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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烟尘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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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最蠢最痴最傻的人() 
回去的路上,她沧桑的背影消失在沉沉暮霭里,她感到全身沉重,像只身浸在绝望的泪中,行尸走肉般挪动着步子,在冰冷的空气中将近窒息,仿佛身心早在一处深渊凝固。

    乌云密布的深夜,她颤抖的手握紧匕首,风卷残叶,随着一阵“沙沙”声,白天月仪一脸得意的话再次响起在她脑海。“你死了,那老狐狸会很伤心吧,我很期待喔”匕首凝固在手中,一切动作就此休止。

    那日之后,赵高所住的院中便多了个整日荡着秋千的女疯子,整日痴痴傻傻笑着,又时而在萧瑟的风中以泪洗面,长发凌乱,双目暗淡,脸色惨白,日渐消瘦。

    她那夜根本不会想到,她不会死,她只是被耍了而已。在被戏弄中生不如死,是他期待的结局,而今,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至于赵高暗地里怎样恨着他想怎样怎样他,他都不想关心,也无丝毫威胁感,他只知,那阵报仇过后的快感竟只是不到半个时辰那日他很努力地笑了,却再笑不出来,最终还是被一股莫名的沉重包围,不知从何起,一种事事不如愿的失落感已对他穷追不舍,使他即便痛不欲生也难挣脱。

    他看着那荡着秋千的人儿仿佛早已死去多日的鬼魂,大脑不受控制地不禁浮现着她那天看向自己时的样子和那远去的背影,他竟莫名地感到自己又错了,似乎一生都在错,活在悔恨的恶性循环中,他再次茫然了,不碰酒人已醉。他又失控地想起不久前在千羽家中的日子,只有那段日子是心安的么,真够讽刺。他冷冷笑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现在怎样了想到这里,他又莫名一阵沉重,但很快又笑了。

    我这个还不想死的,竟不会想着把赵高的解药弄到手,真是不像我,宁愿答应那女人每年去见她,与她的命绑在一起,也不屑赵高的解药也不怕哪天那女人早死,害我陪着同年一起死我才是这世上最疯最傻的人!想到这里,他竟笑出了声。

    盗跖和少司命还在手忙脚乱给叶儿换尿布时,某处集市的角落已有几个人悄然倒下眼前的一切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或者,噩梦已开始悄然蔓延,直到第二天,城里已有不少人倒下,听闻是“闹鬼。”

    呼啸的风卷过僻静萧条的古道,一手抱着叶儿一手拉着少司命寻巫医,因为叶儿似乎着了凉染上了风寒,端木蓉又正好外出办事,原本少司命可以呆在屋里的,但少司命却执意要陪盗跖一起去。

    一路上,少司命皱着眉,或许是因听闻最近闹鬼产生了心理作用,总感觉连空气都闻得人很不舒服,不禁捂住鼻子,盗跖见状,不免几分担忧,却还是笑着安慰道:“没事的,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鬼,不要吓唬自己了,而且还有我呢”话未说完发觉少司命猛然瞪大了眼,盗跖顿时也感到气氛不对,猛然转身对上了一张脸,惨白,失去血色不说,还是满头白发,还有那深紫色的瞳

    “啊啊啊”盗跖极不淡定地叫出了声,月仪脸上写满了忍无可忍,盗跖转头,对上了少司命鄙视着的脸。“开玩笑我怎么会害怕,我是被这货突然一下给”盗跖挠着或脑勺一脸装模作样继续道:“原来是他,怪不得你会突然吓一跳。”少司命依旧一脸鄙视地解释道:“我刚才那反应不是被吓到了”月仪继续一张忍无可忍的脸吐槽道:“可不可以不要变向把我和鬼划等号”

    盗跖终于淡定下来,盯着月仪的瞳,一阵严肃:“怎么会是你,你又想干什么。”“切,反应好慢,就这样,我要是想干什么你俩早没命了。”月仪满是一脸慵懒相,一副对什么都不屑的样子补充道:“只是路过而已,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缘分”二字从月仪口中道出,倒是引来盗跖满身不爽,但盯着月仪那瞳,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的眼你现在没事吧”“这好像与你无关吧,你不是有几次都巴不得我死了么,”月仪说这些时反倒一脸满不在乎的笑,声音平静地说着:“行了不用假惺惺了,我可不需要你的关切。”

    “月仪,”见月仪欲走,盗跖心一阵慌,终不知说什么好,淡淡道:“别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了,过寻常人家的生活好吗,或者,孤单的话,就像以前那样,同我做回兄弟”“真是不可思议,居然还可以接受这样的我,”长长的银丝遮住了月仪的侧脸,他似笑非笑:“可是我承受不起,也没那个脸”“是么,”盗跖盯着月仪,若有所思,顿了顿,冷冷一笑:“我啊,不论经历了什么,都有这个脸。这世上有弥补有珍惜,最忌讳的就是为些有的没的障碍违心的活着,这不是任何人想要的结果,换来的只有悔恨你,果真多年未变。”“不错,我是说,说得不错。”不料月仪猛然微微一笑,这笑,竟不再有丝毫敌意,但最终说出口的却还是:“即便如此,我也觉得我不必同你们一起,不是逃避,而是,现在我有要去的地方”盗跖一直盯着月仪,始终不觉得他有卸下多少包袱,反倒觉得他身上的包袱不知不觉间变得更沉重,压得他疲惫,无力爱,无力恨,那张脸,还是掩不住内在的悲凉,少司命看着月仪,或许只是错觉,她是头一次感觉这曾为自己师父的人儿已日渐憔悴。

    都没再说话,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们都有一种错觉,便是时间为他们变缓,没几步,盗跖和少司命忍不住回头,看向那被落寞笼罩的背影,说不出的滋味萦绕心头。转眼,已发生了那么多事,不久前的种种,恍若徘徊在故城的旧梦,伴着尘世烈酒香,有滋有味,有苦有甜有辣。。

第三十八章 蝶溪漂走了谁的梦魇() 
天始终阴沉着脸,凄冷的风扫过萧条的古道,道旁卖布帛的人已不知何去,只见染的一半血红一半白的粗布随风飘摆,染缸里的白染料里不知何时不慎洒进了一片红,正扩散开来

    周遭静得可怕,偶有若隐若现的声和披头散发脸溃烂得不成样的乞丐。叶儿在盗跖怀中打了个寒颤,“呜呜”哼了两声,脸拼命在盗跖怀里蹭,盗跖看向怀中这自出生以来很少哭的小子,只见这小子紧紧抓住了他的衣领,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打着旋却迟迟未落下,那眉头微皱瞪着眼的样子令盗跖心疼至极。

    “事情总是这样,最需要什么时,什么偏偏难寻,就比如现在”少司命轻叹口气:“该去哪找开着的医馆救叶儿呢,听说此次闹鬼事件让不少濒死之人冲入各个医馆,结果巫医们不是跟那些人一起死去,就是被迫关了门,怕被鬼附身。”“真的是鬼附身么?会不会是什么病呢”盗跖下意识地将怀中的叶儿抱得更紧了。少司命一脸不解道:“可,就算是什么病,又怎会一群人患一样的,而且似乎相互接触的人都会像被鬼附身般,很容易受到牵连。”“确实诡异。”盗跖若有所思,顿了顿,又像突然想起什么,忙说道:“对了,这里离千羽姑娘的住处不远,不如就找她帮着为叶儿抓些药吧。”不料“千羽”这二字道出的瞬间,少司命整个人都变了脸色,对于盗跖还能想起千羽,少司命整个人感到一阵不舒服。

    盗跖看出了少司命的反应,一脸无奈道:“却是无奈之举,只是担心叶儿,仅此而已,相信我。”少司命一愣,盯了下盗跖,猛然摇了摇头,一笑:“我真是的,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走着,盗跖上前去再次紧紧握住少司命的手,回头一笑,拉着少司命一起朝千羽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少司命不免有些担心叶儿的情况,但每次看到盗跖那般接地气的笑脸便一阵心安,仿佛一切都可逢凶化吉一样。

    几年前,他还未出现在她生命里,她在一阵失落中漫无目的地行走,唯一的目标恐怕就是变强,她从未拥有过那些寻常人家孩子所道的温馨童年,一路走来,道旁的景也尽是悲凉,怎样的美好皆是奢望,于是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心灰意冷,变得外表冷漠。

    很小的时候,在她的记忆中,最平静的一段日子,恐怕就是在蝶溪边的一棵树后默默地关注着那照进她生命里第一缕阳光的孩子,默默看着盗跖和端木蓉在蝶溪边嬉戏,不久后便回去,回到那阴暗冷清的角落里与孤独相伴,长年如此。

    不过那时的她知道,盗跖那小鬼比她好不到哪去,多么狼狈,一种亡命天涯野孩子的感觉,明明心很慌,明明不知明日会怎样,明明今日笑明日落寞,最终注定一个人行走在萧条的浮生道,冷暖自知,过着今日明日对比鲜明的生活,历经太多物是人非,在茫然和不安中笑对当下。每每想起他,她都心绪复杂,想起他,她会莫名欣慰,想起他和端木蓉还能有段快乐的童年回忆,再想想自己,又会不由一阵心灰。

    是不是注定,我的一生,都在失去她曾这般想,这般苦笑,那种“不公”之感,早已随着光阴被磨灭,最终连叹息都化作沉默。渐渐的,不知何时,她便不再徘徊在那蝶溪边,当年的独行忘情,已化作烟尘梦一场,她越来越不懂当年的自己究竟在树后凝望些什么,是欣慰多一些,还是不禁对比之下的落寞更多些呢

    独行忘情蝶溪边,最是一年春犹浅。飞絮清雨路黯然,岂堪回首韶华年

    再之后,月仪这师父便走进她的世界里,可他终究不是盗跖那种人,或许他曾与盗跖同行在一条路上,最终却无法同归,他在一条分岔太偏的路渐行渐远,那身影也彻底甩了她或许,他从一开始便如此,早在认识她之前,他便早已踏上那条岔路,只是她一直以为他会是另一个盗跖。

    “我,生是阴阳家的人,死是阴阳家的鬼,谁也无法动摇我的心,这里将是我今生唯一的归宿,我这辈子也不会背叛,我会永远守在这里,即便因此送走无数人,让那些曾行走在我的世界的人彻底变成过客。挡阴阳家路的,杀无赦。”她曾口是心非地这样冷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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