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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求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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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阿茹被仙师测出了灵根，今日便要走了。以后阿茹来不了了，娘你可不要怪罪阿茹，今日阿茹就给娘多多的烧些香烛。……愿诸天神佛，庇佑娘亲，也保护阿茹平平安安……”
茹娘许久未曾出门，更别提前来祭拜母亲。想到以后也许再来无法前来，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直接变成了啰里啰嗦的婆子，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在殿内足足待了一个多时辰才算罢休，好在此时天色尚早，也没有什么香客来访，不然若有人瞧见此时法华寺内的巨大香烛，此刻浓烟滚滚，第一个念头应该是着火了。
“小桃，你进来吧。”门外的丫鬟婆子们一见小桃进了殿内，没了监工，都一时放松下来，聊天的聊天，吃小食的吃小食。
“小姐。”小桃低垂着头，她是从小就被卖进府里的丫头，年岁和主子相仿，故而今年也不过十岁出头，在满殿的巨大神像前，看起来更是小小一只。
“你性子跳脱，活泼好玩，的确不适合做丫鬟。”茹娘背对着小桃，未曾转过身来，只是望着殿内的神佛。
小桃一听，立马急得跪下了，双眼泪光点点。“小姐，小桃错了会改的，求小姐不要抛下小桃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说得容易呢。”实则茹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前路在哪，又怎么敢再带上小桃。
小桃仍是跪着苦苦哀求，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到寺庙的地面上，很快就积起了一滩泪水。
“傻丫头，哭什么。你瞧这是什么。”茹娘竟然也跪在了小桃面前，自怀里掏出一物。
“小姐。”小桃呆滞的看着她，小姐自幼读书，她作为研磨的丫头也是识字的，此时小姐手里拿着的是她的身契。
“你拿了这个，我已和府内总管说好，陪你去衙门销了奴籍，从此就不是丫头啦。”茹娘笑着小桃擦了泪水，又郑重其事的将身契放在了小桃手心。
小桃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惊呆了，在这个时代，丫鬟和平民实则存在着天差地别的鸿沟，小姐居然愿意帮助自己脱离奴籍。又见茹娘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匣子。
“这是我这几年存的一点积蓄，你纵然脱了奴籍，没有营生，也难以自保。你拿了钱去乡下买屋置地，凭我们小桃的聪明劲儿，没几年就是个地主婆啦。”小桃却是狠命摇头，死活不收。
“真是个傻丫头，我这一出门，光族里就给我塞了不知道多少银子呢，还怕你家小姐没钱使呀。再者，听闻仙人点石成金，我还怕这么多钱到时候没处用呢，你快些收了吧。这么多佛祖都看着呢，可别让小姐食言啦”茹娘自顾自把匣子塞进了小桃怀内，虽说她是小姐，小桃是丫鬟，可她打小力气就大，小桃再怎么推脱也没法子，只好看着那匣子落入了自己怀里。
“小姐大恩大德，小桃无以为报。来世必定结草衔环，以报小姐大恩。”小桃也不再推脱，朝茹娘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还叫什么小姐呀，小桃姑娘。”茹娘挤眉弄眼的逗她，眉梢眼角俱是喜色。小桃也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睛，两人相伴坦然走出大殿。
殿外，其枫等候良久。他今日仍是一身白袍，落在众人眼里，却是人间罕见的潇洒俊逸，风流潇洒。照道理，其实他一个道宗剑修，不太好踏入这法华寺。不过这山野小寺，也没什么传承，来的香客大多都径直往“送子观音”处去了，他性格本就不是拘泥之人，光明正大就走了进来。
倒是昨天在这安南镇出了名，只见那原本去往“送子观音”处的香客出来了以后都纷纷往他这处聚集，又偏偏不敢靠近，只是拿了香烛朝他祭拜起来。其枫面若寒霜，又听见有婆子在说些“菩萨千万要保佑我媳妇肚里的也是个这么齐整模样的哥儿哦”，眼角一瞥，见得茹娘总算是从殿内出来了。
“还是早些出发吧，我等御剑飞行，你身无灵力，少不了要吃些苦头，路上必定要放缓速度。莫误了门内期限。”其枫的身影一闪便至茹娘身前，截止日期将至，还是早些出发为妙。
“一切但凭仙师做主。”茹娘微微一笑，看起来十分听话。
“不必如此拘谨，我等一门同师，以后唤我师兄即可。”说着其枫心意一动，背上玄剑就幻化作三尺宽的巨剑浮在他身前，华光闪烁，轻轻一跃，便上了那柄巨剑。“来吧，小师妹。”
茹娘见其枫朝她伸出了手，总是面若寒冰，可那声小师妹，却多少有些玩笑的意思。
“小桃姑娘，阿茹要去了。待你成了地主婆，我可要来享福的。”茹娘捏了捏小桃的手心，就往其枫走去。那巨剑令众人望而生畏，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崔二牛战战兢兢地站了上去，可茹娘却是搭着其枫的手，也是轻轻一跃就上去了。众人还未看清，只见那巨剑已经化作一道华光往天边飞去了，更不用说那剑上的两人，已经全无踪影。
茹娘端坐在巨剑之上，大气都不敢喘。他们飞得极高极高，地面上的百姓房屋都化作了一个个黑点，山川河流宛如连绵的碧色飘带，虽然美不胜收，可是如果掉下去，那真是粉身碎骨了。
“哈哈，你这丫头，胆子不是挺大的嘛，现在知道怕啦。”其枫看着身旁的茹娘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生怕自己会掉下去，真是可爱。
“怕也不要紧的，你心里默念三遍师兄救我就好。”其枫笑嘻嘻的逗她，偏偏这个丫头明明怕得要死还装作还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师兄你怎么换人了吗？你还是严肃点感觉更可靠啊！
“哈哈，把这丹药吃了吧。我们还得再往上去些，服了会好受些。”其枫在茹娘和二牛手心放了颗丹药，乳白馨香。
茹娘不疑有他，立马塞进了嘴里。丹药入嘴即化，回味还带着淡淡的甜味，四肢百骸很快就升起一股暖意，呼吸也不觉得难受了。
其枫见状，飞快的捏了个手诀，那玄色的巨剑猛的提速，竟是破开了云层，直冲上去。茹娘却没有感受到丝毫颠簸，剑上有一个防护罩保护着她免受气浪的影响。她静静地坐在中央握着手心，看着巨剑逐云踏浪，又如同坐在云海之中的一叶扁舟中，这一切对她而言多像是一个梦啊，只是这个梦多残酷。
别了啊，小桃；别了啊，父亲；别了啊，生我养我的小镇……别了你们，我方能入梦。
第10章 解疑答惑（）
连绵云层之上，一柄玄色巨剑平稳行驶着。洁白的云朵铺展开去，如同一床与天地同宽的棉被，时有霞光绽放，或有异鸟飞过，令剑上的茹娘和二牛大开眼界。
此时茹娘等人已经足足乘坐了大半日的时光，兴许是因为那神奇丹药的缘故，茹娘和二牛都未察觉都丝毫不适，甚至连腹中也没有饥饿。其枫见二人习惯了飞行之后早早打坐入定，茹娘和二牛两人面对面枯坐半日，也抛开了最后一丝矜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两人年纪本就不大，此次出门又是背井离乡，唯对方一个熟人可以信赖，修真之人，又摒除了许多世俗杂念，一番闲聊下来，两人已经十分熟稔。
“茹娘，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像师兄一样御剑飞行，到时候我可一定要回家一趟。”二牛看着巨剑，一脸艳羡，虽然早晨才离开家，可对于一个十几年从未出过远门的少年来说，家无疑承载了最深的思念。
“嗯，入了门咱们可要用功修炼。”茹娘也点了点头，不同于二牛的思乡之情。茹娘母亲早逝，爹爹虽然疼她，可平日里恪守儒家父女之礼，两人并无过多交往，虽说不舍父亲，也体恤父亲这几日为保护自己而挺身而出。可茹娘心底里最过不舍的还是从小陪伴自己一起成长的丫鬟小桃，两人可是一起掏过鸟蛋，偷过邻居家蜜梨，也一起下过厨，读过书的交情。近十年的陪伴，小桃于她而言，不像是丫鬟，更像是一个妹妹。
而督促茹娘还未入门就下定决心要用过修炼的原因，还有昨日晚上她的见闻，那个踏月而来的少年，何等意气风发。然而巨兽自爆的威力之下，只能落得个人死道消的下场，实力的重要性由此可见一斑！
“对对对，我人笨，到时候一定要更努力，不能被人瞧不起了。茹娘妹妹，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二牛心里仍然是将茹娘当做府里的小姐，全然不记得两人对于修仙而言都是一窍不通，半斤对八两，也算是旗鼓相当的身份了。
“哈哈，有二牛你这句话就够啦。”茹娘似乎很高兴，也早丢下了她的小姐做派，一手直接拍在了二牛的肩头，继而又开口。“修仙一事，我命由我不由天，若要你的保护我才能化险为夷，那我岂不是太孬了？”
“哈哈哈，小姑娘这话说得好。”不知何时，入定的其枫也睁开了眼，两人的对话不知被他听去多少。
“……”茹娘和二牛均是陷入沉默，总觉得这个师兄好像变了个人。在安南镇还冷若冰霜的面孔，现在逐渐开始瓦解。
“咳咳，你们二人莫怪。只是师门有令，外出不得玷污师门形象，故而我们出门恪守谨言慎行的规定，现在左右无人，就不必装腔作势了。”其枫只好干巴巴的解释起来，两人均是一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仙人也是人！
于是两人的聊天队伍扩充为了三人，茹娘和二牛两人都是俗世出生的凡人，对于修仙那可真真是白纸一张，现在见其枫愿意和他们二人聊天，都倒豆子一样的把心中疑惑说了出来，听得其枫是苦笑不得。
“师兄，修仙要吃饭吗？吃的是饭吗？”
“我更想知道修仙能睡觉吗？师兄我必须得睡啊。”
“师门里要交束脩吗？交金子还是银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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