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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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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几百年前黑水岭一带频有涝灾,据说是三条玄蛇兴风作浪,如今妖兽四起,说不定就是因为那些玄蛇又出现了。
什么震泽曾有虺修得正果,化为龙腾云而去,留下的本应是福地,却被人改了风水,反而呈现出凶相,引那些妖兽前来。
什么妖兽作乱实为天祸前兆,马上就要大难临头。
但凡这些故事,都有个“听说”或“据说”之类的开头,能有个三分真就非常了不得了,钟明烛就当是听故事,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那些四起的流言也并非是空穴来风,连未参与诛妖的门派都被惊动了,想来的确是非同小可。
“黑水岭这些妖兽,需要这么兴师动众吗?”听腻了故事,她便去问风海楼,“还是和那个火正一族有关。”
“这”风海楼面露难色,“这我也不清楚待师父他们查明,自会见分晓。”
那吞吞吐吐的模样,一看就是知道什么但不说。
钟明烛觉得自己之前的辛苦都喂了狗。
明明都是我得来的消息,你们倒好,反倒把我撇一边——她决定以后再发现什么机密,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哪怕是天塌下来,她都要烂在自己肚子里。
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她不想给风海楼好脸色,也不想管什么“不时之需”,一声不吭就跑到了城外,寻了个处清澈的河流,背靠着合抱粗的树干,钓竿一甩就开始盯着水面发呆。
——长离始终不曾出现。
这么多天,都足够她跑两个来回了,钟明烛心中浮起隐隐的担忧,但云逸说长离在木丹心那,安全得很,她也不好整天缠着。
掐指一算,她与长离已分别一个多月。
除却刚到天台山的时候,她们从未分开那么久,顶多十余天,钟明烛早已习惯视线所及处有个安静的身影。
没有什么耳提命面,关怀备至,连话都没有几句,那个白衣女子总是旁若无人做着自己的事,下棋,插花,抚琴,她这个徒弟在或者不在都没什么影响,看起来是如此地与尘世格格不入,却又真真切切地存在,一直都在。
有她相伴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当看不见那抹纤尘不染的身影,就始终像是缺了点什么。
眼中空空落落的,心中亦是如此。
鱼儿上钩了,她却无心去提钓竿,反而轻轻叹了口气道:
“唉,不靠谱师父啊,到底去哪里了呢”
就在她叹气的同时,有另一道叹气声响起,不偏不倚来自她头顶。
似曾相识的声音,与她那声相比,烦闷得多,惆怅得多,光是一个音节就将主人的忧愁道得淋漓尽致。
眉毛忽地狂跳起来,她抬头,在茂密的树冠中瞥到纤巧精致的足踝以及垂落的纱裙一角,继而又对上一双水润的眸子,在她往上看的时候,那人也低头往下看来。
按住眉心,钟明烛挤出三岁小孩都能看出虚伪的假笑,道:“你在上面做什么,我只知道咸鱼会挂在树上。”
“你才咸鱼!”只一个眨眼,那人已站在地上,指着钟明烛的鼻子,眼中尽是愤懑,“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跟踪我们吗!”
“就算是再贵的鱼我都不会花那么多心思跟着。”
“说了我不是鱼!”
忌讳被当成是鱼,几句就被挑得面红耳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来自东海的鲛人,若耶。
第四十二章()
两人本就没什么交情,加上因为之前的事结了怨,之所以没打起来,只是因为实力太过悬殊而若耶又不是恃强凌弱的性子罢了。
于是针锋相对了几句后便谁也不再搭理对方,钟明烛继续甩杆钓鱼权当边上什么都没有,而若耶则站在一边对她怒目而视。
她本想掉头离开眼不见为净,可转念一想明明是自己先来的,这么灰溜溜离开未免有些没面子,于是就在与钟明烛相隔十几丈的地方完美地充当一座雕像。看着钟明烛架锅生火,又看着她将料理好的鱼丢进锅小火慢炖。
袅袅炊烟在这空澄明秀的水畔撒下尘埃,与之一同落下的则是属于人情的暖意。
香味飘来,若耶的目光不知何时已定格在那口漆黑的锅上,她往前挪了两步,轻声慢气问:“你在做什么?”
最初的敌意好似被她忘在了脑后。
“你是不是瞎?”无奈钟明烛一点面子都不给,仍是没什么好脾气,丢下这么一句就不想再说话,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掀开锅盖,奶白色的汤汁在锅中翻腾,原本只是隐隐约约的香气一下子浓烈起来,她撑了一碗,还没喝,一抬眼就发现那抹湖绿色长裙已在很近的地方。
若耶抱膝坐在篝火边,水润的眸子就这么没有半点风情地黏在那锅鱼汤上。
她什么话都没说,乖巧得就像是初上学堂第一次见识到先生戒尺的学生,然而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恨不得将那整锅汤都端走的强烈气息。
分明是个只存在于神话中的鲛人,怎么和那个老太婆一样总是眼馋别人的吃食,钟明烛暗暗抱怨道。
“你在做什么?”她一字不差将那问题丢了回去。
若耶闻言转过头,眨了眨眼,抽了抽鼻子,看起来竟有些可怜兮兮的,她小心翼翼问道:“你喝的完吗?”
言下之意便是,若喝不完,她可以帮忙。
“我以为这凡间烟火,道行深的应该都看不上眼?”钟明烛歪了歪头,她以为只有百里宁卿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另类才会觊觎口腹之欲,没想到这美得不似人间应有的鲛人也是这般德行。
修士修炼需得汲取灵力方能换取力量,而身为神裔,鲛人的力量应是经由血脉传递,是与生俱来的。
她这话仿佛勾起了若耶的伤痛往事,她用力挥了挥手,气呼呼道:“谁知道那些修士怎么想的!”
接着就开始大吐苦水,原来在她跟叶沉舟回云中城途中玩遍了沿途城市,那些城中的美食一样没落下,本以为回到云中城能见识到更稀罕有趣的,结果云中城根本没有进食的习惯,偶尔有宴会备的也都是些寡淡无味的灵果灵酒。
“这灵酒哪里算什么酒,根本就是清水!”
钟明烛眼珠一转,心道这鲛人虽蛰居东海,但既是神之血裔,说不定会知道与火正一族相关的事。
于是她轻笑道:“那些都是利于提升修为的好物,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还嫌弃。”
“我又不——”
话音戛然而止,她一把捂住嘴,警惕地盯着钟明烛,松开手后干笑了两声便不说话了。
钟明烛哪里会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不是修士无需这些提升修为之物,她抛个饵打算激那看起来没什么城府的鲛人上钩,不料对方竟没咬钩,让她不能顺杆而上多撬出些情报,光这点就比那口无遮拦的百里宁卿有出息了不知多少。
她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已经知道对方身份的事,怕被灭口。
“你在东海时候也吃东西?”她换了个问法。
若耶思考片刻,答道:“东海奇珍异兽颇多,我所属的部族有狩猎的传统,虽然不像凡人那样需要一日三餐,但还是会定期进食的。”
“原来如此。”钟明烛点了点头,却仍是没有任何与她分享的意思。
她慢悠悠喝了口汤,又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壶酒,那是此前她从百里宁卿那顺手牵羊而来,往身边一放,拔了塞子,见若耶很快又眼巴巴望向了那壶酒,便作漫不经心状道:“水里怎么生火?”
“水底有沸泉,况且——”若耶又一把捂住了嘴,眼底露出懊恼的神色。
钟明烛得意地眯了眯眼,却没进一步逼问下去。
逼得太紧会把鱼儿吓跑的。
“今天我心情不错,这些都送给你了。”她站起身,指了指那口锅,又指了指那壶酒,说罢就转身离去,留下轻飘飘一句话,“明天我还会在这钓鱼。”
换回若耶轻快无比的回应:“我等你!”
——这女人这么好骗,到现在还好端端活着,可见那位少主平时没少操心呐。
这样的念头在钟明烛脑海一闪而逝,很快就转变为对长离迟迟不来的埋怨。
之后几天,她每天都去那河边坐一会儿。
云逸已经去了黑水岭,带了一大批高手,其中不乏化神修为的,当然她依旧被嘱咐留在僬侥以备不时之需。
闲来无事,她便将逗弄那毫无城府的鲛人当成了打发时间的手段,大抵是美食美酒太过诱人,她每次去的时候若耶都已经在那等着了,每每都让她有种自己是养了什么宠物的错觉。
这个想法并非全然是错觉,若耶是个很好懂的人,几天下来俨然又是把钟明烛当成朋友的架势,虽然绝口不提自己的来历,但是会非常热情地分享一些曾经的见闻。
可钟明烛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与上次见面时有些不一样了。
若耶不再那么频繁地提到叶沉舟了,“阿云”这两个字好似不存在似的。
这是分手了么?
上次还为了那叶家少主差点杀了她师父,现在倒好,没有一个字和那人有关。可钟明烛又想到前几天叶沉舟到了僬侥,若耶出现在这多半是和他一起来的,便觉得两人不像是分道扬镳的样子。
如今她不着急去找长离,所以有那个闲情逸致打听别人私事了。
“喂,你整天在我这骗吃骗喝,不去多陪陪叶少主吗?”她如此问。
此言一出,若耶眼中的神采顿时暗了下去,她拨弄起手边的卵石,沉默不语。
那双海色的眼眸安静地凝视着湖面,含着隐忍不发的忧伤,无需辞藻修饰,亦无需笔墨勾勒,她的存在就是一首诗,一幅画。
连刻薄如钟明烛,一时都被她的情绪感染,无法生出一丝一毫的幸灾乐祸。
她本想以此为契机再向若耶套些话,如今却失了兴致,给若耶留了一壶酒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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