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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世为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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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绚在白绸巾的遮掩下咬牙切齿声音却依然平和地道:“我说了会还的。”
这话显然不足为信,齐娘一笑置之。
不多时两人来到御衣坊,卖了苏绚做的三件蓝绸袍衣,一双靴鞋。得了十五两银子。掌柜的应着齐娘这层关系倒没有苛扣她的,苏绚感激得很。
掌柜的说,小姑娘手艺不错,等脸好了再来我这干罢,掌柜的不亏你。
苏绚笑得比花儿都灿烂,可惜因绸巾遮着脸瞧不出来,只见她眼睛弯弯的,说,掌柜的不许我来还不成哪。我可挂念掌柜的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想得我可苦了。
掌柜的被她逗得乐不可支。
苏绚与齐娘一道去了医馆。天寒地冻,入冬之后医馆便成了门庭如市之地。
近半个时辰过去才等到伙计唤她,让她进里屋去给大夫瞧。
这大夫姓刘,精神抖擞的一个老头子。
摘下苏绚脸前的绸巾,刘大夫左右瞧了瞧,不住点头。
苏绚就问:“这脸,算是好了罢?”亏得她上个月从这回去之后就没照过镜子,脸上也一直遮着,怕一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自己都嫌弃自己,没勇气继续活下去。
刘大夫没答,递了面铜镜给她。
苏绚迟疑接过,嘴里嘀嘀咕咕地把铜镜立起,脸凑上去,一看。
苏绚:“……”
苏绚双眼圆瞪,举着镜子从左边照照,右边照照,贴着镜子照,把镜子放得远远的照,又凑近朝镜子捏了捏脸,拱了拱鼻,撩了撩眼皮……最后僵硬地转过头看齐娘,颤着声儿道:“这、这这、这个人……是我嘛?!”
齐娘早在十几日前就被惊傻过了,所以对苏绚以上一系列的神经质举动稍能理解,淡然点了点头。
苏绚两眼无神呆滞半秒,立马扔了铜镜扑到刘大夫脚下,声泪俱下恸哭嚎啕:“神医哪!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哪——!”
齐娘心想这回丢脸丢大了,恼羞成怒将苏绚又拖又拽终于出了医馆,还不忘给她把面巾带上。
苏绚还在哽咽,肩膀一抽一抽的,眼睛红得像只小白兔。踏着青石板路,乖巧地跟在齐娘后头。
愈临夜天愈冷,不多时苏绚冻得脸色发青,在寒风中凌乱。苏绚不停地呵气搓手,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为什么出门的时候不听小哥的话多穿两件御寒的衣裳,堵什么气,真是笨蛋。
回了小院,齐娘入厨,苏绚蹲在炉火边上烤火。等啊等,等到掌灯了小哥才回来,一脸风霜。
郑三见了一桌大鱼大肉,直摇头叹气,苏绚道:“小哥别这样咩,我发了工钱,请你俩吃顿好的,以后决不乱花钱了。”
郑三听完方才欣然入座。这一顿饭,吃得圆满。
晚饭吃完了,苏绚奔回房间。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别是女人。
苏绚端着镜子使劲照啊照,对着铜镜拗造型做鬼脸,恨不得脸上再开出朵花儿来。
闹了一会忽的就静了,面无表情地端详镜中的自己。
这张脸并非倾城美貌,却绝对可以说是优雅端庄。高挺的鼻梁使得面部轮廓分明,眉间竟还带着股淡淡的英气。苏绚喜欢这模样,太喜欢了。凭着这张脸,以后找工作应该是方便多了。转念一想,还找什么工作,这辈子安安心心四平八稳地赖在御衣坊得了,不然还上哪儿找像这样不用日晒雨淋,流汗流泪,不会挨骂的好差事?
想着想着,门就被敲响了。
苏绚习惯性地那绸巾系上,系完了又觉得好笑,不过系着,去开门。一瞧,不正是郑小哥么。
郑三表情不太自然,咳了声,道:“夜深了怎还不睡。”
苏绚笑道:“睡着了还能给小哥开门嘛?”
郑三脸上发烫,估计是火给烤的,递给她一袋油纸包着的炒栗子,说:“回来时恰逢那小贩,顺带买了些,还热着,趁热吃罢。”
苏绚:“……”
绸巾下,苏绚一副哭笑不得,惨不忍睹的表情。
郑三以为她还在为早上的事情闹别扭,吁了口气,道:“嗳,是小哥不对,本就不花几个钱,该给你买的。”
苏绚说:“小哥别忘心里去啊,我真不生气了。” 说完把炒栗捧过来,脸登时扭曲了。
这哪里是还热着?明明是还滚烫着!
郑三忙不迭道:“拿袋口么拿袋口……”
苏绚悻悻然,左右手轮换着抓袋口,心下了然。难怪说小哥吃完饭就不见人了,跑得比她还快,原来是跑厨房捣腾这玩意去了。撒个谎罢还漏洞百出的,回来时买的栗子到现在还能热着?这天气不冻着就阿弥陀佛了。
郑三又问:“去医馆瞧大夫了罢,大夫如何予你说的?”
苏绚犹豫了一瞬,随即道:“无事了,待疹子完全退去便好了。”不知道小哥看了她这样子会有什么反应。
郑三似是松了口气,笑道:“这便回去睡了。”
他那屋在苏绚对门,不过二十几步的距离。苏绚没动,看他回屋。
郑三点了油灯,一转身,赫然发现满满一篮子的炒栗子放在桌上。
苏绚哈哈笑了起来,忽闻轻灵的簌簌声一片。
入冬一月后,终于下起了第一场雪。
12第十一章()
苏绚问齐娘:“我是谁?”
齐娘如是说:“定是个爱财如命的小贼。”
梅子道:“我瞧着不像。哪有小贼长得这模样的,多标致多水灵哪。”
苏绚嘿嘿窃笑。
梅子又道:“再说了,你们瞧她那大手大脚花钱的模样,想必是生在大户人家,不定是哪个贪赃枉法官宦家的子女,朝廷捉拿的罪犯,不然易容做甚?”
苏绚就笑不出来了。
苏绚问季姐:“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嘛?”
季姐面无表情道:“关我何事。”
齐娘不知第几次问道:“你当真不记得了?”
苏绚赶紧两眼一翻,三缄其口道:“都说脑子被马踢过,哪还记得!”总不能说自己是从21世纪穿来的罢,那就不是脑子被马踢过了,那是脑子有病。
齐娘叹息一声,不说话了。
隆冬时节,天寒地冻,屋外鹅毛大雪纷飞不绝。四个人围在一起烤火,天冷手脚做事都不方便,歇息的时候便多了。季姐与梅子早在初秋之季便做足了冬寒时御寒的衣物,钱袋子早就鼓鼓胀胀的了。这时有事没事就往小院跑,名义上是来探望齐娘的,实则是来蹭饭蹭温暖的。齐娘苏绚也乐得她们来,毕竟两个人实在有些冷清。
苏绚低着头,正严肃地想她没准真是朝廷钦犯的可能性。我是谁?这个问题曾经困扰过她一阵。那时她还是个乞讨的,所以在当时纠结这个问题实在没什么意义。一个乞讨的就算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也还是个乞讨的么,改变不了什么东西。可时至今日,这事儿必须得好好琢磨一番才行。
我是谁?干什么的?家在何处?家里还有没有亲人……以及,为什么要易容?
易容,那就意味着这张让她满意喜爱的脸见不得人。又或者说,暂时不能大摇大摆地公诸于众。刘大夫曾告诉她,那甚么羊脂乳皮本就价值不菲,作易容之用更有诸多挑剔。由此看来这副身体的前主人并不是身家贫寒之辈。且定是出于某种目的才会改变容貌。
苏绚开始脑补她各种版本的身世之谜。
最天雷的莫过于:她其实是某一国皇帝的女儿,集皇帝万千疼爱于一身,享尽荣华富贵。可惜好景不长,她的父皇不幸被奸臣暗害,她恶毒的后妈串通奸臣乘机篡权夺位!她忠诚的仆人与她一起逃出宫,还给她易了容。遗憾的是在恶毒的后妈的围追堵截中与仆人失散,最后活活饿死了。
最狗血的莫过于:她其实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与一个贫寒书生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奈何家人要棒打鸳鸯,她和那书生只好……私奔!可惜书生没钱没本事,养不起她,最后两人情深款款,含情脉脉的,都饿死了。
反正结局就是饿死的。要不然为啥自己醒来的时候饿得胃都抽筋了。
苏绚打了个喷嚏,往火炉旁挪近了点。
季姐忽地道:“怎来了半天不见郑小哥。这般冷的天还去小栈看生意?”
齐娘答道:“年关将近,进城出城的人多,正是最忙的时候。”
季姐和梅子同时拿眼斜苏绚,寓意明了。
苏绚垂着头,没看见,她也不想看见。
季姐本想嘲她两句,又听梅子道:“总倦于屋内霎是无趣,不妨咱出外头走走罢。”
苏绚:“……”
苏绚抬头看看屋外,在看看梅子,哑然。
片刻后四人分别披上袍衣,脚裹皮革长靴,手执油散,逛街去了。
大雪纷飞,积雪成堆。樊丹城内却喧哗不减,依然呈现出一派歌舞升平繁荣昌盛的景象。熙熙攘攘的人流将街道上的覆雪融化,露出**的青石板路。道路两旁的酒肆茶馆趁了这严寒的天气越发生意兴隆,顾客盈门。
四人逛着逛着,就逛到了面馆里。一碗热乎乎的牛肉面下肚,苏绚总算来了点精神。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哪儿哪儿都短的苏绚只好舍命陪这群小女子了。
雪天能玩什么?可多了。
堆雪人是最赋童趣的、打雪仗是最刺激的、把雪揉成小球球往人脖子里塞是最阴损的。出门前抱怨不休的变成了玩得最疯最乐不思蜀的。
苏绚在白净的雪地里滚来滚去,悲愤交加:“你们三欺负俺,俺不和你们玩了……走开——呀!”
季姐阴森森地走向她,道:“礼而不往非君子,怎能说不玩就不玩。”说罢一手抓了把雪,一手伸向她的领口。
苏绚两手死死揪住衣领,没被季姐扯开却差点把自己勒死,尖声叫道:“齐娘、齐……救命啊啊啊。”
齐娘一身狼藉从雪堆里爬起来,啐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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