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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吕布之汉末霸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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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间,杀敌谈何容易?
“这……”
燧长闪过一丝犹疑。
“婆婆妈妈的,如是上报!”
赵老三忽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不理燧长,返回屋舍之中。
是夜,月明星稀。
吕布候望,燧长陈治公事繁忙,颇为费神,早早睡去。魏续、赵老三二人在敌台上,悠闲的对弈弹棋。
弹棋,二人对局,黑白各六枚,先列棋相当,下呼上击之。
西汉之时,弹棋流传于宫中。
王莽新朝末年,南方大饥,绿林发难于南,赤眉造反于东,在此大乱之年,弹棋流入民间。
鲜卑探马一队四人,呈夜色,着黑衣步行数百里,来到了候虏燧。
燧火台上的吕布,倚靠在墙垣上,似乎睡着了。
“拓跋卢等人简直废物,这候虏燧,夜不设防,狗都不叫,居然也送命在此。”
鲜卑人低头轻语,走到敌台底下。丝毫没有注意到,在燧火台上,悄悄的打了一个手势。
到了敌台下面的角落里,鲜卑人一擦头上的汗水。擦没擦完,敌台上面几支弩箭来,四人立即命丧当场。
赵老三割虏首,魏续去松开绑住狗嘴的绳索。
一夜无话……
翌日早,陈治走出门来。
院子里空无一人,难道都还没起?
“四十三,还是四十四来的?”
出门之前,陈治又去点了点虏首。数量少了还好说,若是报多了,冒功一顶大帽子下来,可是顶不住的。
“四十四、四十五、四十六……”
“四十七!”
又多了四颗!
陈治看得后背发凉,从腰间摸出刀笔,刮下上面的数字,又研磨重新写过。文书改好,策马奔向候长治所。
……
数百里外,匈奴故地,拓跋鲜卑大营。
鲜卑大人拓跋诘汾,在大帐中一夜未睡,等待着昨夜的四骑探马。四骑探马皆是拓跋部的射雕人,武艺非比寻常。
拓跋诘汾身边的胡凳上,坐着一虚发斑白的老者,乃是拓跋诘汾的父亲,拓跋邻。
破晓时分,天蒙蒙亮。大帐中的灯火,化作一缕青烟,渺渺飘散。
“哎!又折了四名勇士。”
拓跋邻叹了一口气,对拓跋诘汾说道:“一燧之地,折了拓跋卢、四名射雕人,还有四十余鲜卑男儿,实在是得不偿失,不如就此作罢。”
拓跋邻说完,见拓跋诘汾眉头深锁,似乎还不死心,继续劝说:“你平日最喜读汉家典籍,又与拓跋部中汉臣来往过密,可知汉人有句话叫: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拓跋诘汾上下扫视父亲:“阿爷,你当年让位于我,让我率部南迁匈奴故地,为得就是在置鞬(jiàn)落罗部下,为一鹰犬?”
拓跋诘汾深吸一口气,深索的眉头呈川字型。
鲜卑王檀石槐,分鲜卑为东、中、西三部,分由三部大人统辖。
作为西部鲜卑第二大的部落,拓跋部与置鞬部伯仲之间,拓跋诘汾岂肯屈居人下?
目光犹疑半晌,拓跋诘汾语重心长:“当年南迁山谷高深,九难八阻,父亲都不曾退却。族人萌生退意之时,阿爷还教某假扮神兽引路,坚定部族的南迁信心。如今面对一个小小的汉朝烽燧,阿爷这是怎么了?”
“我……“拓跋邻沉吟半晌:“实在是一燧之地,得不偿失。”
“一燧之地,自然得不偿失。贺六浑拓拔卢之死,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拓拔诘汾重重的拍了下胡床,大吼一声:“来人,唤我儿匹孤来!”
第8章 鲜卑孤狼()
鲜卑有邑,而不居之,恒处穹庐,逐水草而居。
穹庐,毡帐也。穹为圆顶,庐为舍。
制毡,是把羊毛或鸟兽毛洗净,用开水烧烫,搓揉,使其黏合,然后铺在在硬苇帘、草帘,或木板上,杆压而成。
毡之为物,无经无纬,文非织非衽。
拓跋大营,穹庐多为羊皮。或洁白如雪、或棕黄如泥,唯有匹孤毡帐,乃是灰白相间的狼皮。
即使是在晚上,也一眼就能认出匹孤穹庐。
匹孤出帐,索头左衽,深衣直裾。细细打量,总觉这深衣有汉家禅衣的影子。
一路不语,匹孤步伐轻快如风。
行至拓拔诘汾穹庐门前,正见拓跋邻低头走出。匹孤也不与爷爷打招呼,而是扫视一眼,陋出不屑的笑容:“垂垂老矣,尚能饭否?”
入帐,拓拔诘汾先与匹孤打招呼。
“阿爷,可是又折了射雕人?”
拓跋匹孤入帐,箕坐在胡凳上。
“这吕奉先,口出狂言,三年内杀入弹汗山,如今檀石槐大人都知道此人了。”拓拔诘汾拱了拱鼻子,不情愿的说道:“口气不小,能耐也大,为父……哎!”
拓拔诘汾说不下去,堂堂一部大人,居然拿个汉家戍卒无能为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一卒一燧,劳心费力,实有不该。”
拓拔匹孤口吻中略带责备:“待儿跨马南下,会会这吕奉先,归来再与父亲定策。”
“把勇士拉赫曼带上,切要小心,莫直面那吕奉先。”
拓拔诘汾面有关切,目送匹孤出帐。
匹孤缓行至穹庐门前,对拓拔诘汾说道:“阿爷,此役过后,您该退位了。”
眼看匹孤消失在门前,拓拔诘汾若有所思。
汉家男儿,年二十方才及冠。耕种三年,方能从军。
鲜卑儿郎,年二十上马能猎。
我儿匹孤,年二十心中早有天下定策:长城破,迁河西。东取牵屯山、西取湿罗。扼河西走廊要道,攻西凉,入关中,可夺汉庭半壁江山。
“也许,是应该考虑退位的问题了。”
年未至不惑,拓拔诘汾又心有不甘。出穹庐眼望拓跋邻帐中有火光。
拓拔诘汾慨叹一声:“阿爷,你当年让位与我,佐我帅部南迁。今日才知,是何等气度。”
“倒是许久为与你谈心了。”
拓拔诘汾走向拓跋邻穹庐。
……
熟睡中的吕布,从梦中惊醒!
鼻尖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杀了四名射雕人,该你出场了吧。
勇士拉赫曼。
上一世的四年后,吕布弱冠之年,以骁武给并州。时人以飞将军李广之名,称吕布一声飞将。
飞将之名在外,吕布所在的鄣塞宿虏,鲜有鲜卑兵犯。
然而,鲜卑勇士拉赫曼,仿佛是梦魇一样环绕在吕布身边。
保儿一家,便是死在拉赫曼之手。吕布被他一拳轰出丈八,眼见着他手中大锤,砸扁了赵老三夫妻,然后将小保儿用刀挑起,向他示威。
那一役,拉赫曼没有杀吕布。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吕布向着他的背影大吼:“我必杀你。”
之后几役,吕布每每败在拉赫曼手下,恨不能为保儿一家报仇、为自己雪耻。
恨意来袭,吕布一双鹰目泛着杀气。
拉赫曼,你若来。
这笔账,应该算一算了!
“表兄。”
魏续起夜,见吕布一脸肃杀,尿意全无,关切的唤了一声。
“无妨,想起拓跋鲜卑有一勇士拉赫曼。这几日,你与三兄辛苦些,轮流候望。某一人日迹,以防这拉赫曼来,袭你二人于坞堡之外。”
吕布思索了一下,继续叮嘱道:“若有鲜卑人三两骑讨阵,莫要轻出。”
“啊?这拉赫曼比表兄如何?”
魏续眉头深索,第一次见吕布在武艺方面,如此慎重。
“这拉赫曼天生神力,恰如黑熊,尤胜于我。若单骑骑斗,胜负未可分。若论步战,恐不敌于他。”
吕布说完,眉头深索。手中若有杆画杆方天戟,那管他步战、马战。
戈、矛、卜戟、环首刀这些兵刃。在拉赫曼一把大锤面前,劣势满满。
“表兄,那我修书父亲,让他迎你我回九原吧。”
魏续打了退堂鼓:“这边军官吏糜烂,听邮人传,仓中不是无粮。只是这军粮拨下去了,候官王雄着人日夜捕鱼,也就无处去卖了。如此边关,你我为何要戍?”
大汉真的是烂到骨子里了。
候虏燧靠近渠水,无人贩鱼。距离河流远一些的烽燧,如今可是靠这候官的鱼,维持生计。
许多戍卒一年的俸禄,早就欠在了候官手中。
欠钱多了,候官责他们捕鱼还债。
好一个无本生意。
“你我走了,三兄、燧长、保儿怎么办?“
吕布口吻中带有一丝责备:“忘了我说的吗?哪怕敌军数十倍于我,只要跨上战马,气势上就不能输。心中只有一个字,杀!”
“你我,现在已经跨上战马。接下来的路,只有一条。”
“杀!”
吕布眼神之中闪过狠辣,脸上青筋暴涨。这一役,再败在拉赫曼手下,不如死了算了。
一夜无话,而又彻夜难眠。
吕布满脑子都是和拉赫曼交手的经历,从中分析着拉赫曼的弱处。
翌日晨起,万里无云,一轮暖阳。未到隅中,一片阴云飘来,霎时间整片草原,笼罩在黑暗之下。
阴云三日,却不见雨。抬头仰望,压顶的黑云令人窒息。
连小保儿都感受到了,风雨欲来之势。找来一片上平下尖的木简,上平为冠,下尖为须,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刻出一个人面。
赵老三看到保儿送来的人面,甚为丑陋,他却爱如珍宝的收在怀里。这是辟邪人面,边关埋骨之地,步有枯骨,将士们都喜刻这人面辟邪。
保儿和谁学的,赵老三知道。
那位兄弟早已死在鲜卑人的马刀之下。
这帮天杀的!
魏续每日在烽燧中勤练箭术,若能像表兄一样,纵马疾驰,也能射敌于百步之外,定能帮到表兄。
只可惜,五十步已然不准了。
当晚,沙暴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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