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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望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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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父母死后;有些兄弟间为了争夺房产而闹得天翻地覆;结果打官司打的两败俱伤;最终便宜了外人。
沈家大宅的每一进;都有一组厅堂和一侧或两侧的厢房;一座造型各异的门楼;一个天井所组成。
十几年来不断修缮;地上都铺了花岗石板;到处移植了很多树木;水井多置有花岗石或青石凿成的阑圈。
苏州的深宅不可能没有园林;园林又最是巧夺天工;一般布置在内宅的后方。沈家的两侧也有小一些的花园。
江南的巷道称为备弄;建筑之间以备弄分隔;备弄既是整个宅子的通道;也是各房之间的联系纽带;又规整了主宅严谨的格局;强调了正落轴线的突出地位。
沈家的花园很费了老爷子的一番心血;园内亭台楼阁;曲径回廊;水池假山;花草树木与宅子融为一体;浓缩了山川自然;即使不出门也能享受到居尘而出尘的儒家意境。
苏州人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身处街陌恰似栖居田园;不出家门能尽享山林野趣。
总之沈侃住了这么久;越发体会到欧阳修“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滋味;时常自嘲的说自己是一名“宅男”。
慢悠悠的晃到主宅院门前;家里人端着东西进进出出;平日里敢于嬉闹的小孩子不跑了也不跳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兴奋的比着自己的新衣服。
沈侃轻轻叹了口气;难得自由的时间结束了。
这些日子躲在屋里‘读书’;长辈们乐见其成;可是到了节日;诸事一大堆;大伯亲自点了他的名字。
进了院子;站在廊下再次整理衣衫;比起在县学门前要认真了许多;一丝一毫也不敢马虎。
小丫鬟采冬穿了一条簇新的绿裙子;先得意的冲着他嘻嘻一笑;这才抬手打起了帘子。
沈家并非富豪;只能算村镇一级的士绅大地主;家里的下人并不多;每房多则七八口;少则三四口。
成年的男丁过了十三岁;就不许有丫鬟服侍了;沈侃是个例外;因为没有母亲照料。
采冬就是沈侃唯一的小丫鬟;今年一十二岁;一家四口当年受到沈嘉谋夫妇的嘱咐;负责照顾沈侃的日常起居。
小丫头瘦小枯干的还未张开;模样就是一黄毛丫头;她的父亲沈贵带着她的哥哥沈节去了京城。
沈家的各房太太身边也只有一个丫鬟;倒是老太太一共有四个丫鬟。今日冬至大家都忙着干活;所以采冬被临时叫了过来。
“谁给的?”沈侃问道。
“大姑奶奶呗。”采冬做了个鬼脸;意思是跟着你;过节连件新衣服都没有。
“哦。”沈侃摸了摸鼻子;大姑奶奶就是嫁到叶家的姑姑沈盼;叶可成、叶可与兄弟俩的亲娘。
之所以连采冬都赏了一套新衣裳;自然是姑姑看在他与叶可成交好的份上。
这时候姑姑应该已经回家了;沈侃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抬脚进了屋。
花厅里人满为患;老爷子沈汉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祖母坐在一侧的雕花大椅子上;大伯沈嘉猷陪坐在左首;大伯母周氏坐在右首;身边是四婶孙氏。
沈仕沈化打县里回来;惹得家中姐妹以及奶娘、贴身丫头无不扔下手上的活计;从侧厅里跑出来围观。
过节嘛;谁也不会生气;骂她们没有规矩。
沈侃习惯性的站在角落里;等着大伯注意到自己;行个礼出去料理祭祖的事儿。
话说穿越以来一直受到家族的无视;是个人都会感到压抑不服气;是以今日说的话也算是早有预谋;要借哥哥们的嘴;多少提升下自己那无足轻重的地位。
果然数双透着惊讶的目光望了过来;显然沈仕沈化已经说了;不成想老爷子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祖母顾氏说道:“好啦好啦;咱们过去吧。”
一声令下;周氏上前搀扶着老太太进了隔壁;然后一屋子的女人也跟着过去了。
沈侃有些纳闷;按理说自己也算给沈家涨了脸;起码老爷子得当众嘉奖几句吧?为何毫无动静?
看来说到底还是‘学问’太浅薄了;每天考查学问;几乎一问三不知;又不敢辩解;祖父太了解自己的底细。
要不然沈侃也不会‘曲线救国’;他不愿意成天像个管事一样的跑东跑西;唯一的解脱办法就是读书。
谁也没规定读书就得中举;可以读一辈子的书嘛!然后利用大把的空闲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正当沈侃暗暗纠结的时候;沈仕放下了心;原来五弟的学问还是老样子;能说会道有什么用?连个百家姓都背不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沈汉询问完两个孙儿的学业;非常满意;说道:“回房换新衣吧;好生休息一下;午后还要祭祖。”
“是。”沈仕答应一声;与沈化后退几步;转身走了。
须发皆白的沈汉先闭目养了一下神;开口询问长子:“朝廷总算出了仁政;圣上仁慈;赋税减轻了;就是不知减了多少?”
“大概最少者为每亩二斗八升;最多者三斗七升六合。”沈嘉猷说道。
“好啊!减少了足足二斗有余。”沈汉非常高兴;忽然目光转向沈侃;“木哥儿;各县的征收役派定了多少?”
木哥儿是沈侃的乳名;沈仕的小名金哥;沈化银哥;沈位玉哥;沈倬柳哥;到了沈侃没啥取的了;老太太说干脆就叫木哥吧。
第0011章 不胜永慕()
昨晚沈嘉猷特意交代过沈侃;进县学前;他先在县衙前看了下布告。
沈侃不慌不忙的道:“回老爷;太仓二斗八升;扣除役派二斗五升;长洲三斗七五;扣除役派三斗二升;常熟三斗一八;扣除役派二斗八升;昆山三斗三五;扣除役派二斗九升;嘉定三升;扣除役派二斗七升。”
“嗯。”沈汉满意的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看?”
“这··”
沈侃不禁有些挠头;想了想说道:“此次朝廷因地制宜;没有采取粗暴的一刀切;而是考虑到了各地产出不同;分别制定的减免条件;诚善政也。”
沈汉再次点头;有些感慨的道:“虽是善政;然南人困于粮;北人困于役的弊端无法可解。可惜不管田地何等肥沃;每亩也不会超过七石。”
有化肥就行;沈侃先在心里念叨了下;笑道:“不怕;朝廷贪多;百姓贪拖;苏州田赋虽重;农户早有应付的法子;大家伙一股脑的拖欠;时日一久;早晚圣上会下旨减免的。”
“呵呵!”沈汉笑了;又问道:“今年村里徭役的摊派;多少银子?”
“长到五百两了。”沈侃的笑容消失;皱起了眉;“州、县出役;拜见银涨到四五十两;加上副差等;还有吏书、门皂的分例;村里供应买办的下程、陈设、酒席等;各衙门的油烛、六房的纸札、盘缠之类。林林总总的算在一起;里长答应出五十两;分摊到咱家;要一百两整;周家八十两;顾家五十两;村里各个甲首一家十两;其余由各户分摊;一户至少需要二两银子。”
沈汉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良久;叹道:“田赋减了;摊派却有增无少;真真指一科十;缘甲及乙;以官府一事一物之供;害遍于通府之民矣!”
老爷子问完了话;赶苍蝇似的挥手命沈侃退下;沈侃只好带着郁闷转身去了。
等他一走;沈嘉猷轻声说道:“父亲;既然仕儿说木哥儿想读书了;那就叫他去义学吧;奋发几年考中个童生;也叫三弟夫妇欣慰欣慰;咱们也不负他们的托付。”
沈汉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摇头:“常言道人尽其才;木哥大病一场变的古怪;如今大好了;虽言行怪异;但性子也仿佛一夜之间稳重了。你看他今日办事;比起从前越发的稳妥;除他之外还有谁能放心交代?唉!想沈家几辈人从不缺读书的材料;独缺能料事的;这孩子还是跟着嘉绩锤炼吧;将来好辅佐仕儿管好这个大家。”
“是。”沈嘉猷不再废话。
谁让沈家这一代就不缺读书郎呢;尤其个顶个的早慧;沈仕沈化沈位还有年纪小小的沈倬;无不十岁上下就考中了童生;这在整个苏州也是罕见。
反正有对比才有差距;谁让沈侃十五岁了还是白身;放在别人家或许是个读书种子;而在沈家就该干嘛干嘛去。
就因为学习成绩不好;其实是大踏步的退步了;儒学还不如以前的沈侃。其他兄弟十五岁时行成人礼;家里无不重视;举行了庄重的仪式;期间沈汉当众给孙儿赐字。
等轮到了沈侃;只交代沈嘉猷请几个亲朋来吃顿饭;与普通百姓家无异;然后潦草的取了个“道古”了事。
这边出来后的沈侃尽管气闷;还是快步走到外书房。
正忙着指挥家人的四叔沈嘉绩见他来了;说道:“正好;今年你带着小厮去挂喜神像;千万小心。”
“知道了。”沈侃与大大咧咧的四叔相处较为随便;答应一声就往外走。
“回来!”
“干嘛?”
沈嘉绩斜眼问道:“身上有银子嘛?”
“没有啊。”沈侃摇头。
“你呀;办事不糊涂;小节上就是个毛孩子。”沈嘉绩一声嗤笑;交代身边人;“把银子给老五;好歹也算个大人了;小辈给你拜冬怎么办?不惹人耻笑嘛。”
因为冠礼办的实在太随便;本身也不当回事;沈侃一直没意识到已经过了成人礼了。
这时才意识到得给未成年的孩子们发红包;无语的接过管事递过来的钱袋;嘟哝道:“没赚钱给什么钱?我一介穷丁;人家为何要笑话我?”
沈嘉绩好笑的道:“怎么不赚钱;哪个月的月钱短了你?”
“月钱?”沈侃为之苦笑不已;忍不住发起了牢骚;“我那四口人的工钱;去了一半;剩余的一两银子没几天就没了。这不昨儿采冬还埋怨我没有新衣服穿;好在姑姑帮着准备了;不然指不定得生气多少天呢。”
“谁叫你不出来帮我?怨得了谁?”沈嘉绩嘲笑道。
“对啊!”
沈侃懊恼的拍了拍脑门;作为沈家一份子;办事抽点油水那不叫贪污;天经地义的跑腿钱。怪不得采冬唠叨了好几天;金大娘也语气带着埋怨;敢情以前‘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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