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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小女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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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清只道是她直愣愣的盯着那华服女子看,犯了他忌讳,一时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心道人家好心救自己,千万不可惹人不快。拼力的想从他怀中出来站稳。
她原是想好好的摆个姿势给他道谢一番,不成想她着实是有些高估了她自己。那玉面郎君见她有动作,便手臂轻轻一松。
他刚收回手力劲儿,她就犹如一截冻硬的萝卜,“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好生尴尬暂且不表,单单就说那些原本冻得失去知觉的伤,经她这般一摔。委实差点将她本就奄奄一息的小命就此断送掉了。
她这番声势浩荡的一摔,倒将那救他的玉面郎君惊得一怔。但面色瞬间又转为清冷继而甚是不悦的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袍。
严清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冻得青紫的面上瞬时羞得红彤彤一片。也许别人可以将他那袭月白长袍上的朵朵牡丹红,看成是她身上斑驳的伤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袭白袍上渲染的朵朵牡丹红,有可能也来自其他。一时间是又羞又臊,只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纷乱的脑袋里一阵喧哗。
那玉面郎君脸色清冷,直到甲板的小厮飞快的奔回船楼拿了洁净的衣袍出来,他才面色稍有好转。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不置一言的衣袂一飘,转身离去。
雪儿见她摔在地上,一闪飞入她怀中,不停的在她怀里磨磨蹭蹭,撒娇打滚。直到再看见这得人疼的小家伙,她的理智才又转入正轨开始运行。她想要抬手抚摸一下雪儿,可是却抬了几次手都没能动,也不知是冻僵了还是这一摔给摔骨折了。
正在此时,前方响起了一声漫笑。她转动眼珠子望去,只见前方站着两个男子。也不知是不是他们早就站在那里,只因为自己刚才被那张玉璧面孔勾了魂,才没有注意到他们。还是他们此番才不知从何处了无声息的走来?
此时发出笑声的正是站在左边的男子。那男子身量颇高,穿一身灰色长袍,面色黝黑,腰上挎着一柄长剑。长剑有别于他在昕风城中见到过的花俏样式,而是一柄线条流畅、设计简单的长剑。
那男子托着腮,笑道:“这只雪貂倒是甚通人性,见到主人遇难,竟知上船求助!难得呀!难得!只是这一副小娘们样的黏糊劲,不像雪貂。倒像闺阁小姐养的大白猫,你说是不是?冷刀。”话毕转头向右边看去,显是在问右边之人的意见。
第五十九章玉面郎君(二)()
只见他右边站着那男子身高和他相差不几,身形却是比他魁梧得多,同样的也身着一袭灰色长袍。脸上有深深浅浅的刀疤,如果没那些刀疤,他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只可惜鼻梁上也有一道深长的刀疤。再加之他一脸的冷漠煞气,腰间又挎一柄勾月大刀,俨然一个黑面阎王,让人望而生畏。
他听了那男子的话并不答。反盯着那华服女子道:“宇文三小姐刚才看见这只雪貂与姑娘似乎都甚是惊讶。可是与这貂或是这姑娘相识?”
那女子娇弱道:“冷大人说笑了,妾往日皆在家中习文绣花。又怎么会认识这等奇物佳人?若非此番听闻栗州惨事,心忧天下百姓,又听闻那安国医术最是了得,才冒险出门一试。也不会涨那许多见识。妾会惊呼,实在是妾胆子比较小而已。”说完衣袂从面上撤去,小嘴轻憋,两眼低垂,仿佛受了惊吓,委屈得快落下泪来。
衣袂撤去,赫赫然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不正是那日被雪儿抓破脸的千金小姐吗?只见她满面娇柔。全然没有半分那日在衣品轩中的盛气凌人、霸道蛮横的模样。而那日她被雪儿抓得满脸是血的肌肤,此刻如陶瓷般白嫩光滑,丝毫未见任何损伤。
那日她虽是霸道蛮横了些,但自那日之后,严清数度想起她来,想到人家花一般的姑娘,恁生生被雪儿抓成了花脸猫,心中一直好生愧疚。此时见她一脸娇容,皮肤丝毫未损,总算是放了心。
但心中又大感不妙,自己如今这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不知她要如何报复自己,正在她这般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那叫冷刀的男子道:“可我分明听见你的侍女在窃窃私语,说这畜生怎么在这里?难道宇文三小姐不是认得这只雪貂与其主人?”
宇文雪娇弱的扯着衣袂,怯生生道:“都是妾不好!是妾治下不严,扰了将军清静,还望将军恕罪。但妾真不认识不知”语调哀婉幽怨,似要哭出来一般,再说不下去。
她好半晌才转身指着两个丫头道:“秋菊、青梅你们刚才都在乱嚼些什?可是认识这雪貂和那位姑娘?还不快来同大人说清楚?”
两丫头齐刷刷跪在地上。
青梅率先开口辩解道:“回大人!奴婢只是一时眼花,将这畜生误认成是刘家小姐家中的大白猫了。想到刘家小姐远在千里之外,猫如何会在江上,才会惊呼。”
“看来莲花仙子的爱宠已是风靡平都,京中闺秀均群起效仿之!果是不一般。”起初那漫笑的男子再度悠悠开口道。
严清不明白自那玉面郎君走后,为何就都当她是隐形人一般。他们对她一个身负重伤之人置之不理,反倒是兴趣盎然的讨论起了闺阁猫风。真是忍不得也想说上两句,可张了张嘴,才发现嗓子犹如滚过火石一般。干涩疼痛,半点儿发不出声来。
一阵江风吹来,周身撕裂的伤口都如喧嚣呐喊。正在她这般痛得要昏死过去的时候,又见那叫秋菊的丫头亦连连点头道:“对的,对的!奴婢也只是一时看花了眼,将她看成了小姐太太们手上的大白猫。才会一时言语失状,惊扰了大人。”
宇文雪见两男子都不置一言的看着自己,表情更是哀婉欲泣,兰花指细捻着绢纱轻轻按住眼角道:“大人还不相信吗?妾若真是认识这位姑娘,又如何会不与之相认呢?大人这般灼灼逼问,可是对妾有何不放心之处?”
“宇文三小姐想多了,冷刀并无它意!只是觉得这几日落江的姑娘未免多了些。”那男子端了一把腰间的大刀,面色森冷道。
严清心想,他说是并无它意,可作何又要画蛇添足的多加那最后一句?什么这几日落江的姑娘多了些,难不成我还故意浸在江中喝冷水,搞得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等你们搭救?他看似是针对这宇文家的三小姐左右盘问,实则竟是对自己身份不放心。难怪当自己隐形人一般丢在地上不理。
宇文雪显也同她一样,听出了他后一句话的弦外之音。可理解的又与她大不相同,只心想难道昨儿她几人合力演的那一出沉船的戏码被他给看穿了。一时间又是尴尬又是惊恐,本就欲哭欲泣的小脸,犹如被火烧一般。再镇定不住捂着脸带着哭腔的往船舱奔去。
秋菊、青梅两丫头一看他们小姐进了船舱,也慌慌张张的跟了进去。
最初那漫笑的男子“唉”一声,无奈的摊了摊手道:“你这又是何必”何必如何却是没说,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严清,转换话头道:“气走了那几个丫头。你可是准备亲自上阵,为这位姑娘换衣?”
严清一听他的话,差点感激涕零的流出泪来,心说总算是想起我了。换衣就不敢劳你大架了,可能不能不要把我丢在这甲板上吹冷风啊?
她本被江中河水冻得麻木了的伤口,上岸回温又再遇冷风一吹。顿觉又被成千上万的水虎鱼轮番撕咬了一遍,锥心刺骨的疼。连呼吸都甚感困难,说不得真的哪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要去会阎王了。
可观那叫冷刀的男子,却是面色沉如水,冷如寒霜。半点没有要治病救人的样子,端了一把腰间大刀道:“冷某可不如肖大人懂得怜香惜玉!”
肖剑手握半拳放于唇间咳嗽片刻后道:“冷刀,你够了啊!就算我昨儿有些冒失,可你这未免也太记仇了些!再说了,这姑娘今儿可不算是我救的!”
“只怕等你们俩再这般争论下去,这姑娘衣服也不用换了,直接裹一副草席下葬得了。”那个流水溅玉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救他的玉面郎君此刻已换了一袭银光闪闪的长袍,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云纹金丝边。腰别一柄白玉箫,翠绿的流苏玉穗,在腰间迎着风微微展媚。他不知是何时来到这甲板之上,正负手立于二人身后。
严清终于如愿以偿的,在那金银闪烁的光芒中昏死过去。
第六十章玉面郎君(三)()
冷刀与肖剑见宣于珩换了衣裳出来,都不再他言,双双迎了上去,躬身作揖道:“殿下!”
宣于珩轻瞥了二人一眼,伸手整了整宽袍大袖,转头对身后的小厮道:“听墨,将人搬进去。”
听墨低头称是,待看了地上冻得青紫的姑娘,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盯着宣于珩,呐吃道:“殿下!那当搬至何处是好?”
冷刀躬身深深作揖道:“殿下不可!万万不可!”一贯冷森森的面孔,竟是难得的多了一丝惶恐之色。
听墨看着满身是伤的严清,不知是该抱、该拉、该扯、又或是找人帮忙小心翼翼的抬进去?主子没发言,又搞不清楚这姑娘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实是不知该如何将人搬进去,正在为难之际,听见冷刀的阻挡之声。索性站着不动,看他们如何说。
宣于珩挑眉“嗯”一声,清朗的嗓音在空中宛转盘旋,转了一个圈才蜿蜒向下,形成一个曼妙的问号。
冷刀屈膝作揖道:“殿下万不可被此等皮相所迷”
他话还未说完,一旁的肖剑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冷刀面生森冷的扭头白了他一眼。
肖剑见她面色森寒,好歹收了笑声。只是喉头还是时不时的一阵颤抖。
宣于珩又是语调曼妙的“噢”一声,状似嫌弃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严清,慢悠悠道:“你以为,她有何等面相值得本王迷惑的!”
肖剑适时插嘴道:“就是!殿下美仪早已颠倒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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