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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1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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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同辈人中,吴王先敬的濮王李泰,只有李泰的生月比吴王大了一个月,而这时李恪的表情才生动了一些。
柳玉如拉着皇帝去外边敬太妃们时,两人恰好躲开了李恪敬酒。
在话语声乱的酒席上,皇帝也看出吴王是按着年纪和辈份来敬的,而皇后拉着他离开恰是时候,因为李泰往下便是皇帝年长。
只是皇帝此时不知道,他与皇后离席的这个举动,会不会在谨慎的李恪心里产生什么误解。
侍女们待帝、后、妃们都躺下,这才移了灯烛退出去,寝室中陷入黑暗,也没有人说话,不致于这么快都睡着了吧?
皇帝脱的赤光,在锦被下伸手往左边一荡,摸到了穿着薄薄一层睡衣的丽容。往右边一荡,是婉清,就是不知谢金莲在两人谁的后边。
他问,“朕和皇后到外边席上去敬酒时,里面都是怎么敬酒的?”
婉清在右边开口说,“陛下和柳姐姐出去后,吴王便在自己座上坐下来,谁都未敬了,但别人举杯时他也举杯。”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抚到皇帝胸膛上来了。
丽容在左边道,“臣妾看就是江安王很活泛,而其余王叔们都很庄肃。”
一边说着,一只手也很庄肃的抚上来。
容妃和婉妃的手在这里碰到了一起,谁也没忙着躲,而是彼此悠然互抚了一下,这才缓缓地滑开了。
而皇帝此时已经下了决心,在新年的开端里,吴王的事不能再拖延了。
李恪要再这么拖下去,便要显得皇帝太在意那个嫡不嫡的问题——这还算什么问题吗?
至于赵国公对李恪的态度,那就更说不通了——长孙大人纯粹是考虑了妹妹当年的感受——上点年纪的人都固执,记不住昨天的事,却对陈年旧事念念不忘!
可这都是隋炀帝好心惹出来的事,与彼时尚未出生的吴王有什么关系!
皇帝打算在元旦大朝时,便分断好李明和李恪两件事,一日都不能再等!
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曹州、洪州、安州不是没有地方,而是没有稳妥的人来委任。
对于福王李元婴,这也不算完。皇帝客客气气地与福王征询意见,李元婴不能总拿个郑曼三番两次地打发。
反正你福王不想动,朕也不必求你什么,但郑曼和崔简——这对儿名人是不是要挪动一下?
他还有了个主张,但要同皇后商量一下:
女学中那些太妃们,凡是儿子有封地的,是该安排她们去儿子们的封地了,皇帝认为太妃们也教不出什么新鲜东西来,看看那个叶玉烟!
这么半天,谢贵妃不知躲到了哪里,也没动静,但皇帝金口玉言,说过由持梅花者侍寝,便一定要不打折扣去落实的,而且谢金莲是不能违旨的。
皇帝还想问一问谢金莲,看看她在晚宴上的所见,于是问道,“金莲,你都看到什么了?”
谢金莲在婉妃的身后,及时、匆匆、而小声地回复道,“陛陛下,臣妾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呢。”
只有远处一个人“哧!”地笑了一下,又没了动静。
皇帝这才察觉到,自移灯之后,寝殿之内就是执花的三人吱过声,而其他人好像都隐身了。
而此时他才体察到,方才那两只悠然的手是因为什么而悠然,与谢金莲匆忙间的答非所问截然不同。
金徽大帝一翻身,要先照顾容妃,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触碰到她了,这个时常摆弄长刀的女子,此时已经柔若无骨。
狂风无须酝酿,卷着乌云,吹过颤栗的粉红色梅花,而她情绪的花枝,已经准备的太久了
金徽二年,承天门大朝。
往常元旦大朝是不议事的,皇帝接受过百官的朝贺之后,按例三天不视事,群臣三日内也不会奏事。
今日,人们以为还会是这样,年前抵京的亲王们都没有走,今日都到齐了。
但皇帝看他们在神采奕奕的外表之下,好像也没准备听什么政事。
吴王李恪和曹王李明都在下边,皇帝问道,“曹王年前所请——将母妃移葬昭陵之事,不知诸卿有何看法?”
这个事将会是什么走向,皇帝有把握。
果然,赵国公长孙无忌听罢,很快从坐处起身施礼道,“陛下,逝者已矣!而曹王之孝心不泯!微臣以为,陛下宜准其所请!承巢王嗣者,曹王也,与移葬一事非但不矛盾,而且更顺理成章。”
看来,皇帝在晚宴上的话,白氏姐妹已经向赵国公透露过了。
皇帝假装凝眉苦思,好像在作认真的考量,这将使曹王将首言的好处记到赵国公身上去。
片刻之后才点头道,“国公之言有理,甚合朕意,别人谁还有话说?”
都甚合朕意了,谁能有不同的话。
御史大夫褚遂良站出来附议,对此事表示赞同。江夏王赞同。侍中樊伯山赞同。中书令于志宁赞同。
曹王李明目光莹亮,抬眼热切地看向皇帝,听皇帝朗声道,“朕准曹王奏请,由宗正寺派员协助曹王移葬之事,规格按四妃之礼。”
他连忙出班谢恩,四妃之礼,就是按贵、淑、德、贤四妃的规格安葬了。
皇帝想接着说吴王之事,又觉着赵国公注定不会像曹王的事那么热心,便又改了主意。
第1308章 回马枪()
他看到了万年县令许敬宗,问道:“万年令,昨日晚宴后,可曾将郑娘娘安然护送回去?”
许敬宗连忙站出来应道,“微臣已安排最放心的属下护送。”
皇帝道,“她虽是戴罪之人,但先皇留其性命,说明罪未致死但可怜之人总有些可恨之处啊”
许敬宗已经站出来了,但皇帝在那里自发感慨,他也没法儿接话,只能敷衍道,“嗯嗯,陛下所言甚是。”
“依朕看来,她只是德未称位而已,身为太子妃,国之储母,却上未辅储君,下未能安内。试想以其错漏,若是犯在普通村妇身上,可有这样大的罪过?”
许敬宗琢磨,陛下这一定是问我了。等闲村妇,有的或许打滚放泼,或许东家长西家短,更有无中生有,挑拨是非者,亦能招来邻舍间的互撕。
但若将此错犯在储后的位置,便带来天翻地覆的后果。
皇帝说的很明白,与其羡人之位,不如羡人之德。这便是郑观音回到眼下的位置的原因。
许敬宗心说,刚刚你还更动了先皇旨意,将巢王妃变成了杨妃,这回便又亦步亦趋,尊重起先皇的旨意来!但我一个小县令能说什么呢?陛下你转这么大的弯子,想要说什么呢?
县令回道,“陛下所言甚是!郑娘娘如果象眼下这般,以浆浆洗洗为生,也就不会犯什么大错了!大错也就是将蒲团罩子熨糊。”
皇帝铺垫的差不多了,这才道,“你可授意长乐坊坊正,让他安排些稳妥老成之人,从暗中助她——不可使她与侄女两个女子上井去提水。”
众臣有的心说,原来大年初一,陛下说的是替郑观音提水之事。
许敬宗说,“陛下日理万机,件件忧国忧民,还考虑着小臣治下之犯妇,令小臣无比钦敬!陛下察事,洞如观火,细若秋毫,又入情入理,让小臣汗颜!陛下方才所嘱,全在一个‘暗’字!”
皇帝也是人,明明听出来这是许县令拍的马屁,但这样的马屁也不是捕风捉影,还是有些循迹的,确实听得人心中舒服。
这一刻,皇帝竟将吴王李恪的事忘了一下。
他笑问,“许县令,从朕这个‘暗’字里,你听出什么来了?”
许敬宗道,“郑娘娘以洗衣悔过,但悔的却是太子妃时的过错。小臣琢磨她困则是困,却不愿被人怜悯。”
看到皇帝不住的点头,一脸的赞许,许敬宗顺竿爬,再发挥道,“小臣昨晚在承天门下,还被郑娘娘抛下来的好几枚大钱砸过,但微臣从未当这是来自一个犯妇的彩头。”
皇帝欠欠身问道,“那当是什么?”
许敬宗动情说道,“微臣也曾有过大错,大年夜被郑娘娘砸上几下,去旧迎新,对微臣或许是个警醒呢!”
皇帝一乐,“许县令,这次你用心了!但朕这里还有一事,想问问许县令你的主张。”皇帝暗道,你会甩词,朕也会甩几个。
许敬宗极为恭敬,躬身往上望,皇帝在大年初一、这么耐心地陪一位五品县令聊天,这种事不多见,但也极有荣宠,“不知陛下有何问训。”
皇帝道,“贞观之治,古来少有啊。”
许县令连声赞同,“那是那是,”
皇帝道,“先皇能够幸登极位,本人英明神武自是一面。但以朕看还有更重要的一面,便是选拔贤能从不虑于私党,只要身负治国才志者,无不使他们人尽其才。”
许县令想了想,回道,“陛下所言甚是,”
皇帝道,“因而屈突通、秦叔宝可以从对阵之敌,化身为视死如归的良助。马周、岑文本,可以由疏远无闻之处境,而迅速选拔至中枢重位。”
皇帝的这些话说在了理上,底下众臣无不点头,“以伊尹之智,不能使夏桀摆脱倾覆的命运,凭姜子牙之才,年至七旬都不能被纣王发现而任用,那么夏商之败也就没什么委屈的了。”
许敬宗道,“陛下所言乃是至理。”
“那么许县令依你看,以魏征、房玄龄的聪慧和才智,他们可比得上孔子和孟子两位圣人?”
许敬宗心说,魏、房两人可是我大唐的良相,陛下你却让我将他们与圣人相比,让我怎么说?
我若说比得过圣人,你该说我大逆不道。我若说比不过圣人,房、魏二人虽死,但门生故旧尚多,有许多人便在微臣的身边站着呢。陛下你这不是令我树敌么!
但他不敢不应皇帝的话,为难地往上瞟了皇帝一眼,也看不出什么来啊。
他再飞快地瞟了一眼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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