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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1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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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而逃的冲进石头城附近腾空的营垒中,由始至终也没能做出什么发难的举动。
奋武军入都盛况诚然令普通民众们回味良久,而时流诸多人物在经过最初的震撼后,也又各自转头投入到了局势的前进之中。
这一次诏令任用的两位宗王俱为元帝子嗣,其实也仅仅只是一个门面的装点。
随着中兴以来越府旧人的逐渐凋零,东海王司马冲在时局中所拥有的特殊意义也大不如前,且本身近来疾病频生,虽然就任太常这一典礼之职,但绝大多数时间里都不能尽职,甚至就连主持皇太后丧礼事宜也都尽付其他一些于礼章制度有建树的时人。
至于负责归都整顿宿卫六军的武陵王,多被时流戏称乃是梁公沈维周的守户豚犬,虽然其人带回的奋武军将士震惊整个京畿,但很显然这些将士们是不可能受他节制的。所以武陵王就算及后有什么举措,必然也是出于梁公的授意。
当然,时人最关心的还是来自广陵方面的消息。他们也并没有等待太久,很快徐州方面就传来回应,梁公沈维周以国乱君危、未有积勋为理由,拒绝了大将军并录尚书事的进用,但请以亲戚婿子的身份,携妻儿归都奔丧。
梁公拒绝执政权位,令一部分时人松了一口气,但也不乏人听出这回应的潜台词,是因未有积勋创建、大臣不宜妄进,若是归来后有了积勋事迹,这一理由自然不成障碍。而且要得大位,自然要有治乱的大勋,这大勋究竟又意指何处?
除此之外,便是响应诏令的第二条,即就是推举贤能以补台省缺用。梁公在回奏表章中,洋洋洒洒罗列二十余个人选,上至九卿高位,下到宫寺掾属俱有所举。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姿态,其中一些很明显就是凑数的,但即便是这样,梁公所举荐人选其中半数在及后一段时间里都陆陆续续得到了正式的任命。而这其中最触动时人敏感神经的两项任命,便是河内山遐出任廷尉、江夏李充出任丹阳尹。
山遐与李充虽然都是出于名门,但此前未有显迹于台省,久来任事江北,一俟归都便直接出任两千石大员,不可不谓之殊用,这也意味着江北诸多事迹功勋已经直接可以在都内中枢得以兑现。
但这还不是最令时人侧目的,最让人感到心悸的便是这两人原来在淮南都督府便是令人闻之色变的角色,山遐这个人执法酷烈,有“山鹰”的称呼。而李充这个人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刑名之徒,淮南诸多章法俱都其人手中编成,类似于元帝时期的刁协。
所以这两人得到中枢任用,且一个是执法九卿,一个是京畿首长,也被一部分时人称之为淮南鹰犬过江。
1124 悲恸伤形()
江北本身便没有收到江东动荡的波及,因此如春之后,各地又是一派繁忙景象。
早数日前,沈哲子便从广陵秘密来到了梁郡。之所以不公开前来,倒也不是为了避嫌,只是单纯的不想扰民过甚。
身在时局之内,沈哲子也主持过不同城池的修缮和经营,但唯有梁郡城是他从无到有、完全从一片荒土中创建起来。就连此处最初的居民,也是在他的主持下招抚江北游食难民入治。
时至今日,梁郡城已经从原本的边邑转为名列前茅的繁荣城池,又是他的封邑所在。所以,他与梁郡民众们之间真有一股微妙的联系与羁绊。尽管近年来都忙于各种事务少有返回梁郡,但每次前来哪怕只是单纯的路过,民众们都要给他以盛大的欢迎,这已经渐渐积变为一种风俗。
眼下正是春耕农忙时节,虽然梁郡乃是江北沿岸最大的手工业基地,但也是土地肥沃,设有大量的田庄并屯垦田所。兼之眼下国丧时期,沈哲子也不愿过于招摇,不想民众们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意义不大的迎来送往上,所以便隐瞒了行程。
但就算是这样,当沈哲子赶到梁郡的时候,他在城内的府邸里也早已经是宾客盈门。最开始随员们还多有紧张,以为大都督的行踪遭到了泄露,这可是极为严重的问题!可是一问之下才知,这只是近来的一种常态而已。
对此沈哲子也真有几分无奈,虽然对于江东局面的态度如何他已经多有表露,但在他正式过江归都之前,各项布置安排眼下还是引而未发。
这种莫测最是引人遐想,所以也就难免时流对他追捧过甚,早前在广陵是如此,如今梁郡又是如此。可以想见待到他过江归都的时候,也实在很难奢求一清静。
为了避免群情滋扰,沈哲子还是从侧门才得入府暂住下来。其实若只是过江的话,他直接从广陵返回路程还要更近,但却因为心忧兴男公主精神状态,才先一步行到梁郡来等待迎接。
在梁郡逗留了两天的时间之后,终于传来淮南一行将要抵达梁郡的消息。于是在梁郡众人俱都未觉的情况下,沈哲子又离开了郡城中的府邸往郊野前去迎接。
淮南这一行队伍规模庞大到近乎夸张的程度,除了兴男公主并其他家人之外,尚有两千胜武军负责沿途护送。而除此之外,各种追随人等竟达数千之众!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江北乡宗人家的代表,甚至远及河洛、青兖之间都不乏乡户派人跟随。
队伍从寿春出发之际便有将近两千人众,因为担心途中发生什么骚扰,都督府原定千人的护送甲众才增加到两千人。及后沿途各方陆续又有增加,在将近梁郡的时候,已经增至三四千人众。
当然,这些主动追从而来者与寿春一行人是分开而行的。今次负责率队护从仪驾归都的乃是从淮北调回的毛宝,早便得知大都督前来迎接,因此提前派人将大都督一行引入伍中。
沈哲子这会儿也无暇旁顾于人情,行入队伍后便直往公主车驾而去。
公主所乘坐的是一辆双马并拉的厢车,四角悬以白幡,类似的车驾在队伍中还有五六辆,周遭布置的护从也都几近相等。可见毛宝老将心思细腻,连这种隐患都有所考虑并布置。
沈哲子行过来待到车辆停稳,便上前轻叩厢壁,车内两名女官探头见是大都督,俱都神色慌乱的准备行礼,沈哲子摆摆手示意她们下车,然后才抬腿登上了马车。
他刚入车厢之内,一个娇躯便扑入他的怀内,同时耳边又响起了兴男公主的恸哭声。沈哲子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将自家娘子明显瘦削下来的身躯揽在怀内。
“怎么会、怎么会……母后她怎么、去年秋里,她还使人传讯邀我携阿秀归都,她渴见小儿、可是我、我竟厌烦她不恤小儿娇弱,连回信都不曾……她必是因此恨透了我、竟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让我再见……”
耳边听着自家娘子悲戚之声,沈哲子心内也是酸涩渐生,再垂头看去,才发现几月不见,公主竟然已经瘦得近乎变了一个人,全无往年那种娇柔甜美,脸色苍白憔悴,就连薄唇都不见血色。
眼见公主如此,沈哲子顿时皱起了眉头,他两手按在公主瘦削双肩将之身躯扳正,平视公主泪眼凝声道:“娘子自毁至此,莫非你也是怨我未能疾驰归援,致使母后不救?因是厌极家室,要将我并小儿俱都抛于此世?”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神态更加悲憷,掩面啜泣道:“我知我不对……为人妻、为人母,哪能这样自伤自毁……可、可是我一想到母后悲境、她又不是什么女中秀才,这些年维持下来太不容易……这几年我又厌她警视我夫门,厌到常年不愿近她、两个幼弟都是拙才、她大概到死之际身畔都无一人能作心声吐露……”
沈哲子听到这里,原本心内因公主不自爱而生起的怒气又荡然无存,说实话对于皇太后之死,他心内的确不乏愧疚。虽然就算他当时愿意出兵去救也不一定能将之救出,或还会令局势更加动荡,但其实在事发之前,他是有很多手段可以避免这一系列的动荡发生。
眼下他也只是在安慰自己,大势不可循就私情,且皇太后一步步行至如今,其实多半都是咎由自取的结果。但早些年沈哲子若是愿意多与皇太后勤做沟通,皇太后不至于沦落到全受江东各方摆布的结果。
不过沈哲子虽然有愧疚,但却并不觉得亏欠皇太后多少,哪怕时势倒退重新再来一遍,他不可能放弃江北这万众诉求、放弃北伐大业,将自己所有功业行止都置于皇太后妇人度内结其欢心。
可是对于兴男公主这个自家娘子,沈哲子是真的硬不下心肠全作利弊权衡。即便抛开一些儿女情长的纠缠,当皇太后开始明显流露出对江北势力的提防后,公主是态度坚定的站在自己这一侧,这足以让沈哲子感念良多。
大概也正因为此,公主在得闻皇太后死讯之后也是加倍的内疚,情不能自止。
他将兴男公主横抱起来,轻抚着娘子悲痛颤栗的身躯,嘴唇轻贴在她鬓发上:“娘子不要悲我厉声,我除心痛你这自毁模样,更是羞愤自身无能。时至今日,外界南北都夸我绝世良才,然而我曾许大愿要让娘子一生悲苦无扰竟不能得。我也知噩耗传来,你是怎样撕心之痛,可恨当时竟无闲身疾归伴随……”
公主听到这话,更加用力死死的保住了沈哲子,又因努力压抑悲情而令得身体都抽搐起来。
“父母赐我骨血,骤作别离,悲痛欲死,这都是人之常情。但逝者终究不可复追,娘子你自己都有血脉化人,即便不再深恋我这同榻厌物,难道膝上小儿孺慕也能全作割舍?亲亲爱慕,我父子全因你一人才能得于完全美满,我是绝不准你加我父子剜心之痛!”
沈哲子讲到这里,更作大臂舒张,将公主深揽在怀内,又柔声说道:“哭吧,再多悲情全都泄我怀内。待到错过此时,你总需收留些许泪水待我,命有修短参差,人力也未及,我更不能笃言能全伴你始终……”
“不、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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