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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17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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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秋天的脉博里去,到田间燃烧前的寂静里去,
  充当一把镰刀,一颗麦粒,一朵棉花,
  随着秋天的歌唱,进入农人的粮仓。
  
  到秋天去,像一群飞向树枝的鸟,
  这些充满了幻想的燃烧的声音,
  像激扬的文字,像土地挥动的手掌。
  到秋天去,即使被炼成一块疤痕,被秋天的
  光芒刺痛了眼睛,被谷粒的尊严抛弃,
  我们也还是一团奔跑的火焰。
  
  到秋天去,到阳光内心去,
  到土地的呼吸和他们的血液中去,
  到骨骼可以金属样敲响的地方去。
  
  产  生
  
  当树枝挥动手臂,
  不停地挥动手臂,
  风产生了。
  
  当心灵颤动,
  像闪电突然鞭打天空一样颤动,
  爱产生了。
  
  当语言堆积,
  像众多麻袋在仓库里一袋袋堆积,
  虚无产生了。
  
  当心脏不能从口中吐出,
  嘴张大也不能吐出,
  黑暗产生了。
  
  灯  光
  
  灯光的手臂从砖缝里伸出,
  人们透过窗户向屋内张望。
  门从侧面打开着,
  光亮从人们的意识后面醒来。
  
  我听见语言从窗外大风样刮进,
  掠夺画册内一大片麦地。
  光的背后是电流还是红烛?
  将房屋涨满,像气体在气球内成长。
  
  老人的藏袍像门外一样厚。
  挡不住光从里面跑出,飘着麦乳的香气。
  而一双眼睛在光亮中发着黑,
  穿过墙壁,将门外穿透。
  
  看  戏
  
  风沙怎么能眯住我的眼呢?
  黑夜怎么能蒙住我的脸呢?
  
  河水还流着就对了,
  满山遍野的草还绿着就对了。
  小路走动的姿态可以删去,
  有一些云彩和鸟也可以删去。


发现:报刊佳作选
■ 于 坚 大 解等
  某个黎明
  于 坚
  
  黎明布置着今天的光线
  我听见汽车驶过楼下长街
  当我临窗时  那里总是空无一人
  咖啡冰凉  苹果消失了一半
  今天的天气已经被电台预报过多次
  但没有所说的那么糟糕
  一块小蓝天  一点阳光
  不指望多么灿烂
  我的今天已经辉煌
  五月  巴黎  冉蒂依地区
  命运将我扔在这里
  十九世纪的房间
  旧地板  老壁炉
  一个哥们在煮咖啡
  新做的早晨
  像一只鸟  一只猫
  一个流浪汉
  一只装着日记和袜子的皮箱
  在转机的时候
  被祖国遗忘
  (选自2005年4月1日《云南诗歌报》)
  
  清  风
  大 解
  
  晾在绳子上的衣服几乎要飘起来
  去寻找它的主人  而主人在风中
  被阳光包围  像一只昆虫呆在琥珀里
  
  她有些透明  至少是
  脸和耳朵是透明的
  洗衣服的手在溪水里是透明的
  而小溪模仿玻璃向下流动
  
  在两棵树之间  绳子绷得不紧
  因此衣服能够悠起来
  衣服太轻了  里面没有人
  
  里面的人是白色的
  她正在水边
  一边洗涤  一边想着心事
  
  树影渐渐移到溪边
  细碎的叶子映入水中
  就像哄不散的鱼群
  这时清风从南边吹起她的头发
  又吹过绳子上的衣服
  隐入清山一侧——
  那里有炊烟升起  有鸡鸣
  隐在稀疏的瓦屋中
  (选自《鸭绿江》2005年5月号)
  
  我拆开了信件
  海 男
  
  当我拆开信件时,蚱蜢们
  已经跳出了水稻的区域,它们一路跳动
  建立了自己的旅行世界,而无尽的沧桑
  在写信人的手上,变成了蜘蛛
  
  一个不可以忽视的现象,它在信件中一个角隅
  正在扑动着焰火;它是一个人命运的旅途
  使一个人的嘴唇变得干燥,使一个人的生活
  陷入了僵局。而一路上的蚱蜢们正欢快地穿越
  
  一个深不可测的邮戳,带来了
  怯懦的颤栗。通过一双手汗淋淋的倾诉
  我正目送一路上的蚱蜢们到达了它们的老家
  而一个人的命运正被弦弓演奏着
  (选自2005年4月1日《云南诗歌报》)
  
  当我老了
  聂 勒
  
  当我老了
  我愿意将羞于见人的诗章
  赠予那些热爱生命的人们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
  热爱是一种幸福
  也是一种被覆盖的痛苦
  
  当我老了
  当我翻遍一生的积蓄
  我会用苍老的手
  指一指故乡的山群
  抱憾地对女儿说
  就剩这些了
  (选自2005年4月1日《云南诗歌报》)
  
  乡  下(外二首)
  商 略
  
  我的乡下,房子低矮
  败落的院墙紧锁着秋天的落叶
  祠堂荒芜,石板裂碎
  荷叶斗缸蓄积着经年的雨水
  金鱼们死了,包括它们小小的鳍
  和闪亮的鳞片
  三十年前,我离开时
  竟忘记了它们
  如果它们还活着
  应该像我这般苍老和世故
  房子里的空气是旧的
  有点发霉的绿
  我的睡眼,覆盖着多年的灰尘
  和蛛网。窗玻璃还完好
  田野上白色的大鸟正缓缓飞过
  秋天静得像在倾听些什么
  似乎过去的年代重又来临
  
  盛开的杏花
  
  是项旷山吧?还是乌玉岭?
  那里的人民忘记了语言
  因为那么多花盛开着
  看得人眼睛发酸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阳光温暖,昏昏欲睡
  庄稼一寸寸地长
  无人浇水,无人捉虫
  似乎也无人偷走他们闲情的光景
  啊!那是在88年
  我们恰好路过
  一伙山间的盗贼
  赶上了如此这般的丰饶岁月
  
  武胜门
  
  漫长而不曲折
  如同我们的大多数时光
  值得漠视
  
  经过了那么多年
  事物都消耗了很多
  石板更光滑
  木结构蛀空不少
  而那时光
  竟也可以修修补补
  或从梁,换到柱
  
  那些纳凉的人
  天天能看到
  都很老了
  但死亡总是来得
  那么慢
  和那么突然
  等待消失的事物
  都显得那么顽固
  时间无法信任
  更不用说武胜门
  这电影般的光景
  (选自《扬子江诗刊》2005年4月号)
  
  十年一见(二首)
  马 难
  
  你曾亲手编织过温暖
  
  也许我错了
  不该离开你
  和神秘目光的城市
  然而我目睹了
  你精神的飘移
  还有我内心的苦涩
  
  当另一个都市烘托了我
  我在这里曾被感叹照耀
  你再一次走来
  似乎是神甫的安排
  我们在天外游览
  从北方到南方
  看到你亲手编织的温暖
  使我走过一次次寒冷
  
  暮年的回忆能有几次
  剥开多余的行囊
  大概不知生活的滋味有多软
  满满地装进坚硬的核里
  
  一切都是那么短暂
  唯有一片片脱落的树叶
  让我想着上面的经络
  那经络就是我们分手之后的路线
  
  风筝越来越宽
  
  再宽的脚板
  也宽不过土地
  我看到一只宽宽的风筝
  丘陵般越上天空
  
  那风筝如同我的胸膛
  贴在我的肋上
  用我骨瘦如柴的肋条
  代替风筝的翅膀
  
  风筝因风鼓起
  我被风筝牵引
  风筝越来越宽
  路面越来越窄
  
  我翻动着风筝
  风筝翻动着我
  丰腴是你至高无上的美
  直到让我的血液
  穿越你的经脉
  你就是有血有肉的我了
  
  雨水是我对干旱的撞击
  我会疼痛
  宽宽的风筝也会疼痛
  疼痛像我们的飞跃
  从上面望下去
  头晕目眩
  (选自《诗潮》2005年5—6月号)
  
  悼亡辞(二首)
  格 式
  
  我爱的人变成了灰
  
  直到她闭上眼我才知道我还活着
  直到她没法爱我了我才晓得她曾经爱过我
  她的肉曾经裹着我的肉她的嘴曾经咬着我的嘴
  她的手再也不拉我的手了
  我把她拉起来给她换上干净的新衣裳
  让她在众人面前体面地消失
  我看见她的敌人弯下了身子
  不敢正眼看她谁会想到一个人竟以这样的方式
  与另一个生命和解
  这个时候
  妻子出殡的那天,很多人呼天抢地
  很多人捶胸顿足,乱得不能再乱
  在符合程序的暴乱中,我制止了我自己
  先是拼命地把眼泪瞪回去,然回再将悲悯轻轻
  地放出来
  我要替妻子照看那些来看她的人
  (选自《星星》2005年5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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