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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今夏+原双城故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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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已经完结的文文看一眼吧,扭来扭去,思念人之屋》的番外
《秋天的海》——jjwxc/onebook。php?novelid=49098
跟不上你的脚步,只好就说迷了路。
Gigi《凹凸》
田馨看到何洛的戒指,问:“是纯银的么?看起来就很优雅。”
“铂金的。”
“白金?”
“铂金。”何洛褪下戒指,内里清楚地刻着“Pt950”。田馨“哦”一声,过了几日忽然打电话,语调高亢:“我今天看报纸,才知道铂原来比白金还贵!你家章远中彩票了吗?”
“我也不知道。”何洛叹气,“他说和几个同伴一起,帮学校里的人装电脑,收取一定手工费。”“要多大的客源才可以支持这枚戒指的费用啊?!”田馨惊叹, 又嘿嘿傻笑,“不是傍富婆了吧?章同学还是有资本的。”
何洛啐她,又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又把多少精力投入到打工里。其实我并不在乎他送我多贵重的礼物,或者花费多少时间来迁就我,和我联络。我希望他目光更长远些,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一下。”
“都有戒指了,还没有将来?分明在刺激我。”田馨哼哼,“而且,你送了军刀给人家,现在章同学投桃报李,不回报一个更贵重的礼物,不是对不住你么?”
“啊,我们两个,何必攀比这个呢。”何洛说。
“只怕章远不这样想。”田馨笑,“男生的面子啊。”
何洛觉得很有必要和章远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她在公共汽车终点站等章远,七月末阳光耀眼,很久没有下雨,杨树柳树榆树懒散地站在午后无风的街边,深绿墨绿的叶子边缘都有些卷翘。章远每到夏天都晒成小麦色,他刚理了发,在路对面挥手,笑容灿然,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两个人去了游乐园,因为就要翻新,游人寥寥。管理员竭力推荐二人坐老式木椅的摩天轮:“下个月就拆掉了,以后就只有全封闭的了,不坐太可惜啊。”
“没遮没挡,太阳太大了。”章远看看何洛,“喂,想拥有和我一样的健康肤色么?”
“无所谓,反正过些天我们又要军训,又要准备国庆游行,免不了挨晒。”何洛说。
“别犹豫了,你们两个人,我就收一张票,还不行么?”管理员继续怂恿,“能看到江景哦。”
摩天轮吱吱呀呀转着,深棕色的木椅经过大半日的暴晒,难免有些烫人。越升越高,江风越过树丛扑面而来,驱散围绕身边的热度。
何洛问:“最近还忙么?我记得你说过,手头有很重要的事情,棘手么?”
“你还惦记着呢?”章远笑,“看来我一定要坦白从宽了。”
兜兜转转,摩天轮绕了一圈。地平线上下浮沉。
何洛打开冰箱,从冰格里敲出三五冰块来,放在浅蓝色海豚图案的塑料杯里。可乐一到进去,“嗞嗞”地泛起细密的气泡,翻腾着要从杯口涌出。何洛端着杯子蹑手蹑脚走回自己的卧室。已经接近午夜,她睡不着,踩着床头柜爬到窗台上坐下。隔着暗绿的纱窗,依然可以看到昏黄街灯锥形光晕下聚集的小飞虫,街角的霓虹和远处的射灯辉映着,将深蓝夜空的边际染成模糊的灰红色。
何洛不是很喜欢可乐,但她喜欢含一大口,感受小小的气泡如何在口腔里逐个裂开,噼噼啪啪腾跳跃。无法描述的快乐,就好像和章远在一起的感觉,每一秒都是新鲜的。他始终是心中最完美的人呢,个子高高的,脸庞黝黑,声音深沉,无论曾经多少次走在他身边,都希望脚下的路没有尽头。
然而气泡消散后,人工糖精的甜度蔓延开来,没有任何回味余地。
在校园中,最重要的还是学习要好吧。何洛想,自己或许是固执的,是刻板的。然而这才是她心中的真才实学,她不希望章远在两年或者三年后才惋惜那些被荒废挥霍的光阴。当然,或许他并不这么认为,说起傅鹏,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钦佩羡慕。
傅鹏是省大机械仪表系的研究生,在两年多前就参与了省大校内网络的搭建,又为多家机构编写过操作管理系统,尚未毕业,已经有公司开价年薪二十万,虚位以待。用章远的话说,他的计算机水平足可以让本校诸多教授汗颜。
学期伊始,章远为了装机奔走于学校与电脑城之间,常常邂逅傅鹏,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起来,言谈投契。章远思路开阔,天马行空,在傅鹏看来,颇有自己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因此当章远提出向他学习时,二话不说欣然应允。
这是何洛第一次看到章远如此推崇一个人,说起他来双目发亮。看到他恢复了张扬的个性和斗志,她是欣慰的。何洛喜欢有梦想的章远,然而她同样希望,他能够脚踏实地地前进,希望他能够真正意识到现实的艰辛和繁复。想来就会担心,聪明如他,难免心高气傲;更怕他急功近利,用前途换钱途。
这两者是统一的么,是矛盾的么?何洛也想不清楚。夜风微凉,她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还是决定给章远写一封信。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有多大?我自己也不知道。”淡绿的小虫飞到台灯边,她低头写着,不时停下来凝神思量,“只是再美的梦想,离开现实的土壤,都难免枯萎凋零。或许我是循规蹈矩老式保守的人吧,但是你决定的事情,我便会毫无保留的支持。”
何洛不禁摇头苦笑,自己写的东西足可以入选德育教材,或者是投稿给知心姐姐信箱。总之,很老土很官腔,没想到,希望特立独行的自己,原来如此正统。
她将信折三折塞进信封,又忍不住掏出,在末尾加上一句,说:“你要记得,我一直相信你,如同相信我自己。”
何洛有些忐忑,不知道章远看到自己临行发出的信件,或是有所触动,还是哂笑后置之不理,又或会暗自埋怨她无中生有的多事。然而她在大兴基地军训,过着和外界隔绝的生活,种种猜测都无法证实。半夜独自站岗,脑袋有些晕,难免思前想后。
忽然有瘦高的男生跑过来,动作标准,前不露肘后不露手。在何洛面前一二三四立定,向右转,啪地敬礼。
何洛还没回神,连忙机械地回礼,看清对方是沈列。
“报告!”他表情严肃,又带些古怪,嘴角撇了几次,似乎鼓足全身勇气,大喊,“报告!我是猪,我是猪,我是猪……”
何洛忍不住“哈”地大笑一声,又忙耸肩,吐吐舌头,压低声音:“你要害死我?我在站岗。”
“我知道。”沈列无奈,指指男生营地,“谁让我拱猪输了呢。”
“你们半夜不睡打牌,被教官发现就死定了。”
“反正一会儿就要集合,你不是也参加了国庆游行的彩排?”沈列说,“你没有试过半夜去长安街吧,还能走在大马路中央。”
何洛说:“是啊是啊,还有坦克开路,飞机护航。我当然要去,睡也睡不好。所以索性现在站岗,你半夜骚扰女生营地,还不赶紧回去。”
“好好,这就回去。”沈列说,“但你不感谢我?你好久没怎么大笑了。”
“啊,有吗?”何洛说,“就算是吧,我们在军训,哪儿能每天嘻嘻哈哈的。”
或许自己真的很久没有大笑了吧。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要面对不苟言笑的教官,在烈日下暴晒,在尘土飞扬的操场上摸爬滚打,二十天里只有三两次机会洗澡。然而这样的生活是单纯的,因而是快乐的。晚饭后大家刷了饭盆,一群女生凑在一起唧唧喳喳,讨论哪一个教官比较英俊可爱。
蔡满心跑来说:“我们教官一说话就脸红,特别清纯。”她怎么也晒不黑,站在众人中格外扎眼。
“你用的什么防晒霜,推荐一下啊。”叶芝问她。
“我还想黑点呢,太白了会得皮肤癌。”一本正经地回答。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叶芝嘴一撇,“看我们一个个黑的,晚上站岗只看到一件件军装在飘。”
童嘉颖吃吃地笑。
叶芝说:“笑什么笑,就你牙白。”她模仿着教官的训话,惟妙惟肖的河南腔,自己忍不住也笑,“喂喂,以后给班长一个外国名字好不好,朱莉娅白,他的确就是这样发音的。”
大家笑作一团。
蔡满心说:“你们看,我来找何洛聊天的,她根本不理我,只是望天。随便我们怎么说,她都听不到似的。”
周欣颜笑:“这女人最近总发呆,想情哥哥呢吧,这鬼地方电话都没法打,某些同学习惯了煲电话粥,每天三十分,比新闻联播还准时,现在受不了了不是。”
何洛的确在看聚聚散散的浮云,她回过神来:“谁说我发呆?你们一个个麻雀似的,我也插不进嘴啊。”
“你分明就是在想某人,还狡辩。”蔡满心说,“这鬼军训什么时候到头?”她开始学张信哲的新歌,凄凄哀哀唱,“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众人齐喊:“不对,不对!”
何洛和她们一同大笑。她是喜欢军训的,在笑闹中心情平静。周围女孩子清脆的声音一再提醒,这才是你现在的生活,如此开心如此美好,为什么反反复复想着过去将来,想到心疼想到不快乐?
建国五十年大庆将至,所有游行彩排都安排在凌晨。学校安排了几辆公交车,将学生队伍一路从大兴拉到天安门广场附近。学生们在王府井附近的街巷里列队等待,何洛和沈列说起教官的河南腔,沈列说:“我们教官是福建籍的,闽南口音更难懂。他话很少,但字字珠玑啊。”
何洛问:“你们班长说了什么,让人印象深刻?”
沈列清清嗓子,南腔北调地说:“全体注意,今天晚上,吃鸡腿!”
何洛笑着挤兑他:“你就知道吃,那天系里送西瓜,你吃起来都不吐籽的,别人吃两块你吃三块。”
“哈哈,不能吃,毋宁死。”沈列比划着,斩钉截铁。
载着电子屏幕的花车流光溢彩,一辆辆从路口驶过,人群中不断发出“哇~~噢~~~”的惊叹。忽然“砰”一声闷响,夜空中绽开绚烂的焰火。声音越来越密集,璀璨的烟花仿佛就在头顶这片天穹怒放,槐黄、宝蓝、洋莲紫、樱桃红,像深色绸缎上精巧的绣品,只是流光一闪即逝,耀眼光彩幻化着,自空中缓缓跌落,拖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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