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宋一品官-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摸着良心对天说,其实他自己心头多少还是有几分落寞,但蒋缜不是外人,他真心替这位不怎么着调的兄长高兴。
出巷子,走了大概十几步,又隐约听得锣声传来。心说这回十四取一,淮西该有将近三十个正奏名进士,而寿春作为淮西首府,怎么着也得摊到四五个吧?
又走一段,还跟街坊们热情的打着招呼,却听那锣声越来越响,终究忍不住停步转身,想看看到底捷报传哪家。
一眼望过去,倒没看清人,只依稀看到一面牌被高高举起。因人群簇拥着,孩童追逐着,再加上锣声响亮,喊的什么也听不清。
正想继续往蒋家去,心头没来由的一颤,怎么也迈不动步,便瞧着欢欢喜喜的人群拐进了自家租住房舍的那条巷子。
刹那之间,天旋地转!
难道莫非敢情是不不不,老李说了,自己火候还未到,你这就中了,那人家用功十几年的不得哭死?
可是,那条巷子里读书人倒有几个,但去参加了庐州类试的,只我一人啊!
就在此时,旁边一个熟识的街坊大哥过来,都不敢靠得太近,隔着三步就作揖,语气中满是欣喜:“李官人,该是高中了?”
李昂茫然地看他一眼,强笑道:“怎么可能?”
“那红字牌都往你家送去了,怎不是高中?哎呀呀,给进士官人贺喜了!”话音未落,就感觉眼前人影一闪而没,带起一股劲风!
再说另一头,李昂走后,李柏孟氏夫妻两个到堂屋坐着。妇人家嘴碎,一个劲儿的念叨,说看看人蒋家,这下出了正经的进士,自己以后见了蒋家大娘子还怎么说话?
李大官人本来不至于闹心,让她这一念,弄得全身不自在。老两口子正拌嘴呢,便听到锣声大作,人声鼎沸,没一阵就到了自家门前。
一个洪亮声音高喊了一句什么,李柏听了吞口唾沫,艰难地转过头去问浑家:“那,那,那喊的甚?”
“我,我,我也没听清”孟氏脸都白了。
两口子坐着没动,却见几个顽童闯进院子来,随后便是黑压压的一片人!
“捷报贵府官人李昂,高中建炎二年淮西类试第十九名!”
这一下,字字入耳,清清楚楚,孟氏猛地一下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下去,捂着心口连声念:“我儿高中了,我儿高中了”
李柏却还不信,我是被鬼压床迷住了?
外头贺喜声不绝于耳,他两口子却都不出去,看热闹的人里有他们的房东,大着胆子上得堂来作个揖,满脸堆笑:“大官人,大娘子,恭喜恭喜,小李官人高中了!我早说过,我这所房是吉屋,如今果然应验,哈哈哈哈!”
“先别吹你的吉屋,请新贵人出来接了喜报是紧要!”
“是极是极,小李官人,恭喜高中,快出来接喜报!”
“哎,这谁啊,挤什么挤?再挤我哎呀!诸位,新贵人来了!”
几十号人齐齐回首,只见李家小官人果真从外头回来,众人急忙让进院子。报喜的公人一看,嗬!要不怎么说人家是见过大场面的,你看看,早就知道自己必中,连赏钱都提在手里了。
李昂被人推着到了那块牌子前,一连看了几次却没有丝毫印象,强行聚精会神再看,是一面黑漆打底,红字书文,长一尺,阔两寸有余,平时用来传递紧急公文的红字牌。
上面写得分明:寿春下蔡李昂,淮西十九名。
又念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李昂仰天舒出一口气真中了。
耳里全是道喜,满眼都是笑脸,那些衙门公人还吵着要赏钱,新贵人这才反应过来,把手里本要送去给蒋缜作贺仪的几吊钱分了,接了那块红字牌,再三致谢。
按说赏钱到手,该干嘛干嘛去,可公人们却都揣着手等着看下文。因为他们从前顶天了也就报过解试的喜,过省捷报还是头一回。且解试哪能跟省试相比?一旦取中,那就是妥妥的进士官人啊!
李昂手执红字牌,着实狂喜了一阵,直到旁人提醒,说你爹娘到现在都没出来,他这才定住神,在众人簇拥下上了堂。
李柏一动不动坐在主位,手也抖,脚也抖。
孟氏坐在下首,作肥西施捧心状。
李昂看在眼里,想起这一年多以来家里经历的悲欢,父母的不易,一时也不免百感交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手捧那面红字牌,深揖到底,动情道:“孩儿今日侥幸过省得中,感谢父母教养之恩!”
只这一句,便听得孟氏掉下泪来,李柏嘴唇颤抖着,直感鼻头一酸。
围观众人见此情景,感性的立时红了眼眶,便是那些粗鄙汉子,也心有戚戚焉。
一阵后,李大官人撑着椅子扶手起身,拖着步来到儿子面前,伸出双手将他扶正,泪眼朦胧看不真切,赶紧抹了一把,却见儿子眼中也乏起了泪光。
父子二人相视而笑,一时竟不知语从何起。
第六十章 行情看涨()
时间倒回去一个月,合肥城里,庐州贡院。
因此次类试朝廷明文规定每路差试官六员,而来庐州参考的应举人不到四百,按理说阅卷任务不算重。但这些试官都来自提刑司,此前并没有相关经验,一直拖拖沓沓,到二月初取中的人数还不到名额的一半。
权知贡举那位一看这样下去不行,若误了期限自己是要担责任的。于是跟其他五位同知试官商量,只看第一场,不行直接黜落!这其实是解试阅卷中惯用的方法,他满以为如此一来便可大大提高效率,结果却是事与愿违。
此次类试,所有题目都出得堂堂正正,没有剑走偏锋的意思。恰巧这科又拖了一年才开考,前来应试的举人基本功都扎实,只看第一场试卷根本难以分出优劣。
没办法,只好又退回去走老路。紧赶慢赶,到二月初五晚上,除了锁厅试的名额还悬空之外,其他二十八位“正奏名进士”总算选了出来。
“唉,不容易啊。”贡举官擦去一大块眼屎,看着面前摞得整整齐齐的二十八份考卷,总算松了口气。“诸位休辞劳苦,再一并把锁厅试的也选出来,明日拆了号,赶紧报到行朝交差了事。”
“检法官人,此次淮西锁厅应试的‘命士’不多不少正好十四人,按规定只能取一个。但这两份试卷我等斟酌许久,委实难以决断,只能请检法官人定夺了。”一位同知贡举官说罢,便把两份试卷摊在他的面前。
听了这话,贡举官看他两眼,呵呵一笑,只当是同僚故意为难。这次提刑司所派六人,他的资历最浅,殿试名次最差,只因在行朝有人才捞着这么个好差遣。想来,同僚们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看法的。
罢罢罢,我这便让你们知道,成绩名次不代表一切!作官,说到底看的还是能力!
喝了口茶,又揉揉眼睛,再抖抖肩膀,这才拿起第一份试卷详看。
这位选考的是经义,第一场五道题解得都还不错,美中不足的是把一个“榖”字多写了一横。第二场的论稍差些,陈词滥调居多。第三场策则有些勉强,基本上属于想当然。
又拿起第二份试卷,只看了一眼便抬头问道:“锁厅应试选考诗赋的有几个?”
“仅此一人。”
“哦”贡举官应一声,心说到底几十年都不考了,这突然又恢复,敢贸然尝试的怕也只有上了年纪的有官人。
先看那首“赋得为郎牧羊诗”,对仗工整,押韵也没问题,虽然借着赞赏卜式之名,行歌功颂德之实,但省试诗历来如此,不必苛求。
再看那篇“动民以行不以言赋”,又觉得这不像是出自文章老练之人,怎么通篇读下来给人一种激进之感?而且从遣词造句的笔法上看,明显火候不够,只是架子拉得够唬人罢了。
单从第一场说,选经义那位虽有一个错字,但还是要比选诗赋这人高明几分。不过,既然同僚们说难以决断,那问题肯定是出在后两场上。
翻篇再看论和策,很快就发现了原由。阅毕之后把试卷往案上一拍,贡举官笑了:“诸位不但是饱学之士,为官多年,此次更肩负重任为国求贤,怎么倒糊涂起来?”
“哦?请检法官人明示?我等如何糊涂了?”有那不服气的立时问道。
八百名开外的贡举官端起茶杯抿一口,洪声道:“戊申科是建炎立朝第一科,官家明诏恢复诗赋取士,而淮西十四位锁厅应试的有官人,只一位选考诗赋,就凭这一点,谁敢选,谁就占了先机。阅卷时,试官不能不考虑。”
“但,总不能因为上有所好,我等便不问文章高下埋头取了吧?如此,又怎是为国求贤?”
“高下?呵呵。”贡举官轻笑一声,拿起第一份试卷抖了抖。“这位除了文字老道之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通篇陈词滥调,毫无新意!亏得还是有官之人,那三道策也不知是从哪篇奏对里抄下来的,牛头不对马嘴!”
一旦心里有所倾向,说话也就不客观,不客气了。
五官同知贡举官听他言辞激烈,心知是在借题发挥,只是谁也不便说破,由得他继续喷。
“而这一位。”拿起第二份试卷,贡举官却和缓了语气。“得承认,他的功底不如前者深厚,但看看人家的论和策,像是坐井观天之徒写出来的么?”
“确实,下官也是看重他论策中确有真知灼见,因此呈送主文。”推荐第二篇试卷的同知贡举官适时说道。
“这才对嘛,所谓选贤与能,什么是贤,什么是能,诸公应该清楚。”贡举官说着举起试卷:“我看,锁厅试就取这位了,可有异议?”
其他五人面面相觑,推荐这卷的自然不用再表态,另有所属的也总觉得心有不甘,于是谁也不作声。
好大一阵,推荐第一卷的一个同知考官才开口道:“既然请主文定夺,我等均无异议,只是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