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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神通鉴-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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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是。”荒界出来的修士没简单的,趁还在同一境界约来一斗,是输是赢都够吹嘘半辈子了。
无数人盯着荒界山,光是臆想就臆想出了里面的你争我夺。你死我活,然而事实上。。。。。。湛长风感觉自己来错地方了。
“姓名。”坐在长桌对面的中年不耐地拍了下桌子,“我问你姓名!”
湛长风一进荒界山就出现在了一个漆黑封闭的小空间里,坐在了长桌一边的椅子上,仅有两束光笼住了自己和对面的暴躁中年。
元力。魂力俱被限制,她想催动道种看看此地的究竟,元神竟也被阻隔了起来,不能联系道种。好大的下马威。
湛长风打量着对面的中年,“风湛。”
这相貌恶狠的中年突然向前倾,半个身子靠在桌沿上,双眸中似有漩涡流转,粗声粗气道,“你想好了吗?”
“这是什么地方。”
“回答我!”
湛长风沉默半息,“想好了。”
中年笑着坐回去,低头握着刀片在一块牌子样的东西上刻着什么,顷刻后抬起头,“现在来说一下你的真名,方便办理入院事宜。”
“入什么院?”这荒界怎与外界传的不太一样。
“入初元书院。”中年身子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侃侃而谈,“凡拿了升龙令来的,都要入初元书院修行,修得好,通过了考核,才有机会拿到适合你的传承。宝物,每月一考核,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时候离开。”
“外界可没初元书院这个说法。”
“这人呐,不知道的多得去了。”中年意味深长道,“在什么位置,知道什么事,在什么高度,知道什么真相,你说是吗?”
湛长风体味他的几句话,问,“修到何种程度,才算到了这高度?”
中年嘴角扯平,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响,像是冷笑,他目光如炬不作答,“参加入学考核去吧。”
手中的雕龙小刀一放下,对面就被一道白光送走了。
“明知无力抵抗,还是报了假名,非蠢,便是防心太重。”
“不一定,她除了最初有些许惊讶外,全程很轻松,我怎感觉她不是在逗人玩,就是在试探我们到底对她了解多少?编的名字也太不走心了。”
“最后的反应倒是可以,如此隐晦,竟也能想到修行考核和地位上去,可惜,到了里面,她就不是她了。”
“这一届才收了六个人,还有四个正在观察,呵,比往届差得太多了。”
“如果神道大洗牌,以太昊神朝为尊,焉知会不会和我们产生冲突,挑人可不得小心点,极端的人绝对不能要。”
“现在是五个在观察期了,就先这样吧。”
黑暗中数道男女老少各不同的声音隐去,中年也离开了。
第595章 弥天幻阵()
湛长风睁了睁眼,勉强适应了床头破窗照进来的晨光,她目光略转,一一从土坯墙。老旧门扉。简略衣柜划过,突然定在头顶的梁木上。
剥了漆的梁木暗沉沉的,上面盘亘着一条碗口粗的花斑蛇,它的半截身子紧紧缠绕着梁木,低着脑袋正往下探来,离她不过三尺。
湛长风那一眼,正好与双碧绿的竖瞳对上,霎时两者一动不动。
花斑蛇昂起脑袋,分叉的舌头不时吞吐,咝咝慑人。
湛长风顿时就清醒了,被子里的手摸向榻侧,乡野之地毒虫野兽颇多,夜里就算关了门也不一定睡得安生,往往会在榻侧或枕下放根棍子或剪刀匕首,老道的猎人更是将白天走山时的营生家伙寸步不离地搁在身边。
电光火石一刹那,花斑蛇射出一股毒液,尖牙俯冲而下,恰逢湛长风拽着被子劈头盖脑地掀向花斑蛇,同时滚下榻,跃起,右手紧握的铁剑精准而迅猛地斩它七寸。
被磨得蹭亮的铁剑将花斑蛇截成两段,砰,它那缠绕在梁上的身体掉了下来,砸得本就不牢靠的木榻嘎吱作响,鲜血。腥臭冲人鼻子。
湛长风撇了眼那两半正在疯狂扭动的蛇身,漠漠地走到衣柜前,拿了件青色袍子披上,推门,出屋。
将绑着绳子的木桶扔进井里,提了桶水上来。
隔壁院落里的年轻妇人正在捣衣,见到她,隔着篱笆喊:“起来了啊,又要进山打猎去了吗?”
年轻妇人擦了擦手,站起来,“等着,我给你拿点干粮,正巧我多烙了几张饼。”
湛长风道,“今日不去了。”
“啊?”年轻妇人惊讶,“那你吃什么?”
“蛇羹。”
湛长风洗了把脸,回屋收拾残局,年轻妇人爱热闹,翻了篱笆过来。见到那凄惨血腥的一幕,一面好怕好怕地拍胸口,一面扒着窗户偷窥,当真是偷窥,拿手遮了眼睛,偏偏时不时露出条缝来。
她不敢看那条蛇,又特别想看,于是视线常常落在湛长风身上,以此压惊。
瞧瞧蛇,看看湛长风。瞧瞧蛇,看看湛长风。
这下阴影转移,觉得湛长风也挺恐怖的。
谁家姑娘会满手鲜血地给条碗口粗的毒蛇剥皮啊?!
年轻妇人缩了下脖子,转而一想,这事发生在湛长风身上也不怪。
说不怪,大概是因为湛长风本就是个怪人。
村落也就那么点大,东家婆媳吵架,西家兄弟阋墙,只要你敢发生,就没人不能知道的。
底儿别提多透。
所以年轻妇人虽然是半年前从另一个村嫁过来的,但对湛长风的事了如指掌。
这话得说到三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一道惊雷劈坏了山巅的古树,那古树一催倒,山头就崩了,泥石流冲刷下来,堵住了村口的路。
雨停后村长带人疏通道路,居然从泥里挖出了一个人,救醒一问,竟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这人就是湛长风。
村长见她孤苦可怜,就将村西的一块空地拨给了她。
从此她就在村里住了下来。
她是木头性子,常常宅在家里,或者独自外出打猎,从不主动接近人,村民开始会因为好奇的缘故亲近她,但因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也就纷纷作罢了。除了某些热衷做媒的大娘大爷。
毕竟湛长风的长相在那儿,村里人都说她好看,具体形容也说不上来,年轻娘子抓耳挠腮,想起少年时去县城时,听说书人口占一词。
临水之畔,有鹤独立,孤孑萧然,清绝于世。
她很高,很瘦,衣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仿佛随时都会飘然而去,她的嘴角不曾翘起,她的眼里藏着深刻,就像无边旷野中孤独的鹤。
湛长风会打猎,会做饭,会读书,不与人来往,村里人说这个姑娘是怪胎,但年轻妇人觉得这是个温柔的人,因为她会在与她素不相识的情况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然后给她诊病。熬药。
年轻妇人一边感慨一边唏嘘,唯一的怪,就是不通人情世故了,不晓得尊敬老人,到了这年纪还独身一人。
湛长风果然做了蛇羹,大大一锅,自己吃不完就让年轻妇人带半锅走。
年轻妇人也不客气,端了半锅准备走,结果回头一看,湛长风单手抬起了木榻,要往外拖。
“你。。。你干嘛呢?”
湛长风睨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说,“扔了。”
“啊?”年轻妇人蹙着眉,“好好的为什么扔。”
“脏。”
“。。。”脏了就直接扔掉吗,我好像突然知道为什么你的衣服总是新的了。
湛长风其他都好,就是在家务事上一直手残,瞧瞧这破了好几个月的窗户,看看那积灰的柜子,不得不说做饭这项手艺还是在生存压力下被迫学会的。
所以相比起浪费精力把沾满了血污的床铺洗干净,湛长风更倾向于全扔了,多简单快捷。
年轻妇人纠结着眉毛,竟不知道说什么,莫名地怕她哪天把房子烧了重新建一座。
她不知不觉把心里的吐糟说了出来,回过味来,正发现湛长风看着她,眼神幽寂又锐利。
“不,我是说。。。”
湛长风打断了她慌张的解释,“为什么要烧,事前浪费火把,事后还要浪费人力清理,且焦味浓烟影响邻舍,我认为择址另建比较好。”
年轻妇人张了张嘴,你说得好有道理,但是我好像不是在跟你讨论这个道理。
看着如此败家的人,年轻妇人感觉自己的脑子被大棒槌敲了一下,有点懵。
难道扔了之后再买新的,不需要钱吗?
难道你一点也不心疼辛苦挣来的钱吗?
一向俭朴老实的年轻妇人完全不理解这种做法,不过这不妨碍她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哎,等等,你连卧榻都扔了睡哪儿?”
老早走出很远的湛长风听到了,但是没回答。
她平素的日程实在乏善足陈,早起练拳,晚来舞剑,闲时读书,三天打一次猎,五天去一趟集市,按部就班得很。
她被村人救起至今日已经三年,从一窍不通到自由自在,中途磕绊了点,却也没什么值得感叹的,但就在今天睁眼那瞬,她记起了所有事情。
这是一个在真实之上构筑的庞大幻阵,没有三年,仅是三天。
三天,她被幻阵压制的记忆恢复了,不过她的身体力量。灵魂力量仍旧在幻阵的克制之下。
她觉得这个幻阵不是恢复记忆就能通过,若不是她专修了意和心觉,就不会察觉到那个中年的心绪和隐藏在黑暗里的几人,也就不会再三戒备。
在那个空间里,她各方面力量都被限制了,无法做什么,然白光将她送进这个世界的刹那,限制松了,她就是在这刹那间抽动所有魂力保护住紫府。
紫府和丹田对修士是最为重要的,只要这两样不出事,就还有一切可能。
刹那,她也只够保护紫府,下一息身体。灵魂。记忆便被全面压制。
因为魂力的提前预防,她才会那么快醒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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