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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予清欢-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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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南瑾瑜捏了捏许清欢的手,低声问,声音低沉,带着磁性的迷人。
“嗯。”许清欢轻轻应了一声,抽回手,抬起拢了拢耳旁的头发,然后双手捧着栗子酥。
南瑾瑜蹲下身不知跟做糖人的中年男子说了什么,那中年男子,先是惊讶地抬头看了许清欢一眼,然后又连连点头,之后又看了许清欢一眼,最后才埋头舀了一勺糖水,画了起来。
男子的手法很熟练,很快就做好了,最后放上一根木签,拿起来,糖人就完成了。南瑾瑜给了男子几个铜板,接过糖人,满眼含笑地递给许清欢。
许清欢盯着手中没有了尾巴的小马糖人,蹙起了淡眉,望着南瑾瑜带着期待的神情,有些疑惑了。
见许清欢没有反应,南瑾瑜一下子也有些疑惑了,不由得问:“你忘记了么?这是你用皇祖母赏你的紫玉镯子跟父皇换的宝马呀后来你跟我打赌,输于我,不高兴,便在夜里剪了它的马尾。”
紫玉镯子宝马许清欢眉心紧锁,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在北君语寿宴之上,好像太后提过是有这么一回事。她恍然,笑了笑掩饰尴尬,“你还记得呀?”
“记得。”南瑾瑜颔首,停顿了一会儿,又添加到:“都记得。”
望着南瑾瑜纳黑曜的眼睛,和他眼睛里的晶亮,许清欢有一瞬间心窒,他说的都记得,是指?
“哥哥,那你看我这个呢?”南瑾瑷将糖人递到南瑾瑜跟前,自己挡在了两人中间,笑嘻嘻地望着南瑾瑜。
“你这个呀?”南瑾瑜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个是被啃残了的瘸耳兔。”
“哥哥!”南瑾瑷娇嗔地跺了跺脚,不满地撅起了小嘴。
“好啦。”南瑾瑜笑着屈指轻轻地敲了敲南瑾瑷的额头,“还想吃什么?”
“嘻嘻”南瑾瑷歪着头想了想,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我都打听过了,听说那边街市的烤红薯特别好吃!”
“贪吃鬼。”南瑾瑜失笑摇头,可是脚却是向南瑾瑷指的方向迈去。
许清欢一手抱着一包栗子酥,一手拿着糖人,回头看了一眼北如歌,淡淡一笑,跟了上去。
戌时,天将黑未黑。
南瑾瑷挽着南瑾瑜回了客栈,身后跟着挂着浅笑的许清欢。
一跨进门,许清欢脸上的笑意就褪去。
她看见,大堂内,云容裳正跟叶泽华坐在一桌,想来叶泽华又在跟她讲着行侠仗义的趣事,所以云容裳笑得自拍桌子。
一侧,南瑾瑥静静地坐着,桌前摆了几碟小菜,一壶清酒。
另一侧,方青霖正在跟北如深下棋。看样子是该北如深下子了,他手指白棋,正看着棋局苦思,久久落不下棋子。
叶泽韵和淑妃各占一桌,一人拿着兵书,一人涂着丹寇。
大堂中央,阮瑶正执笔在绘什么东西,南峣暄立于她身侧,握住她的小手,一起作画。
见几人回来,皆是抬头看了一眼,坐着的都站立起来,朝南瑾瑜行了礼,特别是叶泽韵和淑妃,一下子就贴上前。只有南峣暄握着阮瑶的手,眼也不抬,手上没有一丝停顿。
“竹默姑娘。”许清欢转身将手里的栗子酥和糖人放到北如歌手里,轻声地说:“劳烦你替我将这些东西送回房。”
然后,转过身,看着那一对璧人,缓缓上前,淡淡地开口:“清影,笔墨纸砚。”
75 望君珍重画中梦()
“九儿。om”
“恩?”声音清脆,透过空气,还带着一点轻灵。
男子轻轻嗅了嗅飘散在空气中的墨香,问:“在练字?”
“才不嘞。”语气中带着一点点娇嗔,“我费力写的字,还没阿九你盲写的好。以后要写就让阿九代笔好啦!”
“那你磨砚做什么?”
“画阿九呀!”
“哦?”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画?”
“呵”男子失笑,“傻丫头,我目不能视,写几个字还行,如果作画?”
女子毛笔一头抵着下巴,微微扬起,想了一小会儿拉过男子的手,把笔塞到他手里,小手费力地握着男子的手,手腕轻动,墨色渲染:“这样就好啦!”
女子唇瓣抿着弧度,眼眸清澈晶莹;男子目无焦距,却暖意至眼底。
“这里再添一笔这边轻轻点一点”女子站在几案前,男子站在她身后,微微佝着腰,身后青山翠竹,只见那女子突然松开男子的手,一下子欢喜地跳着拍起了手:“哈哈阿九画的竹屋,真好看!”
男子嘴角勾起,手依旧执着那毛笔,手背似乎残存着那抹温柔。
“以后阿九要去哪里,我牵着你走;阿九要作画,我拉着你画。”女子笑得满脸灿烂,重新蹦回男子跟前,拉住他两个手指:“好不好?”
“好。以后只跟你拉手。”
而如今,他握住别的女子的手,在宣纸作画;而她,牵了南瑾瑥的手,今日还任南瑾瑜拉着自己逛街,他们已经不是两个人了。om
“小姐。”舞清影的声音唤回了许清欢的思绪,抬眸怔怔地再看了南峣暄一眼,才收回视线。
许清欢提起笔,悬在宣纸之上,久久地停滞,最终又将其搁下。
她只是一时赌气,如今执起画笔,却发现,心中脑海并无画,如何作得出来?思及此,她不由得自嘲地勾起嘴唇一角。
“哎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倘若连自我都认识不清,何谈争锋呀。”淑妃目不斜视,看着兵书,不咸不淡地开口。
“此言差矣。妹妹呀看再多书不用在实处,也是白看。就像是没有几斤几两,还非要去自取其辱。”叶泽韵眉梢轻挑,不知道是在看淑妃,还是在看许清欢。
阮瑶家里是卖字画的,途中也听说,她的字画是店里最受欢迎的。想来她作的画,定是极好。许清欢何尝听不出两人话中的意思,只是
“清欢想画什么呀?”云容裳凑到许清欢身侧,将下巴微微搁在许清欢的肩头,盯着几案上的宣纸轻声地问。
许清欢微微侧回了头,见云容裳望着房梁,似乎也在帮她思考。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莞尔一笑:“你觉得画梦好不好?”
“梦?”云容裳满脸疑惑,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明:“清欢说的梦,是睡觉做的那个梦吗?”
“对。就是那个梦。”说着,许清欢重新纸笔,在砚台上醮了醮墨汁,笔落墨香起。
不同于阮瑶画中的五彩斑斓,几案上,墨色渲染,黑白分明。少了几分小家子气,多了几分潇洒飘逸。
“嘿!当日江流阁之上,北小姐还推脱画艺不精,如今一看,那句谦逊说的却是我们了罢?”自从云容裳走到许清欢身侧,小脸的神情风云突变,叶泽华忍不住上前来。这一看,却是让他震惊不已:“倘若那日北小姐作画,那江流阁榜首定非君莫属了。”
只见,许清欢的画作之上,一女子娉婷袅娜跃然纸上。倾城容颜,五官精致,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宽袖滑落,露出皓腕,纤纤素指执槐花一串,放在鼻尖,状似轻嗅。明眸半垂,眉梢轻挑,妩媚风情。
“美是美,可还不曾见谁,画自己的。”叶泽韵也上前来,侧着身子,轻扬下巴:“不知道的,还以为意有所指呢。”
那画中之人,与许清欢是七分相似,比许清欢多一分韵味儿,多一分妩媚,还多了几分哀愁。
南瑾瑥远远地看了一眼画中人,暗自摇头,不像,不是。
许清欢不说话,又扯出一张宣纸,重新铺上,醮着墨,凝神下笔。
不一会儿,又是一幅人物图,只不过,这次是背影,不仅是女子,还多了一名男子。
一颗老槐树下,一男一女,女子红衣婀娜,男子玄衣魁梧。槐花开得很美,女子依偎在男子怀中。远处山好,近处池中荷花放。
只是这娴美的画面,却为那槐树下的一个墓冢所破坏,平添了几分肃穆。
“这不知北小姐画着青冢是何意?”叶泽华不好说这墓冢破坏了画卷的美感,只好委婉地状似不明询问。
许清欢仍旧没有说话,抬头盯着云战出神了好一会儿,将唇瓣抿得发白。
南瑾瑥仍旧远远地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大步上前,眉心紧锁伫立在几案前。他看了看许清欢,又再看了看云战,一抹怪异的神情浮现眼底。
特别是他看着许清欢盯着云战发神时,那种怪异的感觉更是强烈。
“生不能同寝,死不能同穴,青冢空墓只余恨。”许清欢看着云战,唇瓣轻启。明明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在场人却都听得很清楚,仿佛一阵寒风过,每个人都觉得心底发凉。
一时间大堂寂静无声。
见云战没有反应,许清欢又默默地铺了一张宣纸,这一次,她走到之前阮瑶和南峣暄的几案前,端走了她的颜染。换了一支笔,醮着朱色,在宣纸上一勾勒,血赤晕染开来。
接着又拿一支笔在黛绿色上醮了醮,看似在纸上随意一拉,一提,即收。
一株红莲恰似在风中摇曳,微微弯曲,弱柳扶风;那血色魅惑,千种风青,万般妖娆。
映在云战眼里,瞳孔一缩,腰间握住佩剑的手都情不自禁紧了紧。
许清欢拿起画卷,吹干墨迹,将三幅画全都卷起,抱在怀里。然后绕过几案,走到云战跟前,缓缓将手中的画卷送上前,她仰着头,视线落在云战侧脸的长疤上:“望君珍重。”
云战仿佛还沉浸在那画卷中的震惊里,本能地伸出手,接过,讷讷点头。
见状,许清欢勾唇莞尔。不再言语,提着裙摆,转身上了楼。
在路过南峣暄的时候,微微地停顿了一下,侧过头,看了一眼他淡漠的侧颜,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
76 我想跟你说说话()
南瑾瑜先前买的零嘴,许清欢只是应付地吃了一小点儿,其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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