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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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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一连下了两道命令,神武军前军与中军立即往潼关运动,并亲笔给卢杞写了一封信,交代他,如果潼关的守将已经失去了对局面的掌控,那么他可以便宜行事,取而代之。
到了这般田地,秦晋也顾不得违制与否,他心中所想的只有潼关安危。
陈千里此时觉得秦晋的应对处置过于保守,如果让他负责指挥,至少也要派一部人马渡过黄河,相机行事,如果高相公兵败的消息是假就竭尽所能襄助,如果是真,至少还能掩护一下高相公,让更多的军卒撤回来,撤到潼关去,为下一次的进攻留下足够的人丁。
事实上,陈千里也是如此向秦晋建议的,只是现在的秦晋似乎听不进所有的劝告,他除了下达军令调度指挥位于晋、绛两地的神武军以外,就是躲在县廷内一张又一张的翻着地图。
在搜集整理叛军遗留在夏县的公文时,秦晋除了发现为数众多的往来文书以外,还发现了几十张地图。往来文书这个东西有用的不多,可那几十张地图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一边翻看,秦晋一边啧啧连声。看来这个时代的人对各式公文的保密意识并不强烈,这并非是说负责指挥大军的主将意识不到公文有可能会泄密。但是,主将的精力毕竟有限,不可能事必躬亲,面面俱到。而为数众多的书吏则是最有可能犯这种随意遗弃文书的愚蠢错误,说到底还是没有制度上的保证。这一点,秦晋暗暗记下了,也一定要在神武军中特意强调,否则万一泄密,后果不堪设想。
秦晋就好像发现了宝藏一般,陡得大叫了一声。原来,他竟在一张地图上发现了叛军主将所表示的兵力部署位置,以及详细信息。泽州以南,黄河以北的济源、河内、武德等地总驻兵居然也不超过五千人。
倘若神武军以雷霆压顶之势攻了过去,都畿道于黄河北岸的这几个州县只怕就要瞬间易主了。兴奋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令人抓心挠肝的沮丧。
这就像高手下棋,只要慢了一步,便处处都慢一步。假若让秦晋在潼关和济源郡之间做一个选择,无论多么纠结他都只能选择前者。因为潼关是关中门户,而关中又是唐朝的根本,不容有半分闪失。杜甫的急信绝非是随意而为,如果不是形势令人恐慌,他大可以用邮驿来传递信件公文,否则也不必使用加急军报了。
“狗儿过来!”
秦琰本来躬身侍立在侧,听得自家主君的呼唤,陡得挺直了胸脯。
“狗儿在!使君但请吩咐!”
突如其来的高亢回应一如在军中一般,不过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却将秦晋吓了一跳。
“不错,像模像样了!”
尽管被大嗓门吓了一跳,秦晋还是来到秦琰面前,拍着他的肩膀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一番。这一回若非秦琰误打误撞拿下了垣、夏两县,如果一直被孙孝哲的诡计所蛊惑,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机。
“去,把皇甫老将军请过来!”
为了方便议事,秦晋和皇甫恪都住在了县廷之中,秦琰应诺刚转过屏风,却听他惊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将军与俺家主君当真是心有灵犀,还没请就到了!”
却听皇甫恪笑骂了一句:“几日不见居然会文绉绉的说话了,信不信俺老粗踢你……”
一向油嘴滑舌的秦琰便利索的接道:“老将军踢狗儿是狗儿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皇甫恪哈哈大笑,也不再继续和秦琰饶舌,迈着大步转过了屏风,见秦晋一脸的古怪表情,便长叹一声道:“使君有如此家奴真是羡煞人也!”
他这话绝不是恭维,从他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秦晋也知道他说的绝不是客套话。
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哪家的家奴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现在看秦琰等人的资质,也许假以时日就会成为军中的悍勇之将。
皇甫恪的情绪经过大半日的调整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虽然难免还是愤愤然,却认同了秦晋先潼关的既定策略。
不得皇甫恪开口说此来的目的,秦晋先他一步,说道:
“善站者用兵,虚虚实实,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垣、夏两县少不得威高望重者坐镇啊,否则叛军一旦再次北渡黄河,河东道后路危矣!”
这句话把皇甫恪堵的喘了一大口气,先是苦笑,继而又冷笑一声。
“秦使君莫给老夫戴高帽子,这一回老夫说甚也得冲在前面率师击贼,总躲在后面,安全是安全了,这口鸟气实在咽不下!”
第四百四十二章 :血战风陵关()
说至口干舌燥,秦晋便唤来仆役端上酒肉,两个人竟吃喝起来。有心事的时候,喝酒便容易醉人,三碗酒下肚皇甫恪的眼神便有些迷离,说话似乎也少了顾忌。
“说句不中听的话,秦使君是瞧不起老夫这把快掉渣的骨头,还有老夫麾下的朔方军……”皇甫恪磕磕绊绊的吐出了这句话便一直盯着秦晋,在等着他的回答。
若是换了旁人大可一笑置之,说老将军醉了,这都是无稽之想法。然则秦晋毕竟不想对皇甫恪虚与委蛇,他放下了酒碗,将口中猪肉嚼烂咽下肚之后,这才直视着皇甫恪借着酒劲咄咄逼人的目光,一字一顿的回答道:
“老将军言重了,事关天下兴亡,秦晋岂能因一己之好恶而决断呢?说到底,秦晋只是个地方长吏,手中所能利用的资源极为有限,但也要拿出最大的把握去应对,不是吗?如果老将军认为因秦晋的安排而受辱,大可自行其是,毕竟老将军也是挂着使职的……”
秦晋在语气最急促之处忽的戛然而止,说罢便又自顾自斟满一大碗酒,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反而是皇甫恪目瞪口呆,眼神茫然定定望着前面,但焦点已经不再秦晋的脸上。
骤然,几案啪的一声巨颤,皇甫恪长身而起,竟对秦晋一揖到地,说话间语音哽咽。
“使君一席话振聋发聩,皇甫恪一心只顾个人得失荣辱,真真是汗颜无地……”就此,皇甫恪表示绝口不再提前往都畿道厮杀阵战一事 ,全凭秦晋差遣。
秦晋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皇甫恪的反应竟如此之大,一言不合就长揖大礼。他赶忙避席到一边,又以双手扶起长揖不起的皇甫恪。
“老将军折煞秦某了,朔方军留在垣夏两县,虽不能有阵战厮杀的爽快,对神武军对河东道而言,却是至关重要,绝不能或缺的。老将军如此深明大义,却是让秦某汗颜!”
心结一解,皇甫恪竟奇迹般的酒醒,重新落座以后端起酒碗一言而下连呼痛快,然后又倒了满满一碗,双手捧起。
“如果猜的没错,秦使君今夜便要启程向西,老夫也不再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碗酒就当为使君践行,干了!”
一言说毕,又是一饮而下!
这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五千骑兵沿着通往河东城的官道一路向西疾驰。离开夏县已经有两个时辰,算算里程可在天亮之后抵达河东城。但秦晋此行的目的地绝非河东城,抵达河东城以后,大军将转向向南,沿着黄河往风陵关而去,他要从风陵关渡过黄河,最终直抵此行的终点,潼关。
同罗部的五千骑兵都是一人双马,所以行军速度要远远胜过一人独马。而此时,秦晋被杜甫那封加急军报惹的心神不宁,便不顾马力极限一直催促赶路,只要一刻没能抵达潼关,他的心就不能安稳下来。
而这种心乱麻如麻的情形于秦晋而言却是头一次出现,就算在新安最绝望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般的慌乱。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预感吧,不好的预感总会带着人的思绪直往抵御坠去。但下一刻马蹄的咆哮又将秦晋从这种坠落中直拉了回来,接着又继续坠落……
秦晋就是在这种反复纠结的折磨中不顾一切的催促着胯下的坐骑,甚至连大腿内侧被马鞍磨的血肉模糊也混不在意。
“使君,河东城到了,是否入城歇脚?”
战马希律律一声站定,秦晋勒住马缰绳,借着黎明微红的日光遥望前方,城墙的投影显得格外威武雄壮,但这只是一种假象,人心散了就算金汤城又如何?
冷冷的几个字从秦晋的口中挤了出来。
“人不下马,天黑之前务必抵达风陵渡!”
过了风陵渡就是潼关,也许只有看到潼关的城墙,秦晋内心中的不安才会随之消散。
对于这种压榨极限的急行军,就连乌护怀忠都有些吃不消了,倒不是他本人吃不消,而是心疼战马,这一路上便已经上百匹战马因为体力不支而当场倒毙,如果在这么无所顾忌的强行行军,还不知道要死多少……
“使君,人不歇,总让马歇上半个时辰吧!”
然而秦晋却大光其火,嘶声道:
“不想走,当逃兵便是!死了多少马,战后秦某成倍补给你……”
众人愕然,秦晋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甚至连语气都不曾刻意加重过,现在表现的歇斯底里,除了令人惊惧以外,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紧迫感。
一向智珠在握,气定神闲的秦使君究竟是怎么了,到底在害怕什么?
但是,自此以后再没有一个人在秦晋面前提及歇脚一事,五千骑兵沿着黄河东岸的官道撒开了向南狂奔,沿途不断有战马不支倒毙。
秦晋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战马颠簸的麻木而失去了知觉,仿佛坐在马背上的只是一句行尸走肉。脸上忽的传来一片冰凉,他诧然抬起头来,却发现片片雪花飘落,纷纷洒洒,继而竟似雪幕一般将五千骑兵悉数笼罩其中。
下雪了,天宝十五载的第一场雪!
这本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对急着赶路的神武军而言却是大大的坏事,大雪不但遮挡了骑兵的视线,还影响了奔驰的速度。好在他们沿着黄河东岸向南狂奔,不至于在大雪中迷失了道路,这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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