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曹爽-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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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战了一夜，曹军并没有实现起初击退西凉军的战略意图。一开始曹军偷袭西凉军，让西凉军措手不及，待西凉军反应过来之后，曹军起初的优势便消失了。因为西凉军地处苦寒之地，又和羌族相近，以牛羊肉为主食，身体素质比起曹军中原人来要强的多。这一夜等于白忙活了，而且还让并不团结的西凉军开始集中到一起去。

　　　　城楼之上，钟繇将下面的情况看得十分清楚，轻轻的叹了口气。“钟先生，您还是先下去吧，风大。”徐坤给钟繇披上披风，关心的说道。

　　　　“看看再说，看看再说。”钟繇摆了摆手，继续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正在这时候，曹爽也登上了城楼，走到钟繇身边作了一揖，“学生曹爽拜见钟先生。”

　　　　钟繇回过头来，打量着眼前这个孩子，“公子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先生下令鸣金收兵吧，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曹爽借着城墙上的瞭望口，观察着城下的情况。

　　　　风吹着钟繇花白的胡须，钟繇不甘心的点点头，“鸣金收兵。”

　　　　一阵清脆的钲声响遍整个长安城，正在带兵厮杀的夏侯渊将长枪从敌人的胸膛中抽了出来，转过头去眯着眼睛看着长安城墙。夏侯渊轻轻拉了拉马缰绳，朝着不远处的夏侯善喊道，“子良，你带兵先撤，本将断后。”

　　　　夏侯良擦了擦脸上的鲜血，朝着夏侯渊喊道，“还是将军您先走吧，我来断后。”

　　　　“给老子滚，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夏侯渊虎吼一声，手中的长枪从一名西凉兵士的后脑钻出来，猛的抽出来，带出许多黄白之物。夏侯良只好老实带着剩下的骑兵撤回长安城，夏侯渊带着剩下的曹军边打边退，阻挡西凉军进攻的势头。

　　　　在一高岗上，马超横枪立马看着场中的战况。“给本将军狠狠咬住曹军，我要亲自斩下夏侯渊的头颅来祭奠死去的兄弟。”马超下令西凉军紧紧咬住曹军的尾巴，驾着马便要冲上去，加入战斗当中。

　　　　“大哥，三思呀。”马岱将马超给拦了下来，苦口婆心的劝道，“夏侯渊久经战阵，钟繇也不是易与之辈，他们又岂能不明白此时撤退的后果呢。”

　　　　“你什么意思？”马超拉住马缰绳，停下来听马岱接下来的话。

　　　　马岱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大哥请看，长安城城门大开，却没有几个兵士守在哪里，您不觉得奇怪吗？钟繇能够在我们的猛烈攻击下守住这么多天，这种错误他肯定是不会犯的。”

　　　　“这里面有诈。”马超肯定的下了结论，然后下令西凉军马上停止追击，有序的返回大营。

　　　　长安城城门大开，而不是打开一点，这是曹爽的主意。看着返回大营的西凉军，钟繇很是惊讶的看着曹爽。夏侯渊气冲冲的走进治所大厅，将头盔狠狠的扔在桌子上，“钟先生，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能这个时候鸣金收兵呢？”

　　　　钟繇束着袖子，笑着赔礼道，“夏侯将军还请息怒，西凉士兵的战斗力远远要高于我们，在打下去真能徒增伤亡罢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不如那群西凉杂碎。”夏侯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如果不是你跟随丞相多年，就凭刚才那句话本将就能杀了你。”

　　　　钟繇很清楚夏侯渊的脾气秉性，并没有和夏侯渊争辩。正在这个时候，曹爽走进大厅，朝着夏侯渊行了一礼，“还望叔祖息怒，钟先生所说就是事实。”

　　　　夏侯渊盯着站在大厅里的曹爽，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很显然夏侯渊在刻意压制内心里的参天怒火。曹爽也是头一次见夏侯渊这种状态，但是夏侯善见得多了，连忙朝着曹爽使眼色。曹爽微微一笑说道，“西凉人和羌人等族食性相近，大多以牛羊肉为食，他们的体质比我们强太多了。他们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骑术也高我们一筹。”

　　　　曹爽见夏侯渊的脸色有所好转，便继续说道，“昨夜的我们有偷袭的优势，可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处于劣势了。”

　　　　说到这里，曹爽便不再说下去了。有时候有些事情不用说的太透彻，夏侯渊安静坐在座位上，将头盔扶了起来。想清楚后，夏侯渊朝着钟繇作揖赔礼道歉，“是妙才孟浪，还望钟先生切莫怪罪。”

　　　　钟繇一笑，连忙上前扶起夏侯渊说道，“将军乃是性情中人，老夫又岂能怪罪。”

　　　　“爽儿，如何击退马超，解长安之围就交给你了。”夏侯渊转过头来，板着脸对曹爽说道。

　　　　“什么？”曹爽惊讶的看着夏侯渊，嘴巴张得老大了，都能放进两个鸡蛋去了，“叔祖，您不是拿孙儿逗笑呢吧，孙儿还是个孩子呀。”

　　　　看着曹爽吃瘪的样子，夏侯渊脸上笑眯眯的，钟繇也笑着看着这爷孙俩。夏侯渊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夫不管这个，反正这个事就交给你了。钟先生，您看三日期限如何？”

　　　　钟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夏侯渊的建议。

　　　　“既然钟先生也同意了，就这么定了，三日之后，你要给我们一个完整的计划。”夏侯渊的语气十分的坚定，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容不得曹爽不答应。曹爽满脸不情愿的退出了大厅，夏侯渊和钟繇相视一笑。

　　　　当夜，有黑衣人趁着夜色进入了曹爽的房间。

　　　　“黑鸟参见主上！”黑衣人跪在曹爽的面前，装扮和无名十分的相似。

　　　　曹爽一抬手，示意黑鸟起身回话，“你就是凉州夜探首领黑鸟？”

　　　　黑鸟点点头，“正是！”

　　　　“说说西凉军的情况。”曹爽端坐起来，认真听着黑鸟的汇报。

　　　　“在凉州最大的两股势力就是马腾和韩遂，这次韩遂并未发兵，但也未返回金城，驻扎在槐里一带。据金城内线回报，阎行近来和羌人走得很近。”黑鸟将所掌握的西凉军情况和昨夜西凉军盟主一事都详细的向曹爽诉说，原来西凉军并不是铁板一块，曹爽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仿佛有了算计。

第五十九章　互算（上）（）　
梁兴和马玩的大营就像一根钉子钉在长安西城，由于人数众多，防守严密，让曹军一直无法拨掉这颗钉子。高耸的长安城墙之上挂着黑漆漆的免战牌，任马超怎样带人在城下叫骂，长安的大门就是紧闭不开。夏侯渊指挥士兵和民夫紧急修补着城墙，在西凉军的猛烈攻击下，有些地方的城墙已经出现了裂缝和小规模的崩塌。

　　　　“你们是什么人？”梁、马大营的巡逻哨兵在大营不远处发现了两个身穿黑色锦衣的人，在接近大营，便将他们围了起来。

　　　　两人朝着众人微微拱拱手，“我们要见程银将军，有笔买卖要和他做。”

　　　　“依我看你们是曹军的奸细吧，来人呀，给老子拉下去砍了。”哨兵的伍长挥了挥手中的马鞭，便让人把这两人拉下去砍了。

　　　　“耽误了大事，就不怕你家将军拧了你们的脑袋。”其中一人脸上没有害怕的表情，好像即将拉下去被砍掉的人不是他们。

　　　　伍长看了看两人，坐在马背上思量一阵，轻轻摇了摇手，“还是把他们带回大营，交给主公处置。”这两人便是夜探的黑鸟和黑鸟的随从，他们是奉曹爽的命令，到梁兴大营见程银等人的。

　　　　梁兴坐在大帐的主位上，马玩和程银分别坐在梁兴的两侧。哨兵抓回来的黑鸟二人站在大帐中间，双手被反绑着。

　　　　“不知二位从何而来？”程银率先发话，询问着两人。

　　　　“难道这就是西凉的待客之道？”黑鸟没有回答程银的问题，而是转过身动了动被反绑的双手。程银微微一笑，让人给黑鸟松绑，并指着两个座位，让黑鸟他们入座。黑鸟脸色十分平静，和属下坐到程银所指的座位上。几名西凉士兵将两盆冒着热气的熟肉端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一人一坛子酒。

　　　　“这是上好的美酒和肉食，请两位慢用。”程银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战时乃非常之时，礼数不周，还望两位见谅。”黑鸟乃是凉州密探总管，又岂会不知程银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如不是深知程银为人，恐怕黑鸟也会被程银所迷惑。

　　　　“不知两位从何而来”梁兴灌了口酒，撕下一块熟肉沾着盐巴就塞进嘴巴里，在袖子上擦着满是油花儿的手。西凉民风彪悍，粗犷豪爽，对于梁兴这种行为，黑鸟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比起中原的士大夫来，梁兴差了可不是一点半点。

　　　　黑鸟轻轻抿了口酒，这才回答梁兴的问题，“长安。”

　　　　在听到黑鸟的回答后，梁兴和马玩嗖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持佩剑，对着黑鸟二人，眼中充满了戒备。大风掀起帐门吹进大帐里，油灯里的火苗随风乱窜，此刻大帐里除了风的声音，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黑鸟两人仿佛蜡人一般，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程银只是静静的坐在座位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

　　　　西凉军久攻长安不下，西凉军与曹军乃是敌人。此刻敌阵来人，若此消息传到马超或者西凉其他人那里，势必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就马超的脾气，起兵灭了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也难怪梁兴和马玩的反应这么大了。

　　　　梁兴的亲兵也在第一时间冲进大帐里，挡在梁兴等人和黑鸟之间，以免黑鸟对自己将军发难。黑鸟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扭头对着随从笑了笑。程银挥挥手让梁兴、，马玩二人收起佩剑，并喝退冲进帐中的亲兵。

　　　　“不知先生为何发笑？”对于黑鸟的笑，程银很是好奇便开口问道。

　　　　黑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前来之时，吾等赌之。吾曰吾等此行命不久矣，他却不信，而现在的结果已然明了。”

　　　　“先生多虑了，我们西凉军在曹军那里吃了不少亏，听两位来自长安，难免有些冲动。先生有话但说无妨。”程银微微拱了拱手，朝着黑鸟赔礼。