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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莲开-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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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多招,那人出手越来越狠辣,招招直取我要害,竟是要置我于死地。我心中暗自惊疑,猜不透这人的来历。若是朔麒云的人,只会将我生擒不会伤我性命,若是上官逸要杀我,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亲自出手,绝不假手于人。
正思疑间,那人手腕一转,刀背在御凤剑身上重重一击,刀身虽薄,那人内功却是极深,这一击之下,御凤被荡开,我只觉手臂阵阵发麻,几乎连剑也抓不稳。不及多想,寒芒一闪,弯刀的刀锋已斜斜削向我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道寒芒从林中飞疾而来,后发先至,直捣那人背心,逼得那人不得不撤刀回防。
北凌羽从林中掠出,身影迅捷无伦,驯龙宝剑发出嗡嗡龙吟,直刺那名黑衣人。黑衣人侧身躲开,见到北凌羽后刀势一滞,竟然不接他的剑招,往后一掠,刀锋一转又往我砍来。见北凌羽来了,我已不再惊慌,沉住气一抖御凤,挺身迎上。
黑衣人内力深厚,身法又极诡异,我和北凌羽不敢大意,默契地使出集仙诀,一前一后将黑衣人牢牢困在中间,驯龙御凤两把宝剑的真正威力,此时终于随着集仙诀展现出来。剑身灵巧无比,似与主人有某种默契,招式转换之间剑气激荡,树林中霎时飞沙走石。
那黑衣人眼见不敌,朝北凌羽虚晃一招,瘦细的身子就地一滚,那柄月牙状的弯刀帖着地面向我足底削去。我并没按常理提气跃开,反而将御凤朝下一旋,嚓的一声,那柄弯刀已被御凤削断。黑衣人一惊,立时弃了刀,以掌作刀朝我下盘攻去。
恰在此时,另一条黑影如闪电般从一旁掠了出来,手中的长剑直指黑衣人手腕。这突其来的一击,黑衣人闪避不及,右手手掌被齐腕割断,还没来得哼上一声,北凌羽的驯龙已从他的背心贯穿,将他钉在地上。
“萱儿,可有被伤着?”北凌羽一扔下剑便快步朝我走来。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不安地望着地上的尸体。
北凌羽见我没事,松了口气,朝秦怒点了点头,秦怒上前一步,用长剑将黑衣人翻转,挑开他脸上的面罩。面罩之下,是一张枯瘦、布满皱纹的脸,我只觉这脸有点熟悉,以前应该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北凌羽一见这张脸却是浑身一僵,扶在我肩上的手蓦地一紧,脸色煞白。
第二百零七章 殇()
“凌羽,怎么了,这人是谁?”
北凌羽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具尸体的脸,全然没听到我的问话,扶在我肩上的手有轻微的颤抖。
“陛下”秦怒低声唤了一声。
北凌羽回过神来,只一瞬间,神色已恢复如常,沉声道:“将他埋了,此事不可声张。”
秦怒一点头,将尸体扛在肩上,几个纵跃便消失在林中。在秦怒将尸体扛起的一刹那,那张脸再次清晰地映入我眼中,一个名字闪电般从我脑闪过。
荀木,先帝最信任的贴身近侍。
当日皓帝一杯鸩酒将皇后赐死,除了皓帝本人,只有这个荀木在场。在皓帝死后,荀木便成了太皇太后的近侍,继续为皇家效命。
太皇太后霎时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冻结,心里阵阵恶寒,如坠入无底的深渊。
我曾经以为,萧剑扬死而复生,我头上那条弑兄求荣的罪状洗白了,从此便可光明正大地和北凌羽一起。现在才明白,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即使这条罪状没了,可我曾跟天魔教教主私奔,将宝藏献于天魔教,以至宸邑有了发动战争的资本,又自甘堕落做赤霞太子的舞姬,这些随便一条都是失贞失德的死罪。
至于真相如何,没有人会在意,墨渊皇室在意的是他们的名声,绝不会容许我这个失贞失德、声名狼藉的女子玷污北氏皇族数百年的清誉。
一种莫名的绝望情绪霎时在我四肢百骸蔓延,狠狠地撞击着我的心。即使在知道自己身中蛊毒之时,我也没有过这样的绝望。原来我一直在意着、渴望着被认可。这种认可不单止北凌羽,我还渴望着被世人认可,因为我爱的人是北凌羽,他是那样的完美无瑕,而我却是那样的卑微。我是多么地渴望能与他一起翱翔,攀爬到和他一样的高度。
可是这个刺客,无情地告诉了我,我的期盼是那样的可笑。
北凌羽仍以为我不知道黑衣人的身份,见我愣怔不语,柔声安慰道:“萱儿,不用怕,这人应是朔麒云的人,幸好我听到笛鸣赶来了。以后你切不可独自一人离开,知道吗?”
我点了点。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却见他胸前有一滩血迹,蓦地一惊。“你受伤了?伤到哪了?”
北凌羽笑了笑,“我没事,这是那刺客的血。”北凌羽说罢,干脆将脏衣脱下,跳入水潭。
山林中又恢复了宁静。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轮圆月悬于树梢,月华自婆娑枝叶洒落水涧,月的残影在水中不断荡漾。
北凌羽将整个身子沉入水中,许久也不冒出来。我抱着膝坐于潭边,静静地看着水中的身影。此时他的心里应是五味陈杂的,正要借这冰冷的潭水平复他的心绪。
良久。哗啦一声,北凌羽终于冒出身子,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将脑袋枕在水潭边,星眸已重新燃起生气,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倔强的浅笑。
“萱儿,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任何人也不可以。”
“我知道。”我朝他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刚才和几位将军商议得怎么样了?”
北凌羽神色一黯,有点懊恼地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船,河上也没有桥,只在五里外有一条索桥,大军根本不可能过去。整条河流,只有今天那个河滩的水位最浅,若晚上渡河,会和刚才一样,马匹被蝙蝠惊吓,若白天过河,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太过被动。更何况,他们有多少人我们还没弄清,不可贸然行动。”
我柔声道:“不用担心,明天飞鹰骑一定能安然渡河的。”
北凌羽嗯了一声,合上双眼靠在水潭边,我拿过一条帕子,沾上水后轻轻替他擦拭,从他的额头、他的眉毛、他的薄唇、他的脖子,再到他赤。裸的胸膛,仔细地擦着,生怕漏了任何一处。
淡淡的月华之下,北凌羽强健的身体一览无遗,虽略显瘦削,却如精钢般肌理分明,晶莹的水珠落在他光洁的肌肤上,泛起柔和的光泽。我牵起他的左手,将那条刚刚编好的红手绳系在他手腕上。
“这是?”北凌羽睁开眼,诧异地望着手上的红绳。
“生辰礼物,你忘了?今天是六月十五,你的生辰。”
北凌羽恍然,清俊的脸上立时异彩流溢,“我还真的忘了,自从凌飞走后,我再没过过生辰。萱儿,谢谢你。今后每一年我的生辰,我都要你亲手为我系上红绳。”
我没有说话,俯下身,低头在他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再顺着他剑般的眉毛、挺直的鼻子,滑落到他柔软的唇上。他轻轻呻。吟了一下,随即将唇微微开启。他的吻仿似沾了水的羽毛,凉凉的,柔柔的,轻轻拂过,若即若离,却让我的心也颤抖起来。
冰凉的吻渐渐变得炽热,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的神思轻飘飘地浮了起来。北凌羽伸手一拉,哗啦一声,我已落入水里,被他圈在怀中。北凌羽低头望着我,两额相抵,彼此间呼吸可闻,那双星眸此时深不见底,眸底隐隐有一团火苗在不安份地窜动。
我圈住他的脖子,轻轻吻着他的脸,肆无忌惮地轻咬他的耳垂,直到他发出情不自禁的呻。吟。他搂在我腰上的手渐渐收紧,他的吻已变得炽热无比,再不满足于在我的唇上辗转,贪婪地滑落到我的颈项,细碎的牙齿轻轻噬咬我的锁骨,再继续向下滑落。
衣衫褪尽,凌乱地漂浮在水面上。冰冷的水柔柔地包围着我们的身体,两人的肌肤紧密无间地帖在一起,他的身子像燃烧着的火焰般滚烫,似要把冰冷的潭水烧滚。他两手扶在我腰间,忽然向上一提,让我的腿放在他的腰上。
“萱儿”
火热的气息不断在我耳边萦绕,滚烫的唇含住我胸前的殷红。尽情地肆虐,喉咙发出阵阵难以抑制的低吟。酥麻的快意随着他的挑逗迅速传遍我身体的每一处让,我已受不了这折磨人的逗弄,两腿紧紧圈着他的腰,腰身缓缓往下沉去,迎向他早已傲然挺立的炽热,迎向那片让人心悸的密境。
北凌羽低吼一声,猛地将我按在潭壁,不再压抑着那股蠢蠢欲动的燥热,任由那狂热的躁动尽情地释放。原本缓缓流淌的潭水。此时也随着他疯狂的抽动而汹涌激荡。
水是冰冷的,他的身体却是灼热的。背部摩擦在水潭的石壁上,有一丝丝疼痛。可是这一点痛却是那样微不足道。
绝望的情绪、极致的欢愉,莫名地交织在一起,我紧紧搂着他宽阔的肩膀,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莲花幽香,手指深深掐进他的肌肤。忘情地呻。吟,疯狂地迎合着他的一切,直到两人一起飘向那极乐的巅峰。
晨曦初露,一抹绯红的朝霞从天际喷薄而出,洒向宁静的山林。
北凌羽仍在熟睡之中,柔和的晨光落在他脸上。剑眉舒展,嘴角似有满足的笑意,他的左手正环在我的腰上。手腕上是我亲手系上的红绳。我轻轻将他的手挪开,在他的额上印下极轻的一吻,拿过御凤,悄然无声地穿过树林,往河滩上游走去。
走了几里。便见到北凌羽所说的索桥,横跨两岸。离水面足有十丈高。这条用竹子搭成的索桥,只两丈宽,陈旧不堪,风一吹便摇摇欲坠,像是随时会折断一般。
我深吸一口气,踏上索桥,往对岸走去。
不出所料,刚走了一半,对面便闪出一个人来。淡粉色的长裙,腰间一条墨绿的束腰,将她婀娜的身姿尽显。
寒樱站在索桥的尽头,妩媚的杏目流出鄙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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