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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年羹尧之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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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年妃娘娘贺礼到――,东魁夜明珠十匣,杭州贡锦二十坯,祖母玉镯两对,海南血礁摆件两副。。。。。。。”一口气唱了不下百余件珍贵贺礼,听得周围贺客无不艳羡动容。

    一位布衣文人来到年富近前,他的出现的确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往来贺客最低级别也在五品级,这位穿着浆洗得有些泛白长衫的年轻文士的出现,显得尤为的扎眼。来人面颊绯红,举手投足略有拘谨,见到年富躬身行礼,“恭喜侯爷。”年富慌忙伸手相扶,只见年轻文士从怀中掏出一纸匣递于年富跟前,“张玉兄与李东亭兄偶感风寒,不便登门祝贺,特让在下送来贺礼两份。”年富双手接过贺礼道,“劳烦先生,多多照顾张玉兄与李东亭兄,晚些时候,竹韵定当设宴赔罪。”一句“先生”礼贤下士,令年轻文士目露好感。送走年轻文士,新妇浩浩汤汤的送亲队已近跟前。

    一瞬间鞭炮齐鸣,锣鼓震天,花轿刚落于年府门前,周围燃起艾香。陪嫁丫头撩起轿门,随伺嬷嬷搀扶着一位身穿凤冠霞帔,头顶红纱的妙龄女子从花轿内款款走上红毡。手执红拂将新妇从中门引进府中,大厅内设香案六礼,亲朋贺客集聚一堂,白发银丝的老祖宗赫然坐于首位,瞧着精神头竟似大病隆愈。“拜天地”仪式刚要开始,便听府外门前年诤唱喝,“皇上赏――。御酒十坛、贡果十案,东珠十斗,西域琉璃茶器两套。。。。。。”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年诤的唱贺词还在继续,“另赐新妇诰命衔,领朝廷薪俸,年富加封一等子爵,赐同进士出身,上书房行走,钦此――”一石激起千层浪,年家之恩宠,早已位极人臣。周围贺客如潮,老祖宗一一含笑颔首。

    年诤扯着嗓门喊,“怡亲王到!”周围贺客纷纷避让,目光敬畏望向大门外,老祖宗在灵玉的搀扶下艰难站起身,纳兰氏亦来到厅外相迎。同在朝廷为官,自然知晓怡亲王如今深的皇帝信任,且最是高风亮节,侠骨仗义,人人称道“侠王爷”。怡亲王款步走来,老祖宗正要屈膝拜见,却被怡亲王慌忙拦下,“老太太折煞小王矣!”老太太道,“怡亲王大驾光临,令鄙府蓬荜生辉。”怡亲王笑意盈盈,“年大将军戮力为国守土保疆,嫡子大婚尚且不回,其忠义大孝令人钦佩。”老祖宗谦虚摆手,“王爷过奖,双峰守土保疆乃公事,小儿婚娶乃私事,若然公私不分,又有何颜腆为一方大吏。”

    老太太深明大义,令怡亲王言辞间愈见尊敬,从仆人手中接过礼盒递于年富跟前,年富躬身,双手接过,只听怡亲王道,“这是徽州上等麝砚,还是前年皇上赏赐与本王。天下只此三砚,一砚南书房皇上正用着,一砚赐予张廷玉张大人,一砚本王现赠送于你,希望你莫要辱没了这天下第一砚的清名。”年富毕恭毕敬,高举礼盒,朗声道,“竹韵定不负王爷今日教诲。”怡亲王满意颔首,又从另一仆人手中接过礼盒,“这个是果亲王送的贺礼,因他府上出了点事,一时脱不开身。”年富见怡亲王神情间略带伤痛,不禁心头一颤,顿感不详。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四喜,今这一日你便占尽两样,当真羡煞我等庸庸碌碌十余载的俗人矣!”怡亲王的自嘲,引来周围贺客迎和,随即气氛一松,礼乐再起,怡亲王笑道,“咱们莫要耽误了吉时,否则平白惹恼了新娘,岂非苦了新郎!”在周围人哄堂大笑声中,新妇羞涩难当之时,完成了亘古有之“拜天地”之礼,随后新妇由陪喜丫头奶娘嬷嬷送入洞房。怡亲王突然而来,又匆匆离去,年府中人在纳兰氏的嘱咐下,在厅堂内外洒满红枣、莲子、桂圆、花生等果物,寓意,“早生贵子”。

    日落时分,年府大宴宾客,灯火灿如白昼,觥筹交错之间尽是达官显贵,名门望族。年富迎来送往,敬酒还礼,极尽地主之谊,其翩翩风度,有礼有节,一夜之间美名传扬于京城内外。酒席之间气氛渐入酣境,此时年富已有七分醉意,独自一人来到轩榭亭台前呼吸晚风清冽,顿感脸颊滚烫似火。年禄匆忙来到近前,“少爷,熙少爷顶不住了。”年富摆手,“让烈少爷顶一阵吧。”年禄苦着脸,“烈少爷的确海量,已经将七八位大人灌到桌子底下去了。”年富挑眉,“那就让人备好车,在院外候着。”年禄觉得不对劲,见年富兴致不高,于是年禄小心翼翼问道,“少爷可是有心事?”

    年富目光幽幽望向年禄,“十七王爷府上可是出了大事?”年禄一愣,着实没有想到年富会有此一问,于是神情严肃道,“少爷您稍后,小禄子去去就来!”年禄从厨房间提着三四只食盒来到后门,一个年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乞儿正倚门等在那里。见年禄走了出来,小乞儿冲着食盒,赶忙迎了上去。只半盏茶的功夫,年禄匆匆来到年富近前,“果亲王今日丧子,故而没能前来道贺。”年富拧眉,“丧子?”年禄点头,“果亲王福晋多年无所出,此幼子乃侧福晋孟氏所出,身体一向羸弱,今日凌晨便夭折了。”

    年富沉吟良久,坐于围栏之上,望着满湖月色,幽幽道,“你先下去招呼客人。”年禄见年富举步踉跄,想来喝高了有些难受,于是领命而下。年禄走后不久,年富从怀中掏出精美匣盒,缓缓打开,居然是一枚血玉鸳鸯扣,在清冷的月光下散发出熠熠光芒。年富合上木匣,戴上斗篷,疾步来到马厩,扬鞭绝尘而去。远远的就见陋室之中一抹烛光晃动,竟是如此苍凉。年富跳下马鞍,缓步来到湖畔陋室。年富记得在很多年前,也是在这样清寒的月光下,他将一个带有血色胎盘的婴孩沉入水中。

第三十五() 
“吱呀——”门被推开了,一股酒精刺鼻,年富见德馨白衣胜雪,散发坐于桌案之前。对于年富的突然到访,德馨惨然一笑,“你说这会不会是报应?”年富撩起新郎喜袍,于德馨对面落座,执起酒坛抿了一口,居然出奇的苦涩辛辣,抹去嘴角酒渍,年富点头苦笑,“大约是吧。”德馨悲极而笑,“那他为什么不报应到我的头上,而让一个无知的孩童承受如此苦楚!”年富拎起酒坛,仰头灌酒,酒水沾湿领口,“大约是他的眼睛瞎了吧。”德馨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夺眶而出。

    接下来,年富喝了很多的酒,多到湖中央荡漾的月色清华变得麻木模糊。两个男人瘫软在地,相互倚靠着传递手中酒坛,德馨语焉不详道,“我突然很想知道,你那位友人如愿得尝,是否还如曾经想象中那般欢喜?”年富苦笑,“若然人的心轻易能够满足,又何来招致杀身之祸。”德馨道,“他死了?”年富点头,“死了。”德馨点头,“对了,他死了。死在其嫡妻手中?”年富疑惑,“何以见得?”德馨抬头望月,“古之有云,黄蜂腹尾针,最毒妇人心。”年富淡然而笑,“其实友人死前胸中早无怨恨,只有愧疚。”

    德馨困惑,“噢?为何愧疚?”年富俯身,从清冷的湖水之中挽起一汪冰冷的湖水,以水泼面,混沌不清的大脑顿时一醒。人醒之时,总有太多不想被回忆起的记忆浮现在眼前,那孩子的小脸缓缓沉入湖水之中时,竟是那样的平静乖巧,仿佛睡熟了一般。年富缓缓摊开手掌,五指骨节冰冷苍白,无一丝血色,“友人能够容忍女人有无数面首,却无法容忍她诞下奸夫之子,因为那是他完美一生的污点,无法荡涤的污点!”德馨叹息,“可孩子是无辜的。”年富木然摇头,“友人愤怒了,而一个有了权力,不再是曾经任人鱼肉的落魄孤儿一旦愤怒,那有些人就必须付出代价!”

    望着幽冷的湖水,年富声音嘶哑,“直到此时友人才发现其发妻为了那个面首,居然想诞下腹中孽子。追追逃逃八个月,终于在女人临产前将她与那奸夫抓获,随后孩子被生生打落。望着手中带血、已然没了气息的婴孩,他的眉眼竟是如此酷似友人自己,那一刻友人看到床榻之上的女人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她在报复友人对她一生的利用。”年富“友人”的故事结束了,德馨沉默许久,拎起酒坛与年富对碰,“为了‘天地正义’,‘报应不爽’!”年富惨然苦笑,“报应不爽!”仰头灌酒,重新扒开伤口,撒上盐巴,也许腐烂的伤口能够好得快一点。

    只是嘴角的苦涩辛辣变得淡而无味,如果对那早夭的孩儿年富至死愧疚,那么对于曾经抗下所有罪责替他去死的那个人,年富又该如何治愈心底里那个早已腐烂得穿肠肚烂的伤口。年富茫然扭头,见德馨正忧伤的望着他,清幽的双眸之中满满的都是年富自己的影子。这一刻年富真的醉了,醉得浑身发热难以自持,阖眼轻轻吻上,不似想象之中的坚硬,带着酒水的冰凉与唇瓣柔软的暖意。。。。。。

    年富醒来时,德馨正睡于身侧,肢体纠缠,淫…靡至斯。年富悄然起身,年轻的身躯酸疼异常,抹去双腿之间的痕迹,穿上大红喜袍,扭头再看床榻之上,那人依然酣睡,嘴角微微上挑,似乎正做着甜美的梦。年富从精致的匣内取出血玉鸳鸯扣,将扣环轻轻置于德馨枕旁,怀揣着鸳鸯扣的扣芯,借着幽幽的月色,年富悄然离去。年富飘逸从容的身影消失在湖光月色的尽头,床榻之上酣睡的德馨突然睁开双眼,竟是这般清朗明亮。德馨拿起枕旁鸳鸯扣环,缓缓握于掌心。。。。。。

    天亮了,兴奋得一夜未眠的纳兰氏一大早便盛装打扮坐于厅堂前等待着喝媳妇茶。一对祖传珊瑚玉镯被纳兰氏珍之又珍得放于一旁,那是给未来儿媳的见面礼物。可左等右等,眼见着过了时辰,新妇依然没有出现,纳兰氏有些坐不住了。按说新妇不懂规矩失了礼仪,儿子年富却是极懂得分寸的。纳兰氏唤来小婢,令小婢又找来了年富的贴身小厮年禄,此刻年禄亦是一脸痛苦纠结的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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