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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品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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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办法,普通人家是绝计想不出来的,便是想出来,你也办不到。
因为县考严格说起来分三场,一场是报名时的“拦试”,看你是否目不识丁来消遣耍乐,过了才能取得“浮票”;然后是笔试,考经义诗赋,看你基础是否打好;最后是“帘试”,也就是面试,你若在笔试中作了弊,这会儿多半要现形。
以上全部合格,注上学籍,你才算官学学生。
李柏走这一趟,便替儿子免去了报名拦试这一环。虽然他知道以儿子的学问是不可能考上县学的,但县学考试是本月初十,那一天,也正好是役夫开工的日子。
安顿好丈夫后,孟氏红着眼睛吩咐李昂,让他带着礼品去拜谢前日落水时施救的乡邻,再把那张“保状”讨回来。
李牛头如言出门,因心里装着事,脑子至今也还有些迷糊。所以他到每一家都只说一句台词: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这让那些平素里见惯了他胡作非为的乡民们大感意外,都说这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别是憋着什么坏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便敷衍着应付,只等他一走,就全家出动翻检起礼物来。却都是些糕点、蜜饯、酒肉之类,油纸包里没放虫,酒坛泥封完好,估计也没往里头撒尿。
一时不禁有些惭愧,当时救起发现是他时,咱还想过是不是再扔下去呢
最后,李昂才来到了那位老太公家。
老头比李柏还点背,考了一辈子科举,解试都没过,心灰意冷,自号“淝水文盲”,耕读传家。
当人送外号“神烦鬼厌李大郎”的李昂登门求助,想要一张保状考县学时,可想而知老爷子是什么心情了。不过,看在他老子面上,老太公也只能勉为其难。
按例,保状中除了担保应试学生身家清白,不在“七不准”之列外,还要写上一句“情愿令某某入学听读,一依学内规矩施行,若有触例违纪,甘受责罚”,类似后世一些家长送学生到老师面前,总要说“不听话就给我打”。
老头儿厌恶李昂平素所为,居然写道“情愿令族孙李昂入学听读若有触例违纪,打死不怪。”
转眼到了初十这天。
几天下来,李昂已经将记忆完全融合,且接受了穿越的现实。不接受又如何?靖康元年!靖康啊!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有时间让你矫情?
一大早,李孟氏便和干娘在厨房里忙活,等到李昂起床时,早饭已上桌,便连干粮也备齐了。而老李自打从城里回来,便跟失了魂儿一般,好几天都没下床了。
吃过早饭,李昂去向他辞行时,素来溺爱儿子的李柏竟什么都没说,看来,是真伤了心。
考学,对这个时代的任何家庭来说,虽比不上科举,却也是一桩要紧之事。送考陪考这是必不可少的,只是李家这情况特殊,李昂只能孤身一人,步行进城。
路上,他也无心看那山水田园,阡陌纵横,满心就琢磨一个问题:今日役夫开工,自己没去,那孙胖子怎么没来闹?
他浑不知,日前到他家狠狠恶心了老李一把的孙保正此时就在县衙后堂的花厅上。腆着个肚子,背负着双手,对着一副“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的中堂作欣赏状,下面的落款是“年月日,桧书赠同年弟范择善”。
不一阵,后头脚步声起,转出一位官人来。
年在而立之间,面皮白净,蓄着短须,身上穿件墨绿袍,脚下蹬双云头鞋,看孙保正那一身肥肉,微微皱眉,不冷不热道:“看得懂?”
这边急忙上前见了礼,陪笑道:“略懂,略懂,写的真真是极好,一打眼就觉着好看。”
这官人便是本县一把手,姓范名同,字择善,政和五年的进士。只是不知为何,登第十几年却还是个知县?
听对方白话,他也懒得多说,坐定之后问道:“有事?”
“小人解壮丁进城修墙,特来拜见相公。”孙保正满脸堆笑,待范知县叫他坐时,也只敢沾了半边屁股。
“有事就说。”
“不敢有瞒相公,这不是府里让征急夫修城墙么?小溪村那姓李的措大有一独子,年方十九,小人给他报上去了。”
“嗯?你是说,那个李木白?”
“除了他还有谁?”孙保正眼一瞪,活像个蛤蟆。“可不知他走了什么路子,竟替他儿子捞着张县学试补的浮票,这会儿,想必已进了学宫。”
把玩着手指的范知县闻言眼一斜:“他那儿子学问如何?”
“嗨!”孙保正一拍大腿,随即觉得失礼,赶紧坐端正了。“不是小人吹牛,便我也比他强!正经的一肚子草包!”
“何至于?”
“不瞒相公说,那厮是小人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倒还安分读过几年,长大后便管不了了,成日跟一群泼皮破落户厮混,现在连神童诗都背不利索。”
范知县闻听一时不语,良久,冷笑一声:“那就合该他倒霉了。你不晓得,县学里的学谕蒋谊,跟李柏是同门,十有**这措大是走了他的路子。”
孙保正听得一脸兴奋,嘴都合不上:“那相公一句话,直接就把他三人锁来问罪!”
“哪有这般轻巧?上头那位好个‘崇儒兴学’的美名,府学县学他都一把抓了,倒把我晾在了一边。不过这回,量他也不会坐视不管。”范同说罢,一抬下巴。“行了,你去吧,我自有主张。”
“是是是,那小人就告退了。”孙保正连连作揖,后退着出了花厅。“但凡有得着小人之处,相公只管吩咐便是。”
范同没理他,仍坐着不动琢磨好大一阵,才端了幞头吩咐轿夫抬着往知府衙门去了。
第三章 县考和现烤()
再说这头,李昂一路疾行,走得浑身是汗,只得脱了单衫光膀子赶路。
碰到一挑担下乡的货郎,笑问“小哥何处去”,他答说“考学”,货郎脸上的表情就五个字,你特么逗我?
进了城,只见街道宽阔,房舍错落,临街比比皆是店铺,便连街边上也有小贩见缝插针在练摊,绝计不用担心有人来掀摊子撅秤杆。行人那更是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幸好没赶车,否则不比走路快。
找到位于府城东南角的学宫,放眼一看,乌泱泱一片人头攒动。
往里去时,耳畔听到的尽是谆谆教导,殷殷叮嘱,宛如千年后一般模样。想来中国无论古今,这一考定终身都是一样一样的。
连推带挤突出送考的人群,又在“文魁”牌楼下验了两状和浮票,随着同考的学生进了学宫大门。
只看一眼,便叫起苦来。
大门正对夫子殿前,是一片铺着石板的小广场。成群的役夫或扛或抬,正将一张张短案从学舍里搬出来,有序地摆在地上。
考生们见状丝丝吸着凉气,竟然要露天考试!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除了夫子殿正门那一小段之后,整个考场四周都被武装人员围了起来。那可不是什么衙门里的公人,而是货真价实的军汉!
张望一阵,见夫子殿旁边的阴凉处,摆着一溜的长案,坐着几个穿青袍的官人,天气这么热,也把幞头戴得整整齐齐,坐得端端正正,甚至连闲谈也没有。
考生们一窝蜂过去,先顾不得递交两状和浮票,七嘴八舌地对着学官们抱怨起来。你们也太不把咱们读书人当回事了吧?这是考试还是受刑?
学官们便心不在焉地解释,说这季报考人数太多,条件有限,为防止作弊,学子们凑合凑合吧。后来闹得烦了,一位学官便拉下脸来祭出六字真言,爱考考,不考滚!
别说,这话还真没唬住谁。
那群闹得欢的,便互相鼓噪着,走走走,不考了!当下便有二三十“大龄考生”离了考席,嘻嘻哈哈投外面去。
刚出“文魁”牌楼,便全都傻了眼。
外头街上,里外三层手执长枪的士兵把学宫入口围得水泄不通。一个骑马跨刀的节级杵在前头,扫一眼弃考的“学子”们,冷不防暴吼出声:“带走!”
军汉们一拥而上,将那些大喊着“朝廷优待士人”“黥卒安敢如此”的混子们全都押往西城搬砖去了。
送考的家长们回过神来,哗啦啦一片跟了上去。有认识那节级的,上前拉住了马想要说情,得到的回答却是:有话找知府相公说去。
外面发生的事,立即就传到了学宫里。剩下的考生们面面相觑,谁还敢聒噪?
李昂隐隐觉着事情不对头,老李打的主意,就是让自己来走个过场,避开那顿劳役。若方才自己也跟着出去了,那还不是外甥打灯笼?
正思量时,便听一位学官道:“还有没有要弃考的?”
面前鸦雀无声,看来是没人愿意去替家乡建设添砖加瓦。
“不要怕,此时弃考,不算你扰乱考场。若觉着自己还不到火候,回去安心温书,下季再来吧,切莫心存侥幸啊。”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提醒,反倒有几分劝说诱导的意味了。
那些凭着真本事来的,自然不为所动,不就是顶着烈日考试么?圣人云,天将降大任
而那些没本事的也不怕,他们可不像刚才那群混子,以为使几个钱讨张浮票便可高枕无忧。你得把考题也搞到手,然后请人作文,再背得滚瓜烂熟才行,懂么?
见无人应声,那学官也不再多言,便命考生们交上两状和浮票,安排座次。只是,心里有块大石一直悬着,怎么蒋学谕到现在还没出来?莫不是
刚想到这儿,便见学谕面如土灰,拖着沉重的步子从夫子殿旁转了出来。看看一众下属,又望望满场考生,嘶声道:“开考吧。”
李昂的座位正对夫子殿大门,一抬眼便能看见那交叉着手掌的孔子塑像,仿佛在说:此路不通!
他毫不动摇,坚定地坐了下去。
这一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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