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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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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门内到正堂的甬道两边跪满了严纨的侍妾和家妓,一边三排,总数不下百人,家门破灭,众人表情不一:哀伤者有之,这类人多是严纨的宠妾或年老色衰者,倒了严纨这棵大树,她们受损失最大,由不得不悲伤。窃喜者有之,这类人多年轻貌美,野心勃勃,本是贱人,抄家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个新主人,或者还有机会上位,因此心喜,更有那胆肥的抬头偷偷打量李茂和一干卫士,挑眉弄眼,卖弄风情,希望有人接手。
也有些人泰然处之,这类人既不得宠,本钱也不多,年轻虽小,心态已老,本着混日子的想法,去也好,留也好,对她们来说都无所谓。
随同李茂来抄家的是内军左三将皇甫尖,皇甫尖、皇甫圆兄弟是李纳的义子,自幼和李师古一起长大,日常在李师古面前奉承,地位仅次于李长山。
赵氏在地上哼哼一会,翻过身,又哀嚎着爬了过来,欲再抱李茂大腿,被四个卫士围住死命踢打。李茂折回身,推开卫士,拔出斩铁,一刀送进她的胸膛。严纨难逃一死,妻子兄弟也难逃厄运,与其让她饱受折磨绝望而死,不如早点送她上路。血溅了李茂一身,那些还欲打他主意的家妓侍妾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惶恐地低下了头。
李茂取手绢擦了刀上血,将手绢丢在严纨两个儿子面前,二人对母亲的死并不十分关心,只是虑及自己也将难逃厄运,一个个哭的泪水涟涟。两个卫士拔刀站在了二人身后,李茂出手阻止,似这等人不配享受优待。
皇甫尖依旧冷冷地望着李茂,心里却多了一层认同,李师古安排他做抄家副使,行前并无一语交代,高沐也什么都没说,但皇甫尖心里却清楚自己的使命,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李茂。判断他的忠心和能力,杀一个赵氏算不得什么,反见他的妇人之仁,但阻止杀他两个儿子却就有些意思了,这是要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还是想留着他们的小命将来好营救呢。
不同的人会得出不同的看法,皇甫尖的看法是李茂这人够狠毒,这分明是要两个不孝子不得好死嘛。
各处抄来的财物都堆积在中院,由从支度府和本地州县选调来的会计能手清点造册,至于笨重不易挪动的,则清点过后封存,就地移交给内外藏库。
李茂只是走马观花地巡视了一遍抄没的财物,看看时间竟过去了一个时辰,严纨在宅中修了三座库房存放搜刮来的财物。一座在外宅,称之为公库,由管家掌管;一座在内宅由家主母赵氏掌管,还有一座在他的书房密室里,由他最得宠的宠妾掌管。其人的贪鄙本性在此暴露无疑,但李茂也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严纨搜刮的财物虽多,却没几样能拿得出手的稀世珍品,是品味太低,玩不起,还是另筑密室无人知晓?
在李茂的纵容下,抄家的将吏将严家掘地三尺,但依旧一无所得,又将他几个最得宠的姬妾严刑拷打,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奉命前来督查的陈向山劝李茂道:“别费这份心思了,严胖子不过是某些人的走卒,他有什么好东西,还不都孝敬了主子。”
这话说的明白,李茂放弃了继续搜索。
陈向山此来带着内外藏库的司正,内外藏库负责储藏淄青所有公私财物,按照分工,外藏库储存粮料和布匹,内藏库储存金银钱财和细软之物,其下设的兵库存储军械兵器,另外李师古的家库也在内藏库名下,由内府总管兼任库使。
术业有专攻,现场移交财物,由内外藏库自己搬运,可以有效减少损耗,这是很站得住脚的理由,其实暗地里高沐的用意大家都很明白,他是担心有人浑水摸鱼,鲸吞公物。
不过高沐这么做,也只是表面文章,官场自有官场的规则,想在官场混就得遵守这些规则。抄家之所以被称之为美差就是因为有便宜可占,这是人尽皆知的规则,高沐这么做无非是不想抄家使团捞的太过分。
内外藏库司正也是明白人,那些是他们该做的,那些是不该问的,一清二楚。移交进行的有条不紊,很顺利。
除了堆积如山的财货,严纨家里蓄养的侍妾、家妓、婢女也令人瞠目结舌,计有侍妾二十七名,家妓一百二十八人,女婢四百人,严家的家宅占地半个坊,房屋数百间,半数房屋都用来安置侍妾和家妓了。如他收藏财货的品味一样,这些家妓和侍妾的容貌谈吐也难有几个称的上是绝品的。
点检人口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期间发了几桩恶性强奸案,皇甫尖的脸面有些挂不住,对犯禁士卒严惩不贷,此后一切风平浪静。李茂和陈向山登上严纨后花园新筑的凉楼里,这栋楼刚刚建成,装饰极度奢华。据说这栋楼建了三年,期间严纨几次修改图纸,甚至还推倒重建,楼建成后装修刚刚完成,严纨还没来得及享用就锒铛入狱。
凉楼鹤立鸡群,四周无遮无挡,打开窗户凉风自四方而来,喝着冰镇酸梅汤,李茂和陈向山下了一整天的双陆,终于将这种看似简单实则充满智慧的游戏玩熟了。一千年后,在他的家乡还流传着这种游戏,农人劳作之余坐在田埂上搓泥为子杀上一盘,聊以消磨时间,一千多年过去了,双陆的规则并没有发生多大变化。
陈向山起先有些不大瞧得起李茂,他是饱读诗书的大才子,早年在淄青与掌书记陈静生并驾齐驱,一时有“二陈”之说,但他的官运却不大顺畅。在幕府做孔目多年,不得升迁,好容易弄个机会外放县令,到任不到半年辖内就遭遇了旱灾,流民吃大户抢了一户财主,偏巧那财主在长安有做谏官的亲戚,小事捅到皇帝面前就成了大事,为息事宁人,李师古不得不将他革职查办。
这期间陈静生却官运亨通,一升再升,又被李师古相中,做了掌书记,二人地位悬殊太大,二陈之名再无人提及。郁郁不得志的陈向山性情大变,变得愤世嫉俗,变得清高冷傲不近人情,对武夫他一向不大看得起,李茂是武人出身,昔日严纨曾饶他一命,而今他却恩将仇报帮着薛英雄扳倒他,杀他妻,抄他家,这样的小人不可交。
陪李茂下双陆既是出于闲极无聊,也是不想趟楼下那潭浑水。
第167章 抄家(3)()
上一个半天,他下的三心二意,李茂却败多胜少,下一个半天他渐渐感到吃力,最后集中精力依旧连连败北,到掌灯时分他一连输了七次,只得推盘认栽,对李茂的态度也有所改变。李茂望了眼窗外苍茫的暮色,说了声:“不过是场游戏,陈兄不必在意。”
起初李茂叫他陈兄,陈向山是心怀不满的,认为李茂是在刻意高攀他,此刻李茂再叫,陈向山心境平和多了,忙应道:“淄青大将之中,你是第一个赢我的人,旧日就听闻李茂华有勇有谋,我还不十分信,今日一见真是大慰平生。”正说着,皇甫尖带着几个负责盘点的账房书吏和内外藏库司正走了过来。
陈向山站起身,先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胳膊,说道:“你们先别说,让我猜猜,严胖子这些年到底贪了多少,嗯,一百万贯总该有的。”
皇甫尖道:“陈先生真是料事如神,整整一百万贯。”
陈向山吃了一惊,讪讪笑道:“弟兄们辛苦了,确该浇浇手,只是这太多了吧。”浇浇手是句官场黑话,取雁过拔毛,水过湿皮之意,过手的财货总要克扣一点私分,抄家之所以说是肥差就在于实际抄没的东西和造册上报的东西中间有个灰色地带,运作的好就是一笔横财。
皇甫尖冷冷地应道:“整整一百万贯,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他说话时,内外藏库司正和十几个账房都低着头不敢吭声,严家的家产总计在一百五十万贯左右,按惯例可以拿出十五万贯私分,胆子肥点的拿个二十万贯,只要关系摆的平也无大碍,一口吞下五十万贯,这胃口实在有些惊人。
这些官场老油子们也被皇甫尖的胆气吓了一大跳,不过在巨大的财富诱惑面前,他们也是豁出去了。皇甫尖是李师古面前的大红人,有他挑头,有什么不能干的,干,再拽上抄家正使和监督那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他们用沉默表明他们是站在皇甫尖一边的,这种沉默不是害怕,而是无声的压力。
陈向山处理政务是把好手,和稀泥的本事也不赖,只是久居下位,胆气到底差了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额头上的汗珠子啪啪直掉。当初高沐举荐他为抄家监督时曾交代过他有不决之事就推给李茂,陈向山听了心里不大痛快,他好歹是做过县令的人,眼下虽是白身一个,但身处要害,常有历练的机会,跟着高沐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本事,不过是抄一个死老虎的家,那能出什么问题。
“天好热呀。”陈向山擦了把脸上的油汗,讪讪地笑着,目视李茂讨主意。
李茂笑了笑,对陈向山说:“这蛀虫果然是贪了不少,我看这天色不大好,怕是要下雨,得赶紧把财货运送出去,免得让雨淋坏了。”
李茂这话说的没头没脑,陈向山有些不大明白,李茂也不多解释,他起身向内外藏库司正和十几个账房说道:“传我的命令,所有财货立即移交,移交之后即可装车运往内外藏库,一定要抢在大雨前把事情办妥。”又对皇甫尖道:“有劳皇甫将军清理街道,严禁闲杂人等靠近。我在此重申一遍,抄家为公,任何人不得私带财货离开,违者,杀无赦。”
李茂没有跟皇甫尖纠缠严纨财货多少的问题,而是催促赶紧移交财物,抄家使的职责是计划、组织、协调,监督的职责是规范纪律,至于财产的多少自应该实事求是,有一说一,只要办事人员一切按规定套路操作,多抄或少抄与他无干。
皇甫尖一伙欲拉他下水,他不接招,你们想多贪就自个把事情干漂亮点,莫让人逮到把柄。皇甫尖冷冷地望了李茂一眼,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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