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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深-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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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娘看向赵栩,捧着小笼子的小胖手上下比了比,客客气气地道:“谢谢表哥提醒。”跟着又看向陈太初,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太初表哥,请你帮我选两块好看点的石头。”
“阿昉哥哥,它可有名字?”她笑得越发灿烂了。
赵栩和孟彦弼齐齐朝着天上翻了个白眼。哥比哥,气死哥。
离了孟家道院王道人蜜煎的摊头,众人就遇到了晚词,跟着高似也出现了。
“请问阁下是不是带御器械高似?”陈太初抱拳行礼。
高似死的时候他不在宫中,此时的高似,稳若泰山,神情随和。
两人说了几句,苏昉便打发走了高似。
消失在人群中的高似,也未发现几位军中斥候出身的陈家亲卫暗暗地跟上了他们。
这日炭张家的烤羊,并未加辣。晚词和苏昉终于见上了,而张子厚的部曲,却未曾出现。倒是张子厚,仍然不告而至地来了城西太尉府,呈上了拜帖。
求见的不是枢密使陈太尉,而是陈太初。
张子厚向来谨慎,登门前已派人做了不少打探,知道陈太初年方十一,不久前在大名府演武中夺了三军魁首,端的是汴京首屈一指的少年郎,但见陈太初已和自己一般高,触目琳琅珠玉,还是不禁吃了一惊。
“二郎轩轩如朝霞举,不似世中人。”张子厚真心赞叹,他十一岁的时候也已前往巴蜀求学,但比起眼前少年,真是自惭形秽。陈汉臣竟然狠得下心将他送入军营历练,张子厚默默对陈青又多了几分敬仰。
“张御史心口如一,是难得的真君子。”陈太初含笑行了叉手礼。
张子厚大笑起来:“二郎这是知己知彼以求百战不殆吗?”不知为何心底油然生出一种知己之感。
两人年龄可做父子,却在厅中相谈甚欢。陈青回来时,虽然陈太初早已知会过他最近的行事,依然不免吃了一惊。张子厚此人十分难以相处,行事阴狠,却因脱离新党也不依附旧党,有了几分纯臣的模样,颇得官家的欣赏。
张子厚起身见过陈青,不愿给他落下一个攀附的印象,便告辞回转百家巷。
他骑着马路过苏府,微微扬起了下巴,想起前几日在朝堂上一战得手,依然十分舒畅,再想到高似此人和陈太初所言,不由得瞳孔一缩,手中缰绳紧了紧。他回到自己家中,召来众幕僚和部曲一一安排。去泉州的即刻收拾行李,领了条子去账房去支盘缠。
***
时光飞逝,陈太初在孟氏族学附学三年,转眼间就到了熙宁九年。
385 番外()
386 番外()
第三百八十四章
元煦元年四月初八; 佛诞,休朝一日。闪舞。
三更天; 皇城钟楼照例响起了钟声。福宁殿寝殿一角案几上的定窑白釉刻花蟠璃纹盘口**中; 斜斜插了两枝佛手; 低眉顺眼地看着地上的莲花漏。原先的十六扇锦绣花卉屏风换成了泼墨山水纸屏,乃赵栩亲笔所绘; 被后头帷帐内夜明珠的余光映得如薄雾笼山。
大婚时的喜庆真红帷帐已换成了青色,真红缂丝龙凤椅披、椅垫、隐枕也都换成了素净的颜色和花样。罗汉榻上一条皇后专用的凤穿牡丹纹丝被如往日一样; 虽是被皇帝丢在此地,却整整齐齐崭新如初。
西窗下的妆奁长案上钗环随意被挤堆在角落里; 上头的一只耳环静静躺在案下; 上头的珍珠微微发亮; 等着司饰女史或典饰掌饰女史将它寻回去。藕荷色彩绘蝶恋芙蓉纹的披帛皱巴巴地搭在梳具箱上。
沉沉钟声将赵栩从梦魇中惊醒了过来。
他竟做了个十分怪异的梦。才睡了一个半时辰; 仿佛已不见了半生。梦里头什么都很顺遂; 连阮玉郎这个人都不存在; 熙宁十一年他受封燕王,熙宁十二年册皇太子; 纳皇太子妃邓氏。
可那站在他身边面目模糊的邓氏是个什么鬼?偏偏梦里一切都那么真实。
熙宁十四年,皇帝将阿妧赐婚给了太初。他们成亲那日; 他还上门道贺。和太初坐在帷帐内饮合卺酒的新妇; 国色无双。她起身向他行谢礼,仿似和他从未有过多少交集。他想开口问个明白; 却说不出话; 想将她带走; 却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她一双潋滟灵动的眸子中,只有太初一个人。
他肯定自己是魇着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跟局外人一样看着梦里的自己,明明只是行尸走肉,竟也荒唐地妻妾和睦子女双全。梦里的几十年恍如一刹,他即位时她已生了两儿两女,每每在宫宴上见礼,他心痛难忍,恨不得将御座上那个自己打醒,她却笑语晏晏一无所知。
可他又清楚地感受得到,御座上的那个自己,有意无意间总会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再若无其事地移开。
他无能无力。
直到太初辞爵归田,携了她和子女要回秦州,他亲自送到城外六十里处,看着车马远去,听欢声笑语渐微。35xs春日林间晨雾轻飘,世间仿佛只剩下他孑然一身。
天明击鼓催人起,入夜鸣钟催人息。明明应是晨鼓暮钟,那送别的春日早间,他却听见沉厚的钟声悠扬四起,才得以从透骨的无边孤寂中醒来。
电光火石,梦中一切清晰无比。赵栩大恸,心如刀绞,紧紧了手臂,怀里背对着他的人儿动了动。
“阿妧,阿妧。”
他急着要确定她是真的,要证明他自己也是真的,手臂箍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胡乱吻着她,跟洞房那夜一般不得章法,心急火燎得无从下口。
孟妧是被赵栩闹醒的,刚好听到最后两下钟声,辨不出时辰。
宫里要过了立夏才撤褥换席,福宁殿的被褥虽然减了又减,但每夜被赵栩搂在怀里,她即便背对着他睡,也每每总被烘出一身热汗。
她只觉得喘不过气来,胸前被捏得发疼,闷哼了一声:“六郎?”才觉得自己嗓子也哑了。
身后那人却不吭声,一味在她耳鬓颈中厮磨吮咬,手上也更重了,那处急切万分地顶在她身下,烫得她打了个激灵。
想起今日是佛诞,太后请了数十位高僧入宫讲经,她辰时便要到坤宁殿处置宫务。不可荒唐,更不能荒…淫。
孟妧挣了挣,去掰他的手臂,轻声道:“今日是佛诞,不宜——”
赵栩却压上了半边身子,闷闷地伏在她耳边道:“我想要你。”
耳鬓似有湿意,孟妧吃了一惊,侧过脸在他眼角吻了一吻,果然是咸的。
原本推拒他的手便轻轻落在他背上,将他抱住,她柔声问:“你怎么了?”
相识这许多年,她从未见过他流泪,流血倒是常有的事。
被她紧紧抱住,赵栩身子一僵,随即却失了轻重地又亲又咬起来,伸手便摸了下去。闪舞。
“阿妧,给我。”固执万分中带着莫名的委屈。
孟妧的心就化成了一滩水,在他手下,身子也化作了春…水。视线越过赵栩的肩,落在头顶鲛绡芙蓉帷帐的一角上,夜明珠将边上那朵芙蓉花照得格外妩媚,她不由得想起那根芙蓉纹的披帛来。昨夜被赵栩架在长案上胡作非为的种种涌入脑海,立时羞红了脸闭上了眼,身子直发颤。
他急不可耐地闯了进去,一冲到底,急到手臂和腰臀都发颤。
她闭上眼,忍着痛,心甘情愿地承受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恍惚想起床头屉里的药膏只剩下一盒,昨夜还用了两回,不知还有没有了。
身上的人却长长叹息了一声,似乎放心了满足了踏实了,只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深深埋在里头,一动也不动。
孟妧睁开眼,赵栩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被情…欲熏染的眸子里似乎还有什么别的,她一时有些不明白。
“阿妧?”
“嗯。”
她抬起头亲了亲他的眼皮,他眼睛却一眨也不眨,两人连接之处因她这一亲也颤了一颤,赵栩喉间溢出一声有些克制不住的闷哼。
“阿妧?”
她轻轻抚了抚他的背,将他剩余的不安抚平:“我在。”手指沿着他的脊椎骨游走下去,落在他腰窝中间,轻轻挠了挠。
她不那么疼了,就算有些疼,比起他来,微不足道。何况这羞人之事,总有一些时候她变得简直不是她自己了,只想被他弄得更疼一些。
被她这带着暗示的一挠,赵栩咬着牙直起身子,大加挞伐起来,长刺长入,将她顶得撞上了床头,又捉着她的腰拉了回去,越发没了轻重,恨不得融在她身子里,汗流浃背气喘不已,额头密密汗珠滴下去,落在她粉莹肌肤上,烫出朵朵雨后娇花。
芙蓉帐簌簌摇晃着,喘息声夹杂着时断时续的娇呼低泣告饶,征战声越发如急鼓不断,水潺潺清涧汹涌,热气蒸腾,鲛绡荡出乱糟糟的波纹,许久才平息下来。
精疲力竭的孟妧昏昏沉沉,被抱去后阁的浴池中也只是舒服得喟叹了一声,眼皮也抬不起来,怎么回到床上的全没了印象,再醒来时正好听到钟楼攒点的声音,这一百下钟声要敲到近卯正时分。
隐约想起夜里后来赵栩在她耳边反反复复说着一句。
你是我的。
嗯。
她自然是他的。想起今日休朝,能晚一个时辰起身,她抬起他的手臂,轻轻翻了个身,脸贴上他胸口肌肤,忽地鼻子发酸,赶紧合上了眼,只是越发地热了。薄丝被里悄悄探出一双雪白玉足。
不多时,遥遥的传来鸡人开嗓三唱:“天欲曙,淡银河。耿珠露,平旦寅。辟凤阙,集朝绅。日出卯,伏群阴。光四表,食时辰。思政治,味忘珍。”
赵栩睁开眼,怀中人不知何时转过了身子,正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
一颗心落在实处,他伸手将被子掀开来一些,将她搂得更紧。
她动了动,抬头看他。两两相望,她被他身上的热气熏得小脸绯红,他因回味午夜梦醒后的孟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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