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狙击手-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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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这话我认同。如果袁大总统不答应你的条件，你对冯大帅他们会怎么处理？”徐世昌又问。

　　　　“这个啊，我到是有个想法。那就是卖钱。他家里人拿出钱来，我就放他。如果拿不出钱来，你们应该知道我对于战败的俘虏的态度吧，几年前那些土匪，此时都在我的手下安居乐业呢。”

　　　　“你这样做，不怕别人吐你的口水？”徐世昌有些心惊，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袁大总统就被动了。

　　　　“呵呵，吐我口水？你们去问问，皖省士绅的看法？皖省军队的看法？皖省民众的看法？我看，如果把冯大帅放到安庆大街上，立即就有成千上万的人去吐他们的口水？皖省民众，才过了两年好日子，袁大总统就来摘桃子了，想想皖省每年接收了多少中原、齐鲁的流民啊？所以，我只要说把冯大帅卖了100万大洋，给流民修了10万间房子，保证那些流民要给我立长生牌的！”

　　　　“……”徐世昌哑口无言。

　　　　“你这是用所谓的民意来绑架国家，绑架总统！”杨皙子反应很快。

　　　　听到杨皙子竟然说到民意，岳山立即冒火了：“杨皙子，亏你还说得出民意二字。你知道泰晤士、密西西国、高卢这些国家为什么强大吗？”

　　　　杨皙子正在雄辩，但岳山根本不给他机会：“他们的强大，就是总统、国王、皇帝的权利受到了限制；上至国王下至百姓，都在契约下活动；他们的强大正在于他们通过工商，把民众的利益与国家的利益紧紧地系在了一根绳子上，工人做工挣工资，工厂主赚取利润，而国家针对产品收税，各取所需！

　　　　而东国的统治者就愚昧在于，不懂得机器的力量，只知道人力与畜力，人力畜力能与机器力相比么？只有使用机器之力，生产出更大更多的产品，所以密西西国工人，一个月可以挣到150美元的工资，工厂组从一个工人身上，可以挣到200或300的利润，而国家也可从这些产品上挣到100或200美元的税收。杨皙子，枉自你研究了一辈子的帝王之学，却连最简单的经济之道也不懂！”

　　　　“你，你，以及袁大总统，骨子里还想做人上之人，骨子里还看不起民众，可泰晤士国，用民众生产的大炮，在1840年就敲开了东国的大门，至今已经70年了，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想过为什么吗？我想过了，我在莱茵国留学时把这些问题想透了，回国来想做点事情，可你们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连安心做事的官员都不放过？你们到底要干嘛？你们想把东国带向何处？”

　　　　“所以，杨皙子，你如果真正知道民意是什么，你就不会跑到我面前来谈民意。你可以在皖省访一访，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些乡民，包括士绅之家，大都摆上了我的长生牌，试问一下，你研究了东国一辈子，另外，你徐世昌也作过东北总督，你数一数，东北有多少摆了你们的长生牌子？又有多少人摆袁大总统的长生牌子？一国之总统，上任之后不把精力用在发展工商，提高民生，而只想穷兵黩武，我要告诉你们，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民众好欺负愚弄！”

　　　　“或许，你们在我这里受了气，回去给袁大总统一说，让袁大总统发大兵来打我。我可以告诉你们。袁大总统，北洋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们应该知道我军用的那种小炮了吧，那是我自己生产的，而且更厉害的火炮也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了，这在国际上都是最先进的！我此前拥护袁大总统，觉得他是一个有眼光的人，但是，我发现我看错了，这真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并没有那种远大的胸怀！”

　　　　“好了，你们想一想吧。想通了就谈判，想不通，再打几仗也行。”岳山说着，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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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大总统有点后悔（）　
原时空，关于杨皙子、徐世昌二人的评价甚高，岳山也认同那些说法。　但是，这个平行时空，岳山已经来了，带来了更有生命力的理念、主张、方法、技术，那杨皙子、徐世昌等人的智慧，也就仅剩一点传统的政治智慧罢了。

　　　　而这个，却是岳山最不在乎的。

　　　　因为岳山，并不想建一个以传统政治智慧的国家。有如原时空那场革命，牛鬼蛇神全打倒了，新的思想推行起来也很快。只是，原时空推行的那些理念，也未必是正确的罢了。否则也不会改改改改，此前搞了三十年，此后改改改了四十年五十年，都还没改好，让更多的民众无所适从。

　　　　徐世昌的年纪比较大，但杨皙子却还没有四十岁，两人出得岳山大门，相视苦笑。虽然他们觉得岳山颇有些强辞夺理，而且文化修养也差，但其言语之中暗含的主张，确实令他们心惊，再一映照此前他们两人听说过的那些，突然之间，他们感觉到世界变了，变得陌生了，变得他们不认识了难以掌控了。

　　　　譬如徐世昌，其实一直都是很矜持的，清廷灭了后，便隐居不出，很在乎旧主与新主的关系，尽管新主袁世凯是他的好朋友，包括袁当总统都是徐世昌一手策划的。因为袁世凯战败，他才应邀出来和稀泥的，在某种意义上，也显示出他的高明。

　　　　两人不知觉地又来到了冯大帅等人居住的院子。

　　　　“怎么，岳山又有什么条件？”冯国璋也是非常郁闷，马达，竟然做了一个年轻人的俘虏，这一辈子的名声算是彻底没了。

　　　　“没，我们俩，被骂了一通。”徐世昌说道。

　　　　“被骂了？为什么？”

　　　　“哎……一言难尽啊。”徐世昌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冯国璋讲了。

　　　　“这个岳山，做事风格确实与众不同，有时，我也看不懂。你说他是留洋回来的吧，但其做派，与留洋回来的也完全不一样，自然，与北洋众人做派，也完全不一样了。”冯大帅想了想他与岳山的几次交往，估摸着说道。

　　　　“那个岳山说，如果谈不拢，再与大总统打几仗也行。冯大帅，你觉得岳山这是在吓人吧？”杨皙子问了一个军事问题，这个，他还真是外行。

　　　　“既是吓人又不是吓人。”

　　　　“何解？”不只是杨皙子，就是徐世昌都有了兴趣。

　　　　“这几天，我与倪嗣冲、张勋、杨善德、靳云鹏、震震春等人对此有过讨论。岳山现在的兵力确实不多，编制只有3个师4个保安旅以及3个团，总兵力不过5万多人不足6万人。但是，岳山在皖省，建立了一种兵役机制，他在每个县都建有民团，民团少的100人，多的300或500人，根据人口以及经济情况决定，而这些人，全部都进行了军事训练，可以说拉出来就能打仗的。”

　　　　“这个，也不算多啊，皖省60余个县，加起来不过两三万人。”杨皙子说道。

　　　　“确实不算多，但他打仗，就敢把三个主力师全部拉到前线，在他最重要的基地安庆，却只留了一个教导团以及一个保安旅，换成是你，你敢不敢啊？”冯大帅说道。

　　　　“也就是说，他如果继续作战，还是敢以三个师为力量出击？”

　　　　“是的。”

　　　　“但也没什么了不起啊！”杨皙子没想通。

　　　　“是的，没什么了不起。但这正是他了不起的地方。他三个师，与我们的理解不太一样。他的部队，每一个营或连，都可以独立作战，至于一个团，如果对付我们一个师的话有些吃力，但如果打运动战，我们一个师很有可能被他的部队拖垮。”

　　　　“一个师，被一个团拖垮？”

　　　　“是的。这是他们的战斗力。总之，皖军与北洋相比，大约要厉害一倍；甚至，我感觉到，皖军甚至能与列强的军队相比。”冯大帅大长岳山的威风，当然也是给他开脱，马达，太厉害了，打不赢啊。

　　　　“我想起了，光绪三十三年冬，列强九国与我新军进行射击比赛，好像当时最好的成绩都是岳山的手下。”徐世昌回忆道。

　　　　“确实有那么回事。当时的冠军我这次也见到一位。”

　　　　“谁？”

　　　　“就是岳山的警卫团长方长宇。也不知岳山是怎么训练的，总之我一看到方长宇，我就觉得我们真的落后了。”冯大帅说道。

　　　　“那这次谈判的事？”徐世昌想讨一点主意。

　　　　“我作为败军之将，谈判的事就不介入了。”冯国璋明显对谈判没兴趣。

　　　　不过，两人还是从冯国璋这里得到了有用的消息，当即便把见面后的情况报告给了袁大总统，电报中隐晦提到，皖军战力强劲，如果再战，北洋虽然未必会败，但想胜却得付出极大代价，而在民党未除之前，与皖军作战殊为不智。另外，岳山似乎对治国有一些理念，即便这次不妨在此后通过政治途径多与岳山沟通，以求得统一。

　　　　杨皙子走后，袁大总统开始正视岳山的力量了，能够不声不响打败他的第二军以及两个武卫军，显然岳山已经成长为除北洋之外的第二股重要力量。再加上沪海紧跟皖省步伐，由不得他不重视。

　　　　但是，袁大总统找来此前有关皖省的情报时，大骂自己无能。

　　　　其实，＇神龙＇虽然能搞到北洋的秘密情报，但北洋却可以轻松地搞到皖省的公开情报。这个事儿，想要保密也是保密不了的，譬如建了多大的工厂，工厂占地面积，有多少工人等，别人就是在工厂门口笨拙地去一个一个地数，也要不了几天时间吧。

　　　　以前，袁大总统是忽略了，但现在开始重视，却已经晚了。皖省的工业，早在1911年底，就已经成了东国的工业重镇，其当年投资就已经占全国投资的百分之四十了。而1912年也即民国元年，皖省的工商投资竟然占到了全国的百分之七十。

　　　　马达，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情况说明，如果岳山没有强有力的军事力量，不等于是为人作嫁衣裳么？而自己竟然听信段祺瑞与倪嗣冲的鼓动，要去动皖省，要动也行，但能不能提前好好考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