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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老公刚出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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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汝在干什么?”语气温柔低沉。
少年刚毅的脸上,眼珠子微微一动,忍不住的从鼻腔中传了一声沉闷闷的低哼,脸上浮现一丝带有嘲讽的冷笑。
“怎么了?”
“吾曾告知与汝,汝就称吾名为受德。”
“吾讨厌那两个字。”少年的情绪颇为激动,语气愤恨。
比干一如既往,对着眼前俊逸的少年温暖的笑着,白净的指尖抚摸着他的头顶:“傻孩子,告诉吾,怎么了?”
比干如阳光般温暖的语气,使他有所动容。
帝辛将脸贴在膝上,双肩微微抽动,不由自主的扯着衣角,嘴里模糊不清的嘟嘟囔囔:“父皇从来都不喜欢吾,每次见到吾他都会拉下脸,即使吾做得再好,他从来都会像对哥哥那般和颜悦色的看吾。现在,父皇又要迁都沫,可是,吾怕,吾不想去那个陌生的地方,吾不想离开安阳。”
听着帝辛含糊其词的说辞,他一怔,毕竟还是个孩子,他想,很敏感。
比干白净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同样的姿势和他并排而坐,看着洒进来的犹如碎金子炫目的缕缕光线,听着外面繁乱的步伐,他对着帝辛又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微笑。
“汝是嗣子,将来是要承得王位,王上必当要对汝匪面命之,言提其耳,何况,有哪个父亲不爱孩子的?”他说。
他慢慢的起身,走到窗柩前,猛然间打开,没有了遮挡物,刺目的阳光肆无忌惮的大片大片的照了进来,他看着火红的光晕也无法掩饰脸色苍白的帝辛,在心中冷冷的笑起:“在一个地方呆的久了,贪财享乐之人就变得多了。”
他知道自己懦弱,平时这些话从来不敢对别人说,也就除了对面前这个少年。
“我们要吃饭,发展经济,土地得换更肥沃的,也得找到更多的铜矿源,这样实力增强,才能平东夷,统天下。”
帝辛凝视了他片刻,垂下眼睑,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稍纵即逝。
他不说话,背对着阳光,只是望着他,唇边的笑意刻得更深,及其温柔。
比干举目仰望着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风华正茂的年轻帝王,看着他娴熟的批阅奏章,那高高在上,傲视一切的姿态,一转眼,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人谆谆教导的孩子。
空旷寂寥的宫殿中,只听得到沙沙的摩挲声,睥睨一切的年轻帝王忽然将手中的奏章摔了出去,痛斥着西伯侯:“这个该死的老头,年纪这么大了,还不安分。”
他一怔,踏步捡起被摔在地上,有些不成样子的奏章,缓缓地打开,扫了眼,竟然也有些嗤之以鼻,姬昌的野心早就表现的很明显,只是想不到竟会这般的胆大妄为。
他合上手中的奏章,想了想,望着他温柔一笑。
“除了姬昌,有苏部落的实力倒是可以拉拢过来。”
其实,拉拢有苏部落的办法很多,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挥军有苏。
有苏战败,得到了大量的物资,为了双方合作不落口实,有苏向帝辛进献眉宇清秀的美女苏妲己。
之后,他宣召伯邑考面圣,将其囚禁于殷商。
最终,用调戏妲己之名,顺利的除去了西伯侯的第一继承人。
伯邑考的死,何尝不是姬昌的借刀杀人,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里下的去手。可若是伯邑考不死,姬发的继承权又怎会来得名正言顺?
这些年白旄黄钺,金戈铁马的戎马生活,挥师东夷、扩张中原,他已经身陷泥潭,麻痹了神经,变的阴沉冷漠、喜怒无常。
公元前1063年,朝歌。
彤云密布、流霞成彩,黄彩琉璃瓦装饰的金銮宝殿彩辉夺目。
青色的琉璃石砖上,儒雅俊秀的白衣男子望着高高在上的帝君,黑曜的眼珠温柔缱绻,行云流水般的拂袖,微微躬身作揖。
他心中冷冷一笑,刚毅的脸上敛去了一切情绪,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大殿之上的众人。
“王上,太师妖言惑众,危及江山秩序,必当除之而后快。”朝堂上的臣子面不改色、慢吞吞有理有据的斥责道。
中年的帝辛一身玄色的半身长袍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众人。他淡淡的扫了一圈众人,毫不在意,垂着的双目忍不住抬起,犀利的落在了跪拜在大殿中央的男子。
他已经长大了,而他也早已到了迟暮之年,原本乌黑浓密的发丝上爬满了斑斑驳驳的白发,苍老的面庞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轻时英俊秀美。
他神情复杂的凝视着他,缓缓开口道:“太师可有什么反驳之言。”
“主过不谏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过则谏不用则死,忠之至也。”他轻轻飘飘的语气,慷锵有力,缓缓地落在他的心尖上,挥之不去。
听着他不同寻常的语气,帝辛浑然一震,刚毅的脸上眉头紧锁,显得有些苍白的薄唇轻轻蠕动,双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长相彪悍的大臣扬了扬下巴,轻啐了一口,口吐横沫、色厉内荏的道:“王上乃天下之杰,闻见甚敏,又怎会像太师所言,毁坏其三正?”
“王上,此等顽固之人,应阖其而杀之。”
“太师当真是要这般?”模糊不清的话,让人一度摸不着头脑,只有跪在地上的比干知道,他一生拥护的王上,看穿了他的心思。
“诺”
“吾闻圣人心有七窍信有诸乎?”帝辛怒急了,盯着他反而哂笑道。
比干定定的看着年轻有为的帝王,沉默了片刻,忽而笑着,眼神温柔,亦如以前他还是孩子时,总是喜欢跟在他身后,如阳光般温暖的笑着,眼神温柔。
他的受德是长大了呢,不再是当年那个躲在角落独自流泪的少年,可是他也不会在需要他了。
他手里的青铜柳叶短刀很快,直直的刺进胸膛,赤红的鲜血顺着细长轻薄的刀刃喷涌四溅,染红了所有人的眼睛。
帝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瞠目结舌。
他怔怔的忘记了反应,呆呆的坐着,无法动弹。
“王上……可还满意?”比干轻轻一笑,断断续续地喃喃自语。
他死了,亲自剜掉了自己的心脏。
再也不会笑着教他了。
帝辛看着眼前恐怖的一幕,回过神来,脚步慌乱踉跄的急切扑奔过去。
亲眼看着,被他握在手中血淋淋的心脏,缓缓地滑了下来,在木质的暗色地板上翻滚。他想疯狂的嘶喊,面目变得扭曲,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浓浓的腥甜味充斥着整个宫殿,就连刚才‘义正言辞’的大臣,悻悻然的吞了吞口水,转过头去,不敢直视,他当真没有想到,比干会当堂剖腹剜心。
他死死的盯着少了心脏,就好像一张血盆大口、空洞洞的胸膛,浑身无力的挥了挥手,其他的人鱼贯而出。
“忠是什么?什么才是忠?”他神情恍惚的喃喃自语。
所有的伪装的很好的平静还是敌不过情不自禁的冲动。
帝辛身子晃了晃,跪了下来,扶起那逐渐变得冰冷的身体,抱在怀里,试图想要将他唤醒,忍不住蹙眉嘲笑:“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逼吾?他们逼我汝也逼吾,为什么……叔父?”
寂静的大殿上,帝辛沾满污血的手指,轻轻地抚上怀中那苍老的面容,合上了涣散的瞪的极大地双眼。
“汝为何要如此的固执。”
他揉了揉酸肿的双眼,只是不想让人看见眼中的泪光,低头不经意间瞥见了比干袖袍里漏出来的丝缎。
他轻轻地将那质地极好的白色锦缎拿了出来,盯着上面浸透过来的字迹,紧紧地捏着,沉默了许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锦缎上淡淡的檀香味和他身上的一样,清香好闻。
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的笔迹工整、字迹苍劲有力。还依稀记得当年他教他写字时,他总是满脸的不愿意,哭闹着要出去玩,每次想要偷偷溜出去,总是会被当场捉住。
既尴尬又不肯屈服认错,手足无措的时候,发红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的告诉他,自己是嗣子。
他总是抚摸着他的头,温柔的笑着说:“每当这个时候,汝就知道自己是嗣子。”
仔细的看完缣帛,他的瞳孔紧缩,发疯般的狂笑起来。
狭长的瞳眸中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他胡乱的一把抓过掉落在地上,没有跳动的心脏,起身直接愤恨的将它扔在旁边的器皿中。
他的瞳孔如墨玉般的漆黑发亮,却是没有焦距,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面色死灰凄苦一笑:“叔父,这就是汝想要的吗?让吾真正的成为孤家寡人。”
他说:“阴谋、权势、明争、暗斗,政治本就是身不由己的鱼死网破。”
他教会了他如何玩弄权术。
他说:“自当得力、持法公平,宅心忠恕。”
宅心?他自以为做得很好……可终究还是肆志傲物。
他说:“吾想要看着受德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一统天下。”
这些年来,他一直陪着他、教导他诛奸恶,平天下。
尽管面对着这样感觉真是的画面,宋迪也着实有些接受不了,这与他的认知大相径庭。他在心里默默的思量吐槽。
她戳了戳他的肩,吓得他差点跳起来,对着他惊恐地表情,她挑眉笑了笑,慢慢的将手里的青铜器递了过去。
丝丝冰凉的触感传来,借着白辣辣的太阳光线,宋迪细细打量着手里的物件,精细熟练的手法,将上面的纹理雕刻的栩栩如生。
看着它熟悉的形态,他仔细想了想,徒然惊得瞠大双目,不由得捏紧手里的青铜器皿,上面的凹凸刺得手掌发疼,他深深地吸气、吐气,儒雅俊秀的脸上滋长着不解。
怎么……怎么会这样?
腥风血雨,武王九年,姬发挥师东进至盟津,诸侯不期而至者多达八百余个,武王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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