞅了半日。在春四娘的再三劝说下,终于提起了筷子。只尝了一小口,便呸地一声吐了出来。
“四娘可是闲极无聊,特地拿我消遣作耍来的?”春玉娘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春四娘费尽唇舌,好容易忽悠得春玉娘捺着性子,陆续品尝了改良回锅肉,水煮鱼,毛血旺。春玉娘终于炸毛了,“油大味重,如此粗糙如何下咽?”
没听错吧,嫌油大味重?厨房里的饭菜哪顿不是油大味重,好养膘不是?
“味道咱暂且不说了,这也算你所谓的才华?难不成客人们来了,四娘你要在房中支上一口大锅,让他们忍受烟熏火燎?依奴看四娘你倒不如在锅边跳你那竿木舞的好。”
春四娘觉得最后这主意倒是不错。正要赞一声,春玉娘冷笑道:“四娘若想作厨娘,倒也不难。不过”不过你得先把我花在你身上的钱帛赚回来再说。想躲过那一关,门儿都没有。
春四娘又试着设计了几条上露胳膊下露腿的裙子,上面缀满了绢做的玫瑰花蕾。
当然她只负责创意,缝制的工作由绿珠完成。绿珠一直眉头紧皱,嘴都要噘天上去了。
果然,如绿珠所料,这种奇装异服,春玉娘连看都懒得看了,她抄着双手,斜睨着春四娘,鼻孔里不时发出阵阵冷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83、锋芒()
满心等着接受春玉娘再次膜拜的春四娘呆了。
这究竟是不是从前那个春玉娘啊?
这不但不象从前的春玉娘,而且完全颠覆了她从前辈自传中得来的对古人的认知好么。
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人,不是应该视后世的所有一切均为宝贝的么?就象当初面对她的钢管舞,春玉娘双眼放光的表现才是一个合格的古人好么?
她以前深藏不露,只是不想锋芒太过。如今迫于形式,不得不使出百般武艺,这才几个月呀,咋就不灵了呢?
春四娘被春玉娘的冷哼撩得心里发寒:难道春玉娘的身体已经被穿女占领了?
那就更不应该了,穿女难道不知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为保险起见,春四娘小心试探道:“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阿姨,你近日脾气甚大,你没事儿吧?可是更年期”
春四娘哪里知道,春玉娘也正愤懑着哩。想当初,春四娘自动送上门来,花言巧语信誓旦旦要在自己门下生根发芽落地开花,这才几日,就忘了“宁做北里花,不作豪门妾”这话是谁说的了?
春玉娘虽不知春四娘究竟何故如此,但一想到自己被她无端戏弄,便满肚子火。
她早打定主意,不管春四娘如何舌灿莲花,自己决不再上她的当。不但不上她的当,还要给她个大大的教训,也好让她知道,她春玉娘是什么人,岂是由得她随意糊弄的?
当然,更重要的,春玉娘深知,春四娘这般模样,新鲜感一过,就难吸引人了。她倒是随时可以揭开她的面具,却又怕这面具下的脸真的见不得人,她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适可而止的道理,她自然是比谁都懂的。
是以,不待春四娘说完,春玉娘便冷笑一声打断了她:“四娘果然不是常人,这般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胡言乱语。你说的我也听不懂,想是在嘲笑我罢。罢了,不劳四娘关心了。我能有什么事儿?四娘还是自求多福吧。”
确认春玉娘确实听不懂自己的话后,春四娘叹了一声。看来,春玉娘是恼上她了,从前的说是就是不是也是变成了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了。
这人呐,果然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
春四娘被逼急了,对李太白说了无数个抱歉后,终于凭着一首蜀道难,在北里的文学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读过这诗的古人争相赞曰:“雄浑豪放,瑰丽奇美。壮哉!奇哉!妙哉!绝哉!真难想象,这样的诗句竟是女子所作,而且是北里的女子。”
北里女子固然目瞪口呆,那些流连于北里的文人更是羞愧无辞,好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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