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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君歌(重生宠文)-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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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釉莲这番话实是半分漏洞也无,最叫周如水心惊的是,因着她的话,她忽然就想明白了许多许多她原本总也想不明白,总也转不过弯,一直梗在心头的事儿。她记起那一日,母后忽的就抱住她泪流,忽的就诏了在外游历的阿兄回来,道他才是大兄的至亲,该当大兄的左膀右臂才是,怎可真当闲散公子。太多太多的记忆涌上心头,好像就是有那么一个岔道口在他们所有人的人生路上,一旦开启,只剩物是人非,唯有分道扬镳。
周如水浓密的睫毛微微垂落,硬忍着泪的眼眶红彤彤的,使尽全力捏住自个的手心,半晌,才稍稍定住心神。
真相,叫她因娄后之死而涌起的满腔愤怒都慢慢消弭了开来,如若说方才,她恨得不顾一切要杀了谢釉莲,却如今,她已不知该恨谁了。
她低低笑了起来,笑中带泪,小脸苍白,泪水溅了几滴在衣袖上,花了精细的纹路。她低下头,擦了擦,一面擦拭,一面对谢釉莲道:“而你父知晓了此事,知是吾母晓得太子并非亲生后,定然吞不下这口恶气。往日有多疼爱,往后便会有多恨,为了这至高之位不落旁手,定然会杀了太子。遂太子的生死便成君上与王后的博弈,而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彼时的你,彼时被拴在太子这条船上的谢家,便是那城池内的鱼。也因此,为了避祸,你宁受万人唾弃,也要委身于君父?”
谢釉莲看她一眼,目光淡淡,静了片刻,才淡淡道:“差不离罢。”
“你真可怜。”周如水抬起眼,朝她说道,只这话中,未有怜悯,唯有平静。说着,她悄无声息地捏紧了手中的紫檀弹弓,扭头看向紧闭的殿门,望住落在窗上的排排手握长刀的人影,她的声音很轻,却十分笃定,她道:“你在拖住我。”说着,那弹弓再一次出其不意地抵上谢釉莲的咽
作者有话要说:喉,就见周如水眯了眯眼,狠狠地问她道:“后廷不得入外男,更况带刀兵卒,你要造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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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大戏
198 浮生若梦 第一百八十六章()
199 浮生若梦 第一百八十七章()
200 浮生若梦 第一百八十八章()
此为防盗章她心下一骇; 心中狂跳。无需多言,只听身旁的议论声; 周如水便也晓得,自己竟真误打误撞,见着了琅琊王家的王三郎了!
说来也是好笑,明明王玉溪的亲阿弟王子楚就寄养在她身边,她却从不曾真正与王玉溪打过交道。便是见; 也是次次都同夙英一般,不是隔着屏风向他施礼问好,便是徒留一片衣角,或是只瞅得着他翩然的背影。
于是当众人夸赞他的风度仪容时,周如水总是笑而置之。在她看来; 文治如二兄公子沐笙; 武功如先太子洛鹤,都是人中豪杰。便是琅琊王氏再有俊秀高才,也不会出彩多少。却如今; 只见他一眼; 她才知何为高山仰止,这世间丈夫; 拔萃如他实在难得!
这时,阳光将树影斜投在已挂起的帷帘上; 只见车中悬明珠与四垂; 昼视之如星; 夜望之如月。王玉溪慵懒斜靠在车中的白虎软榻上; 他如玉般的素手轻支着额,俊脸柔肤,乌眉灵目,身前的紫色绸衣衣襟稍开,风雅地露出了细长的颈脖和锁骨。此刻,他的膝上搭着一卷薄薄的简牍,瑶琴搁置在侧,几上茶盏白汽纵横缭绕,恍然间,竟让旁人有些隐约看不清他的脸。
周如水只觉着好像有甚么,正不受她控制地在游走。
如果说,上一刻,周如水的心如荒芜颓败的平原。那么此刻,他的脸,他的声音就好似春风拂过了画堂,叫她荒芜的心都开出了朵花儿来。
立在车前,周如水实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儿郎,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她甚至不敢去细瞧他的脸,也实在是看不清他的脸。而她的脊梁,又因心虚悄悄挺得笔直。
这便是琅琊王三么?名动天下、声名显赫,日后又助夏国国力大盛,雄霸诸国之首的琅琊王三么?
王玉溪这个名字,前世,她曾反复念叨过多少回?!
在这往后的日子里,她兄长几次三番请他入仕他都不受,她更因秦元刘家开罪于他。再往后,他常年留住夏地,也不知他与夏国有了怎样的牵连,最后,他竟不顾声名,背弃母国,迎娶了夏公主锦端,一心助夏国走上了兴盛的道路。
十年后,周国覆亡时,长街当哭,许多人心心念念的都还是他的英名。而如今,阴错阳差也罢!天可怜见,令她心想事成也罢!他,就这般出现在了她面前!若她能因此得来他的亲昧,若他能助夏国大盛,是否也能助周国免于灾祸
真真是出乎意料,谁能想到,车中人竟然真是琅琊王三王玉溪!不光周如水沉浸在回忆中怔住了,四面人群也是哗然。
“这 !竟真是玉溪公子!!”
“琅琊王三!”
“天邪!这竟真是王三郎!”有围观的姑子已受不住哭叫了起来。“三郎!三郎!三郎便是今日回邺吗?三郎,你可知见你一面甚难?”
“吾今日竟见着了风华盖世,如妖如月的王家三郎了啊!此生足矣!足矣!”旁的姑子更是哭出了声来。
她们阵阵叹息,叹着叹着,便都疯了似地朝前涌了来。姑子也罢,郎君也好,一时都似疯魔了似的,有的跳下马车,有的甚至推开侍从直往前扑来。
今日这南城门前,因天骄公主这么一闹,再见琅琊王三归邺,众人当街相看,算是真的乱了套了。
“油嘴滑舌,故态复萌!”听了她的话,公子沐笙了然地瞥了她一眼,随手取过案上的一只简,无奈地点了点小姑子的眉心。
虽说往日里,周如水都是不认罚的,如今甘愿认罚已叫他很是欣慰了。但已过月逾,却仍一字未动,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周如水却是冤枉,提到写字,她便有些烦躁。她不禁用手捂住脸,真想打个地洞钻回去。
这次,她是真心实意要认真罚写的。但她毕竟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子,上一世,因为一手字不好,她不知吃了多少暗亏,后来更被安上了个不通文墨的坏名声。这次第,明知罚抄都是要给琅琊王三看的,她就更不能露丑了。如此,她才左右不敢提笔,往日里,更是暗暗发奋练字,想着不能再重蹈往日的覆辙。这般,才拖慢了进度。
见她如此,公子沐笙叹了口气,他慢条斯理地将简丢回案上,盯着周如水看了一会,又问:“那你此次来,可是因那刘峥?”
闻言,周如水怔住,她讪讪一笑,巴巴地看着公子沐笙,低低地问道:“阿兄,君父可会重用刘峥么 ?”
虽然昨日因御床微陷,三位孝廉被置于朝堂之外都未被封官。但她明白,这只是时日问题罢了。若是三位孝廉都不被用,察举制也就没了意义。遂他们终是会入朝的,可她又确实不愿刘峥得势。
周如水这语气,全是不愿刘峥得势。公子沐笙挑了挑眉,他黑亮的眸子担忧地看向周如水,眼神中亦有困惑,他问她:“你因何怨愤刘峥?”见周如水抿着唇不言语,他笑了笑,带着十足的宠爱和理解,又补充道:“吾知,兕子不会无故贬斥他。”
他是在道,我知,我的阿妹不会捧高踩低,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去贬斥一个低门子弟,你这样做,定然是有缘由的。
这是兄妹俩人头一回点破南城门之事,也是了,周如水秉性憨实,从不是喜新厌旧的姑子。她忽然对刘峥改了心思,并且不遗余力地打压他。不光刘峥莫名,旁人莫名,饶是公子沐笙也是想不透的。
周如水笑了,她看着光从糊了白绢的窗格中透进来,辉映在公子沐笙俊逸的侧脸上。她的兄长,贵气逼人,优雅卓绝,是她从小到大最钦佩最坚实的靠山。她多想将她所有的经历都告诉他,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那是谁也不能说的秘密!时人敬畏鬼神入骨,她要是说了,即便兄长舍不得一把火将她烧死,也是不吉。
周如水心底涌上了一抹苦涩,她想了想,无比真诚,无比认真地说道:“阿兄,往日里,兕子便是被你们给惯坏了!所以,自不晓得人情冷暖,原也只觉得这世上无一个不好人。可如今幡然回首,才知,这世上人皆有两面不止,便是利字当前藏了真性情,虚情假意的儿郎姑子也是甚多。”说着,周如水叹了口气,她无奈地道:“阿兄,刘峥他欺我,骗我,轻视我,却又利用践踏我。若兕子还不晓得躲,还不懂得断心断念,便是真的蠢了。夫子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兕子不过乘兴而为,以直报怨罢了。”
她说的很隐晦,但也很直白。她说她一心爱慕刘峥,一心为他着想,但她却甚么也没有得到!不光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还被他算计利用践踏鄙弃。到头来,才知道那人是个利字当头,虚情假意的白眼狼。如此,她怎能不变心?怎能还甘愿做他的垫脚石?见他安好?
既然他自视甚高,瞧不上她,狠狠地玩弄了她。那么,她也会报复,她也见不得他好!
毕竟,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听了这番话,公子沐笙拧着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他安抚地朝周如水笑了笑,默了半晌,才静静地问她,“那如今,阿妹如何看待刘峥?”
见兄长并没有气恼她的任性生事,周如水松了一口气。她思索了片刻,才认真地,极尽中肯地说道:“刘峥此人,志大才短,好乘人之弊,非君子之臣。”
周如水的评判实算中肯,她承认他有才智有志向,却也道他骨子里傲慢暴力,阴诡喜乘人之危,是个有本事的小人。
闻言,公子沐笙认同地点了点头,又问她:“兕子,你可还记得,何为治国?”
“治国?”周如水微微沉吟,她不解地望向公子沐笙,明媚的大眼眨了眨,半晌,才轻启红唇,徐徐地答道:“臂如村醪市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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