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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年代-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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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点好地里,俩人看了看太阳,估摸了下时间,也就是一点多。怕错过了赶火车的时间,俩人也不敢多耽搁,就又都回来了。
远远地看到门口站着好几个人,孙炎炎和虫子正在家里等着,就连谢晓康也过来了。杜念连忙掏出糖,给孙炎炎,虫子和谢晓康他们三个分了吃了。
孙炎炎道:“杜念,你这次去上海那边消费高,这些钱你先拿着花。都是我做手工钱攒的,我爸妈不知道。”杜念看了看,零零碎碎地有五六毛。
杜念也不客气,接下来了:“炎炎你想要啥,我给你捎过来。”
孙炎炎连忙摆手:“这钱是给你的,我啥也不要。你平时总给我好吃的,你看你给我这糖,我平时可捞不上吃,我奶奶教我说,谁对你好要记得感恩,所以我也得对你好。”
谢晓康也连忙把自己的钱掏出来:“给你,杜念。”
有三四块,还有一斤全国粮票。
“这是我爸让我给的。”谢晓康道,“我也啥都不要,咱俩可是好朋友,好朋友不能不要!”
杜念干脆也不推让,索性都收下,看看去上海能不能给他们带点什么稀罕东西过来。
还有七八个同学也过来要求捎带东西了,给的都不多,块儿八毛的。杜念都一一记下。
周秀兰同事也都又过来了一拨,有要花罩衫的,有要床单的,有要奶粉的,还有要陶瓷,甚至有要家具的。
杜念拿过清单撇了一眼,差点气了个仰倒:“妈,要奶粉老刘家的给奶票了吗?”
周秀兰摇摇头:“我……我实在不好拒绝,都是一个厂的同事……”
“那你打算去哪给她弄奶票?”杜念一脸严肃道。
周秀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了,只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刘卿峰。
“别看我爸,我爸也不是万能的,别说我爸没能力弄到奶票,就算有能力弄到,咱也没必要给他弄。”这年头奶粉紧俏,还不像八十年代那么多,买奶粉需要凭票,价格也不便宜大约十块钱左右。
杜念戳着清单,一个个指出来:“同事也分关系看人品是不是,不要什么人都讨好,你看你们科室的几个干事人家要求捎带的就不过分,衣服皮鞋啥的,咱们拿着不算重,而且还给了布票。像这个要奶粉的,不仅不给奶票,才给五块钱,坑傻子呢?还有这个要小衣橱的,还得带玻璃。她没带脑子啊?长途跋涉的咱们给她背回来啊?玻璃万一摔破了咋办?你赔还是不赔?出力不讨好的事,干脆直接拒绝!还有要床单这个,知道一个床单几尺布吗?没给布票指着谁给她垫布票呢?”
刘卿峰在旁边听着直点头:“我闺女说的对,柿子总捡着软的捏,这是把咱们当免费搬运工了!本来就这几天的时间,咱们啥也不干就给他们找家具算了!”
“我去回了他们。”周秀兰是包子,刘卿峰可不是。他说着拔腿就找过去了。
周秀兰想拦也犹豫着没敢拦,她拧巴着一张脸,弱弱道:“会把同事关系搞僵的……”
“这种爱占小便宜的人他在单位也肯定没啥好人缘,咱回了他他也没脸出去吆喝,这是打他自个儿的脸呢,街面上也说不出来啥。”杜念道。
不大会刘卿峰就回来了,与此同时他还带来一个更震惊的消息,革委会找了几天的钱花英回来了,但是脸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了,一身的腐尸味,革委会也不敢抓人了,生怕被传染上,现在正躺在医务室,查不出什么病因,指名带姓地叫嚷着非让杜念过去给治。
第39章()
刘卿峰是个有分寸的人,告诉杜念钱花英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已经登上去上海的火车了。
杜念只听得心中惊涛骇浪,钱花英怎么会突然得病了?短短几天发病这么迅速肯定不寻常,现实中她都没听说过这种病的存在,难道是空间?是梁文山出的手?
杜念暗暗握拳:这次动钱花英,是敲山震虎还是俩人蓄意合谋的?想了想又想不到钱花英和他合伙的理由,但是他和钱花英都是她们的仇敌,按理说,梁文山没必要帮她解决钱花英才对。
杜念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半点头绪,刘磊忽然出声:“到了火车站了,爸,你把介绍信给我,我去买票。你腿脚不好,就和我妈在这里等着吧。”
杜念这才注意到天色都已经暗了,杜念站在火车站口看行李,极目望去,火车站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并不全是来赶火车的,还有等客户卖粮食进行地下交易的。
这里也是黑市之一,但是距离他们纺织厂有一段距离,所以杜念也从来都没有来过。
火车站牌下坐着一个人,十月末十一月初的天已经有了凉意了,尤其是晚上更是冷。这人裹着没有扣子的棉袄,用一根绳子将棉袄系住。棉絮从破了洞的粗布里面钻出来,里面稀稀拉拉的还有御寒的麦秸秆。
那人瘦瘦高高,看到杜念他们四口过来轻轻的蠕动了一下,看着像是思考了一番,最后下决心颤巍巍走过来:“同志你好,我有细粮票,你们给换粗粮吗?”
他已经不抱希望了,来这里三天了从来只有人拿粗粮换更粗的粮,却还没见人拿粗粮换细粮。可眼下,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的孙子已经在家发烧了整整两天了,这十多天来几乎只喝菜叶粥,吃菜叶团子,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米面了。
生怕周秀兰不给换,他急忙又开口道:“同志,低于市场价换也行!”
周秀兰看的心里一阵心酸,这么大年纪,瘦的都快不成样子了,佝偻着背在冷风下颤颤地抖着,她于心不忍。走过去低声问:“换,老先生你有多少?”
杜念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周秀兰忽然惊呼出声:“原来是你啊,钟老先生。”
是钟爱民,上次解救她的老先生,似乎还与刘卿峰故去的父亲是旧识。
周秀兰忙从身上掏出一把零钱,塞给他:“上次多亏你们救了我,否则我现在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今天遇见就是缘分,这些钱您一定要收下。”
“不不不,我不能接受嗟来之食。”钟为民连连摆手,身为一名教书育人的先生,不管什么时候骨子里总有一股清高在。他认真地看着周秀兰,一双眼在微弱地灯光下还是那么清明,“你们家孩子也曾救过我一命,如今咱们也算是两清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今天遇见咱们就是商人,我只是想用细粮多换些粗粮。”
他的孙子钟爱国最近生病了,发烧咳嗽,连药物都买不起,他们爷俩过得太苦了,上次抄家他的老母亲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拖拖拉拉了半个月终是撒手人寰。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也都断了联系,现在他带着钟爱国独自强撑着,干着最累的活,却连自己和孩子的一日三餐都保证不了。
“您有多少细粮,我都要了。”周秀兰红着眼眶道。
“我这里只有四斤。”钟为民道。
杜念不用周秀兰招呼就走了过来,“我这里有八斤粗粮票,按照市场价,一斤细粮可以换两斤玉米面,四斤高粱面,五斤红薯面。你告诉我你的住址,你想要哪种粗粮?如果不够的话,剩下的等我们回来我直接去你家兑换。”
钟为民激动的双手接过,想了想担心杜念去他家会被革委会判为资本主义的走狗,还是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地址。
“这样吧,以后你去五里巷子那个黑市地点,每逢周六下午两点,如果我有需要就去找你兑换。”杜念道。
一声鸣笛,火车进站了。
周秀兰忙不迭地从行李中掏出几张烙饼,不由分说地塞给他。
刘磊这时候已经买好了票,小跑着过来提行李,催促着杜念出发了。
上一世在医院工作了半辈子,早已看惯了生死的杜念早已没了很重的同情心,她很快就把心思放在绿皮车厢里,不像周秀兰哭的眼睛红肿了半天,还在抽抽搭搭的可怜那个钟为民。
刘卿峰揽着周秀兰的肩头,小声安慰着,周秀兰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用手帕间或不停地蹭蹭哭的通红的眼睛。
杜念啃着半张饼,呜呜咽咽道:“有什么好可怜的,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至少钟老先生还能活到改革开放,他以后享福的日子多着呢。”
“妹子,真的会有改革开放?”刘磊好奇问。
杜念忙装模作样地微合双眼掐起了手指头,半天才道:“有,就在1976年6月。”
周秀兰忙紧张地四下瞅了瞅,道你:“你这孩子,又胡言乱语,以后可得收敛着点,别让有心人给听了去……”
杜念点点头,道:“知道啦,妈。”
车厢里人少的可怜,从北京到上海的路线,在他们市统共就上了六七个人,大多都是出发地上来的。杜念挑了个几乎没有外人的车厢坐下了。
车厢内跟后来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绿色车厢白色窗帘,座椅统一套着绿色的座套,车上的桌子很长,不像后来只有靠窗的才能使用桌子。乘务员大都是二十来岁到四十来岁的,大多都是女青年,穿着统一的浅绿色制服,一头秀发掖在帽子下,戴着白手套。看起来特别精神。
杜念发现这个时代虽然吃不好穿不好,但人民的精神状态却都比较好,说话也是激昂顿挫,掷地有声。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乘务员过来,笑容可掬道:“人民的权利属于人民。同志你们到哪里下车?”
杜念差点笑出来,原来大城市里买东西或者交流之前需要先说一段主席语录这件事是真的啊。
她以前倒是听说过,因为生活圈子比较小,他们原中市还是个小城市,所以这种交流方式并不大流行,今天杜念算是开了眼界,顿时觉得特别新鲜。
“不到长城非好汉。同志我们到上海站下。”杜念忙接话道。
“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好的,祝您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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