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归零-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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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离渊吩咐了小侍们听凌麒央安排后，自己与君离玹站房间一角，听他说乱葬岗发现。

　　　　凌麒央先将莫清歌衣服剪碎脱净，随后拿着干净白布沾了水，将他又手擦净。被折断十指已经红肿发紫，看着有些骇人。凌麒央有些不能想像这个人是如何熬过这种疼痛。莫清歌手指很长，指甲平正，通过肤质来看，应该是一双白皙手，只不过现已经面目全非了。

　　　　取出银针，凌麒央他头上、手臂及手背上都扎了几针，这种方法可能缓解一下一会儿接骨疼痛，不至于让人疼死。扎好针后，凌麒央又让人拿了个杯子，倒了几种药粉后加上水，杯内药粉遇水后，很变得粘稠。

　　　　带上薄薄手套，凌麒央开始给他接手指。每固定好一个位置，凌麒央会先上一层伤药，然后将杯中白糊涂满整个手指。白糊状药粉体温作用下很凝固，将手指固住，无法弯曲。为了保证痊愈后手还能灵活运用，凌麒央也着重注意了手指筋络位置，虽然速度不，但能保证万无一失。

　　　　等十根手指都被固定后，凌麒央又拿过撕成条白布，逐一包好。等凌麒央处理完这些，里衣已经湿透了。

　　　　喘了口气，凌麒央又开始处理他身上鞭伤。给他身上上药时，凌麒央发现他肩膀皮肤有些奇怪，伸手一摸，碰到一线几不可查突线，沿着线边一扯，一块假皮肤被撕了下来，露出属于卿子荷叶文。

　　　　意外之余，凌麒央悄悄将床帐放下一半，挡住君离玹和君离渊视线，房里其他人都是小侍，也不需避讳。

　　　　上药时，因为疼痛，莫清歌偶尔会发出低低呻…吟。虽然能感觉到疼，但他始终没有清醒过来。药作用缓解了痛，莫清歌也睡得安稳许多。给他脸上涂过药后，凌麒央见身上药差不多干了，便给他穿上衣服，盖了被子。只等药煎好后给他服下。

　　　　“好了？”君离玹早就说完了事，但见凌麒央全神惯注样子，不忍打扰。

　　　　“嗯，差不多了。”凌麒央起身净了手，将药箱收拾好。

　　　　君离玹拿过布巾，给凌麒央细细地擦着额头上汗，凌麒央笑看着他，凝视不语。

　　　　君离渊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这一眼就让他心跟着陋跳了一拍，眼里多了几分心疼，“怎么是他？”

　　　　之前这个人被披风包得严，他没注意。进屋后又与君离玹说事情，也没关心。没想到居然是他。

　　　　“三哥认识？”凌麒央意外地问道。

　　　　君离玹倒是没说话，之前他不确定这时君离渊是否已经认识莫清歌，而现，他不确定君离渊对莫清歌感情是什么程度。

　　　　“他叫莫清歌，风雅阁琴伶，我与他说过几句话。他弹得一手好琴，颇得文人雅士欣赏。”说话间，君离渊眼睛看向莫清歌手，问道：“他手……”

　　　　“三哥放心。接得及时，不会有事。只是近两个月不能用手，得到完全长好才行。”凌麒央看得出君离渊眼中关心，据实相告。

　　　　“那就好。”君离渊点点头，“辛苦你了。”

　　　　“三哥……”君离玹微皱起眉，犹豫地问道：“你和他……”

　　　　君离渊轻笑，“我很欣赏他。”点到为止，并不多言。

　　　　君离玹没再接着问，只是点点头。以他判断，君离渊现处欣赏与喜欢之间，应该还未有把人纳入府中意思。

　　　　“既然三哥认识，那可否让他暂时留奕王府？来回挪动，可能会伤上加伤。”凌麒央问道。虽说君离玹要将人养奕王府，但好歹也要征求一下主人意思。

　　　　“这个自然，我会排人照顾他。你要过来随时都可以。”君离渊没有任何推辞。

　　　　“那，那就麻烦三哥了。”凌麒央笑道。

　　　　给莫清歌喂了药后，君离玹与君离渊去了宫里，向延熙帝回禀盅虫事。

　　　　延熙帝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去把乱葬岗烧毁，不要打草惊蛇，就当是失火所致便可。”

　　　　虽说留着也许容易抓到养蛊人，但那种东西多留一刻都是隐患，为了邺京安定，还是早除净为妥当。

　　　　“是，儿臣会亲自去办。”君离玹说道。

　　　　“这次事办得很好，麒央也没有让朕失望。朕要好好嘉奖他，他怎么没跟着一起进宫？”

　　　　“回父皇，弟卿路上救了位伤者。现正儿臣府上救治，故无法前来。”君离渊编了个半真半假理由说道。

　　　　延熙帝点点头，“此乃医者本份。改日让他进宫，朕有赏。”

　　　　“谢父皇抬爱，麒央作为父皇儿卿，心力为您分忧是应当，实不必嘉赏。”君离玹恭敬地说道：“麒央向来喜静，父皇若嘉赏，定少不了恭贺之扰。而且若嘉赏原由传出去，恐会打草惊蛇，易生事变。”

　　　　延熙帝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也好。留到以后一并赏吧。”

　　　　“儿臣代麒央多谢父皇厚爱。”君离玹道。

　　　　“敢问父皇，如何得知道弟卿会医术一事？”君离渊问道。这件事之前他们也府里讨论过，君离玹说了凌麒央猜测，但总归是没有定论。

　　　　延熙帝笑而不答，只笑道：“玹儿有福，皇家亦有福。”

　　　　见延熙帝不愿回答，两个也不好追问。

　　　　“行了，你们回去吧。这件事朕自有安排，你们把自己事做好就行。”延熙帝摆摆手。

　　　　“是，儿臣告退。”两人行礼后，退出御书房。

　　　　延熙帝看着两人离开，脸上笑意未减。

第20章　深顾为心（）　
君离玹与君离渊去按延熙帝吩咐办事了。两人忙碌同时，凌麒央守床边。他还不确定莫清歌什么时候会醒，以免有什么闪失，君离渊回来这前，他是一步都不能走远。

　　　　手中书又翻外一页，轻微哼吟声让凌麒央眼睛从书上转过来，伸手探上莫清歌额头，还是有些发热，但比之前已经降了不少。

　　　　莫清歌眼皮动了动，随后睁开眼，好一阵才对准焦距，看清了眼前凌麒央。刚要开口，干涩喉咙被空气一抢，难受得咳嗽起来。

　　　　凌麒央赶紧给他倒了杯水，并托起他头，喂到嘴边，“你身上有伤，小心些。”

　　　　莫清歌显然是渴极了，就着凌麒央手，几口就将水喝没了。凌麒央又给他倒了一杯，这才缓解一二。

　　　　“我……居然还活着……”莫清歌看了看床帐四周，眼中透着些许恍若隔世茫然。

　　　　“我把你捡回来。”凌麒央帮他掖好被子，并没提乱葬岗事，“你被裹席子里，丢京郊，我刚好路过。”

　　　　“多谢你。”莫清歌声音很好听，只是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似乎有些木然。

　　　　“应该。”

　　　　“这是你家？”莫清歌问道。这房里摆设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家会有，若说是王宫贵族所有也不为过。

　　　　凌麒央摇摇头，“这里奕王府。我救你回来正好要过来，就一并把你带过来了。”既然莫清歌认识君离渊，他也就没什么可隐瞒了。

　　　　闻言，莫清歌微微皱了下眉，欲言又止。

　　　　“你都不关心自己手？”凌麒央问道，对于一个琴伶来说，双手是再重要不过。

　　　　莫清歌看着帐顶，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看了看被包扎得细致双手，淡淡地开口道：“若不是这双手，也许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幽幽叹息夹杂着一种无奈，多少有些认命可悲。

　　　　凌麒央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开口道：“即使活得再艰难，也总有一个人值得你去为他珍惜自己。哪怕你暂时没有遇到那个人，也可以先为自己珍惜。”

　　　　莫清歌看着他，眼里透出些许复杂情绪——隐忍、疲惫、委屈……太多辛苦和难过夹杂一起，尝人生百态，不死便只能接受。如此反复，不知何时是头。

　　　　“命运也许真会你绝望到想放弃时候，回来眷顾你。前提是你还有继续下去力气和勇气。”这话是说给莫清歌听，同样也是给他自己。想当初他和君离玹事，到后不也峰回路转了？

　　　　莫清歌扯扯嘴角，露出一个不明显笑，“说得你好像经历过一样。”

　　　　凌麒央毫不回避地点点头，“我曾经是邺京所有女子和卿子笑话，但那又怎样？”

　　　　莫清歌诧异地看着他，开口道：“你是凌麒央？”

　　　　“看，你也知道。”凌麒央不甚意地喝了口茶，像是说别人事一样。现他确可以置身事外，那些笑话他人又变回了先前嫉妒。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莫清歌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都是过去事了。”他现与君离玹同进同出，也明白君离玹对他好，没什么比这些让他高兴了。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莫清歌试图去动一动手指，但被固得根本动不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手伤了做什么都不方便，即使身上伤好了，手也还得养着。怎么也要一个月骨头才能长好。”凌麒央将他手重放回被子里，“你要是不听话，我把你绑起来。”

　　　　莫清歌失笑，没想到凌麒央居然会说出要绑他话。

　　　　“笑一笑多好看。”凌麒央说道：“但凡医者，都希望自己病人点好起来，你别辜负了我伤药才好。”

　　　　莫清歌不置可否笑了笑，没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凌麒央问道：“你是怎么伤成这样？和风雅阁有关？”

　　　　莫清歌摇摇头，却不欲多说。

　　　　想来那也不是一段让人愿意回想事，莫清歌不愿说，凌麒央也没追问。换了话题道：“我给你上药时候发现了你肩头假皮。不过你放心，除了我和一些小侍，没人看到。你若想继续遮掩，我这儿有好东西可以用。只不过现你有伤，那药不宜碰到伤口，会影响愈合。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再给你。”

　　　　凌麒央知道邺国有很多卿子不是自愿，身体被改变后，为了遮掩，会用一些方法遮掉荷叶纹。对此，凌麒央也能理解，所以他也会做一可以掩盖药膏，留以备用。

　　　　“多谢。”莫清歌收起先前意外表情，点头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