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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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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懈的衣服已经从肩膀滑落到腰间,白玉般的肌肤大片大片的裸露在秦狩的眼前,就像摇曳在风雪之中的罂粟花。
秦狩扶住他的腰,担心他从床上摔下来,更担心他会疼。
简守却先他一步开口:“巫苏苏在哪里?”
那晚,来自地府的冥火扭曲了空气里的图像,热浪肆意地翻滚着,叫嚣着吞噬周围的一切。
不知死活的男人在地上蜷缩着,小小的稚童以保护者的姿势趴在他身上。
可惜连螳臂当车都不如,下一秒他们就会化为飞灰
秦狩瞳孔里的血色翻涌了起来,这个画面犹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只能次次受它折磨。
命脉又被简守握在手里,蜜糖砒霜皆是解药。
让他无法拒绝。
秦狩喘着粗气:“那日我来晚了,你应该怪我。”
“可是阿守,生魂一事我不能依你,你要知道就算没有我们,那小孩也活不过而立之年。”
“我知你心中不舍,却不能由你任性。”
巫苏苏的命运,早已被他既定,秦狩不会告诉简守巫苏苏在哪里。
简守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双唇抿紧,难耐的哼声却依旧溢了出来。
他敛着眉头,高高仰起脖子的模样,当真好看极了。
秦狩牢牢地盯着他:“阿守,我会死在你这里。”
简守弯下腰来,捧着秦狩的脑袋,颊边的笑意若有若无。
既似玩笑又似许诺,“那好啊,我们一起去死”
真是要命的蛊惑,秦狩差点就心动了,他掐着掌心的臀肉,将被动化为了主动。
简守长叹一声,终于松懈了几分,上位者实在是累得很。
到了此时,语序已然颠倒:“问你,最后一个,月食当晚你去哪里了?”
简守的右眼像一面失焦的镜,秦狩明明白白地在其中看到了自己。
最疯狂最丑陋的模样,最炙热最冷却的心脏。
“我只是找不到你了,你信吗?”
是坠入深海的石子,连涟漪都溅不出,就突然断了联系。
简守垂眸看着手腕上的聚魂铃,细微的铃声一直摇曳不停歇。
干涩的喉咙里含着呜咽:“我不信的,你这个人、从来没有实话!唔”
秦狩的动作不减,又偏爱他的指尖,含着嘴中模糊道:“我爱你,不做假。”
地上的炭盆蓦然升起了暖色的火焰,一抹异香也悄无声息地漫入了空气中。
秦狩逐渐弥散了意识,握着腰肢的手也最终垂落在床沿。
简守趴在他身上,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下巴上凝聚的汗水也滴落在胸口。
他仓惶地抹去了自己眼尾的湿濡,又变回了那副不甚在意的寡淡模样。
潜入秦狩的梦中,对于简守来说,是最为艰难的挑战。
秦狩意志坚定不容入侵,要不是因为身体缘故,简守不可能做到不动声色地让他沉睡入梦。
已经懒得将衣裳往上拉,简守抱着秦狩也慢慢阖上了双眼。
他需要知道巫苏苏的下落。
垂地的素色的衣尾抚过红色的彼岸花,简守赤脚走在奈何桥上。
桥下就是忘川河,有枯骨不断地想要往爬,却只是徒劳。
披着斗篷的老妪搅拌着锅里的汤汁,看有人走近便递出一碗。
用着堵塞沙哑的声音:“喝下这碗汤,祝你早登彼岸。”
简守没有接过面前的那碗汤,只是问:“你看得见我?”
孟婆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毛骨悚然:“你所用的回魂香,可是我们三姐妹做出来的玩意儿。”
“你所设的局,并非不可破。”
简守有些迷惘了:“所以此时此地,是真是假?”
孟婆收回手:“嘁,怎么会是假的呢?就算是回忆,那也是真实发生过的”
惨烈的嘶吼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简守慌忙将头转过去。
入目的就是秦狩备受折磨的模样,他的四肢被沉重的锁链禁锢,亡魂恶鬼不停地啃噬着他浸入水里的皮肉。
破烂的绛紫色长袍,凌乱成结的墨色长发,和那张沾满污迹的脸
跟简守第一次见到他时,狼狈得一模一样。
“他又醒了。”
孟婆又开始搅拌锅里的汤汁,“其实何必呢,睡去不过千年,时候一到,他自然能够见着你,却偏要清醒着,尝这百般苦痛,看你次次经过。”
简守的嘴唇有了细微的颤抖,眼睛里的包含情绪就如大厦将倾。
“你们一直将他锁在这里!?”秦狩从未向他提过以前的日子。
对于简守来说,这只是一个十分简短的故事,须臾不过短短的十几年。
可对于秦狩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
他熬过了数十年的寂寥人生,却熬不过千年的折磨。
忘川河里的水再怎么蚀骨穿心,也比不上在这千年中,他一次又一次地,看简守踏过奈何桥。
任凭他如何挣扎呼唤,也终无半点回应,绝望感甚至麻痹了身体的疼痛。
到最后的时候,其实是真的忘记了简守,也是真的疯掉了。
果然,秦狩已经不再叫喊,只是一直睁着眼睛。
一丝一毫都不愿放过从奈何桥上经过的魂魄。
孟婆挥了挥宽袖,桥上游走的众多鬼魂就纷纷化为青烟消失不见了,只余下她和简守。
“哪里是我们将他锁在这里,他不愿喝这一碗孟婆汤,自然要付出代价。”
秦狩仿佛望见了自己,眼里的渴求几乎要溢出来。
臂膀扯着铁链,肌肉绷起聚集,嘴里一直念叨着简守的名字。
他早知唤不来他,于是只是默默的,默默的
简守跳下了奈何桥,河水一直漫过腰间。
许是梦境的缘故,简守的魂魄并未被河中的饿鬼吞噬,向秦狩走去的时候,也无半点阻碍。
即使是被锁住,秦狩也要比他高出许多。
简守需要仰起头,才能用双手捧住他的脸。
“阿守,阿守、阿守”
简守想对他笑一笑,却湿润了眼眶:“我在、我在。”
秦狩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良久才说出一句类似感叹的话。
“我以为我已经要忘记你的模样了,原来半分未忘,只不过是快疯了罢。”
他把现在的简守当做了自己的幻想,简守没有纠正他。
孟婆:“你走错了路,该去的梦境不是这里,阎王正在到处找他。”
简守回头:“什么意思?”
“以他现在的境遇,他既护不了你也护不了他自己。”
“剥离生魂,欺瞒鬼差,擅自为亡魂塑炼身体,滞留人间,杀人食魂他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让他堕入万劫不复的无妄地狱。”
简守现在的身体,是由秦狩的一根肋骨和那块灵石塑炼出来的。
亲手将自己肋骨挖出来的那刻,大概是秦狩这一千年以来,最幸福的时刻。
真正没有心的人,是简守。
“更何况他逃出去的时候,将地府毁了大半,阎王不会放过他。”
随着孟婆再一次抖动袖口,周围的景象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奈何桥边的彼岸花尽数枯萎,忘川的河水迅速干涸,亡魂们也一并消失,只余下河床里的乱石和枯骨。
简守的手中一空,失去牵制的铁链纷纷砸在地上。
他一个人站在忘川里,微微敛着下巴,发丝黏在泛红的眼尾,水泽泛着冷凝的光。
“我要怎样才能救他?”
“将他的罪业尽数抹除也可以说是,变成你的。”
第105章 此生不再入黄泉 41 (终章 )()
礼乐声;由空灵变得真实,椒阳殿里的暖炉齐齐燃烧着。
身上喜服精致且厚重,面上的盖头一片正红。
简守探向自己的脉搏;是已经死了的人
此时秦狩还未进屋;也没有发现与他成亲的人已经被自己逼死。
所谓执念;也许只是太遗憾了,而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简守需要回到最初的时候,为秦狩编造出一个圆满的结局。
门被推开;又很快合上;屋外的冷气还来不及侵入就被阻隔。
习武之人的脚步声原本就很轻,此刻又显得分外小心。
从简守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双镀着金缕的赤舄停留在面前。
等了许久;旁边的喜秤依旧整齐地摆放着,无人光顾。
简抿了抿双唇,好像自己倒成了那个急不可耐的人。
当简守自己掀开盖头的时候,秦狩的呼吸都停顿了。
素净的脸上未施粉黛;因为身体单薄的缘故,唇色甚至过于苍白了;衬着耳边鲜艳的红色,美得让人心疼。
同样愣住的人,还有简守。
那是正值壮年、有着鲜活心跳的秦狩。
他穿着束腰的华服;而不是破烂的长袍;身形依旧高大挺拔;却没有了阴冷的寒气。
此时的秦狩;还未经历生离死别的苦痛;也没有在千年的等待中绝望得疯掉。
直到秦狩慌张地跪下来,用双手捧起他的脸。
简守才晓得自己在一瞬间就湿润了眼眶,哭得没有声音。
秦狩在帮他擦眼泪,连手指都是颤抖的。
他知道自己做了许多错事,唯一后悔的却只有一件
伤了阿守的心。
世上最难的事,就是叫一个死心的人快乐。
他曾经偏执地想过,自己向来就是一个自私到底的人。
哪怕是将阿守一辈子锁在身边不得解脱,也不愿尝试失去他的痛苦。
可是现在,当他看到阿守连哭泣也是默默的时候。
那种心疼到发慌的感受令他全身无力,直不起背脊。
秦狩觉得自己真是坏极了,阿守分明不想和自己成亲。
甚至,厌恶到恨。
他嘴角下垂的模样,写满了悲伤:“对不起、对不起阿守,是我做错了”
他还是要道歉,跟上辈子一模一样地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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