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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歌之五代-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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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在则唐朝难灭,义军纵横江淮,山南,以前忠于唐室藩镇纷纷易主,然则新藩镇表附唐朝,实则对唐、齐皆自抗命,独成诸侯之国也,唐之粮草断绝,齐之命脉亦不存矣。加之后来各地藩镇纷纷打着勤王口号,遣兵而来,都盼着能击溃齐军到时能分一杯羹,最后齐军自保不暇,竟还抱着一战定天下的念头,何其荒谬也。”
朱温感觉脑中如同闪电划过,将当年这些日困扰心中的疑惑照的亮彻彻的,谢瞳那时分析的看似丝丝入扣,现如今细细推敲下来很多条件无法成立,那时的长安就是一个庞大的孤城,独立在群狼环伺之中,态势危如累卵,朱温不禁为自己和大齐当年绑在一起的未来深深的悲哀起来,他苦涩地笑了下,掩饰下自己的落寞,轻声道:”依先生之言,齐朝那时该如何才能自救呢?”
“其实黄巢当年当务之机,必须立刻放弃长安,转战南下,集中优势兵力击破山南唐军,山南一破,则江南,淮南,岭南、江西诸道兵力微弱,必不可支,只用遣一大将帅精兵万人巡略诸地,半年之内必可全下。如此则天下粮仓半数归其所有,关中乏粮,中原藩镇桀骜不驯,历来不向中央输送贡粮,齐军屯兵山南,转水路运输粮草,坐视唐朝自弱,再待机徐图,则大事可成。”李振说到兴奋之处,以手蘸茶水,在桌面上划着天下大势,滔滔不绝说来,一旁的朱温却沉默不语,李振半晌不见朱温搭话,慢慢停了下来,问道:“将军可是觉得晚生所说有何不妥之处?”。
朱温摇了摇头,他听到一半就意识到李振的分析是正确的,确实没有比这个更加好的方法了,长安当年粮草已经匮乏的难以维持,以前随着黄王转战南方,见到的城市都是粮仓满囤,何时有过匮粮情况,如果能够立足南方,自然粮草不愁,打仗说到底最紧要的还是粮草,谁的粮草充裕,就能够坚持到最后。
朱温盯着李振反问道:”逸清可知黄王先前曾打算立足岭南的,可是北人不善南方水土,疫病蔓延难扼,所以才被迫放弃广州北上来此的。”
“北人在北,南人在南,山南诸地,淮蔡之地尽可驻防北人,待南方一定,北军既可折返北方,南部招募南人驻军,王者宇内,何处不是化内之民?此正是东晋南渡之时,北府军成立之由。当年态势态势,齐国在南则生,在北则必败无疑。”李振真诚地看着朱温。
朱温舔舐了下干涩的嘴唇,低着头想了想,摇首笑了笑,“得逸清一席话,温如饮甘霖,透彻心扉,然当那时齐国朝廷之势非温可左右,朝廷立国伊始,黄巢锐意正胜,断无瞿弃国都而去之理,否则也用不着大费周章再攻克长安了;朝廷大臣多是北人,不愿再去南方也是一个方面,加之局势尚未到无可收拾之地,朝廷方面自然不会考虑迁都之事,滋事体大,非一介武夫可尽言之。”
李振眼神黯淡了些,他盯着朱温细细打量着,朱温的面孔一半隐在烛光的暗处,颧骨稍稍突出,多年征战脸庞涂满了沧桑,短短的髭须如针刺一般,刚毅的表情下面深藏着莫大的悲凉。
“可是将军最后还是选择对了道路。”
李振毫无避讳地说道。
朱温呵呵一笑,起身道:“逸清明日随军,可先去与掌书记见见,取个告身,以后就跟着掌书记办差,夜深都乏透了,告辞且留步吧。”
朱温回到屋内,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想李振对自己分析的当年齐国运势,不禁一阵暗叹,再想想明天还要继续和秦诰交战,又是一阵压抑和无奈,就这样迷迷糊糊地一直熬过了三更,便起身带着亲兵巡视了军营一番,又胡乱拔了口饭,四更一到,部队上城,准备着新的一天的战备。
(本章完)
第305章 罗夫子,韦书生()
朱温和李振两人秘密地在朱温厅堂内议了一下午,红日西斜之时,朱温让家里备了桌家宴,汴州粮食限额供应,家家存粮不多,这顿家宴说是宴席也不过两三个青菜,几枚炊饼罢了,几人草草吃罢,朱温便回房去歇息了。
李振年轻贪玩,朱温入主宣武军后,取消了坊禁,因此街鼓过后,汴梁城大门虽然关闭,但是坊门却都不再设禁栏,戌时正是鬼市要开张的时间,李振左右无聊,就向掌书记告了声,径自去东市旁的鬼市转转。
汴梁城的鬼市沿着东市的漕渠一直延伸到南门南面的水门,汴梁的城门由城防史和戍卫军共同掌管,而水门则由城防史独自掌控,城防史下面的吏目大多出身社会底层,为补贴家计常暗自对鬼市来往运送货物的船只开放水门,收取些费用补贴,朱全忠入主宣武军后,旧将官员职奉照旧,因此这些小吏们的生活倒是没有太多改变。
加上汴梁城物资匮乏,城内城外来往不便,因此上通过水门运来鬼市的物品很受汴梁人的欢迎,一到晚上,一盏盏鬼市的灯笼挂起来的时候,便东一群,西一簇的人们开始聚集起来,讨价还价买卖货物,附近的客栈和酒社也开始活跃起来,一直到天色微明,人群散尽才彻底安静下来,战争虽然让宣武军城镇屡遭浩劫,但是活下去的人们也是尽量维持着日常生活内容。
“逸清!”李振站在一群胡商肉干摊前,正感叹一小块风干羊肉都涨到了五百文的地步,可见汴梁缺粮之甚,突然肩膀被人一拍,转头看去,眼前立着两个人,二人都是身着白衣长衫,半旧的衣服皱巴巴的打着卷,一人头上戴了一个藕荷色幞头,另一人只是将头发用浅色布带束了起来,一个颧骨微耸,一个体态稍胖,都笑嘻嘻地看着李振。
“嘿,端己兄,昭谏兄,你们怎么在汴梁城里呢?”李振一把拉着二人,匆忙问道。原来这两人都是当年一起滞留在京城的举子,瘦的名叫韦庄,长安杜陵人氏,胖的名叫罗隐,浙西新城人。
“你离开京城后,我先拉着昭谏回到杜陵,原想着在家中呆一阵再作打算,看看能不能从终南山中找条路子去凤翔,谁知一回村中,才发现村舍内空无人烟,找了半天才发现后村有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叟,独自留在屋内,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了,我们救了他后才打听出来,原来齐军和唐军多次在附近征战,拉丁壮,催粮赋,双方都要摊派租赋,还经常有流兵散勇跑到村里面公然抢劫,逼得乡人实在没办法只好跑到山中,立营扎寨,打猎为生,同时还防范齐军和唐军袭扰。他自己腿脚不便,只能呆在村中,听天由命罢了。我俩人自然也无法在村中立足,南下又出不去蓝田关,只能暂回到长安城内混活罢了。后来长安城又被齐军占领,我们也只好跑到了南面,这不是最近又听闻长安克复,我和罗夫子正考虑如何为路费挣钱回去呢。呵呵,你看罗夫子如今在东面宣平坊内替人佣书,我呢现下在永宁坊租了间房子,白日里在街上替人算卦占卜,四柱八字,青乌勘舆之类混些活命钱罢了,呵呵,时命不济,空读了这许多圣人之言,到头来还需靠这左道之术糊口,唉!”韦庄摇了摇头,叹气沮丧道,他是一个老书生,与李振等人落第后一时没有离开长安,当年被困在长安城里,想想自己已过不惑之年,试途多舛,如今唐王朝又破灭不振,自己愤恨却报国无由,欲效伯夷叔齐不食周粟,终抵不过贪生之念,只能整日浑浑噩噩度日罢了。
“乱世之际,鱼龙混杂,大丈夫当为国存身立念,不拘小节,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端己兄咱们身处草泽,只要不忘记自己是唐民,时机必有予我之时,况且如今天命虽乖,然唐祚尚存,人心思旧,藩镇之中尚有忠义之辈,择其一二辅之,未必没有中兴之望!”罗隐满脸络腮胡子随着说话微微颤抖着,他本人相貌丑陋,但是才情横溢,但因卷中多有抨击时弊激烈之辞,使得其试卷多次被主考官直接扔进落榜的荚笥内。“逸清,你和僮儿不是已经出长安了吗,你不是拜门子弄来了出关文契了吗?这些年过得如何呀?”
李振看了看左右,附近的灯笼开始多起来了,富户行走时打着灯笼,引得一些凑光的人们也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此间人杂,说话多有不便,今日我作东,请二位开开荤吧!”说罢,拉着二人径直去了不远处的柳升酒楼。
“罗老夫子,几日不来了,现下酒水存量不多,不单筛了!”店主柜和罗隐仿佛挺熟,起身迎了过来半开玩笑道。
罗隐脸一红,好在他面皮本来较黑,显现不出来,“来个楼上看台的雅座,这次的酒要好的,可不能上搀兑的。”罗隐抖了下衣袖,迈步进了酒楼。
柳升酒楼上下两层,上层回廊将正中围出一个天井,三人选了一个天字丙号台,虽然长安城缺粮,但是这个柳升酒楼却笙歌艳舞,酒肉不缺,听说掌柜是申王爷的门子,平时在后面替主家看护罢了,咱们看见的那个主柜还不是掌柜呢。天井中间一个四方的大台子,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波斯毯,毯子上面的花枝图案交错枝蔓,非常绚丽。一个龟兹女郎蒙着轻薄的面纱赤脚在上面轻娥曼舞,展现着自己曼妙的腰肢,以往这种场面,达官贵人们施撒金银无度,一曲下来,毯子上面铺满了金银饰品,钱币,如今战乱年年,店内人气不胜,只能依靠一些走私豪富在此维持,自然出手没有那么大方了,因此女郎舞起来也没有以往那么卖力。
“嘿,如今的汴梁城也就鬼市还有些人气,你白天去西市走一圈,半天不见个人影,想当年那里可是寸土寸金之地啊!胡姬当垆,驼队连关,哪个酒楼里面不是人满为患?紫髯碧眼的波斯商人,回鹘皮帽少年的回旋舞,葡萄美酒夜光杯,夜夜伴吾高眠醉!现如今,空街寥寥无来客,鼓点歇罢尽寒鸦!真是时事变幻如一梦啊。”罗隐斟上酒,忍不住酒虫抓挠,先尽了一杯,喝吧抿了下嘴,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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