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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见识过的不寻常女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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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园门口,俺严肃地问老A:咱们去哪儿睡?你宿舍还是我家?
老A没好气地说:什么咱们,我回宿舍,你回你家。
俺追问:不睡了?那可过期作废啊,别说俺失信。
老A走近过来,一脸正容:今晚我很高兴,真的,希望以后咱们能是朋友,大家都不笨,有什么事别遮遮掩掩的。
老A说得俺直发毛,难道被她看穿不成?她有看穿到什么程度?一头想,一头嬉皮笑脸地说:咱们一直是朋友啊。
老A继续绷着脸:光说没用,是朋友你要帮我啊,还是上次跟你讲的事情,你认真考虑一下。
俺也只好认真起来:老A,不是俺不想帮你,俺上次把话都跟你说透了,庄贲的事不是三天两天能搞掂的,一旦僵持起来,只怕你会引火烧身。
老A冷笑一声:你怕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俺尽可能拿出推心置腹的姿态:咱们公司,庙小妖气大啊,你千万别掉以轻心,得放手处且放手,对自己没坏处。
老A反问:怎么放手?
俺说:离开庄贲,撤回举报。
老A顿了一下,终于坚定地说:我就没打算一直跟他怎么样,既然不逼他离婚了,那肯定是我离开他。举报的事情,既然我做了,就一定要看到结果!
俺长叹一声,无比惋惜地扫一眼老A:世事如棋啊,这个结果俺早就看到了,你还想看到什么?
已经是凌晨快一点了,喧闹的城市开始沉睡,白天拥挤的路面此时显得宽阔开朗,任由的士撒欢地飞跑。
刚上黄埔大道,一阵骤雨毫无征兆地浇下来,司机手忙脚乱地摇上窗子打开空调。雨越下越大,雨刷显得无能为力,车速明显降了下来。
说是骤雨不终朝,车到小区门口,雨还是下得正欢。一出车门,瞬间全身就湿透了,热腾腾的身子给冷雨一淋,一股清凉的感觉席卷全身,一个字:爽。俺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在大雨中漫步,心里是压抑不住的高兴。保安递过来一把伞:先生,这里有伞。俺摆手谢过,自顾往前走。
在一片树荫下,俺停住脚步,掏出手机,拨通了小谢的手机。好半天才有人接听,俺兴奋地喊:下雨了,收衣服了!
小谢显然刚出睡梦中惊醒,搞不清俺这边的状态,她疑惑地说:你没事吧?三更半夜地给我直播天气。
俺再次强调:真的下雨了,收衣服了!
小谢更迷惑了:你在哪里?没什么事吧?你别吓我啊!
俺说:没事,没事,下雨了,俺高兴,给你打个电话,好让你一块高兴一下啊。
小谢估计差点给气晕了:好了,我高兴了,接着睡了,拜拜。
兴冲冲回到家里,冲了个冷水澡,转来转去睡不着,干脆上联众杀两盘象棋。
俺那破电脑速度真慢,早就想换一台了,奈何钱总是不凑手。吭哧老半天,总算爬上了联众,嘿,李秃子居然也在,正跟人杀得热火朝天。
俺挤到他们桌子旁观,对手是个半吊子,李秃子正大展雄风,杀得人家四处狼烟。
李秃子好整以暇,一边看人家苦思对策,一边悠闲地跟俺打招呼:来了,一边看着,别给人支招。
俺说:俺要马踏光明顶,待会杀两盘?
李秃子不乐意:今天来是杀人解闷的,咱们改天操练。
俺也不乐意了,马上给李秃子的对手支招:别想了,赶紧二路炮沉底!
李秃子大怒:成心捣乱不是?行,赢下这盘我再收拾你。
这下俺就成君子了,观棋不语。李秃子三下五除二灭了对手,俺俩杀将起来。
第一盘很快输掉。第二盘中局又陷入被动,苦苦支撑。李秃子说:你今天心里有事,走的什么棋啊,不跟你玩了。
俺也觉得不宜再玩,说:今天这个不算,别回头嚷嚷得全公司都知道了。
李秃子说:告诉你个新闻,下午邹跟庄干了一架。
俺大惊:怎么回事?邹大稳跟庄贲吗?
李秃子说:打字太累,我打你手机。这盘你就交了吧,2逼0。
根据李秃子添油加醋的叙述,事情大致是这样的:公司下午临时召集部分中层以上干部开会,讨论一项工程投标的问题。会前人还没到齐时,庄贲找邹大稳商量几个细节,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说拧了。邹大稳大骂庄贲畜生王八蛋,庄贲嘴上也不吃亏。来了几个人在劝,没想到邹大稳突然动手,泼了庄贲一脸热茶。庄贲正发懵时,邹大稳象疯了一样,拿搪瓷杯子上去一通乱砸,庄贲当时就满脸开花。战斗结果,邹大稳以悬殊比分取胜,庄贲到医院缝针后六院观察,邹大稳只不过挨了几下拳脚。会议自然是开不成了,公司领导分了两拨,张总带人在医院开导庄贲,阻止他报警,老谢这边批评邹大稳,让他立刻写出检讨。
李秃子说:我刚从医院回来没多久,庄贲脑袋给纱布裹得粽子一样,嘿,真对得起他那张脸。
俺说:医院现在有人陪护吗?没人的话俺也去揍他一顿,这王八蛋就欠修理。
李秃子说:庄贲他老婆在呢。正闹着离婚当陈世美呢,出了事,还得秦香莲顶着。
俺说:我呸!就他那屌样,还陈世美呢,人家陈驸马好歹还是状元,他庄贲直接就一流氓。
一头说,一头开动脑筋想了想,不对啊,怪不得今晚老A那么痛快就答应了俺,说不定是知道事情闹大了,自己正想撤步抽身呢。俺还觉得自己出马就是胜仗,搞不好是给人将计就计了。
俺问李秃子:这事老A知道吗?
李秃子淫荡地笑了两声:你说她可能不知道吗?晚上就拎着水果去探望,要不是邝小兰破口大骂赶她走,说不定都留那儿过夜了。
俺追问:她几点走的?
李秃子想了想说:大概九点来钟吧。
完了,完了,俺真的给人耍了,庄家正想出货呢有人上赶着接盘,心里还美滋滋的。
人可以不戴套子上床,但决不可以不戴面具生活。就说李秃子吧,大半夜的才从医院回家,照顾一个背地里恨得咬牙切齿的人,不戴面具,怎么做得出关切痛惜无微不至的样子?李秃子被现领导层冷落太久了,好容易得到这么一个直接拍庄贲间接拍张总马屁的机会,自然是乐得屁颠屁颠的。可怜他心里乐滋滋的,脸上还要做出如丧考妣的样子,实在是难为他了。
不过还是要感谢他及时跟俺通报消息,俺的第一反应是,要坏事。邹大稳和庄贲掌管的这两个部门,是公司最重要的业务部门,交叉重叠分工合作的地方很多。坊间说法,这两个部门分别是谢书记和张总的嫡系,作为局内人,俺觉得这种说法只得商榷,但是细想起来,又难以推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邹大稳和庄贲的冲突,俺估计肇源自邝小兰的可能性很大,但在张总看来,很可能误解为谢书记指使的挑衅。有了这个疙瘩,小谢的事还怎么往下进展?
一晚上没睡好,半梦半醒中也在琢磨这件事,关心则乱啊。
六点多钟就再也躺不下去了,干脆起来下楼散步。早晨的空气清甜凉爽,让俺呼啦一下觉得心思清明。在花园里游荡了一会,俺心里有底了,于是一步三摇到小区外面商业街吃早点。
正吸溜吸溜吃着一碗刚出锅的云吞,收到小谢的信息:昨晚让我睡不好,让你也睡不了懒觉,起来吧。
一边吃一边腾出一只手回复:早已起来,正在想你。
吃完,给小谢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下午陪俺出去办点事,小谢问什么事,俺说到时候自然知道。
打曲胖子的电话,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这家伙,看来又要往中午睡了。接着打,接着打,终于有人接了,俺怒斥:胖子,你官不大架子不小啊,电话都不接?
那边却传出怯生生的女声:砖哥,胖子还没醒,您稍等一下,我正叫他呢。
哎吆,是于大波!看来这俩人昨晚又鬼混到一起了,居然没在我这儿,那难道是出去开房了不成?
电话里隐约听到大波努力叫醒胖子的过程,怎么弄胖子都没反应,最后大波不知使出什么杀手锏,胖子嗷地一声醒过来了。
话筒里,胖子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俺问:胖子,在哪里现在?
曲胖子醒过来了一半,说:在肇庆,七星岩。
俺大为不满:怎么用得着你的时候,你都不在?
曲胖子委屈地说:哥哥,我们昨晚去你那儿了,等你好半天不见回来,我们赶时间,就出来了。
俺说:你就胡说吧你,当个小公务员,别的没学会,说谎一套一套的。
曲胖子叫起了撞天屈:哥哥,你茶几上还有一条云烟呢,你要说我撒谎,那烟是怎么去的?
俺说:俺现在没在家,有没有,俺回去看看自然知道,咱们现在说正事。
俺找曲胖子的用意,是交代他办两件事:第一,到医院找找人,无务必弄清楚庄贲的伤势如何;第二,想办法跟派出所疏通一下,免得万一庄贲报警,让邹大稳吃亏。第一件事,曲胖子说没问题,一个小时内答复。第二件事,曲胖子说要想想办法,转托一下别人,俺限他中午十二点以前答复。
曲胖子有点恼火:哥哥,我真是困得睁不开眼睛。
俺肚子里暗笑,又不是牛郎织女一年见一回面,曲胖子总是一副弄垮别人弄废自己的劳动模范形象,把这劲头用到工作上,那国家的发展还不得一日千里。
回家查看一下,茶几上还真有一条云烟,昨晚喝多了,居然这么大的事都没留意。
回家又磨蹭了一会,百无聊赖。这时手机响了,曲胖子把庄贲的伤势问清楚了:皮外伤,眉骨上方一点开了个口子,缝了三针,其他地方都是擦红药水就得。医院床位紧张,都开口赶他出院了,他就是赖着不走。俺问消息准不准,曲胖子说找到了外科主任,绝对错不了。
心放下了一半,又追问派出所那边。曲胖子说不认识人,托朋友找他们分局领导过问一下,应该有点效果。
公务员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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